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The Warmest Christma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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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里！圣诞快乐！快起床……”
一早上，洛里被一声响亮的拍门而入惊醒，随即感到有人在摇晃她。她迷蒙地睁开眼睛，莉莉正在坐在她床头，微笑地看着她。她还没反应过来，一个精致包装的盒子迎面砸来。
“诶……”洛里呆愣愣地看着盒子砸在自己头上，又掉入帘帐边缘。
莉莉吓了一跳，“怎么不接住？”她凑过脸揉了揉她额头上被砸出的一条红印，半是恼怒半是好笑地说，“起来啦……这是给你的圣诞礼物，拆开……”
洛里露出了一个近乎是疑惑的神情：“我有礼物？”
“当然啦！”莉莉忍不住朝她翻了一个白眼，凑到洛里床底下，摸出了其他四个包装，“看看，还有别人送的呢！莱姆斯的、詹姆的、西里斯的、哦……当然”她一边说一边将礼物扔到洛里床上，“还有疤头的……”
洛里不敢相信。好像她在做一个太过美好的梦境——她有圣诞礼物，有人送给她圣诞礼物。她颤抖地打开礼物的包装。
詹姆送给了她一大盒形状和颜色各异的巧克力，她拿起其中一块绿色叶子形状的巧克力，一股清新的青草味道立即沁了出来。
“啊！”莉莉用力闻了一口这股清香，“阿罗马（注1）巧克力！只有圣诞节才会生产哦，算是限量版！每个巧克力都会散发不同的香气，当心不要拿出那个蜡黄色的！我觉得它会是……咳，那个味道的……”
莱姆斯赠送了一套书签，每一张书签上面的图片都会变换，但如果时机掌握巧妙的话，在七章书签上的画变成同一个主题时，可以拼凑成一副大的图画。
西里斯的礼物是一盒水晶做的巫师象棋，礼物上还附了一张便条，上面有西里斯龙飞凤舞的字迹：多玩玩，训练脑子。
莉莉鼻翼“哼”了一声，喉咙上下翻滚了两下，听起来像是“算你的脑子精炼死了……”
洛里忍不住露出一个微笑，拆开了最后两份礼物。一份来自莉莉，是一本厚重的《基本魔法理论与实践》。
“觉得对你学习或许有帮助……”她简短地说。
“谢谢！”洛里真诚地说，看向最后一份来自那个人的礼物——包装盒里面放置着一个制作精良的草药集装盒。
“看起来很不错啊！”莉莉瞥了一眼，评价道，“这样你做魔药找材料就会方便很多了！疤头还真……”她后面的话消失在了惊讶的大声抽气中。
洛里好奇地往莉莉的礼物盒看去，然后她的下巴也掉了下来。
“岑草！”两个女孩同时叫道。
这正是他们制作“改良版强效治疗剂”遇到的一大瓶颈。因为岑草生长在极其阴冷潮湿的地方，霍格沃茨很难采集。莉莉曾经猜测禁林里会有，但由于不定因素太多，加上又是“违反校规”的大忌，他们俩都打算放弃了。
“天啊！”莉莉难以置信地说，似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运气，“疤头是怎么搞到的！？再这样下去我都快爱上他了。”
洛里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她眼睛游离地偷偷看了莉莉好几眼，然后有些失望地发现莉莉神色无异，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刚刚说了什么话。她肯本没有当真嘛，洛里有些忿忿不平地想。
“这样的话，如果能想办法搞到墨旱莲，我们的改良版治疗剂就能够大功告成了！”莉莉欢欣鼓舞地说着，拆开她自己的最后一份礼物。接着，莉莉脸上热切的愉悦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特的复杂神色……她拿起礼物盒中摆放的东西。
