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诉》野不秃

41、第 41 章

　　回到警局，老板和员工都做了笔录，这一忙活完晚上十点过了。
　　女尸送给法医检测了，出结果和DNA检测得要些时间，周景先解散了众人。

　　许岁良打了个哈欠，协助做完笔录后迈出了警局大门。他裹紧身上的衣服，属于一种又饿又困的状态。

　　刚踩下台阶，周景开着他的大G停在了许岁良的面前。
　　他看去，周景摇下了车窗冲他示意着，“上来。”

　　许岁良刚想拒绝，想了想自己搬过去的衣服还是拉开了副驾的门坐了上去。
　　里边儿开了暖气，放着一首舒缓的纯音乐。

　　周景余光注意到许岁良绑好安全带踩下了油门。

　　车子行驶出警局大门，周边大雪纷飞。
　　许岁良心累地眺向窗外，没有主动挑起话题，整个车厢里显得无比清冷。
　　……

　　“不是女朋友。”车子开过一大半路程，车厢里也静了半晌，周景突然别扭地开了口。
　　许岁良眉梢轻挑一下，心情波动不大，敷衍地回了他，“昂……”
　　“是相亲对象。”周景解释。
　　许岁良听着突然笑了声。
　　闻言，周景抽空瞟了他一眼，“怎么了？”
　　“不是女朋友不是女朋友。”许岁良说，“你都说两遍了，我没耳聋。”
　　“确实不是女朋友。”周景听他这语气心里直叫嚣不舒服，坚定地开口。
　　“第三遍了。”许岁良说。
　　周景郁闷地抿直了唇。
　　“周大队长这一口一个不是女朋友的是还想和我保持关系啊？”许岁良打趣。

　　周景依旧没吭声，但眉头紧紧拧了起来，抓着方向盘转了一个弯，然后肉眼可见地加了速，独自生了一通莫名其妙的闷气。

　　“诶。”许岁良看见小区时打断了周景的驰骋，“停一下，我买东西，很快，两分钟。”
　　“…”
　　半分钟后，周景忍着气将他甩了下去。

　　许岁良跑进超市里买了一袋李子柒的螺狮粉，他刚刚在那店里闻着就直犯馋，抓着东西结完账后坐进了车里。
　　周景瞟了许岁良一眼，他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注意到打量后扣上脑后的帽子遮挡住了自己的脸，变得更加严实。

　　·
　　那包螺狮粉许岁良自打买了后就藏衣服里了，等着周景进了卧室才偷摸拉开了厨房的门。
　　他了解这人性子，周景受不了这味道，包括臭豆腐、榴莲，螺狮粉这玩意儿就更不用说了，在他那儿是顶雷，就是给他一千元尝一口的买卖也不做。

　　许岁良烧起水关紧了厨房大门，希望味儿不要顺着门缝飘进周景的鼻孔里。
　　煮一碗螺狮粉要不了多长的时间，但刚出锅特烫。

　　许岁良将东西放一旁凉着靠桌台边玩了会儿手机，没个五分钟，厨房门突然被拉开了。
　　他下意识望去，周景正站外边儿，闻见这股扑面而来的臭味儿时皱起了眉头。

　　“你在家煮屎呢？”周景问。
　　许岁良收起手机向着身旁的碗指指，“螺狮粉。”

　　周景看去，今天是他第二次见着这玩意儿的身影了。

　　“我就在厨房吃，不出去。”许岁良说，“你把门拉上，一会儿臭味跑出去……”
　　“真有那么好吃吗？”还没等话说完，周景打断了他。
　　许岁良暂时停下了嘴上的慌张，点了点头，“very good！”
　　话毕，周景走了过去，“你今天怎么不上车？”
　　许岁良觉着他这问题挺莫名其妙的，手后撑住桌台立直了一身松散的骨头，“干嘛？当电灯泡？”
　　“她不是我女朋友。”周景立于许岁良面前，再次解释。
　　他无奈点点头，“是是是。”顿了顿，许岁良说，“不过你和相亲对象约会我真没必要去。”
　　周景抿直了唇，视线甩去了那碗螺狮粉上，“我尝尝？”
　　许岁良有一瞬怀疑自己耳朵坏了，不可思议地问，“你说什么？”
　　“我说尝一尝行吗？”周景一字一顿。

