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 2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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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戎眉头轻蹙，不明就里：“他们找你？要停下么？”
我说：“不用理，快开。”
裴戎这才一脚油门踩下去，装作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将车子匀速驶远了。
当小面包车终于驶离了一中门口的喧嚣，我才开口问裴戎：“我们去派出所干嘛呀？我爸知道吗？”
裴戎的睫毛抖动一下，挑了后面的问题先回答： “李老师已经提前过去了。”
我眉头一皱： “出什么事了？”
裴戎每个字的声音都很轻柔，连在一起听起来却有一点冷酷的味道： “李婷失踪了。”
“李婷失踪？”
“嗯，据知情人说，李婷最后一次出现，应该是在11月1日去了你们家，从你们家出来之后，她就失踪了。”
“知情人是谁？”
裴戎淡淡道：“到了地方再说吧。”
我眉头一拧： “李婷失踪，你们不会怀疑我吧？”
裴戎在后视镜里与我对视一眼，目光平静，情绪稳定：“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我火速回忆着上辈子2003年的11月1号都发生了什么，那天我爸生日，周六，我应该一大早就出门和狐朋狗友去玩了，晚上才回到家，家里是黑的，父亲晚上九点多才回来，其他的细节实在是记不清了。
但我很确定是，上辈子的11月1号我没有在家里见过李婷，而且父亲也没有停掉给李婷的生活费，所以她大概率是没有理由到我家闹事。
那之前她失踪过吗？
是上辈子的我不知道她曾失踪，还是因为这辈子我的“有所作为”，才导致了这一次的失踪？
在派出所门口，我见到蔡莹莹和宋英凯，可以说是情理之中，意料之外。
裴戎作为案件的主办人，把我们叫到了办公室。
其实应该是问询室，但问询室有人，裴戎就只能把我们带到他办公室来坐。
民警们的态度都很好，一进门就给我们倒了水，搬出几把椅子让我们随便坐。
蔡莹莹和宋英凯倒是驾轻就熟，像是这里的常客了，跟到家似的自己坐下，我则比较拘束，四处寻找裴戎的身影。
裴戎出去了一会儿，再回来时，已经穿上了一身笔挺的警服。
我还是第一次看他穿警服，他身板很正，衣服也干净熨帖，一截细腰被腰带一勒，搞得我想收回之前草率的判断——那个认为他不适合做警察的判断：我不知道是因为他跟冷静的蓝色很搭，还是跟这身衣服很搭，裴戎现在整个人，就像是从那套警服里生长出来似的。
像青葱挺拔的树。
然而这棵树现在看了我一眼，目光一顿，自己也找了个位置坐下，修长的手指翻了翻手上的笔记本，刘关风也拿着笔记本走进来，也看了我一眼，“李与来了——诶？你坐裴戎的位置干嘛？”
我这才看了眼屁股底下的这把椅子，和蔡莹莹他们坐的完全不同，是靠背更舒适的软椅。
我连忙就要站起来，就听裴戎淡淡道：
“坐着吧，都一样。”
刘关风做了一个夸张的表情，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来，随口对裴戎道：“行哈，区别对待是吧？平时我坐你那位置一会儿，你那脸都能拉得老长。”
只见裴戎的手指细不可察地一顿，平静地将话题拉回来：
“今天找你们过来，主要了解李婷的情况。”
我把屁股挪蹭在裴戎的椅子上，遐思无限地延长——裴戎平时坐在这里，是双腿交叠，还是板板正正？
他的胯骨好像很窄，腿却很长……
“李与，你看什么呢？”刘关风上班时完全没了平日里的随意，颇为严肃的口吻打断了我的走神：“是我在问你话呢，你盯着裴戎看什么。”
