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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 13 章 ...

  •   早上九点,许岁良跟着周景的步伐回到了局子里。
      陈坚和一个妹子一组,完成任务后早早候在了办公室门口。

      “当初孩子分配给唐妍是因为王刚的家暴行为。”妹子说着递了几张照片各自分发到周景和许岁良的手中。

      低头瞄去,是一些外伤图片,青一块儿紫一块儿的,而图片主人公正是唐妍。
      这一份实据直接证明了唐妍没有撒谎。

      周景抓着照片嗯了声,丢下一句“辛苦了”就往办公室里走。

      许岁良紧撵上,路过妹子时却突然停下了,看向了她,“有点儿面生,美女什么名字?”
      “刘萧艳。”妹子严肃着一张脸道。

      许岁良微顿了一下,目光敏感地掉去了妹子的身旁,陈坚此刻正满脸警惕地盯着他。
      许岁良好笑地收回眼,板着张脸认可地嗯了声,“好好干。”
      ……

      走进办公室,周景已经在忙碌中了。
      他坐在椅子上接了个电话,手底下翻阅着资料。

      许岁良凑过去扫了眼,是关于钱志的资料。

      “不用急,先守着。”周景手掌着电话,余光注意到许岁良的好奇将资料递给了他,“不要打草惊蛇,先收集证据,到时候一窝端了也不迟。”
      许岁良接过瞟了周景一眼,这次行动被他分成了三个队形,其中一个埋伏在医院蹲守着王刚。

      收回神,许岁良抓着东西坐去了沙发上,他一晚上没睡觉,此刻多少有些疲倦扛在身上。
      视线掉去纸页上,钱志果然有个双胞胎兄弟,叫做钱飞,是他的哥哥,还真被周景说对了,癌症晚期。

      许岁良又看了下钱志的资料,他是个无业游民…
      看到这儿,许岁良顿了顿,视线又飘去了钱飞的资料上。

      两人是两个极端,钱飞身前没干过什么坏事,之前当过医生,又在养老院当过义工,最后凭借着自己的双手开了一家花店稳定下来。
      许岁良目光死死定格在了花店两个字上。
      …

      周景用一分钟结束了电话,他起身伸了个懒腰,向着许岁良的方向瞟了一眼,“许副队,买花吗?”
      他沉重地抬起脑袋,因为这突然的一个邀请有些没回过神,脸上还挂着上一秒的严肃。

      ·
      花店名叫花意,许岁良踩下去时一眼就被门口的鲜花给吸引住了。
      店铺敞开着,两人踩进去时钱志正坐在前台数着钱,顶替着自己哥哥的身份岁月安好。

      警笛“哇儿哇儿”地响着,钱志数钱的手一顿,后知后觉地抬起了脑袋。
      但为时已晚,周景出示警证很利落地铐上了他的双手。

      钱志被拎了起来,手上的钞票也随之洒落一地,眸中尽是不可思议,黑乎乎的瞳孔里倒映着警笛散发出来的亮光。

      许岁良跟在周景的身后,出门时顺走了一朵鲜艳的玫瑰。
      今早凌晨四点下过了一场雨,地上湿漉漉的,散发着花的芬香,娇艳的花瓣上也盛着晶莹剔透的露珠。

      许岁良捏了捏沾手上的水,从兜里勾出一张二十元的钞票放在了花瓶边。

      周景将犯人送进警车内,刚转身,眼前就出现了一朵娇艳欲滴的红玫瑰。
      许岁良唇角轻挑着,他折断带刺儿的那一截,将鲜艳的花朵别去了周景的耳朵上。

      “周队长,今天一过就是新的一年了,祝你继续闪闪发光。”许岁良捏起拳头冲他示意,“也祝我们,peace and love。”
      周景愣了一下,他的鼻腔间萦绕着花香,眼前的人笑得张扬,在鬼使神差的推磨下,周景和许岁良碰下了这个拳。

      ·
      审讯室内,钱志矢口否认犯下的罪行,已全面地将自己代入进了钱飞的角色中。

      审问的警员换了两个也没撬动狗嘴。
      周景杵外面双手环胸看了一会儿,最后推开了审讯室的大门。

      许岁良在外边儿观察着,周景拉开椅子坐了下去,他和前面两个人不一样,没有恼火的情绪,也没有将字音咬得很重,而是很淡然,很心平气和地开了口。

      “钱飞,四十二岁,b市人,双亲早逝,现有一妻一女,家庭幸福美满,曾在一家医院就任过医生,后因手术失误而产生心病,不久辞去工作开了花意度日。”
      周景眼不离钱志的脸,将计就计地说着,“对了,家里还有个弟弟是吗?”

