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Farewell》言寺音

17、James's Reason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大多数的学生开始断断续续地启程回霍格沃茨，期待他们圣诞节假期前的最后一顿晚餐。
　　莉莉伊万斯站在猪头酒吧门前，急切地望着不远处的一个小山坡，鼻子被冷风吹得发红。已经过了近一个多小时，她还没有看见科尔肖恩下来的身影。他不会出了什么事吧？之前他让她先离开，一定是他嗅到了一些危险的气息。她是不是应该上去看一看，或者……从安全的角度看，去找教师？
　　莉莉摇摇头，把“找教师”这一选项剔除脑海——这显然是愚蠢的，去找教师就意味把肖恩推入麻烦中。她还不得不编纂说辞，以圆谎为什么两人要单独在远离霍格莫德村庄的地方见面。
　　“呃……”一个奇怪的咕哝声音打断了莉莉的思绪。
　　她不耐烦地回头，呵斥道：“什么？”
　　她转身的动作太大了，以至于直接撞上了声音的主人。莉莉被冲撞地向后踉跄几步，发出一声痛哼，“唔……”
　　对方也被撞开了几步，他看起来还要狼狈些，书包也掉在了地上，一些书本和羊皮纸洒落在雪地里。
　　莉莉一边揉着发疼的额头，一边拾起离她最近的一张羊皮纸，好像是一张未完成的手绘地图……她不禁又凑近了一些：这个地图看起有些眼熟，好像……莉莉还没来得及看仔细，就感到一个力量猛地从她手中抽走了羊皮纸。
　　“哦……抱歉……”莉莉嘟囔着抬起眼，这才看向和她撞在一起的人。
　　詹姆波特紧紧抓着从莉莉手中抢过的羊皮纸，好像这是一件对他很重要的传家之宝。詹姆的神色看起来有些紧张，又有些得意。
　　莉莉好奇地看着他，“那是什么？”
　　“咳……”詹姆祥装清了清喉咙，“这是秘密，伊万斯。不过如果你非常想知道……我可以勉为其难地先告诉……”
　　“哦！”莉莉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我才没兴趣，少装出一副什么都懂，高高在上的样子。收回你那副嘴脸……”
　　詹姆不可思议地看着她，“嘿，伊万斯，我明明愿意……”
　　“嘘……”莉莉厉声打断他，视线尖锐地望向了小山坡。詹姆意有所指地看过去——帕金森正从小山坡走下来。这本无可厚非，如果不是他的样子……很不寻常的话。
　　帕金森走路的姿势非常奇怪，像是喝醉酒的人蹒跚而行，他的眼睛有些迷惘和不清醒。经过莉莉的时候，甚至没有如往常一样，费心停下来，惯例地讽刺她一句。尽管莉莉倒非常期望他这么做，她一直期待一个机会，能顺理成章地使用哈利教她的“喷薄而出”咒。
　　“他……”詹姆皱起眉头。
　　莉莉刚想说什么，看到另三个她叫不出名字的斯莱特林也相继走下来，神态与帕金森无异。
　　“戴维斯库伦？”詹姆叫住其中一人的名字。
　　叫戴维斯的褐发男孩转过头，他从詹姆看向莉莉。然后，令两人吃惊的是，戴维斯露出一个友好而傻乎乎的笑容：“嘿，波特，伊万斯，万圣节快乐！你们吃晚饭了吗？我饿死了，要赶紧回去。”
　　他说完，又踩着蹒跚的脚步，摇摇晃晃地往霍格沃茨的城堡走去。
　　“万圣节早就过去了，明明快要圣诞节了！”莉莉用一种惊愕的口吻说。
　　她和詹姆对望了一眼。
　　“遗忘咒？”两人异口同声地说。
　　这是一个很奇特的时刻。就好像两个敌人突然在某一时刻找到了只属于两人的“共通点”，之前的矛盾反而变得微不足道了。
　　莉莉露出了一个有些不好意思的笑容。
　　詹姆觉得自己吞下一块石头，现在正沉甸甸地堵在喉咙口。
　　“呃……”他想要说什么，可是石头堵在喉咙口，他没能发声。

