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诉》野不秃

40、第 40 章

　　因为今天那么个突然的吻，许岁良本来打算着去菜市场买点儿好菜好肉给周景做顿好的。
　　但此时此刻，许岁良的心里只有Fuck***you！

　　于是他带着狗屎般的心情回到了不愿回去的家。

　　许国正坐在客厅沙发看报，瞥见许岁良的身影时有些意外。
　　他呦呵一声，对着许岁良的背影揶揄道，“你小子终于舍得回来了？”

　　许岁良踩上二楼阶梯，坚定丢出一句，“以后都回来！”
　　闻言，许国双目一亮，“怎么？这是转性了还是没钱在外边儿浪了？”
　　“我失恋了！”许岁良烦躁丢出一句到了房门口。

　　他关上门，发出一道重响。
　　听着，许国一愣。

　　许岁良反锁上门烦心地扑去了床上，他将脸埋进被窝里郁闷了半分钟去勾衣兜里的手机。
　　许岁良点开周景的微信打出几个字：女朋友真漂亮(赞)
　　没摁出去，许岁良又删了重新编辑：相亲对象？

　　这条依旧没摁出去，许岁良操.蛋地点开了表情包，他翻了一圈，最后什么也没发。
　　抿直唇，许岁良全身骨头软成水一同融进了肉里，然后浸进被窝里。

　　·
　　在某家老小区的路边，一辆纯黑大G停在了路边。
　　周景看向身旁的人，无言地示意着。

　　蒋悦邢看见自家住处有些不可思议地开了口，“就…”她手指僵硬地指着窗外，真诚地冲着周景歪了歪脑袋，“OK了？”
　　周景疑惑地展了下眉梢，“不是回家吗？”
　　闻言，蒋悦邢哭笑不得地捂住了脸，“我就是来找你的啊呆子。”
　　“找我干嘛？”周景不解。
　　蒋悦邢无语地吸了一口气，又重重吐出，最后控制好了自己的表情和心情，诚恳地邀请道，“一起吃饭吧？”

　　周景静了几秒，刚要拒绝被蒋悦邢尔康手打住。

　　“周警官，我这一身捯饬下来可不下俩小时。”她说，“你可别让我伤心。”
　　周景抬手扫了一眼表，“我…”
　　“诶！”蒋悦邢再次打住他，“周景，我认真问你。”她双手扳过周景的脸，失落着一张脸与他对视，“你到底想不想和我发展下去？”

　　周景不自在地向后抻了抻脑袋，逃离了那两只小手的抓弄。

　　“我爸妈可都挺满意的。”蒋悦邢说，“咱俩这关系，邻里邻居的，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的…”她停顿一下，“最主要是我一直对你挺满意的。”

　　周景敛下睫闷住了。

　　蒋悦邢不爽地在他面前打了几个响指，“快快快！就这附近！”她轻扯嗓子撒娇似地强调，“呆子，我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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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子再次向前行驶了几百米，周边逐渐热闹，也逐渐狭窄，车子开到了闹街，两边都是小吃摊铺。

　　“这家！”蒋悦邢注视着窗外，手指向一家螺狮粉店叫了停。

　　闻言，周景瞟一眼将车停了过去。
　　在这世间有很多个未解之谜，周景身边的人总是爱吃臭臭的东西，这是他一直不能理解的。
　　“——”

　　走下去，蒋悦邢活力地找了个位置。
　　周景和她面对面着，表情淡漠，纸盒里抽出张纸擦了擦桌。

　　蒋悦邢看了周景一眼，“螺狮粉？”
　　他摇头，随口找了个理由，“吃过了。”
　　听着，蒋悦邢皱起了眉头，对周景的行为颇有不爽，“吃的什么？”
　　“饭。”周景对上她审视的视线，波澜不惊地说，“食堂。”

　　蒋悦邢的狐疑依旧在他的脸上停留了几秒，最后勉强地点点头，“行吧。”
　　话毕，她转头自己要了一碗螺蛳粉，耽搁半分钟再次看向周景，“真不要？”

　　他摇头。

　　“很好吃的。”蒋悦邢说，“闻着臭但吃着香。”
　　周景兴趣不大地嗯了声，“好吃就多吃点儿。”
　　蒋悦邢眼神变得无奈，“这句话不对。”她纠正，“好吃就多吃点儿那我不就变胖了吗？”
　　周景愣了愣，确实没考虑到这么多，特认真地变成了俩字，“适当。”
　　闻言，蒋悦邢一下就笑了起来，手撑下巴欢喜地注视着周景，喃喃道，“怎么办？感觉越来越喜欢你了…”

　　周景没吭声，从筷桶里挑了一双卫生筷递给她。

　　蒋悦邢笑着接过，甜甜道，“谢谢！”
　　周景点头。

　　这一下，两人彻底沉默了下来……

　　半晌，蒋悦邢再次开了口，“感觉你不太高兴？”
　　周景摇头。
　　“心不在焉的。”蒋悦邢嘀咕一句问，“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得说实话。”
　　周景嗯了声。
　　“是因为阿姨的原因吗？”蒋悦邢问。
　　周景在她的眼神下静了两秒，最后点头，“嗯。”

　　蒋悦邢没料到他能回答得这么直白，一时间哽住了，半分钟才继续开口。
　　“那你本人吗？”她问，“本人有打算吗？”

