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Conflic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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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末下了一场暴风雪，所有的户外活动因此而取消。直到临近圣诞节假期，霍格沃茨二年级以上的学生才得以拥有一次霍格莫德之旅。
积雪厚得足以埋没鞋子，走在路上不得不小心翼翼，若是不当心便容易一脚陷入及膝的雪堆中。
莉莉•伊万斯艰难地从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逆流而行。迎面走来的大部分多是逛完各大商铺后，到三把扫帚屋寻求一杯热乎乎黄牌啤酒的学生们。
她走出霍格莫德闹市区，看了一眼已经捏得不成形状的羊皮纸，按照图中手绘地图的方向，朝东走了三英里。
莉莉气喘吁吁，凛冽的风刮在脸上，像白刃切过皮肤一般疼。终于，在霍格莫德边缘的树丛附近，她看见那个人坐在空旷石头上的身形。
莉莉有些紧张，她又看了一眼手中的羊皮纸，上面是他绘制的霍格莫德地图以及几个整洁的字迹：明天下午四点，到图上画圈的地点，我在那里等你。
自从立牢不可破的誓言以来，这是他第二次给她确切的答复。第一次也是一封简短的信，说，在合适的时机会给你解释。
那么这次就是解释了。莉莉深吸一口气，亦步亦趋地走去。
“嘿……”莉莉向他打招呼，吐出一口白气。
哈利看着她慢慢走近，帽子底下的长发被风吹得凌乱不堪，“我看见你和波特在三把扫帚酒吧里坐在一起。”
“啊？”莉莉脸红了，“哦……只是偶尔喝一杯，你知道……”她很庆幸这是大冷天，可以把脸红归结为被风吹的。
哈利了然一笑，没有再说什么。
莉莉坐到哈利身边，如释重负地喘了一大口气，然后朝自己施了个保温咒，须臾间觉得知觉全部回来了。她微微一瞥周遭的景色，顿时愣住了。
这里是半个小山坡，能够看到霍格莫德的全貌。整个村庄被皑皑白雪覆盖，灯光最亮的一定就是三把扫帚屋，它旁边是闪着五颜六色霓虹光的蜂蜜公爵。许多房子已经装饰上了圣诞的彩灯，在提早到来的黄昏中一闪一闪。白雪延绵伸展，如同蔓延出去的白色梦境。
莉莉转过脸，眼前是放大的和詹姆相像的侧脸。但比詹姆要消瘦，也不如詹姆看起来健康，皮肤苍白，眼睛带着死气沉沉的绿色。
她深呼吸，一鼓作气地说：“立牢不可破誓言那次，你把手放在最下面，所以洛里他们没有注意到。但我碰巧看到了，在立誓完毕后，那条火舌没有缠上你的手臂。我去图书馆查了相应的资料，书中提到，誓言只有在实名情况下才能绑定当事人。因此，科尔•肖恩不是你的真名……”
“或者，你用了书中没提到的方法回避自己被绑定？”莉莉不确定地补充道。
哈利没有无措或者震惊，他早已预料到莉莉会一丝不苟地查阅书籍。这一点和赫敏倒真是如出一辙。
莉莉心中没有底，她手指不安地搅动着。也许他会给我一个遗忘咒，她阴郁地想，这对他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噢！行了，我不会告诉别人……”莉莉被沉默压抑得受不了，“牢不可破的誓言这件事我也没说……”
“嗯，我知道。”哈利说，他的眼睛对上她的，“如果你要大肆宣传，波特他们肯定都知道了。你也不是那种会利用这个把柄来要挟我的人。但是，你想知道真相是么？”
莉莉看着他。
“不。”她的口气坚定不移，“我并没有想要知道全部真相，我知道你有你的难处和考虑。这或许很危险，或许很让人难以接受，但你不是坏人。我想知道的，是你的名字。
“你真正的名字。别跟我说什么名字只是个代名词这种鬼话……在我看来，记住一个人的名字，至少能够清晰地知道这个人曾经在我的生命里留下痕迹，而不是什么模模糊糊的东西……”
“……………………”
哈利眨了眨眼睛。
远处又亮起几盏灯，橙色的色调照出人们行走过留下的踪迹。一大块雪块从石头旁的松树上坠落，摔在地上，跌至粉碎。松树的枝桠摇摆两下，在茫茫白色中露出一小片四季常绿的针叶。
除了树枝摇摆的声音，整个世界都是静谧。
“哈利。”他轻声说，“我叫哈利。”
莉莉认真地发音，舌尖顶住上颚，“哈利（Harry）……哈利……”
哈利笑了。嘴角向上弯起，眼睛里有暖意。他此刻的笑容带着点儿天真，如同夏日余辉里，悄悄收拢的太阳花，一种羞怯的温暖。
有一刹那，莉莉在他绿色的眸子里看到了苍翠的青草、榆树的影子、柔软的柳枝。
她也笑了，“嘿，哈利，很高兴认识你，我是莉莉。”
这个人或许她永远也读不懂。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她知道他是个称职的哥哥，知道他的魔法能力很强，知道他思想成熟。
知道他的绰号是疤头。
知道他的真名叫哈利，尽管只有一个名。
但对于她来说，这也足够了，不是吗？
“私底下我还是叫你疤头！”莉莉咧开嘴，“不过你不觉得这个绰号带有侮辱人的性质吗？”
“啊！给我起这个绰号的人就为了拿此取笑我。”
“你在开玩笑……”莉莉咯咯地笑。
