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诉》野不秃

32、第 32 章

　　这超市没什么货，许岁良挑了些菜游走到了零食区。
　　虽然卡上的钱用不了了，但许岁良意外发他这微信的金库倒是挺富裕。
　　…

　　走到膨化食品区域，许岁良不眨眼地挑了几袋原味薯片和芥末薯片丢进推车里。
　　“周大队长一月工资多少啊？”进着货，他突然发问。

　　“你这个月拿到了就知道了。”周景说。
　　“咱俩的能一样吗？”许岁良被抽直没一会儿的骨头又软去了推车上，漫无目的地向前走着，“职位不一样。”
　　周景：“你管我。”

　　许岁良听着乐呵一声，立马瞟了他一眼。
　　周景对上视线随手抄了一包脆香米扔进推车里。

　　“好巧。”许岁良顺着脆香米的降落瞄去，“我前男友也喜欢吃这个。”他说着在货架上拿下一包卫龙的辣条扔进去，“他还喜欢吃这个。”

　　周景愣了一下，很快收回了想要去勾辣条的手。
　　…

　　“还有这玩意儿。”绕去另一排货架，许岁良又随手抄起两盒好多鱼丢进去，“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估摸着回忆童年。”

　　周景再次收回了伸出去的手。
　　许岁良偷瞄了他一眼，周景面色不变，依旧冷着张脸，看得他直想乐。

　　“还有这个。”一排货架快逛完时许岁良在口子上挑了两颗奇趣蛋在手上看，“他也喜欢，跟一智障似的，又贵，他妈的十元一个，他就为里边儿的玩具，有事没事买一个，边吃巧克力边拼玩具，他要是我儿子我早一耳光呼他脸上了，他奶奶的败家玩意儿。”

　　周景哽了一下。

　　“周大队长没什么想吃的？”许岁良将东西丢进推车里望向他。
　　周景摇摇头。
　　“周大队长喜欢吃奇趣蛋吗？”许岁良问。
　　周景抿直唇没吭声，目视着前方。
　　“也对。”许岁良点点头收回了眼，“周大队长这么正经的人看上去真不像喜欢这玩意儿的人。”他喃喃道，“不过正合我口味了，我就喜欢你这股成熟范儿。”
　　“我喜欢吃。”周景不给面子说。
　　“更喜欢了。”许岁良没去看他，伏着推车走出了零食区，“反差萌，有个性！”
　　周景：“……”

　　·
　　结完账，许岁良拎了两大袋东西。
　　周景默默将自己扔进去那袋脆香米挑了出来，一身空荡荡地向前走。

　　“你帮我提点儿。”许岁良鞋尖轻薅了薅他的裤脚，“一会儿东西分你一半。”
　　周景转头看他，“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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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东西放进后备箱，车子驶进了停车场。
　　许岁良抽空歇了口气，踩上地面后又抓着东西费力地磨去了电梯口。

　　停在门前，他甩了甩手，又端详了一眼手心的伤口，俩袋子里的东西挺沉，勒着掌心又出了血。

　　周景站许岁良身旁无意间扫到一眼，电梯门敞开时默默地替他提走了两个袋子。
　　许岁良诧异地走进电梯里，摁下楼层数后眼睛就长周景身上了。

　　他对上眼，“分我一半。”
　　许岁良到嘴的谢谢顿时烟消云散，“你要脸吗？”他顿了顿，又换了个法儿问，“不对，周景你有脸吗？”

　　他没吭声，仰脸望向了电梯屏幕。

　　“要我说啊，咱周大队长忽悠人真有一套。”许岁良顺着他的视线眺了过去，“按你的话来说，我一个匪，你一个骗，等你退休了，要是还接触着，咱俩赚他个盆满钵满。”
　　“不用了，我准备干到死。”周景道。

　　·
　　这时间许岁良也没什么做饭的心情了，将菜放进冰箱挑着零食坐去了沙发上。

　　周景穿着拖鞋在家里走得噼里啪啦的，回来就跑去洗了一个澡。

　　许岁良抓着遥控板换了几个频道，薯片巧克力放身旁，翘着二郎腿懒惰，他时不时向着冒雾气的厕所瞟一眼。
　　大门紧闭，只有明亮的灯光，哗啦的水流声实在引人遐想。

　　性/生活这玩意儿从许岁良和周景分手后就跑得无影无踪了，他就是想，但要是对象不是那么一个人，身体会有恶心排斥的反应。

　　二十分钟后，周景从水汽中走了出来。
　　许岁良随意地向着他的方向斜了眼……

　　周景穿着纯黑真丝的睡衣睡裤，平时裹一根浴巾就了事的主，估摸着家里有一gay所以将浑身遮得严严实实。
　　他一只手揪着毛巾，懒懒地裹在脑袋上，一迈出门槛就对上了许岁良冒着光的眼。

