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诉》野不秃

29、第 29 章

　　四十分钟后，许岁良匆匆回到了警局，周景那里已经处理好，迈进警局大门时，几个太妹脸色苍白地和他擦肩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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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找到温鑫。”许岁良推开办公室的大门，周景正慢条斯理地起身，“我估计遇害了。”
　　周景看过去，不慌不忙地去饮水机前接了一杯水，“另一个呢？”
　　许岁良走进去关上了门，“另一个是校外的。”他说，“有点儿困难。”

　　周景抓着水杯递向他。
　　见状，许岁良受宠若惊地接了下来。

　　他抿了一口，“那几个畜生怎么解决的？”
　　周景向着自己的办公桌走去，“许副队，注意文明。”
　　“出生。”许岁良说完仰头咕噜咕噜解决完了水杯里的水。
　　“放她们回去了，有人跟着保护。”周景说。
　　“这个…”许岁良捏扁纸杯走过去，“温鑫怎么办？”
　　“你知道他在哪儿吗？”周景拉开椅子。
　　许岁良摇头。
　　“有头绪吗？”周景落座。

　　许岁良再次摇头，他顿了顿，突然又点点头。
　　周景疑惑地望去。

　　许岁良勾出衣兜里的手机，他点开视频快进到温鑫脸出现的那一刻。
　　及时暂停，他将手机屏幕凑去了周景眼前，“记得今早我们买饭团时吗？”没等回答，他说，“我总看他眼熟，想了半天可算想起来了。”
　　许岁良手指点点屏幕上的男生，“今天就是这小子撞了我。”

　　“你真记仇。”周景说。
　　“对，我就是记仇。”许岁良息掉手机屏，突然脑袋一转嘶了声，“不过这不是重点。”他说，“他当时神色慌张，好像在躲什么东西。”
　　周景嗯了声，“你怎么想？”
　　“我们要把学校附近的监控调查一遍。”许岁良说。
　　“校外的那个怎么办？”周景问。
　　许岁良又嘶了声，皱眉看着心平气和的周景，“警局这么多人你不会用啊？”
　　“说得好。”周景打了个响指，冲着沙发扬扬下巴，“坐吧。”
　　许岁良疑惑地歪了歪脑袋。
　　“你的思路提供了，让他们去查。”周景说。
　　许岁良更加疑惑了。
　　“你手伤了。”周景的目光落在了许岁良出血的手上。

　　他垂眸看去，左手手心的伤口再次裂开，刚刚随便抓了张纸在手心止血。

　　“怎么回事？”周景问。
　　这事儿许岁良压根不想再回忆一次，含含糊糊地不想说，“就…那样呗…”

　　周景疑惑地嗯了声，视线又落去了许岁良的手臂上，他的衣袖半卷，白皙的小臂上多了几条刮痕。
　　“你走半路被人打了？”周景问，虽然是个疑问句，但落在他没感情的嘴里就变成了陈述句。

　　“锤子被打了！”许岁良一下就被这句话激了起来，“我他妈的下楼时他们那个教学楼不知道哪个狗杂种倒了水，他奶奶的滚下去摔了一跤！”

　　闻言，周景猛地垂下了脑袋。

　　许岁良尴尬地关上嘴，整个办公室里寂静，除了周景压低但依旧猖狂的笑声，他脸冲着桌子，双肩重重地颤抖着，一想象到许岁良这么高个儿连滑几个台阶跪下去的操蛋样儿就直想乐。
　　虽然他当刑警这么多年了，什么事儿都见过了，但周景确实是停不下来。

　　见状，许岁良操了声，“行了。”
　　“～～”依旧猖狂。
　　“差不多行了。”许岁良眉头揪了起来，听着那道低低的笑声心里越发不是滋味儿，“有那么好笑吗？”

　　以周景的性格肯定不会说“是的，很好笑”所以他的双肩和胸腔依旧颤个不停。

　　许岁良恼火地揪住了他的衣领，“操/你大爷有必要这样吗？”他满眼是快要燃起的怒气，“你故意的吧？”

　　周景仰脸望着他，脸上的笑意还未来得及褪下，终于不再是一张脸皮，眸子里闪闪的，嘴角堆着开朗。
　　在对峙中，他终于敛了敛笑颜。

　　见状，许岁良烦躁地松开了他的衣领。

　　周景唇角依旧轻翘着，抓过他的手开始观摩，“许副队，不痛吗？”
　　许岁良傲娇摇头，“大男人。”