　　“没打算。”周景没一丝犹豫，答得十分认真。

　　蒋悦邢注视着那两只好看的眼睛突然不知道去说点儿什么，“但是我对你很满意。”她垂下眼，“说实话吧，我从前就对你挺有感觉的…每回你回家我就装作遛狗在你身边绕来绕去。”
　　周景：“……”
　　“既然有机会了。”半分钟，蒋悦邢看向周景，眼神非常坚定，“我绝对不会放弃你的。”
　　周景心情有些复杂，无言地错开了视线。

　　见状，蒋悦邢啧了声，“喂，你好歹给…”

　　话还未说完，一声尖叫扯过了两人的注意力。

　　螺狮粉店装修可爱，周围会摆上些巨型玩偶，招揽了不少小朋友的照顾，此刻角落的一处，一个女人惊慌地将孩子从玩偶熊身上抱离，脸上直叫，指着玩偶熊说里面有人。
　　她这一个动静收获了不少人打量地视线，但都无人上前，只将女人当疯子，连带她怀里的孩子也哭了起来。

　　见状，周景起了身。
　　蒋悦邢望了他一眼，也起身跟了上去。

　　周景停在玩偶前，抬手摸了一下熊头。
　　里面不是软软的触感，确实如女人所说，里面装了一个人。

　　周景微微一愣，又踹了踹熊腿，没动静。
　　他眉头紧锁了起来，蹲下了身子，将玩偶熊微微向面前一扯，拉下了玩偶熊背后的拉链。

　　玩偶熊内芯被掏空了，褪去面具后，里边赫然装着一具女尸，顿时，周边臭味四溢，尸体早已在里面闷得发臭。
　　看着，蒋悦邢吓得腿一软，连腿了好几步，周边的顾客也惊得从位置上弹起，倏地分散开来。

　　这动静很大，将老板也吸引了过来，看见这幅场面时差点儿没吐出来。

　　周景神色不变地将女尸放好躺回了原位，平淡地说，“报警。”

　　老板早已哆哆嗦嗦冷汗直冒，掏手机时整个身体都颤着不停歇。

　　周景镇定地端详着女尸，她全身裸着，肚子微鼓，肚皮被人划开过一条大口，拿针线缝着，像是装着什么东西。

　　周景眸色沉了一点儿，手摁了摁她的肚皮，大概摸过一遍后拧起了眉头。
　　他沉默两秒，视线放去了女尸的脸上，皮肤已经腐烂。

　　周景沉重起身。

　　“你是…？”老板已报了警，见周景这一系列见怪不怪的平静模样小心翼翼地问。
　　他勾出衣兜里的警证出示，面色凝重，“北鞍市公安局刑警大队队长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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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不知道是不是那句话的威力，今天没人叫许岁良下去吃饭，在他快要颓废着睡着时电话响了起来。

　　许岁良揉揉眼睛烦躁地接了下来，“谁？”
　　“兴安街，加班。”周景言简意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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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分钟后，许岁良穿上衣服急匆匆地下了楼，一家三口人正在餐桌上吃着饭，见着他慌忙的身影都投去了视线。

　　“又跑哪去？”许国见状不满了一嗓子。
　　许岁良脚步不停，眉头紧皱走向了门口，“加班！”

　　·
　　周景发了个定位，到地儿时周边已经被围了起来。

　　许岁良扒开人群走进一家店铺，远远就瞥见了周景和蒋悦邢的身影。
　　两人站一块儿，周景绅士地将自己的外套披去了姑娘身上。

　　许岁良要进入警戒线内，路过两人时只听见了周景关心的话语。
　　“下次出来多穿点儿，降温了。”

　　许岁良本来郁闷的心情更加郁闷了，扒开黄线钻了进去。

　　“怎么了？”许岁良随口一问，蹲去了陈坚身旁，他正认真地端详着尸体。
　　“老大在这儿和女朋友吃饭就上班了。”陈坚言简意赅。

　　“别乱说。”周景也凑了过去，蹲于许岁良身旁。
　　闻言，许岁良下意识看了过去，正对上那两只深邃的眼眸。
　　“不是女朋友。”周景十分认真地解释，抬手去替许岁良掸头发上的雪花。
　　他躲了一下，身体向着陈坚的方向偏了偏，目光落去女尸身上，注意到她的肚子时发出了疑惑，“怀孕了？”
　　“不清楚。”陈坚说，“看着像是被人开腹塞了什么东西进去。”

　　许岁良听着皱起了眉头，起身扒开黄线钻了出去。他边走边摸衣兜，咬了一根烟在嘴上跑出店抽。

　　这周围的街倒是热闹，香气四溢的，搅得许岁良直发馋。
　　尸体很快被处理，周边警车也来来往往。

　　许岁良靠门口看着一群人有序地涌出，到周景时他已经抽完了半根烟，他路边打了辆车把蒋悦邢目送上了车子。
　　许岁良嘬一口烟，视线光明正大地放在两人的方向。

　　周景刚转头就擦上了许岁良打量的目光，他愣了一下，而后小跑着走了过去。

　　“挺漂亮。”许岁良两指挑下烟，故作轻松地扯起抹笑容拍了拍周景的肩，“身材也不错，郎才女貌。”

　　周景听着怎么也不是滋味儿，夺过许岁良手上的烟准备解一口愁。
　　他诶一声及时抢了回去，反手就摁墙上了，就是打心底的小心眼，但还是冲着周景贱笑道，“周大队长，注意距离。”
　　闻言，周景身体僵了一下。

　　许岁良要拍拍他的肩又顿住了，释然地说道，“行了，好好谈吧，不纠缠你，我也不喜欢当三，还他妈是个男的。”
　　“有女朋友了炮友这玩意儿就少接触。”许岁良向着响个不停的警车走去，背对周景潇洒地挥了挥手，“你得洁身自好，我三观也健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