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诉》野不秃

65、第 65 章

　　在这个信息化的时代里警队效率是高的，通过一张照片不一会儿就摊出了那位嚣张团长的信息。

　　“李鑫，十七岁，父母离异，从小被爷爷带大，初中辍学就一直在……”陈坚汇报着工作，眼神向着不远处的理发店上甩了一眼，“平平理发店工作。”
　　“据说两天前刚从学徒转为助理。”陈坚道。

　　这是一段老楼房区域，许岁良一等人蹲守在车里，避免周景嘴里那个打草惊蛇只是将车停在一旁默默观察着，首派了一位演技还算nb的陈坚下去了解情况。

　　“学徒转助理……”许岁良落座于副驾，勾着脑袋划拉着手机无聊提了一句，“十七岁？工作多久了？初中辍学…两三年？这玩意儿这么难吗？”
　　“这种的，三天打鱼两天晒网，难说。”陈坚道。

　　“里面有女店员吗？”周景坐在主驾位，一直偏着脑袋观察着理发店的景色，“十七八岁的姑娘。”
　　这个问题陈坚明显没能料到，坐于后座懵懵地啊了声，而后为难着开了口，“周队，我没事注意这干嘛啊？”他尬笑着说，“我家里都已经有一位，那眼睛可不敢去四处乱打注意的。”

　　听着，玩着手机的许岁良乐了一声，“男人哪有不偷腥的？”
　　陈坚嘿呀一声，眼盯了许岁良半个侧脸，“我靠，这可不禁说的，我深情男一号，你自己那德行可别诬陷我，现在不兴一棒子打死所有的。”

　　许岁良没争辩什么，只是空出一只手给他竖了个大拇指，低垂的脑袋依旧黏在互联网的浪潮中。

　　“约架这个事情的挑起者就是李鑫女朋友，现在两人一起失联也表明了两人就是现实中也认识。”
　　“十七八岁这个年纪血气方刚，他这个女朋友大可能是理发店认识的，或者扩大范围，这一片基本是跑不掉的。”周景认真地分析道。

　　“好像是这样的。”陈坚感觉脑袋一下被点开了，积极拉开车门只匆忙丢下一句，“我再去看看！”
　　“……”

　　随着陈坚的离去，车内安静了一会儿，但沉默没持续多久。
　　周景将视线放回车内，他此刻更乐意把目光黏在许岁良的身上。

　　”男人都偷腥…”周景慢吞吞地道，一字一句咬得很清楚，问，“这么坚定，你偷啊？”

　　这句话就随口而出，被单拎出来讲给许岁良听得那叫一个难受，游戏也不玩了，抬头对上了周景两只询问的眼眸。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许岁良淡淡道。
　　周景眉梢挑了挑，“你见过哪头猪跑了？”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许岁良懒懒地注视着周景，“你这头猪。”

　　这四个字儿就很微妙了，明明语气没什么撒娇的意味，但他妈一说出来，这几字儿一组合在一块儿就微妙了。

　　两人就这么对看着，周景没忍住挑起了唇角。

　　“你笑你妈。”许岁良奇了怪了，浑身不舒服劲儿，越是盯着周景看吧越看不惯他。
　　“我又怎么跑了？”周景眼微微眯起，被笑意渲染着，“哪只小眼睛看见的？”
　　许岁良嘶了声，“你他妈才小眼睛。”
　　“我眼睛小？”周景说着瞪大了双眼，“我从小可是公认的大眼睛。”
　　“你要点儿脸行吗？”许岁良说，“就长张不要脸的臭嘴我也能乱说。”

　　周景明目张胆地向许岁良靠近了些，“比比？”
　　他往后抻了抻脑袋，“比你妈。”许岁良油盐不进，“周大队长这是车里没人了就开始想法设法耍流氓了是吧？”

　　“我什么都还没干呢。”周景乐呵了一下，“光看着你就算耍流氓了？”
　　“别贫吧。”许岁良将重心放回了自己的手机上，低睫划拉着屏幕，“你这算盘珠子都嘣我脸上了。”
　　“你不给我机会那也等于白搭。”周景说。
　　许岁良冷嗤一声，“周大队长，你这是承认自己耍流氓？”
　　“还没得逞。”周景的眼离不开许岁良的脸了，宠溺地说道。

　　许岁良能感觉到这道明晃晃的视线，二话不说冲着周景甩去了一根中指，但低垂的脑袋依旧抬不起来。

　　陈坚出去了有十分钟之久，两人这话语结束也没再继续，因为一方不乐意，一方没学过语言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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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问了店长，李鑫确实有个女朋友，也是里面的，和他一块儿时间进去做学徒的，请了一周的假，据说是病了。”陈坚拉开车门，同时嘴里不停地叭叭着。
　　“真生病假生病啊？”许岁良抓着手机随口一句。
　　“地址打听到了。”陈坚有些骄傲地说。
　　周景手指敲了敲方向盘，目视着前方的眼总是忍不住往身旁斜，“这事许副队怎么看？”
　　许岁良玩游戏玩得踏踏实实的，突然被点到心情不是很好，甚至没有赏周景一个眼神，“还能怎么看？李鑫家已经去过了，只有老人家一个人，要真干了什么亏心事，他除了上女朋友家里躲着还能去哪？”
　　“他女朋友就住这一段。”陈坚积极地将上半身探去主驾与副驾中间，手指向着前方的老楼房指示，“往前开一点，就这前面一段自建房。”