洛里瞥见礼物盒的里面被各种花朵塞满了。
“咳……”洛里又一次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另一份岑草？不是吧……谁送的？”
莉莉脸上的神情还是很复杂，“波特……”她嫌恶地看了眼放满花朵的礼物盒，又看了眼手中的岑草，若有所思道，“不知道他怎么采集到的。”
过了一会儿，她才意识到洛里脸上的表情很微妙。
“怎么了？”
“我……有些同情詹姆了。”洛里喃喃道，脸上还真摆出了一副“哎呀他好可怜”的神态，“你知道，你拿着疤头的礼物时，欣喜若狂。而拿着詹姆送的相同的礼物时……啧啧……”她装模作样地摇了摇头，愉悦地看到莉莉的脸红到了耳根。
洛里过了有生以来最快乐的圣诞假期。她下午和莱姆斯一起下了一盘巫师象棋——用西里斯赠与的礼物。当然她被打地落花流水。在一旁观战的西里斯不停咂嘴，“哎呀水平真差！真对不起我送你这么好的象棋……脑袋不行啊脑袋不行”
詹姆一大早看到莉莉时，脸上挂上了自鸣得意的笑容，好像期待莉莉下一秒钟会扑进他的怀里，高叫着“詹姆，太好了！你找到岑草了！你找到了！”
可莉莉只是简短地答谢了一声。而洛里用一种无比同情的眼光，盯得詹姆背脊发冷。
“她讨厌那个礼物？”他偷偷问西里斯。
“呃……”西里斯的表情一片空白，“看样子不是那么喜欢就对了……”
到了晚上，他们一起到大礼堂吃圣诞晚餐。霍格沃茨的装饰充斥了圣诞节的气息，平时严肃的教授们也在此时放开了。洛里惊讶地看到麦格教授在詹姆大声说了一个笑话后，咯咯地笑得上接不接下气。
她的视线不禁看向斯莱特林长桌。没有那个人的身影。洛里不禁感到胃里一阵扭曲，她有些担忧地用手肘推推莉莉，下巴朝斯莱特林长桌的方向点了点。莉莉不笑了，她脸上也流露出了些许担心，但她马上又开朗一笑，悄声说，“你等会儿一定会见到他的。说好了，凌晨在某个地方见。”
洛里这才又振奋起来。
零点时分，墙壁外面传出了魔杖敲打三下的声音。
本来充斥着“波特你再把坩埚炸了我就不饶你……”呵斥声的有求必应屋像是被人突然安装了消音器，一瞬间鸦雀无声。
“他来了！”莉莉高兴地叫道。
“是啊……哼，来了……”詹姆声音酸溜溜地说。
“算了，尖头叉子……”西里斯略微同情地拍了拍情场失意的好友，“我们都答应她了不是吗？”
“我那天在霍格莫德就不应该答应的，哼……肖恩……果然我不喜欢他。”他看着肖恩和洛里一边说着话一边走进来，“大脚板，我们一定要搞清楚他是什么人……”
“嘿……”哈利向他们打了声招呼，“圣诞快乐……”
“快——乐——”詹姆拉长了语调说。莉莉愤怒地看了他一眼，脸上的神情仿佛在说，“你搞什么鬼”
“是这样的，疤头。”莉莉转而朝哈利露出了一个笑容，“我打算送你一个圣诞礼物！”
哈利茫然地看了她一眼，“什么？”
莉莉朝西里斯使了一个眼色。西里斯刚准备从包中拿出什么，便看到詹姆丢给他一个足以使草木枯萎的眼神，仿佛在说“你敢拿出来我就跟你绝交”。
西里斯突然觉得世界上再也没有比夹在好友和“好友喜欢的女人”中间再左右为难的事情了。
“西里斯？”莉莉见他没有响动，疑惑地叫了他一声。
“西里斯。”詹姆危险的声音。
“哦！看在上帝的份上！”莉莉的声音隐隐透出发火的味道，“波特，我以为我们说好了！你不要言而无信……”
詹姆哽了一下，退缩了。嘴里嘟囔着听起来像是“谁让你对我这么费心的礼物无动于衷”，这样的话。
西里斯花了很大力气不让自己大笑，但肩膀还是忍不住抖啊抖的。他从包里拿出一个麻瓜相机，递给了莉莉。
“嗯？”哈利挑起眉毛，“你要拍照？”
莉莉微笑道，“一部分啦……”
“哦，伊万斯。一个斯莱特林和一堆格兰芬多，疤头肯定不愿意的。是吧，疤头！？”
