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声》文孙

18、繁花初放

　　路的拐角有棵樱花树，树干强壮，枝丫茂盛，树荫下一个奶奶背上背着一个三岁左右的小女孩，地上摆着鲜花手环，站在树下，花香清香扑鼻，“小伙子，买一个送女朋友，”，瑞安有些尴尬，又不知该不该解释。“奶奶，我要四个手环” ，瑞安不解，夏鱼拉过瑞安的手，把第一个花环带了上去，拇指触碰到对方手腕时，感受着对方的心跳脉搏，“听身边一个人的心跳，全是诗”。瑞安悸动的心，慌乱逃窜。“剩下的带回去给其他人”，原来他给每个女孩子都买了一个。瑞安不知其中的深意，为了送喜欢的女孩花，男孩送了在场的每一个女孩。
　　“你们俩个怎么去了那么久，”佳妮可是坐立难安地心里念着夏鱼。“我们在海边吹了会风”。“瑞安姐，你们俩在谈恋爱吗，衣服穿得都是情侣装”，浩俊天真地开口。“没有，只是认识的朋友”，夏鱼听到瑞安急着否定也没有皱眉，反而眉眼舒展一笑“已经算是朋友了”。夏鱼很了解瑞安的敏感与小心翼翼，所以可以慢一点，等笑都沁满她的眉眼，让彼此成为生活绵长平淡中的美好羁绊，互相爱护，互相陪伴，互相包容。“这是阿鱼送给大家的手环”瑞安先递给了唐姐，再是佳妮，然后帮身旁的阿群戴在了手腕上。“谢谢啦”哪会有女孩子不喜欢花呢？大家都很开心。“我为什么什么都没有，”浩俊故意撇着嘴，“这是你的，晚上可以吃”瑞安把一袋子香肠放在了浩俊怀里。“阿姨晚上没办法给咱们做饭，咱们吃什么呀”，阿姨今天休息。“我们鱼儿做饭超好吃的，”，唐姐的眼睛明灿灿，“那你们晚上就留下来一起吃晚饭呗”佳妮喜笑颜开，可以和大家待得久一点，她还有好多问题想问呢。“那晚饭就拜托阿鱼哥了，刚刚没有礼物的事，我就不放在心上了”浩俊也开口邀请他们留下。“那你带我去厨房看看”。“好嘞，因为我们有个吃货，所以平时我们都会囤很多粮食，如果还缺什么，我们再去城里买”。“差不多都齐全了，鱼也有，猪肉鸡肉都有，只不过今天吃完，你们明天就没有菜可用了”。“没关系，明天瑞安姐会去城里再买的”。太阳幽幽西沉，夏鱼打算先把菜备好，阿群在吧台里负责看店，瑞安和佳妮在厨房帮忙，浩俊在外面摘韭菜和豆角，唐姐被大家推出了厨房“您就在那喝茶看风景就行”，夏鱼把唐姐拉到了露台。夕阳把薄云都染上了桃粉色，只有偶尔的一两人从门前经过，唐晶用手抚摸着玻璃门上贴着的红色福字，触感冰凉，但心里是被填满地幸福。生活或许就是慢慢吃饭，慢慢喝茶，慢慢走下去，最后慢慢变老。“我帮你切菜吧，你需要哪个就告诉我”佳妮不停地想和夏鱼搭话，瑞安站在最外侧默默地洗着菜，“啊，我切到手了，血”土豆完好无损的滑落到瑞安脚边，瑞安低头去捡，佳妮切到了自己食指。浩俊听到“血”的时候，健步如飞冲到瑞安身后，单手捂住了瑞安的双眼，瑞安还没站稳，身体向后倾倒，浩俊顺势右手扶在瑞安腰上。“瑞安姐，晕血，你快出去”，浩俊语气有些急。“你没看到我受伤了吗，你喊什么喊，到底谁是你姐姐，瑞安不是好好站在那吗，晕一下又不会怎样”。佳妮把旁边的菜一扔，摔着门就走了。“瑞安姐，没事吧”，“我没事，你去看看佳妮”，“嗯嗯，她那脾气真得有人管管，上次被她砸的疤痕还在呢，”。浩俊出去找邵佳妮。夏鱼把有血迹的菜板在水池里冲洗了一遍，又蹲下来收拾地上的青菜。瑞安也蹲了下来一起帮忙。夏鱼还在回想刚刚瑞安在浩俊怀里地场面，心里有些堵，两人都不说话。瑞安继续洗着菜，夏鱼正在给一条鱼去鳞片，“额头上的伤是被砸的吗”夏鱼的声音有些深沉严肃。“不算的，是佳妮不小心碰倒了加湿器，才磕到的”。夏鱼还是沉默，瑞安心里莫名有点怕夏鱼的沉默，像是无声的控诉。瑞安靠近夏鱼想要帮忙，水池里的鱼儿突然动了一下，尾巴直着跳了起来，瑞安被吓得魂都出来了，直接躲在了夏鱼身后“它怎么还有气”，瑞安总是能够轻易一言一句就把夏鱼逗笑，“它已经死了，是它的肉痉挛抽动了一下”，瑞安的左手还拽着夏鱼的白衬衫。“哦”，瑞安点头，之后一幕更是可爱，瑞安试探的小手慢慢伸进水池，想要确认鱼儿确实死了，轻轻戳了一下再一下，感受到对方确实一动不动，瑞安满意地打算收回手。