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远人》松木雪

12、身世

　　“哎呦，美人在侧，温软如玉，自此君王不早朝喽！”秦争伸了个懒腰。
　　“皇上，”芳妃用缠绵暧昧的语气在秦争耳边轻生道：“这样臣妾可就成罪人了，皇上还是快去吧。”
　　“嗯，还是你最懂事。朕走了。”秦争最后又握了握芳妃的手，转身向门口走去，走了没两步，又转过身来，冲芳妃一笑，“今晚，朕还来这儿，记得要提前接驾。”
　　“臣妾明白，恭送皇上。”
　　三个时辰后，一道圣旨颁到了后宫：“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芳妃，郑嫔温文贤淑，贞高忠良，册晋芳妃为芳贵妃，郑嫔为郑妃，钦此。”
　　“臣妾，谢过皇上。”
　　“嘿嘿，两位娘娘快请起，以前小人们有不周到的地方，还望两位娘娘海涵。”
　　“周公公不必惊慌，本宫和郑妃以前一直靠公公提携，又怎会记仇呢？”芳贵妃笑得灿烂，可这笑容别人看起来很可怕，笑里藏刀。
　　“清玉，今天咱们去郊外，我在郊外的荒山上给你父母立了碑，咱们去看看。”
　　两人骑马飞奔到荒山下，“义父，咱们走上去吧。”林须点了点头，道：
　　“清玉啊，你这身体受得了吗？虽说已立春，可仍是春寒料峭，要不咱们还是骑马上去吧。”
　　“若是骑马，还有什么诚心呢？”
　　“好。”
　　林清玉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她穿着厚厚的大氅，一手扶着膝盖，一手捂着嘴咳嗽，咳得腰都直不起来，等她爬到父母的墓前，全身上下咳得只剩骨头了。
　　“在府里只有你父亲的，这儿，有你母亲的，咱们什么时候把你母亲的也搬过去，让两口子团聚。”
　　“嗯。”林清玉眼角突然瞥见什么晃了一下，“谁？”她立刻拔剑向后看去。
　　“是我啊，徒儿。”
　　“宗主？你怎么在这儿？”
　　“啊，我，我来祭奠一下两位英雄。”
　　“两位？还有一位在我府里呢，您是不是拜错了？”林清玉心中疑窦丛生。
　　“诶，清玉，你别这么跟冯宗主说话。”林须急忙插话。
　　“冯宗主，你到底是谁？帮我又是为了什么？说实话，我一直都在怀疑，但苦于没有证据。但今天，你为什么出现在这儿？你和我父母是什么关系？不对，不对，”林清玉转身摆手，突然她像想到什么似的，突然转身，不顾礼数地指着冯宗主，“你肯定和我父母有关，你肯定知道点当年的事情，是不是，是不是？”
　　“清玉，注意礼数！”林须呵道。
　　林清玉像突然回了魂一样，看见自己刚才这么粗鲁，她愧疚不已，当即边跪在地上，向冯宗主行礼：“弟子是太着急了，失了理智，弟子领罚认错。但请宗主将过往一五一十告诉弟子，好让弟子安了这每晚被梦魇惊醒的心。”说完，林清玉便是一下一下地磕头，额头显出了点点血迹，可她仍没有停下的意思。
　　冯宗主赶紧扶着林清玉起来，林清玉看向冯宗主的眼睛已满是泪水，冯宗主和林须已是满眼的心疼与不忍。“孩子，”向来稳如泰山的冯宗主，此时的声音也颤颤巍巍，“我也是连贝各呈辉般的皇家少年。”
　　“你……：”
　　“为师是先皇之子，当今皇上的亲弟——秦锦。你的母亲，是我和当今陛下的亲妹妹——宸华长公主。她本该是大成的第一位公主，她本应该享受无忧无虑的生活，但她被自己的亲哥哥给逼死了，故而如今的秦瑶，成了唯一的公主。”
　　林清玉呆呆地站在那儿，“那，义父是怎么回事？”
　　“你义父啊，我与他，和你父亲柳山是最好的朋友。所以，你父母百年后，我放心的把你托付给林须。”
　　“燕台一望客心惊，笳鼓喧喧汉将营。万里寒光生积雪，三边曙色动危旌。沙场烽火侵胡月，海畔云山拥蓟城。少小虽非投笔吏，论功还欲请长缨。大成是从马背上得的天下，杀有功且忠诚的武将，这会让多少将士和士人寒心！今天杀的是你，不知道明天会不会把刀架到我的脖子上，天天提心吊胆向上级行贿，难怪，哼，一次次的败仗。”林清玉从一开始的心凉到后面的愤怒，再到后面慢慢地平静下来。她感觉有些不对劲，世上没有永远的朋友，这还是冯宗主教给她的，怎么，这儿就能把妹妹的孩子交给哥们儿？她压下心中疑虑，接着说道：“宗主，前几日你给我的那个信，许古的那个，我总觉得有些不对。”
　　“怎么了？”
　　“前几日我又收到一封信，不知是何人寄来的，来信方向倒像是，额，西北方向。我总觉得，过几日，就有大事发生。”
　　“来信内容是什么？”
　　“是唐集的几封信。信上是一些借款条约，借的数目不多，但是有说些什么咱们的武器装备要给他们，不知道'他们'指的是谁，也没写收信人是谁，但我确定，那封信是写完了的。宗主，义父，我感觉，这武器装备肯定是送过去了，'他们'应该指的就是咱们的外敌——北梁。北梁作为一支游牧民族，他们是造不出来什么火炮啊，火枪啊之类的，我不敢确定到底是什么武器送了过去，但是咱们要做最坏的准备。”
　　“嗯，这个事儿，在还没有定数的情况下，不可告诉皇上。”冯宗主很担心地告诫林须。
　　“明白，宗主。”林须点点头。
　　“那咱们就静观其变。只要没有威胁到咱们的计划，咱们就不必理他。”冯宗主神色严肃，“尤其是清玉，不能因着几封信，搅了心神，乱了阵脚。当然，若是这几封信就为了让你多虑的，你当然不用管。怕就怕在你，已经身处其中了。”
　　“嗯，”林清玉点了点头，“还是以静观变保险。若是我真的已在局中，那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毕竟我在明，敌在暗。”

作者有话说

　　燕台一望客心惊，笳鼓喧喧汉将营。万里寒光生积雪，三边曙色动危旌。沙场烽火侵胡月，海畔云山拥蓟城。少小虽非投笔吏，论功还欲请长缨。——《望蓟门》唐·祖咏
连贝各呈辉：形容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