然而哈利的笑容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的脸阴沉下来。莉莉立即想起那一晚他面对帕金森时的残忍与危险。
“走，莉莉……”哈利急切地说。
“什么？”她没有反应过来。
“走！”哈利的声音带上了不容拒绝的命令口吻，“走！去霍格莫德，然后安静地回学校，我等会儿会回来的！相信我！”
他催促着她，莉莉手忙脚乱地站起身，用力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坚定地点点头，加速往山下跑。
在踏入微有人烟的村庄时，莉莉忍不住回头。茫茫白雪中，哪里还看得到他的身影。
哈利听着莉莉小跑的脚步声消失在山下，知道她已经步入村庄，才慢慢转过身，凝神望着从树林中逐渐走出来的人。
除了领先的帕金森外，其余六人都穿着斗篷，戴上面具。他们慢慢靠着哈利聚拢，在他周围围成一个圈。
“啊哈……肖恩！”帕金森愉悦地向他招手，脸上带着狂热的兴奋，“真是巧遇啊……”
“哦？”哈利挑起眉毛，“我以为你是故意带这些人来找我的？看来我太看得起自己了。”
帕金森嘴角嘲弄的微笑消失了，他恶狠狠地盯着哈利：“我看你嘴巴能逞能到什么时候……你认得出这些是什么人吧？今天是来给你一些微小的教训……”
哈利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帕金森，你以为现在是万圣节吗？让几个高年级的学生穿斗篷戴面具扮食死徒？可是这个装扮不怎么合格啊……”
空气中有一瞬间的停滞。不远处的屋檐上传来融雪的滴落声。
“滴……”
“……嗒”
说时迟那时快，哈利蹲下身躲过一道红色的昏迷咒。他快速地划动魔杖成半圆弧，强大的铁甲咒震得三个人飞出去。
他乘胜追击，无声地射出昏迷咒，飞出的三人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哈利向左猛地跳起，帕金森的咒语擦过他的脸颊，拂起几丝耳鬓的黑发。打向对面。
站在帕金森对面的人硬生生地摔倒。
与此同时，哈利的魔杖已然逼至一个高个子的黑衣人喉口，另一只手抓住他握有魔杖的右手，用力一扳押到身后。高个子的黑衣人气力不济，右手一抖，魔杖掉落在雪地里。
“耍够了，帕金森。”哈利将黑衣人置于身前当做挡箭牌，声音凛若冰霜。
帕金森看起来比死灰更苍白。
“哈哈哈……”黑衣人尖锐地笑了，“你好像还忘记了一个人，粗心的肖恩。”
“是吗？”哈利反笑，左手使劲扣住他的手微微侧翻，黑衣人不由得疼痛地闷哼一声。
“看看你身旁的人。”哈利冷静地说。
黑衣人身边站着的另一个戴面具之人如石头般纹丝不动，只有面具后面的眼珠快速转动着。
“……你的石化咒什么时候打到他的？”
“施昏迷咒后。”
“看来我小瞧你了。”黑衣人的口吻里再没有轻蔑的意味。
哈利的魔杖尖向他喉咙表面的皮肤戳入了几厘米，“哦，你是的。”红光一闪，黑衣人的脖子像被拿掉了骨头，头软绵绵地垂下去。
帕金森已经开始往山下逃跑，只是没跑几步路，也如其余的人一样，昏倒在雪地里。
哈利放开黑衣人。失去了支撑的黑衣人软手软脚向下滑落。他踢开他脸上的面具，一张姣好的面容展现出来。
黑衣人有一头过耳的微长棕色直发，前额出奇得高，鼻子如希腊雕像般地笔挺。
这并不是一张陌生的面孔。
哈利居高临下，轻蔑地看着他。他曾经在邓布利多的冥想盆中看到他和他的妻子，一同被摄魂怪带入法庭。
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在一个未成年少年手中吃瘪是什么感受？
他挥了挥魔杖，帕金森和倒下的四个人像是吸铁石般吸附地靠拢，被一根肉眼难以辨认的银丝绑在一起。而莱斯特兰奇和他身边石化的男人被共同捆绑。
又拿掉所有人的魔杖，并将其一一放置在石块旁。做完这些事后，哈利坐回石头上。
“快快复苏。”他对着罗道夫斯轻轻一点。
罗道夫斯睁开眼睛，他看起来有些疑惑，花了几分钟观察自己所处的情况。
眼睛转到哈利脸上时，带了些嘲弄和难以置信，但更多的，却是兴味。
“……我没有想到你能做到这个地步，科尔•肖恩。”他说，“你是怎么发现他们是不过是傀儡的？”
“面具。每个食死徒的面具都独一无二。你和这个人的面具尽管相似，但依然能够辨出微妙的花纹差别。而那些……”哈利手指向和帕金森绑在一起的另外三个人，“戴得都是单一的银黑面具，很明显是随手复制下的劣质品罢了。”
罗道夫斯眼睛一亮，看他的眼神更加充满兴趣：“没想到你连这个也知道……果然如凯文所说，吞了遗忘药水的科尔肖恩，不再是原来的科尔肖恩了……”
哈利胃里一紧，“什么意思？”他试图让声音平稳如昔。
“呵呵……”罗道夫斯欢快地笑了，只是冰冷的笑容并未到达嘴角，“肖恩，我知道关于你的事恐怕比你自己还要多。”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Conflic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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