　　许岁良和他相看着，半天回不过神。

　　“不行就算了。”看着许岁良呆滞的双眼，周景说。
　　“可以啊！”听着，他这才回过神，立马端上碗积极地凑去了周景的面前，“这玩意儿不是吃，得用嗦的，混着汤吃才有味儿！”

　　周景看着许岁良卖力宣传的模样有些想笑，俯了俯身，脑袋凑去他面前，张开了嘴，意思不言而喻。
　　见状，许岁良切了声，抓上筷子夹了一筷子的粉，“周大队长脸确实挺大，还需要下属帮忙喂饭。”

　　周景没吭声，眼盯许岁良，等待着那夹粉进了嘴巴。
　　他嗦进一口，刚咬断粉条，碗沿又贴上了他的唇瓣。

　　“粉条先别吞，混着汤一起嚼。”许岁良说。
　　闻言，周景无奈将粉条顶一边腮帮子里，听话地再次张开嘴，抿上了碗沿。
　　许岁良满意地将汤冲他嘴里倒，“怎么样？烫不烫？”

　　这个问题周景实在回答不了，嘴里包满了东西，开始和着汤嚼粉条，可能是第一次接触的原因，又可能是许岁良十分积极的模样，他觉得味道很不错。

　　许岁良看着他甩动腮帮子乐了一声，“怎么样周大队长？”他双目炯炯地询问，“好吃吗？”
　　周景毫不吝啬地点了点头。

　　许岁良瞬间爽了，心中满是成就感，在周景嘴空的时候又给他喂满了一嘴。
　　周景嚼着东西随意地揉了揉他的脑袋，“你自己吃饱。”

　　许岁良应了声，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碗螺狮粉是煮给自己的，抓着筷子熟练地进食了两三口。
　　两人在厨房很快地就将一袋螺狮粉尽情解决完。

　　许岁良拧开水龙头擦擦嘴上的油又去洗碗。

　　周景杵后面观赏着许岁良的后脑勺，耳边是哗啦哗啦的水流声。
　　他吸了一口气，记忆瞬间回到了从前。

　　再反应过来，周景已经从身后抱住了许岁良。
　　洗碗的那位手一僵，碗放一旁，拧紧水龙头故作平静地甩了甩手上的水。

　　许岁良转头看去，周景毫无预兆地吻住了他的唇。

　　许岁良突然觉着人这辈子活到底就为干三件事，吃、睡、爱。
　　这个爱有很多种，嘴上的，手上的，身体上的。

　　他呆愣两秒闭上眼睛，周景的手指就像打火石，轻轻一擦就在许岁良的皮肤上磨起了火花。
　　这种情况下，他喘不匀几口气，只能双手撑在桌台上，任其身后的人胡作非为。

　　被撞上一个顶点，许岁良舒服地骂了声，上半身伏桌台上咬住自己的手臂撒野。

　　周景站直身，一只手掐住许岁良的后颈，眼下睨看着进进出出驰骋在高速的风景，没忍住一脚油门踩到底。

　　许岁良被狠狠地一撞，膝盖磕桌边痛得他倒抽了一口凉气，转头望向了周景。
　　两道视线碰撞上时周景愣了一下。
　　此刻许岁良眼神迷离，目光被撞得松散，面色潮红，眸子里浸着半点儿水花，将溜圆的瞳孔润得水灵。

　　周景喉结扯了两下，倾身吮住了许岁良的唇，另一只手扣住他的手死摁在桌上，两人在这场疯狂的探险中加了速。
　　“——”

　　事后一根烟，快活似神仙。
　　这句话是有依据的，许岁良此刻就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吞云吐雾，洗了个澡全身清爽。