　　周景掀起眼皮瞥了他一眼，拉开抽屉勾出一瓶酒精。

　　“周大队长到处都备着这些东西。”许岁良双手肘去木桌，俯着身直勾勾欣赏着周景认真的模样，“太有心了。”

　　周景手上就只有一瓶酒精，听到这句话后冲着许岁良的手掌心狂喷了一顿。
　　他眉头微微揪起，但没一会儿，又散开了。

　　“周大队长实在是太贤惠了，你要是对男的有打算，我一定把你拐回去当媳妇。”许岁良说。
　　周景瞪他一眼。
　　“周大队长考虑一下呗。”许岁良不要脸地笑了起来，就爱看他这副模样，“以后工资全部上交，不要彩礼，我给你倒贴，还管三餐，多好？”

　　周景又在许岁良的伤口上狂喷了几下。
　　他嘶了声，手一使劲反抓住了周景的手。

　　“周大队长哪哪都好。”许岁良笑得开心，“就是太冷了。”他说，“但是我喜欢，有个性，有挑战力。”

　　周景脸上的笑容彻底消散，他板着张脸抽出了手。

　　许岁良乐呵着直起了身子，他伸了个懒腰，整个人随意地栽去了沙发上。
　　许岁良脸面朝着沙发，脑袋一扭目光甩去了周景的方向。

　　他将酒精放回了抽屉里。

　　“周大队长，我还有事儿吗？”许岁良问。
　　“马上晌午了，你可以去吃饭。”周景没看过去，扫着表告知。
　　许岁良脑袋扭回去，顺带转了个身，“周大队长，午安，你要吃饭了记得捎我一程。”
　　“……”

　　·
　　闭上眼，许岁良是真的歇息了。
　　他再有点儿意识，整个办公室安静。

　　许岁良站起身左观右望了一阵子，只有他一个人。
　　清醒一下，许岁良推开了办公室的大门。

　　这个时间都跑去吃饭了，公安局里清冷。
　　许岁良找到食堂钻进去环视了一圈，周景选了个窗边的位置坐着吃东西，一个人显得有些孤僻。

　　许岁良打了饭，刚准备凑过去一个漂亮姑娘先他一步贴了过去。
　　见状，他立马止住了脚步，挪步到了邻座。

　　这一桌上三四个大汉，看着像一个小团体，见着突然坐过来的许岁良面面相觑。

　　他什么话也没有，抓着筷子夹了块肉送嘴里，视线依旧黏在周景的方向。

　　“许副队也来吃瓜啊？”见状，其中一个男人笑呵呵打趣道。
　　他疑惑看去，“瓜？”许岁良甩动着腮帮子问，“什么玩意儿？”
　　“那…”男人冲着周景对面的女生挑了挑下巴，“咱警花。”他说，“惦记周队三四个月了，结果人面对示好纹丝不动。”
　　闻言，许岁良吹了个口哨，“可以啊。”
　　“要换我早被拿下了。”男人说。
　　“所以才不追你。”许岁良夹了坨米饭送嘴里，“你肤浅，人会装，立高冷人设，挺多美女都爱吃这套的。”

　　话毕，三个大老爷们都笑了起来，动静很大。
　　这一下，周边投来不少目光，连扯着周景和警花的注意力也掉了过来。

　　许岁良摊开手掌，食指轻碰额头，手掌朝外边儿一甩，一个wilk丢过去，冲着两人释发了无尽的魅力。
　　周景淡然地挪开眼，姑娘愣了一下神，后又被端着盘子起身的周景吸引了过去。

　　见状，许岁良乐了一下，视线就长周景背后了，他放下盘子出了食堂。
　　“——”

　　·
　　下午一点过，许岁良回到了警局。
　　他刚迈进去，周景大门敞开对着他招了招手。

　　见状，许岁良慵懒地走了过去。

　　“监控调出来了。”周景坐去工作桌前，“只有学校门口有一条。”