　　“周大队长，陪我看部电影吧。”他朝嘴里扔了片薯片，邀请道。
　　周景不动，似乎是在做思考。
　　许岁良瞟了眼脚边的零食袋，“还没吃晚饭吧？”他说，“你要尝尝我的快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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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周景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搭错了，居然真的陪许岁良看起了电影，外带……享受他的快乐…

　　许岁良总共挑了两个奇趣蛋，他递给周景一个，自己把巧克力的那一半扒拉了又去撕装着玩具的那一半。
　　许岁良咬着勺子，从玩具那一半里拎出个玩具汽车来。

　　周景和许岁良同步咬着勺子，从玩具那一半里抽出一枚塑料戒指来。
　　许岁良余光注意到很理所当然地将手伸了过去。

　　周景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
　　许岁良笑得张扬恣意，眼里闪着碎亮的光，很认真地吐出三个字，“我接受。”

　　闻言，周景见了鬼地将戒指扔去了桌上。
　　见状，许岁良捡过去戴去了自己的手指上，顺带将那辆汽车丢给了周景，“我的彩礼。”
　　他照样扔去了桌上。
　　许岁良瞥他一眼，“不喜欢？”他无奈且宠溺地摸了摸周景还微湿的头发，“行，等我有钱了给周大队长买辆真的。”

　　周景烦躁地扯下了那只手，警告似地瞪了他一眼。

　　许岁良注视着他看了几秒，最后挪开了眼，“够辣。”他垂下睫去摆弄手指上的戒指，从中指上把它挪动去了无名指上，“虽然很俗很丑，但是你有这份心，我就暂且跟着当个俗人吧。”

　　周景起身就想走。
　　见状，许岁良及时按住了他的手，仰脸望去，“行了，逗你呢，咱这么不禁逗呢？”他笑，“坐下吧，不烦你了。”

　　僵持几秒钟，周景板着张脸坐了回去。

　　许岁良说到做到，没再叨扰他，自己翘着个二郎腿狂抖着，一只脚的拖鞋掉去地上发出一道刺响。
　　他背贴紧沙发，两人现在看的是复联二。

　　许岁良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走了个神，掉去了周景的脸上。
　　“周大队长谈过女朋友吗？”许岁良突然问。

　　他摇头。

　　许岁良乐呵了一下，冲嘴里又送去一块儿薯片，他嚼得咔嚓作响，半分钟又开了口，“我记得我从前和我前男友做了个决定，他答应我陪我把漫威所有系列都看完。”
　　闻言，周景愣了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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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完了吗？”一会儿，周景问。

　　许岁良又送了一片薯片丢嘴里，“现在都还在出呢，你觉得可能吗？”他说，“他工作比较忙，我这人也想一出是一出，其实现在再想想…”
　　许岁良哽下嘴里的残渣，“漫威其实不是重点，我的意思就是想让他一直陪在我身边，一直做我身边的英雄。”

　　话毕，周景没再吭声。整个客厅只剩下电视里的嘈杂声和许岁良嘴里的清脆声响。

　　复联二两个多小时，周景关掉了灯，整个客厅只剩了电视机里的一道亮光。

　　许岁良坐十几分钟一个姿势，和周景时刻挺直的腰杆两个模样，整个人躁动个不停。
　　扭了一会儿，他一包薯片吃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吃完了。

　　许岁良对这类题材挺有兴趣的，但是今天不知道怎么了，浓重的困意来袭，让他的眼皮逐渐沉重。

　　·
　　电影末尾时，周景随意向着身旁一扫，许岁良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梦起了周公。
　　他一个人缩在角落，脑袋后仰靠着沙发，两条腿屈着，双手环抱着自己的腿，姿势有些怪异。

　　周景看了几秒，刚准备直接走人又折返，停在了许岁良的面前。
　　他凑近拍了拍那张时刻挂着懒意的俊脸。

　　许岁良不爽地偏了偏脑袋，抓下了那只手。

　　周景微微愣了一下，视线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停留一秒又丢回了他的脸上。
　　许岁良呼吸均匀着，因为那么一巴掌，好看的眉宇间堆起了阴郁，长睫轻盖在眼下，高挺的鼻梁被电视机里的那点儿绚烂光彩渡得柔和。

　　周景呼吸止停了几秒，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时才放开，连同着心脏里的跳动也放开了。
　　他喉结滚了两下，又搡了下许岁良的肩。

　　他是真的硬被推醒的，睁开眼时本来是十分不爽，在看见周景那张脸后就更不爽了。

　　“回去睡。”他无事地丢出三个字。

　　许岁良皱了皱眉，沉默两秒突然抓住他的后颈亲了上去。
　　周景实在没能料到这个突发状况，一时间惊得瞳孔地震。

　　许岁良眯了眯眸，浑身还散发着醒后的热气，舌尖顶开周景的唇瓣在里边儿搅了一通才放开他。
　　因为速度过快，这前后不过十秒，许岁良亲完就跳下了沙发。

　　“周大队长，别烦我，烦我一次强吻你一次。”他使着略微沙哑的嗓音说道，丢出了一个自认为能激到周景的威胁，潇洒回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