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同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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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那几天精神有些恍惚，对我也不甚上心。我隐隐觉得先生不对劲。
“先生，你怎么了？外面有烦心事还是什么情况？”我趴在沙发上，看着站在门口的先生。
沈喻正在整理有些皱巴巴的衣服，似乎是没有听到我的问话。我又大声问了一遍，他这才有些不耐烦的回复道：“最近很忙，不要烦我。”
我明显感到了先生的敷衍。我一开始示相信的，并没有往先生出轨那方面想。
先生一定是爱我的。
我曾经问先生我是不是疯子。先生拉着我的手，深情地看着我的眼睛清晰地说：“我相信你是个正常人。”
天都不知道我那可有多么激动。我更加坚定了我的爱。那是绝对没错的。
可是先生最近……好像回来的越来越晚了。
一次你半夜回家，衣服还是有些皱的。我还闻到了香水的味道。
“先生，你身上怎么有香水的味道？”我有些生气，脱下他的外套质问他。
“同事喷的沾上了。”先生还是很敷衍。
不，先生你骗我。先生的同事都我知道，其中女性根本没有喷香水的习惯。
“男的女的？新来的吗？”
“烦不烦？你不要太多疑了。”先生有些生气，撂下一句话就往卧室走了。我在前一秒看见了你躲闪的眼神，那是骗不了人的，先生，你真的骗了我。
伪装的面皮再次被揭下。暴露了我本邪恶的本性。我想弄清楚那些困住我的疑惑。我不祈求原谅，先生。
我每天都像是正常人一样和你交谈。殊不知我在你的衣服里塞了窃听器。我希望一切都不要是我想的那个样子。我想先生继续爱着我。
“沈先生~你都好几天没有来看我了。家里看的严吗？”
那天我听到了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我不敢相信。当时我窝在沙发上整个人都呆住了。
“是啊。家里那个真的太烦了。还是你贴心。宝贝……”
我不敢相信这是先生的声音。可是却听得明明白白。每句话都像是钝刀一般要将我凌迟。身体在颤抖，呼吸变得急促，双手紧紧攥着手机然后一把摔到地上。
宝贝，那曾是属于我的称呼。专属于我。
先生，我爱你。
先生，我恨你。
……我爱你。
我从不伤心，这一次眼泪却不争气的流了下来。我的手疯狂地抓着脸，锋利的指甲将皮肤划破。即使有了血印子，我还是没有停下。
最后手机里传来了不堪的声音，那是击垮我的最后一把利刃。
最后先生回来了，我还是没有做什么。我只是想得到一个解释。
“先生……这是，真的吗？”我将录音调大声音放给你听。 先生震怒，双手抓住我的手腕把我抵在墙边。身体受到猛烈地撞击，背部隐隐作痛。
你大声朝我吼着：“你是疯了吗？我可以报警把你抓了！就那么想我陪着你吗？好，我满足你…”先生是咬着牙把话说完的。
先生，你知道吗，我想要的只是一个解释。你这样说，不就是承认你不爱我了吗？
沈喻拽着把我扔到了床上。一只手钳制住我的双手，另一只手掰过我的头，强制我看着你。我动弹不得，也没有勇气敢反抗。
归根结底我是爱你的。
那天的你很生气，弄得我很疼。先生你很粗暴，在我身体上留下许多不能露出来的痕迹。我宛如落入虎口的羔羊一般，被猛兽啃食着。但是我享受着这种疼痛，它是我的心灵的唯一安慰剂，时时刻刻刻印在我的灵魂里。
“你看看你自己，和外面那些馆子里的有什么区别啊，小风。”
先生在我耳边轻声说着，我全身颤抖着，脸庞染上了绯红。
“先生……我……”我喘着气，身体不自觉发软，根本使不上力气。
“非要我这样才能长记性是吧。”
最后我耳边是先生的这句话。
彻夜难眠。
从前的你尽是温柔，而我在那天里只见到了满眼的暴虐。更糟的是，你竟然爱上了其他人。那是我不曾想到的。
不过不可否认，先生变了。
我自然是不想再当一回疯子。但是我也并不介意做些疯狂的事情。先生，这可是你逼我的。
我想要的，从来都是你全部的爱而已。
学校休假。
有天先生外出。我便悄悄跟着他。我一直在他们公司楼下呆到下班时间，然后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你打了一辆出租车去到一个偏僻的小旅馆。我也紧随身后。