　　闻言，许岁良凑了个脑袋过去。

　　周景手指屏幕，那是温鑫撞了许岁良后的场景，他直接奔过了学校，一晃而过，并且时不时向后张望。

　　“能记录到温鑫没回学校，他一直在奔跑。”周景说，“但他身后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人，似乎是看见什么东西受惊了。”

　　许岁良看着视频抿直了唇，他没什么观后感，只是问，“另一个呢？校外那个找到了吗？”
　　“没有。”周景摁出视频，“许副队怎么想？”

　　“我觉得我们应该从韩姗入手。”许岁良说，“我看了一下，视频里，方橙对韩姗施暴时会有剪头发学狗叫的侮辱环节，而方橙遇害前也经历了同样的步骤。”
　　他猜测，“这有没有可能是韩姗的报复？”

　　“反抗？”周景反问。
　　“他们之前是五六个人。”许岁良说，“如果是我，我不会选择硬刚。”他说，“偷袭，虽然贱但是爽。”

　　·
　　两人在老师那要到了韩姗的家庭住址。
　　她所居住在一家老小区，上楼时周边的墙轻轻一贴上就能蹭一身的白灰。

　　韩姗居住在五楼，爬到三楼时许岁良有些喘气。

　　“许副队这体力不太行，有空多去练练，追犯人时吃亏。”周景走前头，听着许岁良娇弱的喘息声真诚提了一句建议。
　　“我草你大爷你个傻逼只会说风凉话。”许岁良手贱地拍一下他的屁股，“我这一身伤还没好呢就跑出来工作了。”

　　这一拍，周景身体一僵，黑这张脸看了过去。

　　许岁良咧开唇角露出一排大白牙，没有丝毫悔改之心，突然跳上了周景背，顺带捧着他的脸亲了一口。
　　周景脖子被圈住，重心一个不稳，差点儿带着许岁良后摔下去，他双手下意识勒住了夹去腿边的双腿，稳住重心，只是一瞬间就被压弯了腰。

　　“来，背着我，累死了。”许岁良双手死死地卡在周景的脖子上，紧贴着他，眼斜睨着丢在他的脸上，在逼仄的楼道里光明正大地耍流氓，“我知道，咱周大队长最好了。”

　　周景空出一只手嫌弃地抹掉了脸颊上的口水，他板着张脸踩上几个台阶停在了平稳处，这才松开许岁良去扒脖子上的手。

　　他纹丝不动，双手交握着紧圈在周景的脖子上，“我问你，今天那妹子好看吗？”
　　周景莫名其妙地瞥了他一眼，“松不松？”
　　“不松。”许岁良理直气壮。

　　他刚挺直背，腹部突然传来一股刺痛，周景屈起手肘毫不犹豫地后撞去了许岁良的小腹上。
　　他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也松开了周景的脖子，扭曲着一张脸捂住了肚子。

　　“我靠，你他妈的真狠，我这儿有伤口呢……”许岁良带着便秘的声音吐出了这一句话。

　　周景没理会，冷着张脸整理了一下被许岁良放肆皱的衣服，很快迈开步伐向着楼上走去。
　　许岁良缓了三秒，咬着牙跟了上去。

　　周景停在门口敲响了铁门，他敲了三下，又等了半分钟，但没有一丝动静。
　　周景诧异地再次敲响…

　　依旧没有回应，两人杵门口像俩二傻子似的。
　　韩姗是爷爷奶奶带着，估摸着老人家耳朵不好使。

　　这种门里边一般都还有一扇门，周景敲得实在是太温柔了。
　　许岁良在旁边看得不耐烦了，上脚猛地一踹，猖狂的声响动荡了整栋楼，墙上的白灰仿佛都抖了三抖。

　　周景皱眉看去。
　　许岁良又踹了一脚。

　　“多亏你是来当了警察。”周景说，“许副队这架势这脾气很有当强盗的潜质。”
　　“我操/你大爷。”许岁良听见这句话转头看他，“周景，我有操/你的潜质。”

　　闻言，周景眉头皱了起来，就这么和他对视上了。
　　两人眼里都带了块儿磁铁，此刻翻了个面，很快吸在了一块儿，在寂静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擦出火星来，毕竟许岁良的小腹还隐隐作痛。

　　但目前已知，十五秒是擦不出来的。
　　大门被一个年过花甲的老人推开了，浇灭了这场没有动静的硝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