夏鱼眼睛里满满的宠溺和笑意，可是那笑意越来越变了味，夏鱼抓着鱼尾巴突然晃荡了两下“啊”瑞安像猫见了老鼠似的，转头就想跑，夏鱼真是开怀大笑，毫不掩饰“哈哈哈哈哈”转身就抓住了瑞安的手腕。少年的眼睛和灯光重叠的那一刻，就像夕阳余晖里明丽的萤火虫，瑞安心脏停止了片刻，又看了一眼水里的鱼。幡然醒悟用手用力拍了一下夏鱼的背，“你竟然吓我，”控诉的语气里多了分女孩子的娇气，空气都有些黏糊糊的甜。“哈哈哈哈哈，好了，天都黑了，我还得做饭呢”夏鱼语气轻哄着。“嗯嗯，那我帮你切菜，”果然女孩子都是要哄的。两个人便开始了默契的配合，一个切菜，一个炒菜。忙碌的背影倒有些老夫老妻的温暖。大厅里的佳妮在吃着浩俊给她剥的橘子，没心没肺地也不记得刚刚都说过什么话了。“等会儿记得给人家道歉，”边剥边教育着。“我手还流着血呢，我亲爱的弟弟”。“好香啊，你们自己在做饭啊”方涵和蓝益刚好从外面回来。“哥，你们吃了吗，没吃的话就一起”，蓝益真的很喜欢客栈里的氛围“可以嘛，”。“可以的，我们今天请了外援大厨，一定不能错过”。“真的太谢谢你们了，我们去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两人进了厨房，就看见屋里的两人有条不紊的做着饭，夏鱼正夹起一片芦笋想让瑞安尝尝味道，“看来今天是夫妻档哦”蓝益难掩的羡慕。“你们回来了，这是我朋友夏鱼”，“这是我们客栈的客人”瑞安两边介绍着。“您好”“你好”，大家打完招呼。“你们女孩子就出去歇着，厨房是我们男人的领地”方涵脱了外套，撸起袖子就接过瑞安手上的活。蓝益拉着瑞安出去了。佳妮看见瑞安出来，坐在凳子上有些扭扭捏捏，“安安，刚刚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也受伤了嘛”。瑞安和夏鱼在里面玩得开心早就把那份敏感抛之脑后了。“没事的，手没事就好”。“嗯嗯，谢谢安安”。一道一道的美味相继被端了出来。外面的女孩子还在讨论着结婚了以后谁该做饭的问题，最后一致得出谁做的好吃就谁做。佳妮又补充了一句“像我这样的，一定得找夏鱼这样的男朋友”。浩俊开始抱菜名，“第一道，红烧鲤鱼，第二道，东坡红烧肉，第三到，白灼大虾，第四道，人参鸡汤，，，，，，，”。女孩子都围了过去“哇哦，这不是一般的水平了吧，连摆盘都是设计过的，牛”佳妮简直目瞪口呆。“确实是有点水平的，很棒”蓝益也被征服了。瑞安看着每一道菜，色香味俱全，看着他炒菜熟练的手法，一点不输饭馆里的大厨。方涵也端着一盘青菜走了出来“以后谁要是嫁给他，绝对幸福，我原本以为自己会做饭可以展示一下，原来是小巫见大巫，很棒的男孩，有耐心又细心”。“我们家阿鱼确实是优秀”唐姐最后发表总结。阿鱼额头有些汗珠，扯了扯衬衫从厨房走了出来，鼓掌声炸开了花。“我们大厨坐这里”佳妮拉开了身旁的椅子。夏鱼摇了下头“不用，我坐浩俊对面”，也是瑞安的旁边。“快来，阿鱼哥，真的是厉害”浩俊敬佩的竖起大拇指，“有空教我几招，”，“你让安安进城的时候带着你，去我们那吃饭”。“好嘞，一言为定”。大家一起举杯“我们来自四面八方，相聚难得，一人许一个新年愿望吧”蓝益提议，“好啊“，”好啊”。“那从我开始，希望新的一年，家人身体健康，让我远离渣男，”一杯红酒仰头而尽，真是豪爽的性格。“新的一年，希望我女儿可以开心长大，家人都健健康康”方涵举着酒杯“谢谢大家”。“新的一年希望找一个帅气会做饭的男朋友”佳妮的心思一直在夏鱼身上。“新的一年希望爸妈身体健康，我可以早日完成学业”浩俊给人一种稳妥的信任感。“新的一年，希望身边的人都健健康康”唐姐为小林许的愿。“新的一年，希望身边的人都认真生活，健健康康”，夏鱼平和而纯粹。“新的一年，希望大家身体健康，阖家幸福”瑞安是最官方的标准。瑞安握着阿群的手给她力量，阿群站了起来，左手扶起被自己打乱的筷子“新的一年，希望大家都能像繁花一样盛开”，阿群的最特别也最牵动着人心，虽然声音有些颤，但是大家都热烈的鼓掌欢呼“好，新的一年让我们像繁华一样盛开”大家齐声祝福着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