      这不是一个疑问句,周景继续道,“无业游民,好吃懒做,爱犯事儿,生活费都是哥哥在支出。”
      “前几日,钱志因恶意杀人被逮捕,哥哥应该很无助吧?”周景微顿,“自己用着双手去救济世人,自己的弟弟却用着沾满鲜血的手将她们拖下地狱,那该多令人心寒啊…”

      “三年前,你被查出来肺癌晚期。”周景念叨着,“你就想着,弟弟还年轻,前程不能就这么断送了,我命不久矣了,他的所有过错都交给我去顶替吧。”
      周景两手交握搭去了桌子上,上半身前倾,认真注视着钱志,“但你不知道,你冤死在牢中,还会有更多的无辜生命遭殃。”
      “你死不瞑目,自己的弟弟却用着自己的身份逍…”

      “闭嘴!”钱志低垂着脑袋,听到这崩溃地吼了一嗓子。

      周景没有停止,很潇洒地甩过去几张照片,是钱飞的尸体,“他大可以享受接下来的时间,可你毁了他的一切。”

      “我来和你普及一下。”周景站起身,慢慢地绕到钱志的身旁去,“上吊死亡的过程是非常难受的,人一般在一到三分钟之内失去感觉。”
      他蹲下身,抬头望着崩溃的钱志,他死垂着脑袋,只有这个角度,周景才能欣赏到他作祟的愧疚心,“五到七分钟是大脑缺氧状态下生存的一个限度。”

      “上吊后他挣扎了两分钟,但他说不出口,只能像一条缺水的鱼翻腾着,他翻不过来,也想不了事情,只剩下迷茫与无助。”
      “从他代替你进入监狱的那一刻起他就没有了选择。”周景语气平淡地说出这番话,但却宛如恶魔的低语,“你亲手送走了自己的英雄。”

      在审讯室外面,许岁良听着钱志崩溃的叫声微蹙了下眉头。

      “现在。”周景唇舌轻顿,“你还不愿意认罪吗?”
      …

      八分钟后,周景大步流星地走了出来。
      许岁良下意识看了过去,他没停下步伐,只是丢下了冷冷一句,“花店。”

      ·
      坐上车,两人再次折返于花店。
      周景步伐没停止,径直进入了店铺内部,他面色沉重,停在了一扇木门前。

      许岁良去拉了拉,又推了推,纹丝不动。

      “让开。”周景退后了几步,他脱掉外套扔去一旁,挽起了衣袖,“我来。”

      见这架势,许岁良退去了一旁。
      周景助跑了几步,眼神狠厉,随着一道闷响,他用身体撞开了门。

      里面是一个小房间,门刚一打开就传来一股浓重的酒精味,其中还杂混着血腥臭气。
      许岁良刚要进去,被周景拦住了,他迈开步伐先踩了进来,默默地从腰间掏出了一把手枪。

      许岁良见状落尾,耳边隐约听见呼哧而过的警笛声响。

      房间是一个正方形,里边儿很暗,一个姑娘被绑在椅子上不停地挣扎着,听见警笛就更加激动了,直接连人带椅摔去了地上,发出一道大动静。
      许岁良先看了过去,将人扶起来扯开了她脸上的眼罩和嘴上的胶带。

      姑娘满脸惶恐,泪水早已浸没了眼眶,害怕地望着许岁良。
      他看得心尖儿颤了一下,看着少女美好的模样心里突然松下了几口气。

      许岁良咬紧了牙,鼻头感性地酸了起来,他出示警证,又去替姑娘松绑手上脚上的绳子,哑着声开了口,“你安全了。”

