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声》文孙

14、让爱停留在美好的时刻

　　阿姨的厨艺确实不错，就是每道菜上都会放点小米辣，当地人的口味都以辣和咸颇多，瑞安还是有些吃不惯。菜上齐了就等佳妮回来了，门口的风吹了又吹，百合花香闻了又闻，“佳妮姐，你还有多久回来，大家都在等你吃饭”浩俊的语气中有些无奈的味道，好像事先已经知道了答案。“啊，你们还在等我，我不回去吃午饭啦，你们多吃点，拜拜”。“佳妮姐不回来吃完饭了，她就是心大，不是故意的”浩俊好像很了解的感觉。大家都拿起了筷子。大家刚刚动筷，工作手机微信提醒声接连不断，“今天入住的客人到停车场了，我去帮忙拿一下行李。你们先吃，不用等我”浩俊擦了擦嘴，穿上防晒衣就出门了。虽然年纪小但人很勤快踏实，对比之下佳妮幼稚，冲动，没心没肺。所以啊不要总拿年纪说事，佳妮比浩俊大五岁，但仍然是小女孩的天真和傲娇。行李箱轱辘的转动声就像是号角声，瑞安和阿群起身上前欢迎“您好”，一个看起来帅气中又有些儒雅的男生，“哈喽”说话声平稳有力，“这面给您办理入住”，瑞安引导男生走向吧台“您好，需要出示一下您的身份证件”，“你们在吃午饭啊，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男生有些微笑的眼睛里有些歉意，“没关系，您吃过午饭了吗，”，“还没有，刚下飞机就过来了，过会儿点个外卖”，瑞安咬了下下唇“您要是不介意的话，可以和我们一起吃，都是我们阿姨做的家常菜，海边离城里还是有些距离，外卖一般都不配送，”，“那就麻烦你们了，我还真有些饿了”，“您先坐，我给您拿餐具”。今天的餐桌依然是四个人，“你们都是本地人人吗，看着都很年轻”，“除了阿姨，我们剩下的都是外地人”，瑞安回着，“您看起来和我们也差不多”浩俊也觉得这个男生年纪应该不大。“我已经过三十了，我都有女儿了”谈起女儿，方涵的眼角都泛起了波纹。“本来想带她一起的，她说“这么冷的天我才不陪你出去玩”真是是小机灵鬼，明明是她妈妈带她去同学家里玩，”，大家都附和地笑着，“我爸爸本来也是想要个女儿的，后来生了我，都想去隔壁人家换女儿，从小我不听话，他就吓我说要拿我去隔壁换女儿”。“爸爸对女儿就是会偏爱些，你们说是不是”浩俊转头问瑞安和阿群。“我觉得都一样的，”瑞安低头吃着碗里的米饭，眼神漫不经心，只是握筷子的手有些紧张。一顿饭吃到最后，方涵不停地喝水“您是不能吃辣吗，”方涵有些歉意的微笑“嗯，我是福建人，”，“谢谢你们的午餐，我先上楼休息了”，浩俊起身想去拿行李”，“不用，不用，这点重量我还是可以的，谢谢”，“那行，有什么事，哥您就叫我们”。“您等一下，我给您倒杯牛奶”，“不用麻烦的，”瑞安已转身进了厨房。“谢谢，谢谢”方涵接过牛奶就上楼了，“不客气的，有任何需要叫我们就好”。“我觉得这哥挺随和的，人也不错，行李也不用别人拿，不像有些人得捧着，供着”。浩俊又坐回位子上“刚刚怕菜不够吃，我都没吃排骨，”。瑞安把排骨端了过去“都是你的，正在长身体的时候，多吃点”，瑞安又转身看向阿群“阿群，你吃饱了吗，”阿群坐在吧台里只能看到一个头顶，点了点头”，“要是下午饿的话，我前天买的螺狮粉到了，我正想找个人一起分享这个味道，”阿群头一下子就弹了出来，双眼炯炯有神，“我一个人吃总有些罪恶感，下午的时候咱俩一起吃”，阿群开心的小脑袋左摇右晃。“啊，真受不了你们，多臭啊，就跟吃那什么似的”，“咚”的一下，阿群把一个砂糖橘扔到了浩俊身上，“我是真觉得阿群你胆子越来越大了，上午还瞪我呢，不过，干得漂亮，女孩子就应该这样有点小脾气”，瑞安对浩俊真的是不断的刮目相看，阳光又善良，情商还高。