哈利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莉莉却露出了一个非常愉悦的笑容，“我当然想到了。”她说，走近詹姆，在他目瞪口呆的表情中，拿下了詹姆的圆眼镜，然后架在了哈利的鼻梁上。
效果是显而易见的。
“梅林的胡子！”西里斯觉得被雷劈也不过如此吧，“詹姆，快看，这是你的孪生兄弟！”
“天啊！”洛里惊叫道，“你们俩本来就挺像的，现在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就是眼睛不一样！”
“绿色的！”西里斯做出了一个毫无技术地描述。
“像是莉莉的！”洛里做出了一个没好到哪里去的评论。
“疤头……”詹姆的声音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把眼镜还给我！”
但是莉莉已经抓住了哈利，他们靠得太近了，她红色的头发有一半落在了他的肩上。
哈利觉得自己的呼吸被夺走了。
“洛里，快拍！”
“哦！”
“伊万斯！”詹姆气急败坏的吼叫声。
但是没人理睬他。
“哦！詹姆的孪生兄弟，我们来一张！”西里斯冲上前，他的手勾过他的肩膀。这个动作像是他已经练过千百遍似的，像是刻入血液中似的自然。
“哈哈哈哈哈！快看！疤头不好意思了！”洛里笑得拿不住相机，“他脸红了。谁能料到，聚光灯下长大的詹姆波特会对着镜头会脸红！”
詹姆骂了一句粗话，“他不是詹姆波特！你傻了吗？洛里！？”
洛里像是没听到似的，“来，詹姆，我们照一张！”她把詹姆的名字叫得很响，詹姆的脸愤怒地涨红了。
他再也忍无可忍，“拍就拍，来，孪生兄弟，我们照一张！”詹姆咆哮地急冲冲跑近镜头，结果因为没了眼镜，重心不稳地踉跄了好几步。
“好啦……”西里斯笑着扶起他，将詹姆带领地站在哈利身旁，“来，孪生兄弟们！”
詹姆伸出手，在哈利的惊讶的目光中，将他的头拉向了自己。他的额头触碰到了他的。詹姆看到少年绿色的眼睛。
真得很像伊万斯。詹姆想，露出了一个真诚的大笑。
“哦哦！”西里斯嘘声叫道，“伙计，你这样好恶心！”但是他也笑了，眼疾手快地按下了快门。
一九七六年，哈利从莉莉手中收到了一份圣诞礼物。这是一本相册，里面放满了哈利、詹姆、莉莉、西里斯、还有洛里的合照。
莉莉站在他身边，笑靥如花。而他的表情却是傻愣得没有反应过来。
西里斯勾住了他的肩，他英俊的脸上开怀大笑。而哈利不知道为什么不好意思地脸红了，他的眼睛看向了别处。
洛里抓着他的手臂，对着镜头露出她从没有过的甜美笑容。因为这个笑容，她消瘦的脸看起来仿佛突然亮了起来，不再是之前神经质和病怏怏的神情。
詹姆和他额头对着额头，他的相貌和他如出一辙。而哈利绿色的眼睛却定定地看着自己年轻父亲的面容，仿佛不能够相信到底发生了什么。
还有他们四个人。
莉莉和洛里站在前面。他、詹姆和西里斯站在女孩子们的身后，西里斯站在他俩中间，伸出手同时勾住了两人。
哈利对着镜头，露出了很久没有过的笑容。
这个笑容，不像是詹姆和西里斯那样开快的大笑。
也不是莉莉和洛里那样明显的微笑。
它很微小。但它在那里。
在戴着詹姆圆眼镜的哈利的嘴角。
在这些短暂的时光里，仿佛什么都远去了。伏地魔、魂器、他的计划、罗道夫斯、还有肖恩的过去。他站在自己父母和教父中间，度过了再也无法与之相比的，最温暖的圣诞节。
那是很久以后，在哈利面对最为艰难和最为绝望的时刻，当他翻开这一本相册时，它总能成为他继续走下去的动力。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The Warmest Christma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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