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chapter 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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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4
何南南坐在床边玩手机，外面传来由远及近的引擎声，起身过去。
徐雷的车回来了，瞅眼手机，三点二十。
五点半，何南南何北北下来吃饭。
吃完饭各自回去。
徐雷自己有车。
两姐妹坐徐家司机的车回去。
何南南在市中心，何北北还要更远，司机先送何南南回市中心的出租屋，再送何北北去学校。
徐家住的是富人区，一个个各种宅院种园林占地特大，他们家又在很里面，出来的路程反而显得荒凉。
开了一阵，何南南挺直身体，视线投向玻璃窗外
这靠近市中心，繁华地带，刚开进去就能看见一家明显的星巴克。
大概就是这家了。
徐阿姨是让徐雷跟人家相亲喝咖啡，肯定不会选偏的地方。
低头看了眼手机，从徐家过来，半个小时的车程。
徐雷下午是两点出发，三点二十回来。
出去时间一个小时二十分钟。
按照他跟司机开车时间差不多估计，来回车程一个小时，那就是徐雷只跟对方见了二十分钟？
……还不算路程延迟，以及两个人确认身份的时间。
何南南将背靠回后车座椅。
“姐姐，是有什么事你很开心吗？”坐在她身边的何北北疑惑，突然勾起嘴角。
“没什么。”何南南恢复状态，将手机放下，视线继续朝外掩饰自己的情绪。
算这些没什么意思，不过人不就是无法完全理智的生物嘛。
不知不觉间，职业联赛夏季赛也到了，微博热搜被迅速霸占。
比赛徐雷肯定要忙，何南南不敢再打扰他，就每天晚上追看比赛。
结果比赛教练是不上场指挥，只在场外观看。
蹲了三天直播，何南南终于在某场比赛的镜头里看见了徐雷。
镜头里的他跟现实不一样。
何南南撑脸：回国见面时，只觉得徐雷从年轻人变成了年青人，现在隔着镜头一看，他眉头紧皱，眼神威严而锐利，成熟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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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雷进俱乐部后就没来上课，又在隔壁班，何南南在学校见到他的次数不超过十次，最后一次在学校见面，是拍毕业照。
当时何南南在学校里参加了一个社团。学校下午四点半放课，鼓励他们参加社团，还算学分。
国际学校课程宽松，设备也很豪华。连最基础的计算机课都是用当时最新款苹果一体机。
连带着社团，也是花钱的地方。
不说马术社剑术社这种一看就是有钱人才玩的东西。
交响社团寒暑假可以直接去维也纳金色大厅前奏。
进去的门槛是会一项乐器，这个何南南不会，就算她会，也要考虑去国外二十多天的机票和住宿费用。
摄影社团倒是可以，学校会提供设备免费租借给学生，但何南南有天听到身后男同桌跟别人聊天时说“学校提供的镜头真不行，我又多花六万块买了个镜头。”
“……”
总之，思来想去，最后何南南加入的是缝纫社。
缝纫社是群喜欢国风的女生组建的，不仅喜欢，还要亲自做。
自己做自己喜欢的衣服就行。
刚进去做得歪七扭八，慢慢熟练的过程很有趣。
之后还跟隔壁coser合作，替他们做衣服。
所以何南南一直有个隐藏技能是会踩缝纫机。
毕业这天，社长决议，她出钱买面料，做款统一的民国女学生装，社团拍照留念。
于是何南南那天去学校，是穿着自己做的民国女学生装。
社长打算先拍完社团的民国合照，再让她们回各自班级拍照，要提前去操场集合。
刚去操场，就看见了人群中的徐雷。
正跟他班上同学谈笑。
这段时间徐雷打比赛，何南南准备高考，蛮久不见了。
天天待俱乐部不出来，站太阳底下，徐雷皮肤简直白得发光，跟周围高中男生一比，鹤立鸡群似的。
何南南只多盯了一会儿，徐雷的视线就转过来。
她走过去。
徐雷打量了她几眼，但没说什么。
天气很热，只是站会儿便觉身上隐隐是汗，操场上全是学生，闹哄哄的，社团里的人也一个都没看到，何南南提议去操场边缘遮阴处。
到了遮阴处，身后是成直角的两面墙。
“你能不能帮我抓一下？”做衣服的料子没买太好的，从今天早上穿出来就磨得皮肤不舒服。
何南南本意想让徐雷从衣服外面给她抓抓，谁知，徐雷从她上衣后背伸进去。
何南南一个激灵，立刻回身望他。
约会总是在徐雷房间单独相处，虽从未越过底线，亲亲摸摸肯定有，但，这是在外面。
“都知道你是我女朋友，怕什么？”徐雷毫不在意。
“这会坏了我的名声。”何南南回答。
徐雷走到她面前，搂住她，随后，抚摸着她的头发，凑到她耳边，嗓音刻意压低，十足暧昧：“那以后你把你的初夜交给我，会不会坏了你的名声？”
何南南的脸登地不受控制地红了。她知道，徐雷正是最血气方刚的时候，这话是私底下说，并没什么。
