《[霹雳]好人不易做》君湫一语

3、第三章 徒弟一收就是俩

　　夏日的风，带着一丝沉闷，灼热的阳光照射在身上，不过半刻，就好似从水中捞起一般，全身湿漉漉的。

　　一曲琴音驱散夏日的烦闷，仿若一股山间清泉，带来一丝清凉之感。

　　“师弟的琴艺，还是这般的让人望尘莫及。”玄梧手中端着一杯热茶。夏日的炎热好似不曾光顾过他所在的院子，始终清爽。

　　“师兄说笑了，一点微末伎俩，供人取乐罢了。”君无玖谦虚一言。

　　“师弟可莫要妄自菲薄，整个玄宗上下谁人不知玄音长老的琴音出神入化，可转天地秩序，化腐朽于神奇。若师弟的琴艺是微末伎俩，那整个玄宗怕是无人敢说自己精通琴艺了。”

　　君无玖轻笑两声，手指随意地波动几根琴弦，“师兄今日找吾来，并非单纯的想要听吾奏曲吧？”

　　“吾替你算过了，今年你会收两名弟子。”

　　“师兄你上年、上上年，也是如此说的，可结果，你也看到了，并没有收到。”君无玖两手一摊，显然是不信玄梧的话。

　　“这回吾帮你看人。”想到之前几次的收徒情形，玄梧忍不住皱眉，“这世间仅有一个苍，你照着苍的标准来找，永远都收不到徒弟！”

　　“咳咳，这不是第一眼的总是最好的嘛。”君无玖轻咳两声，可真的不是他要求高。

　　为了磨砺门下弟子，各峰各殿都没有布下阵法来改变四季气候，但沧浪阁却是例外，因为布阵的人是君无玖，这位可是连玄宗之主都不愿勉强的人，其他人更是不敢招惹。

　　赭杉军帮苍将需要处理的册子整理完，感受着这与外界全然不在一个季节的院子，张口欲言，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好。

　　“怎么了？”赭杉军的异状苍自然看在眼里，也明白他想说什么。

　　“玄音师叔待你，不是一般的偏爱。”

　　“这事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怎么？金鎏影又闹脾气了？”

　　“唉，每年都是如此，只要进入夏冬两季，他就绝对不会进入你这个院子。”赭杉军轻叹一声。

　　“师叔想对谁好，是师叔的事，我们做晚辈的，也不好拒绝长辈的好意。更何况，就算吾撤了院子里的阵法，师叔仍会布上，撤与不撤，并无不同。”金鎏影的心思，苍心知肚明，不过是同门间的一些小摩擦，算不上什么大事，也无需拿到长辈面前去说。

　　“虽是小事，也不好这般放任，总归都是同门师兄弟。”

　　“吾知晓了。”

　　夏季的尾巴刚过去不久，新一轮的收徒大典再度来到，这一回，君无玖没再去凑热闹，一身轻松地待在自己院子的厨房里，给即将到来的新徒弟准备见面礼。

　　“玄音！师弟！快出来！”

　　“师兄，你不用喊那么大声，你一踏入此院，吾就知晓了。”君无玖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吓得跟在玄梧身后的两名孩童直接往玄梧身后躲。将食盒放在石桌上，好奇地打量着玄梧带来的孩童，“这就是你给吾找的徒弟？”

　　“是，吾算过了，这两个孩子与你有缘。”玄梧说着将两个孩童从自己身后拉出，“来，这是你们的师尊。”

　　“可有名字？”君无玖视线在两人身上打转，一个拥有一头蓝色微卷的头发，眼中虽然有些怯意，但眼底深处的傲气，他还是看的一清二楚，有此可看出这个孩子在自己家里，怕是天老大，地老二，我老三。再观另外一个孩童，一头青绿色长发，在脑袋上扎成两个小丸子，青色的缎带柔顺地贴服在耳边，整个人都透着乖巧懂事的气息。

　　“有，年龄稍微小一些的是翠山行，另一个叫紫荆衣。”

　　“很合适的名字，这两人吾收下了，你可以离开了。”君无玖对着两个孩子招手，同时对玄梧下达逐客令。

　　“用完就丢，师弟，这样不好吧？”

　　“吾可是不辞辛苦地给师兄弹了十天的琴曲，怎能算用完就丢呢？”君无玖对这两个孩子还是很喜欢的，这个捏捏脸颊，那个摸摸脑袋，玩的不亦乐乎，哪里还有闲情理会玄梧。

　　玄梧无奈地摇摇头，他还有一大堆事要处理，也不能在这里久待，“即收了徒弟，日后就要有个师尊样……”

　　“知道了。”君无玖轻轻挥手，示意自己明白，你可以哪凉快哪待着。

　　“行吧，吾不在这碍你的眼。”玄梧也没生气，失笑离开。

　　“你们即拜吾为师，那就要谨记为师的规矩，与人为善，不可莽撞，但若有人欺负到自己头上，先打一顿再说。”

　　翠山行一脸懵懂地看着君无玖，紫荆衣眼底却是闪过跃跃欲试的光芒。

　　“当然，打架的前提是你打的过对方，若弄得自己一身伤，可是要受罚的。”君无玖再度说道，他不能轻易与人动武，但不代表徒弟不行。这打了小的，出来老的，应该不算违规吧？

　　【宿主大大，好人系统并不阻止大大动用武力，毕竟，大大要做的是好人，不是伪善的好人。】好好的声音突然在君无玖的脑海中响起。

　　【哦？是吗？可仅仅不能动怒、不能动杀念这两项，就大大限制了我的行动，你确定，我动武没事？】君无玖一边与好好交流，一边将自己做的点心分给两个徒弟。

　　【……大大已收两名弟子，本统已将其收录，大大可要一观两人的资质以及今后的发展方向？】

　　【呵。】君无玖冷笑一声，也不理会好好如此明显的转移话题，【查看。】

　　自从君无玖有了徒弟后，投喂的重心立即转移。看着明显失宠的苍，金鎏影冷嘲热讽一段时日后，发现苍仍旧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觉得没什么意思，就没在寻苍的麻烦，两人之间倒是和平共处了相当长的一段时日。