这旅馆在一条很旧的老街上，设施都不是很完善，似乎很容易就会发生什么意外什么的。
沈喻进了旅馆，老板笑脸相迎。
“一间房。”你朝着老板说，感觉很熟练的样子。
房间是二楼。我在门外看着先生进去。我蹲在门外，听着里面传出来的声音。
“沈先生今天终于有空啦~我可是等了你好久呢。”
“嗯。”
“今天要几点回去啊？”
“今天早一点吧，家里那位已经生气了。”
随后是脱衣服的声音。
原来是你啊，狐狸精。
一小时以后，先生离开了。而我进了那件房子。
我穿着雨衣带着口罩，背过去的手里藏着一把美工刀。很多年了，可是还很锋利。
听见有脚步声，那人说：“怎么又回来了……”然后她抬头见不是沈喻的我还如此奇怪便想叫出来。
我大跨步冲向她身后捂住她的嘴，然后勒住她的脖子将美工刀一下插进她的脖子里。
一下毙命。
血液从伤口处迸射，但只是溅在雨衣上。我帮她写了封遗书，说她是害怕和人偷.情被发现所以自杀。
很久没有这种快感了。
我在出去前把雨衣给脱下裁成碎块，然后在房里点了把火离去。
我很开心先生给我买的衣服没有脏。
这条老街没有监控，再加上他们发现的时候已经很晚了，火已经把整个地方烧得破烂，所以没有人能发现是我。
回到家以后，先生听闻了那则死讯。
“是不是你？”
我装出一脸茫然的样子问：“什么是我不是我的？”
“那个人，那条老街的火。”
看来还是瞒不过先生啊。不过一切都是为了你。现在你的目光只能看向我了。
我笑着点头：“这么问的话，那的确是我干的。”
这一次我不再撒谎了。
紧接着一个巴掌扇向我的脸，火辣辣的疼，没有一点收敛之意。我顺势倒下，跪在地板上。
先生接着拎起我的衣领，然后双手环住我的脖子，不过并没有用力。
“你是疯了吗？疯子！她死了！你杀人了。”先生再一次吼向我。
我发出笑声，是大笑。
我很开心，先生你还是在意我的。我好爱你。可是亲爱的先生，我的爱人，你食言了。你曾说过我不是疯子的。
“对啊。我从来都不正常。”我歪着头看向他的眼睛。
“胡闹！有本事冲我来啊！她是无辜的。”先生眼睛里逐渐有了怒气，你的手逐渐用力起来。
我的双手捏住先生的手，更加用力。
“先生……杀死一个人，这些力气是不够的。”
“疯子！……”边说着沈喻边把手撒开。
先生转身拿着包想要走出屋门。
对不起先生，既然你手软放过了我，但我却是不肯放过你的。我想要的，不过是完整的一个你。
美工刀还在口袋里，我悄悄拿出来，然后拉住先生的手。先生转身，我便趁机将刀刺入你的胸膛。
你踉跄几步，我又刺了几刀。
最终先生还是死了。
我听话了吗？先生。我是个疯子。
我的爱人死了，死在了我的刀下。刀子贯穿他的心脏，我看他难以置信的面庞，看鲜血浸染白色的衬衫。多美，像枝玫瑰。
最终他倒下了，在我的脚边。
先生包里似乎还有着什么东西。不过我无暇顾及就是了。
我将先生的尸体运到郊外的山丘，你曾带我过来玩乐，曾说想留下看看。
这里很美，有海棠盛开，每当春季，花瓣纷飞，宛如仙境。
先生躺在棺材里，也很美。
我在一颗海棠树前挖了坑。将棺材放入坑中，几片花瓣落到先生脸上，我轻轻扫掉。
才发现先生的身体好冷啊。
棺材挺大的，所以我盖上棺材盖，在最后剩一点的时候我也躺进了棺材。
里面很黑，但是却不冷。我侧身最后看看先生。
卷曲的发梢依旧没变，先生消瘦了好多，不过身材依旧是很好的。而且先生的睫毛很长，眼睛也很好看。只不过是再也睁不开了。
我闭上了眼，静等着死亡的降临。
别人再次看见我们的时候就会知道我们的爱意。
我这一生总共杀了六个人。我的亲生父母，一个十二岁的哥哥，一个不认识的女人，我的爱人，我自己。
对于前四个，我丝毫不后悔。但是我的爱人，沈喻，那是唯一能令我的心为之一颤的。不过也仅仅是片刻罢了。
是你亲手杀死了我对你的爱意。但我依然爱你。
我只希望我下辈子是个正常的人，下辈子我们还能够相爱。
“疯子……”这是先生最后的一句话。
我也承认，我是疯子。
可是先生，你也疯了。不然你怎会爱上疯了的我？
正文完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同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