　　“这里！”莉莉突然说，迅速地拖着詹姆走到猪头酒吧旁边的一个小巷里。
　　“呃？！”詹姆没有反应过来，跌跌撞撞地跟着她走。
　　莉莉和詹姆隐藏在一个垃圾桶后面。詹姆觉得自己的脸变得血红，好在现在是晚上，不借助灯光就难以辨认。“伊万……”他一边哆哆嗦嗦地说，一边把自己的头发揉得乱七八糟。
　　“嘘……”莉莉又一次地打断他，蹑手蹑脚地从垃圾桶后面张望。詹姆也顺势看出去。
　　科尔肖恩正和一个黑头发的男人一起走到了猪头酒吧旁，正巧在莉莉和詹姆躲藏的垃圾桶前面。他们听见肖恩的声音，“你今天没有来过霍格莫德。”
　　那个男人梦幻般地“嗯”了一声。
　　莉莉和詹姆小心翼翼地探出了一点头。这是一个很怪异的场景，肖恩和黑发男人面对面站着，黑发的成年男人要比肖恩高出好几英寸，然而他却像是仆人一样，遵从肖恩所说的话。
　　“你回去吧。”
　　只听得一声轻微的“啪”，黑发男人幻影移形了。
　　科尔肖恩没有离开，在巷子口站了很久。莉莉和詹姆大气都不敢出。科尔肖恩看起来很疲倦，事实上，比莉莉见到他任何一次都要显得疲倦。那不像是……熬夜做作业后或者任何身体上的倦怠，更像一种……莉莉没由来地感到一阵难过……一种孤独和精神上的重负。
　　最后他叹了一口气，离开了巷子口。
　　两人这才从垃圾桶后面走出来。
　　“他到底在搞什么东西？”詹姆若有所思地说。
　　“喂！尖头叉子！”
　　詹姆回过身，朝一个地方挥了挥手臂，“我在这里！”
　　西里斯喘息地跑近，“你在干什么？你不是说去去就回来吗？我让月亮脸和虫尾巴先回去了……”然后他突然看到了莉莉，“哦”了声，眼睛瞪圆了。“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西里斯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怪不得……”
　　“咳……”詹姆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他那一头一直无法梳平的黑发显得更乱了。
　　“大脚板，我等会儿必须跟你说个事……”詹姆悄声在西里斯耳边说，转而又看向莉莉，“伊万斯？一起回去吧？”
　　莉莉突然转头看詹姆和西里斯，速度之快让两人都吓了一跳！
　　“我突然想到……我需要你们俩帮忙！？”她的眼睛熠熠生辉。

　　詹姆、西里斯和莉莉急匆匆地回到城堡，吃完了晚餐。之后，他和西里斯一直等到所有人回到宿舍休息后，两人才在公共休息室里找了一张桌子坐下，詹姆将今日的所见所闻向西里斯和盘托出。
　　换来的是对方一阵不解的沉默。
　　“你是说……”西里斯缓缓地说，“肖恩对帕金森三人施了遗忘咒语？”
　　詹姆皱起眉头，努力回忆每一个看到的细节，“我不知道。就算不是肖恩，也是那个听从他说话的黑头发男子……我不知道那个黑发男人只是听肖恩的话，还是他也中了遗忘咒……你知道，我没看清他的样子……”
　　西里斯发了一个含糊不清的音节。
　　“……大脚板……”詹姆说，他犹豫了一下，然后仿佛下定决心似的说：“自从我们之前加入伊万斯他们的学习小组后，我就一直在考虑科尔肖恩吞下遗忘药水这件事情……”
　　“伙计，不只是你，我都想了大半个暑假了……”
　　“我不是说笑。”詹姆不耐烦地看着西里斯脸上戏虐的神情。
　　西里斯不笑了。
　　“听你说，他变得沉默寡言，并且非常聪慧。使用魔法也得心应手，而且你怎么说的……很有……”
　　“威慑力。”西里斯机敏地接口道。
　　“对。威慑力。但是，我不认为一个人吞了遗忘药水会变聪明。你不觉得这件事情就听来就很胡扯吗？”詹姆模仿了一个吞下药水的动作，然后说：“我吞了一瓶遗忘药水，然后我马上变成一个拥有傲罗素质的巫师……？听起来就像是天方夜谭。
　　“而且……啧……虽然这么说让我看起来像是一个傲慢的自大狂，但是我想我们俩的确算是全年级最聪明的学生了。”
　　西里斯朝他会心一笑，“不。这是事实……”
　　詹姆也笑了，“但是……”他又换上了少有的严肃口吻，“这个比我们小一届的人，能够让你毫无还手之力。说明这人非常不简单……因此我得出了两个假设。
　　“第一：科尔肖恩并不是喝了什么遗忘药水而变得厉害，而是从某些人那里学了黑魔法……”
　　“詹姆……”西里斯举起一只手打断了他的话，“我承认这样可能性的存在。一些可怕的黑魔法的确能够让人魔法很快上升到一定高的境界，因为你总得拿一些东西来交换，比如说生命……但是，我觉得他并不是这样的人……你不得不承认，肖恩他……”西里斯仔细地斟酌词句，他觉得没有什么其他的词语可以形容，“肖恩他，不讨人厌。
　　“他既不讨厌像伊万斯那样麻瓜出身的人，而且对洛里也极其耐心……”
　　稍稍出乎西里斯意料之外，詹姆露出了一个微笑，“不愧是大脚板！和我想的一样……也就是说，第一个假设被我推翻了，那么第二个假设……”詹姆顿了一下，自己都觉得这听起来像是假的：“这个肖恩和之前那一个根本不是同一个人……”
　　但是西里斯没有笑，他给了詹姆一个“说下去”的眼神。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剩下来有这么几个问题。第一，之前的肖恩在哪里？第二，这个人真实的身份是什么？第三，他有什么目的……”
　　公共休息室里面一阵沉默，只留有柴火噼啪作响的声音。
　　“还有一点让我有些不安……”詹姆转向面对壁炉，面颊被火光映照得发红，“……伊万斯的态度。她对科尔肖恩毫无保留接受的态度，让我觉得她有东西没告诉我们……”
　　西里斯没有说话，他的眼睛捕捉到了詹姆投过来的视线，他知道他们在想同一件事情：
　　——这几点，都非常难证明。

作者有话说

　　我将前面几个章节都作出了调整……大的情节没有改变，但少部分的小细节有些出入。其实是为了埋下一些线索……不用重新看也没什么大问题。
这章证明了什么……詹姆绝对是个除了满脑子魁地奇耍帅和莉莉之外，还很有的脑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