　　春雨绵绵，君无玖有些无聊地坐在临近悬崖的一座凉亭里，石桌上放着七弦琴，一只手撑着脑袋，一只手轻轻地搭在琴弦上。

　　“师尊。”翠山行一手撑着伞，一手拎着食盒来到。

　　“怎么不见荆衣？”见只有翠山行一人来到，君无玖疑惑地问了声。

　　“路上碰到了金师兄，荆衣便留下与他交谈几句。”翠山行收伞进入亭子，将食盒放在桌上，同时将一旁早已饮尽的茶壶茶杯收拢起来，而后从食盒内取出新的茶壶茶杯，以及各式点心。

　　“他与金鎏影倒是十分交好。”君无玖端起茶杯，随口道了一句。

　　“是，弟子也没想到荆衣那样的性子能与金师兄相处的这般好。”翠山行附和一句，随后发现这样在背后道人是非很不好，便没再说什么。将东西归拢好后，顺手将食盒放在地上，而后取下背在身后的琴袋，取出里面的琵琶，“师尊，这雨天空气潮湿，于琴弦有损，这样的天气，习琴不好吧？”

　　“四季变化，于我们而言，永远都不会成为一个难题。”君无玖说着手指轻拨琴弦，发出一声轻响，随后，整个凉亭周围光芒闪动，刹那间，似有什么笼罩在亭子周围，雨水被阻隔在外，就连亭子里的空气都瞬间干燥了几分，“只要实力足够，是冷是热，是干是燥，皆可改变。”

　　就在此时，一道随心恣意的声音传入两人耳中。

　　“师尊特意选了这样的天气，又选了这么一个地方，应该不只是单纯的习琴这般简单吧？”紫荆衣把伞随意地搭在肩上，任由部分雨水飘落在头发衣袖上。

　　“这不是你可以不带琴的理由。”君无玖扫了紫荆衣一眼，轻轻一抬手，一阵清风拂过，紫荆衣瞬间全身干爽。

　　“多谢师尊。”紫荆衣收了伞，而后双手抱拳，随意地拱了拱。

　　看着紫荆衣这没大没小的的样子，君无玖倒也没说他，毕竟是自己宠出来的，只要大事不出错，小事随意些也无妨，“坐吧，你也就仗着为师在玄宗的地位，若不然就你这性格，天黑走路都要小心。”

　　“哈，师尊该相信弟子的实力才是。”紫荆衣轻笑一声，十分自信道。

　　“有自信是好事，但太过自信可就是自负了。”

　　“师尊的奉行之道，不适合弟子，无论是吾还是翠山行。”作为君无玖的弟子，对君无玖的实力认知要比外人深，他想不明白为何君无玖明明有实力，却如此低调，不出头也不揽事。

　　“紫荆衣！”翠山行闻言，惊呼一声。

　　“吾也没说什么不是。”君无玖看了翠山行一眼，微微一摆手。紫荆衣的意思他明白，整个玄宗上下谁不知道他性情好，是个好好先生，“你们的路与为师不同，倒也无需走为师的路。而今日，这也不是我们要谈论的话题。”说完，君无玖搭在琴弦上的手轻轻一转，四周落下的雨水瞬间停滞，而后水化雾气，团团云气围笼在亭子四周，刹那间，一个境中境，天外天，瞬息而成。

　　“这里……”紫荆衣眼前一亮，试探的走出。

　　“荆衣！”翠山行惊讶地看着紫荆衣的举动，要知道紫荆衣所行的方向可是悬崖，一个不慎可是有坠落山崖的危险。

　　“放心，师尊不会让吾出事的。”紫荆衣不在意地摆摆手，走出好几步，早已走出安全地段步入悬崖的位置，但他不仅没有掉落，还稳稳地站在那里，“师尊，这是什么？”

　　“化外云天。”君无玖起身走了几步，“一处只要修为足够，便可长存的空间。”

　　“师尊今日是要教我们这个术法吗？”紫荆衣兴奋地问道，这可是君无玖第一次教他们术法。这些年，君无玖只教导他们琴艺，其他的课业都是和苍他们一起学的，有师尊等于没师尊。

　　“你们的根基已足，自然可以修习为师的法门，不过有一点你们要牢记，为师交予你们的功法心法，切不可用在为祸世人上。为师虽说处处与人为善，可也不是什么好好先生，犯了吾之底线，不论任何理由，定斩不饶。”最后几个字，君无玖说的轻描淡写，但落在翠山行与紫荆衣耳中，却仿若一座大山压下，瞬间喘不过气来。

　　“谨遵师尊教诲。”两人连忙躬身行礼，出言保证。

　　“行了，这些保证也就说说，为师会看你们日后的表现，莫让为师失望，也莫让为师有机会亲手逐你们出师门。”

　　“是。”

　　“今日为师要教你们的不是这个，荆衣未带乐器，这支箫，便先借你。”君无玖一抬手，一支通体雪白的玉箫出现在他的手中，精美的花纹遍布整支玉箫，隐约可见一抹银华流转期间。

　　“师尊，这支箫送给弟子如何？”只一眼，紫荆衣就喜欢上了那支玉箫。

　　“看你接下来的表现，小翠也一样。”

　　君无玖的意思很明显，只要翠山行表现的好，也能从他手中得到一件乐器。

　　“是，定不会让师尊失望。”两人眼中皆带着志在必得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