      周景抓着枪在房间里观赏了一番,不少药剂摆放在柜台上,各种作案工具都存放在里边儿。
      他转头向着许岁良的方向瞟了一眼,他脱下外套绅士地搭去了姑娘的背上。

      警察后知后觉地赶了过来,许岁良将人送进国家的怀里才回头。
      周景学着许岁良有模有样地竖了个大拇指。

      他走进去,凑去了周景的身旁,目光却放在了木桌上杂乱的纸卷上。

      “搜刮钱志家里时发现他有个好习惯。”周景食指敲了敲桌上的东西,“他做什么事情都爱记录。”
      “眼球。”周景随意地从桌上抓起一页纸,“记录他杀过的人。”他说,“每个罐子上都有记录的号数。”

      许岁良将大拇指丢了回去。

      ·
      东西搬空到警局里,那几张纸页写明了犯罪过程。

      钱志属于拿钱办事,是这场连环杀人案的阴谋者之一,他通过游戏软件联系中间人,而王刚则提供迷药,也利用自己的身份之便来撩拨自己的病人,约到事发地点让钱志作案,同时也待在医院给自己制造不在场证明,后去接应钱志拿到器官转手得到利益。
      但是王刚身为内科部副主任,理上来说是不需要做这些事情的。

      许岁良坐在沙发上,他整理着资料脑袋有些乱,先不管王刚的思想,但被绑在房间的姑娘又是怎么回事?

      正脑力风暴着,办公室的大门被推开了。
      周景刚去做完笔录,推门就看见了许岁良在这吞云吐雾。
      他停在饮水机前接了杯水,仰头咕噜咕噜灌完一杯坐去了椅子上。

      许岁良看过去,他将烟捻灭在了烟灰缸里,“怎么回事?”
      “钱飞女儿。”周景说,“无意间进了那间屋子,吓得要报警,结果被钱志发现绑了起来。”
      “畜生。”许岁良气愤地骂了一句,而后又立马问,“王刚那边可以开始抓了吗?”
      “抓人讲证据。”周景目光掉落在桌上的纸页上,“有发现破绽吗?”
      “提供的迷醉药。”许岁良立马说。
      周景点了下脑袋,“不用担心,早就展开行动了。”
      许岁良无奈地盯着他,“……”

      ·
      王刚被抓到时还在岗位上工作,铐上手铐后依旧是一副懵逼的老实人模样,左一句右一句的“你们抓我干什么?”,到车里才算是消停。
      “——”

      半小时后,许岁良带着好奇心迈进了审讯室。

      “是你?”王刚看见许岁良后气愤了起来,“你们抓我干嘛?!”
      “经调查,受害人体内的迷药是你提供的。”许岁良不慌不忙地说,无聊地翘起了椅脚,“真正的钱志已经被我们缉拿归案…”
      话音落,许岁良微微顿住,停下来欣赏着王刚将近破裂的表情。
      “他全招了。”他一字一顿,放在此刻却是杀人诛心。

      这句话后王刚的表情僵住了,上一秒的愤怒烟消云散。

      许岁良从兜里掏出一副眼镜丢过去,“上次吃完火锅你忘拿了。”他提起下巴,唇角吊儿郎当地勾起了一抹笑,“对了,故事编得很精彩,就是一点儿不好…”
      “唾沫星子全浇火锅里。”许岁良说,“我都没吃上几口菜。”他揉揉自己扁扁的肚皮,“都坏你,人家饿到今天呢。”

      听到这句话,审讯室外的一群人无奈地对视了一眼。
      周景撕开手上的薄荷糖送进了嘴里,许岁良进审讯室前丢过来的。
      ……

      十五分钟的样子,许岁良的疑惑得到了解答。

      王刚和唐妍结婚的四年后女方出了轨,两人离婚后王刚因为手术失误被医闹,不久后便被医院开除,他因此产生了报复社会的扭曲心理。
      至于钱志和王刚的认识得追溯到钱飞,在没有失业前,王刚和钱飞是同事。
      而双胞胎交换的事情就更加简单了,钱志肚子痛挂了他的号,进房间时钱飞已经等候在了里面,两人采用这种空隙趁机调换了人。
      王刚手上的伤则是在替钱飞刻画伤口时的不慎牵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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