我说：“嗯，我在听，李婷就1号上午来过我们家一次，是来问我爸要钱的，但当时我爸不在家，她就离开了。”
“她有说去哪里么？”裴戎淡淡问。
我笑了下：“那怎么可能，她只说让我和我爸等着，哦，在我家的时候，我俩发生了争执，她还想用水果刀划我的脸，应该算故意伤害未遂吧？”
裴戎锐利的目光划过我，“那天怎么没有听你提过？”
我不躲不避地看向他：“本来和你做饭的时候，是想说来着，可你跑了，我就忘了。”
我的语气还挺正常的，但裴戎已经面无表情地转开了视线，刘关风则是看了裴戎一眼，挑了下眉，蔡莹莹则是好奇地打量着我，只有宋英凯麻木地喘着粗气，还是一副用鼻孔看人的傲慢：“不是，能快点问吗？先问我行吗？我还有事呢。”
“哦？你有什么事？”刘关风说，“我们找了你一天，直到现在才找到你，你这一整天都干嘛去了？”
“呵呵！”宋英凯极其嘲讽地笑了两声，“你管我干嘛呢？李婷只是失踪了吧？又不是一具尸体摆在这里，我能过来一趟配合你们，已经很不错了吧？”
“注意你跟警察说话的态度！”刘关风双目圆睁，厉声呵斥：“坐好了！”
宋英凯却仍是一副油盐不进，双手插兜瘫在椅子上似的，“啧，你凶什么啊，我腰疼着呢，就爱这么坐——有本事你下逮捕令，来逮捕我？呵呵，我从来没听说有了解情况的警察，还跟我们人民群众吆五喝六的。”
“你！”
刘关风几欲拍案而起，裴戎却不动声色地将他拦下，哪知刘关风盯着裴戎舔了舔嘴巴，“刘警官，咱俩都打了那么多次交道了，你看你怎么还不了解我，火气总是那么大？——我小宋能有什么坏心思？这样吧，我看这个漂亮警官比你温柔多了，你让他跟我问，我就坐直了说话。”
裴戎锋利的眉尖微挑，指尖轻点桌面的动作优雅矜持，冷淡的声音颇有几分嘲讽：
“宋英凯，你爱怎么坐怎么坐，就算躺在地上，也与我们无关。”
宋英凯一愣。
就听裴戎不再跟他废话，直接犀利地，一个疑问句，却用了陈述语气：
“李婷跟你向来关系不错，她失踪，你一点也不着急，是不是因为知道她在哪里。”
我暗中审视着宋英凯，只见宋英凯面部肌肉明显僵硬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嘴脸，仍是挺着肚子抄着口袋，“你啥意思？你是说我把她藏起来了呗？哈哈哈哈我图什么啊，我能奸了她？她长得又不好看，我奸她还不如奸你呢。”
“——宋英凯！”
刘关风终于拍案而起，提起宋英凯的领子将人拖离了椅子，直接在嗷嗷的杀猪声中把人往外拎：“不关你个24小时，你不知道什么是派出所。”
宋英凯像一头正在挣扎的猪崽，被人高马大的刘关风一路拖行，禁不住破口大叫：“——草你妈的！姓刘的你没资格哈我跟你说！你个实习警察就能随便关人了？！我什么罪名？”
“哼，罪名？警察局里寻衅滋事，侮辱警察，我看你是不要命了。”
“侮辱？你没事吧？我不就口嗨了他几句？他长得就和个女人似的，天生就是一张要被男人干的脸……”
我眯起眼睛，极为冷漠地看了一眼哇哇大叫的宋英凯，又看了眼比我更平静的裴戎。
却见裴戎仍是冷然的目光，漠然的神色，站起身来：“你和他们两个聊吧，他交给我。”
刘关风立刻反对：“裴戎！不用你！我今天必须给这小子知道知道，这里是个什么地方！”
裴戎毫无情绪地看了手中的本子一眼：“事实已经基本清楚了，我不想再耽误时间。”
刘关风满脸问号：“基本清楚吗？”
宋英凯手脚并用从地上爬起来，骂骂咧咧道：“他奶奶的，老子要告你暴力执法！”
裴戎凌厉漠然的目光扫他一眼，像看一滩烂肉：“跟上我，自己走。”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第 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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