　　闻言，周景踩下了油门，他将速度放得很慢，多多少少带着几分不确定。

　　“话说你这……”许岁良想去什么似的忽然收起了手机，他偏头瞧着认真指路的陈坚，“十分钟别人就给你把底透得干干净净了？”他十分好奇，“你这到底是做了些什么？”
　　“简单。”陈坚神秘且自豪地说，“浪费两根烟而已。”
　　“没看出。”许岁良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这还是有点东西在身上啊。”
　　“那肯定的啊。”陈坚说，“身上不藏点儿本领进不了咱刑侦大队。”
　　“你这话给我说废了都。”许岁良说。
　　“废什么？”陈坚刚准备开口却被周景堵了回去，他一边缓慢前行一边说，“每回挨抽跑最前边儿，抱不平宁死也要翻真相。”

　　“哇，这话说得…”陈坚听得不禁感慨，发出了啧啧啧的怪声，“周队想和语气乍一听是个责罚，结果变相给咱许副队夸了一番。”

　　这堆谁都能说出来的屁话许岁良没发表听后感，只是冷笑了一声。

　　“就打我进来这么些日子，真没听我们周队这样夸过谁。”陈坚瞟了眼专心开车的周景，打趣地道了一句，“周队，小的求夸啊。”

　　周景不说话了。

　　许岁良瞅着这明晃晃的双标乐了，“去挨一个全身残废。”他悠闲地说，向着周景优越的侧脸扬了扬下巴，“他能把你夸进棺材你去。”
　　“那还不至于。”周景又有声儿了，那洪亮的声音像接触不良的充电器，一阵一阵的，对准了就对劲了。
　　“那我至少还是能给你夸进棺材里去的。”许岁良说。
　　“你夸几句我听听？”陈坚还真就来了劲。
　　“刚刚不是夸了吗？”许岁良不耐道。
　　“这能算什么啊？”陈坚要求，“认真详细点儿呗。”
　　许岁良白他一眼，“要找自己的定位是吧？”
　　“十八号。”陈坚指着前方，“还要前面一点。”话毕，他又向许岁良道，“是的，许副队您请着。”

　　“你这人吧…”许岁良将陈坚上下打量一番思忖两秒才道，“能处。”他说，“说话有一套，热情，泡妞挺厉害。”
　　陈坚疑惑了，“泡妞挺厉害这话是什么成分？”
　　“还不厉害？”许岁良说，“我这公平公正不带私人情仇的，纯用眼用心感受到的。”他说，“你家那位拿下没多久就领证了还不能叫有一套？”
　　“那叫忽悠人有一套。”周景试图插进两人的对话，“能这么快领证得让老丈人满意才有资本。”
　　“还是周队脑子转得快。”陈坚马屁道。
　　“周大队长今天挺活跃。”许岁良暗暗揶揄。
　　“还好。”周景重心全放在外面儿，但还是想狠不下心去忽略许岁良坑人的话语，“我从前不活跃吗？”
　　“那还真就是这样。”陈坚接了个茬。
　　“行。”周景无情地说，“那都别说话了，一起闭嘴吧。”
　　陈坚着急地诶诶几声，“我可不是这意思啊头儿。”
　　“你也就这点儿优点的。”许岁良试图拉回话题，拍了拍陈坚的手臂，“其它的再慢慢发掘吧，时间会表明一切。”
　　陈坚看过去，“那周队呢？”

　　闻言，许岁良看向了周景，他正巧偏了偏头，和许岁良撞上了视线，看那模样倒是挺期待的。

　　许岁良倒是也没辜负他的期盼，慢吞吞的张了嘴，“也就那样吧。”
　　“你这开口就挺炸裂啊。”陈坚一旁听着使劲了地去观察周景的表情，语气玩笑地道出一句试图圆个场子。

　　周景时刻板着那张脸没什么变化，像是早已料到般，无趣地将脑袋扭回了正轨，无言地目视着前方，也不知道是生气了还是生闷气。

　　“确实也就那样。”许岁良狂妄地说，挑衅的眼不离周景面孔，“恕我直言，活儿一般，事儿也干得一般，有时候太自大，幼稚又爱犯贱。”

　　听着听着陈坚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作尔康手打断了许岁良的输出，“等等，许副队你确定你是在说周队吗？”
　　“看到感觉为主，个人言论仅代表个人立场看法。”许岁良道。
　　“幼稚？犯贱？自大？事儿干得一般？”陈坚说，“或许你我认识的周队不一样？”

　　许岁良没否认，住嘴看向了前方，恰好周景也理所当然地默认了这一切，上一秒还闹腾的车厢这一秒安静了下来。

　　“不对，不对劲。”陈坚欣赏着周景一表人才的模样还是代入不进许岁良贴上的那些标签，目光快速地穿梭在两人之间，“你俩不太对劲。”

　　“十八号。”周景停下车子突然道。

　　随着这句话，两人皆看了过去，周景就把车子停屋门口了。
　　这种自建房一般三四楼，修不了太高，要查个人什么的还是挺简单的。

　　“一个留车里看着。”周景说，“许副队你跟我上去调查。”
　　“我守车里吧。”许岁良丝毫不留情面地拒绝了好意。
　　“你留车里就捧着手机玩。”周景解开安全带，“一会儿就算手机电量不跑人也溜了。”

　　闻言，许岁良不情不愿地拉开了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