但何南南觉得，徐雷最近变了些。他不在学校这个氛围，而是在俱乐部。很多打游戏的男生都是从小不学无术才会沉迷游戏。
骂脏话很难听就算了，还很乱。何南南去几次听到不少八卦。带女朋友出去开房的，劈腿的，聊骚女粉丝的。
何南南认真说：“徐雷，你要答应我，你以后在俱乐部不能学坏。”
徐雷还以为自己说句这样的话何南南会有什么反应，没想到反而是贤妻良母式的规劝。在这之前，他可从未想过自己女朋友有这样的一面。
身后操场有人在叫“集合了，集合了”。
听声音是徐雷的班长，何南南说：“你快过去拍照。”
徐雷又望了她好几眼，这才转身离去。
何南南也跟社团女生集合拍照，再去自己班上拍集体照，下午上课。徐雷俱乐部有事，从来不做无谓的等待，拍完照便直接离开了。
因为真的怕他在那耳濡目染，高考后有了时间，何南南经常去找徐雷。
盛夏某天，刚进门就见到了老何，那会儿何教练还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两人点头致意。
俱乐部当时还在发展期，没什么名声，靠大范围招人，再分批分组训练，比赛，考核，一层层筛下来正式选手。
徐雷全神贯注。
打游戏何南南一般不会打扰徐雷，而是直接去他房间等，翻阅本杂志的时候，听到外面有人说话。
男声说：“妈，我中午回家。嗯，没什么事……想在家里待一段时间。你身体怎么样了，好，好，我待会儿就回去。”
接着是脚步声。
何教练的声音：“你妈没什么事吧？”
“没什么事。教练，我真的是因为最近我妈生病了心里事情多才胜率这么低的。”
回应的是沉默。
何南南不觉得擅长聊天的何教练是会沉默的人，应该是非常理解地点了点头，果然何教练接着说：“我知道。是这样。你爸爸务农，你妈妈生病，电竞选手是金字塔结构，而且就只有几年黄金生涯，你有没有考虑过，如果你再打五六年，还是没办法当上正式选手怎么办？”
声音越来越远，脚步声叠着，像是何教练搂着对方离开。
“我是为你好。你现在才十七岁，还可以继续上高中，努努力上大学，这是普通人最容易出头的路了。”
……
何南南合上杂志。
没多久，徐雷回来，何南南走过主动过去给他揉揉肩膀，说起刚刚的事：“电竞真残酷。”不仅要天分、努力，还需要家庭的托举。
或者说，人生本来就很残酷。
徐雷挑眉：“怎么我赢了，你不替我开心，反倒替别人难过？”
何南南在他身旁坐下来：“人可以有两种情绪，我既替你开心，也替别人难过。”
徐雷拉过她的手：“你只需要替我赢开心。下周三来看我的决赛。”
徐雷已经作为LSH首发大大小小参加过不少比赛了，积累一定名气。这次是今年最热门也最大型比赛，据说是游戏官方组织的，还会有现场直播。
何南南拿了徐雷给的票，坐在第三排。
比赛打得很快，徐雷碾压对方，赢得毫无悬念！
主持人喊出得胜队伍的同时，满天彩带飘下。
何南南很兴奋。
但比她更早兴奋得更响亮的是，全场的欢呼声，尖叫声，尤其是女孩子们的“徐雷”喊声，举着“雷”字灯牌的女生们激动得不行，纷纷冲到台边。
何南南突然有种疏离感，坐着没动。
此时此刻，徐雷像个明星，万众瞩目，又或者，他本来就是个明星。
徐雷视线扫过来，寻何南南，何南南起身微笑，为他鼓掌为他的赢开心，这已是一种本能。
别墅和豪车看久了会习惯。
除了徐雷最喜欢的那套电竞桌椅，徐雷也不怎么花钱。学生时代大家都不需要太考虑将来，所以，她有时遗忘了，忘记了跟徐雷的差距。
不是钱。
而是不同的家庭托举，不同的天分和选择，带来的，截然不同的人生高度。
徐雷所能达到的人生高度，会比她的人生，高得多得多。可能真的会到望尘莫及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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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南南坐在电脑桌前，将思绪从过去拉回面前显示器。
现在的徐雷跟以前截然不同，从万众瞩目的选手，成为低调沉稳威严的教练，没了以前的热烈直白。
想念过去的徐雷吗？
平心而论是有点想的。
当年在回程大巴，徐雷察觉到她话少：“怎么？”
何南南是很少跟他明说自己情绪的，只望着窗外还是欢呼的粉丝说：“你女粉太多了，我一直以为看电竞的女生很少。”
大巴路过一个地点，何南南下车，她不跟他们回去庆祝，他们要庆祝到很晚。她想回徐家，徐雷也答应了她。
徐雷跟着她下车，在她手上写了四个字，今天他心情很好，眼角眉梢都是少年意气，漆黑眼眸有别样深意：“别的不敢保证，这个倒是能。”
何南南伸出掌心，当时徐雷写的是：守身如玉。
算是对她让他在俱乐部不要学坏的回答。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chapter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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