　　“还剩下一位客人没到，她说她大约八点左右才能到，瑞安姐，我上楼打回游戏去了”，“去吧，顺便拿个苹果上去，这是阿姨给我们带的喜果，阿姨还说，明天要带咱们去参加婚宴，”，“好嘞，那我上楼了”。“咱们春节期间还有空房吗，”“初二还有一间，”“看来大家都来南方过冬了”，“天气暖，还有花开，树叶也是绿的”，“这么一想的话，很适合养老的”，“养老离我们还有点远吧”。瑞安觉得自己只是披着二十几岁的皮囊，心却是八十岁的，瑞安和阿群一问一答，阳光温暖依旧，人流涌动。人看多了想看海，海看多了又想看人，无由跌落人海。瑞安坐在露台椅子上晒太阳，阿群在吧台里写字，百合花苞正勇敢地开放着，瑞安打算小憩一会儿，“哒哒”鞋底唤醒了沉睡的槐木。“大理真的适合一个人来放空，看看书喝点茶，也算偷得浮生一日闲了”方涵坐在瑞安身边，两人间隔了一张桌子。“下次带您家人来，我们家对家庭出游的旅客有一个观光车免费券的活动。就是门口的小蓝车，可以带你们环绕半个洱海”。“下次应该会有点久，但是我会把你们客栈推荐给我朋友的，位置装修都很好，人也都很不错”，“谢谢”。“我和我前妻就是在大理认识的，她是化妆师，我是摄影师，当时是有一个美妆品牌请了我们团队去拍摄，她是模特公司的化妆师，一见钟情，有些人你看一眼你就知道“啊，就是她，”我问了对方模特她有没有男朋友，那个小姐姐直接把她微信就推给我了，当天晚上我们还在一家店聚餐，因为已经快接近凌晨，我跑遍了古城所有的花店，最后在一家客栈买走了人家前台放得花。现在想想觉得自己好傻，刚认识第一天就表白，她直接从人家后厨跑了。哈哈哈，现在想起来我还是会笑。她后来说她当时真想给我一拳，我还记得那个模特小姐姐安慰我说我是勇士，够猛。”这便是所谓的句句不提她，但句句都是她，话语间充满了关心与爱护。“那你们，，”瑞安是真的有些好奇，疑问便脱口而出。“我们恋爱了两年，最后还是在洱海边求得婚，当时她已经怀孕了三周，我们想过结婚，但没想过这么快就被推着进了婚姻的殿堂，我们依然很爱对方，我会每天给她按摩，宝宝在肚子里一天一天地茁壮成长，在最难熬的哺乳期我们都没有吵架。我们像生活里的其他人一样，上班下班然后回家陪宝宝。只是房子里的空气越来越冰，冰箱空调的声音越来越响亮。我们之间慢慢没有了分享的欲望，生活里只剩一片空寂。”“是你犯错了吗”瑞安试着去推理。“我们都没有错，婚姻是需要对方一起共同成长的，只要有一方抛下对方，所有相关联的亲密关系都会崩塌。我们是互相爱着彼此走到一起的，而我们选择让婚姻停留在一个美好的时刻。我每周末都会去看女儿，我们也没有告诉她我们离婚了，虽然她的来到是意料之外，但我们会做好父母的责任与担当，会尽最大努力给她一个欢乐的童年，等她到了亭亭玉立的年纪，我想一切都会随时间而迎刃而解。”“为什么不坚持一下呢，”瑞安执着。“坚持的后来会是怎样呢，如果我们开始吵架，言语上互相伤害，宝宝就是最大的受害者，她的一生或许都会被困在童年里甚至更久”。“那你后悔吗，如果没有宝宝，没有结婚，你们会过得更好吗”。“我没有后悔，因为女儿真的太可爱，太珍贵了，有时候走在路上想起来都会笑出声，或许这就是女儿奴吧，但是对你们还年轻的人，恋爱可以尝试，但婚姻不要抱着尝试的态度，无论男女，都要从自我的幸福去考虑，内心夯实的幸福，是以后想要后退出逃最坚固的堡垒。”“还要逃吗，”。瑞安不解。“人不是完美的动物，自私，懦弱，勇敢或善恶都是每个人拥有的心理情绪，只不过在不断地成长中，我们所感受到的爱把我们雕刻成了不同的艺术品。有些人高贵典雅，有些人卑微懦弱，当我们觉得日子过得不如意的时候就会想逃，想遮住自己的眼睛，因为别人的光太亮，照得我们心猿意马，走不直一条路。但是两个人愿意互相照着彼此的路，互相温暖又互相牵制，那就会找到一个平衡点，一直陪伴地走下去。”“听你说这么多，还是不要结婚的好了，好像比数学题还难”，方涵被逗笑，“等你遇到你想结婚的人，难得不是数学题，而是语文题，一定要让爱的人感受到爱，就像雪花落在海里，爱要融在心里。”“吧嗒，吧嗒”上午还是晴着的天，现在就像生气的脸，乌云袭来，雨一滴一滴在花瓣上，绿叶上生出雨花，花都明艳了起来。姜眠站在二楼的窗户旁看着隔壁楼下的两人聊了很久很久。“你喜欢喝茶吗，咱们进去喝茶吧”，“好啊，晚来天欲雨，能饮一杯无”。两人笑着把桌椅都搬进了客厅。姜眠看着两人的笑意一把拉过了窗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