　　他平躺着无聊地望着天花板，两只腿叠一块儿翘着，周边安静，只有纸页的清脆声，周景坐床头看着书，整个屋子里只开了两盏夜灯，暖黄的光将卧室衬得宁静且美好。
　　……

　　“周景。”安静被许岁良抽了半根烟后打破了。
　　周景疑惑看去，“？”
　　“我们现在算什么关系？”他突然问。

　　周景微微一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可能是两人这关系变化开始得太随意，又或是许岁良潇洒恣意的态度太随意，这段日子他真没细想过。

　　许岁良笑了一下，嘬一口烟吐出烟丝儿，目光甩去了周景的脸上，“炮/友？”

　　他没说话，书也没看了，垂眼盯上许岁良，手覆去他的脑袋上，慢慢下移，长长的手指轻轻戳去了他深邃的眼窝，中指则抚摸着他挺立的鼻梁杆。
　　许岁良被逗弄得笑了起来，胸腔微颤，连带整个床也抖了起来。

　　“干嘛？”许岁良抓住了那只捣乱的手。

　　周景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进了他的眼底。
　　……
　　“你以后会结婚吗？”许岁良望着他，眼睫倦怠地眨了一下，在安静里轻言细语地发了问。

　　周景似是有很认真在思忖着这个问题，不过此刻注视着眼前的人，他的答案肯定是不会，但他不敢回答，因为他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有变动。

　　“你这眼神干嘛？”许岁良唇角翘起，“这委屈巴巴模样搞得我欺负了你似的。”他丢开周景的手，“放心，我不会缠着你。”
　　他说，“就像我开始说的，咱们互相解决欲望，我又不是女的，搞不大肚子，不需要你负责。”

　　周景听着抿直了唇瓣，黏在许岁良脸上的眸色变得有些复杂了。
　　……

　　“我准备回去了。”半分钟，许岁良又嘬了个烟，吊儿郎当地冲着周景吐了出去，“这阵子麻烦你了。”
　　说完，他挪开了视线，一只手去挠了挠胸口，那儿早已被吮得红肿一片，轻碰一下就疼。
　　“诶。”几秒钟，许岁良视线又飘去了周景的脸上，“你猜我以后会不会结婚？”

　　周景在安静中静着，稳如一座大佛，静静地听着许岁良的闲言碎语，静静地赏着他美好的模样。

　　“我感觉我不会。”许岁良再次吸了一口烟，o起嘴巴冲天花板吐出一个烟圈，“实在不行就寡一辈子，要是有那个好命和机遇就找个永远能陪着自己的男朋友。”

　　不知道为什么，周景心里越听越闷，空气中被许岁良污染得浑浊，他的声音在嘀咕中沙哑了，但依旧念叨个不停。

　　两分钟，许岁良咂了咂嘴，“行儿，说多了。”他翻身将烟捻灭在了烟灰缸里，“聊远咯。”
　　许岁良拉下自己床头柜上的那盏台灯，“睡了睡了～”

　　话毕，许岁良背对着周景闭上了眼，他扯了扯被子在身上裹紧了，“晚安周大队长。”

　　周景喉结轻轻滑动几下，目视着许岁良的背影好一会儿才有下一步的动静。
　　他将书折上一页放去了桌头，拉上台灯和许岁良背对着背歇下了。

　　黑暗霎时间吞噬了两人，周景在半分钟后又扭动了一下身子，变成了平躺。
　　他将手臂搭去额头上，双眼瞪得大大的注视着天花板。

　　没到两分钟，周景又换了个姿势，弄得软趴趴的床一阵不消停。
　　他转身从背后拥住了许岁良，手搭他肚子上，一收力，将人捞了过去，紧贴在胸膛里。

　　感觉到动静，困倦的许岁良啧了声，“不来了不来了。”

　　周景并没有什么不纯洁的想法，躁动的手在被窝底下抓住了许岁良的双腿，一收力，再次将他的腿推进了自己的两腿间，自己搭上面那只腿方便地搭去了许岁良大腿上，整个人像只八爪鱼般将他夹在怀里。

　　再消停下来，许岁良无奈地轻哂了一下，哑声低喃着吐槽了一句，“这什么睡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