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 石化风波 ...
-
“撕裂你……杀死你……杀……”
再次清醒过来，洛白发现自己被安置在走廊的躺椅上。
脑袋很胀，像噎食的喉管。茫然的空白下，只有从墙壁里传来的声音格外清晰。
她搞不清楚状况，而罗塔又不在身边。
意识尚且迷糊，腿因久坐有些麻痹，洛白只能踉跄着前行。
“饿坏了……好久……终于终于找到了……”
那声音顺着天花板上移，整个空间里都是回响。
顺着阶梯飞奔而行，她来到了一条宽敞的过道。
“哈莉！”
赫敏和罗恩从对面走过来。
“你们怎么在这里？”
“散步，不知不觉就来到这儿了，没想到能碰见你。”赫敏说。
“忌辰晚会怎么样？刺激吗？”
三人慢慢前行，罗恩凑到了洛白左手边。
“唔……还行。”
洛白模棱两可地回答，她的头还是昏昏沉沉的。墙壁里的声音彻底消失了，而他们也来到了一条空荡荡的走廊。
“嘶——”
三人同时倒抽了一口凉气。
在他们面前的墙上，有一排血红的字迹，在火把的映衬下微微发亮：
“密室已经被打开。与继承者为敌者，警惕。”
字迹正下方的地面上有一大滩水，水面倒映着一团黑乎乎的影子。
视线上行，墙面正中央的火把支架上，挂着费尔奇那只瘦削见骨的猫。
四周传来愉快的高声谈笑，学生们推挤着涌入走道，却在一瞬间顿住了。
“与继承者为敌，下一个就是你，泥巴种！”
潘西指向赫敏，脸上挂着张狂的狞笑。
******
“出了什么事？”
费尔奇拨开人群，匆匆走上前，他看见了石化的洛丽丝夫人。
“我的猫！谁杀死了她？”
他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拼命用手挠着破损的袍角，惊恐地四处张望，最终将视线锁定在洛白身上。
“是你！哈莉波特，你杀了她！”
他脸上升起蒸腾的怒意，面部肌肉不规则地扭动着，稀松的脸皮沿着嘴角皱成了三道括弧。
“阿格斯！”
邓布利多很快赶了过来，后面跟着许多教授。他们放下了洛丽丝夫人。
没了火光的映衬，石化的僵硬和阴灰在白墙前呈现得分明。所有人都沉默了，空气里蔓延着一股刺鼻的焦臭。
“教授们，我们大家都看到了，当时只有哈莉·波特他们三个人在现场。一准是他们想要报复上学期费尔奇教授惩罚他们夜游的事情，所以才恶毒地石化了洛丽丝夫人。”
一片静默中，潘西开了口，尽管表情中带着惊恐的余味，但语调里却有盖不住的期冀。
“不是我们！”
“不是他们！”
两个方向的声音汇聚到一起。
“德拉科！你别说了！”
眼见着男孩还要上前，原本得意洋洋的潘西立刻将他推到了人群后方，她又气恼又担心，情急之中，只得小声哀求：
“至少别在人前维护她！”
原本安静的人群很快炸开了锅。
当诡异的事情得到合理而朴素的解释时，他们便不再害怕了。
在场的斯莱特林若有若无地瞥了眼德拉科，便大声议论起哈莉的罪行来。后者则彻底不再说话，只是渐渐握紧了双拳。
“校长，就是他们，一定是他们。那女孩说的没错，他们一定是拿我的洛丽丝夫人出气！我要杀了他们！”
费尔奇气得浑身都在打着哆嗦。
“各位老师，各位同学。我认为这不是哈莉他们做的。”
楼梯的一角走过来一个英俊高大的男生。
“迪戈里先生？你说说看。”
邓布利多示意人群安静下来，他抚了抚半月形的镜片，沉声说。
“首先，哈莉有着完全充足的不在场证明，就我所知，她今天是去参加尼克公爵的忌辰晚会的，所以只要询问在场的鬼魂幽灵，就可以证明她没有作案时间。”
“其次，这个魔咒是十分高深的石化咒，一个二年级的新生如何能够熟练运用？”
“更何况，哈莉和格兰杰小姐都是全校出了名的聪慧，即便她们想要教训洛丽丝夫人，也不会以这么明显的方式，作为首要嫌疑人出现在大家面前。”
男孩声音温润，语气平和却不失力量。
躁动的人群逐渐安定下来，只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迷茫中打着嘀咕。
“校长，我全程同皮皮鬼待在一起，他可以作证。而罗恩和赫敏只是进行正常的饭后散步，我们只是在走廊里碰到了。”
顶着费尔奇杀人的目光，洛白慢慢开口，清晰的声音将人群最后一丝躁意压平。
“何况，我们没必要因为上学期的事来进行报复，这已经过去太久了。更没必要将自己暴露得这么彻底，直接在现场等着所有人来抓我们。”
洛白接着说，隔着人群，她和高大男孩对了眼。后者正勾起一抹浅笑，右手竖着根大拇指。
她知道，人们心中认定的解释往往比真相更具有杀伤力。
因而，哪怕塞德里克没有帮忙解释，她也必须在人群面前力争清白的结果。
“我们不会随意怀疑学生，没有充分的证据前，任何人都是无罪的。所以，阿格斯，你且不要太过愤怒，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邓布利多的视线仔细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现在，请大家回到各自的寝室吧。这件事，我不希望有不切实际的言论传出。”
老人雄浑的声音在走廊回响。
“尤其是在场的各位斯莱特林，我不希望听到不实言论的传播。”
一直默不作声的斯内普也开了口。
人群渐渐散开了。
******
第二天一早，洛白赶到了赫奇帕奇休息室门口。
“昨天真的谢谢你，赛德。”
高大的男孩刚一出门，洛白就迎了上去。
“这是我自己烤的小蛋糕，希望你不要嫌弃。”
“当然不会。而且说实话，虽然作为一名赫奇帕奇，但我在厨艺这方面其实一点天赋都没有，所以……收到这样的礼物，我真的特别开心。”
男孩微微欠身，笑意融融地望着洛白，明媚的真挚在端正帅气的脸上绽放。
“再说，我只是正好路过，顺手帮个忙而已。你不卑不亢的态度，和逻辑清晰的解释才是关键。”
男孩扇子样的睫毛在眼下打出一片阴影，灰眸亮得逼人。
一瞬间，洛白似乎也尝到了小蛋糕的香甜。
“不过，听斯普劳特夫人说，这次的石化成因复杂，现在幕后凶手也没抓到，最近一定得小心点，别单独行动，哈莉。”
“好，我会的。你也是，赛德。”
“嗯。我先去上魔药课了，下次见。”
“下次见。”
男孩的袍角消失在走廊尽头，空气里余留下浓郁的糕点味。
******
又是一节枯燥的魔法史课。
最近，罗塔不知道去哪里潇洒了，宋司楠也因为刚刚被控制的缘故，精神状态极其差劲。
洛白找不到人讨论那天晚上忌辰宴会的怪异，只能默默地在心里做着千百种假设。
“教授，请问您能跟我们讲讲关于密室的事情吗？”
赫敏举手提问。
在短短的一夜里，她已经借助洛白提供的信息和魔法查询板，得到了这样一条关键线索。
教室登时一片哗然。
“这和本节课的内容无关……”宾斯教授似乎并不情愿。
“但这也是魔法史的一部分不是吗？”赫敏很是坚定，手依旧举得高高的。
一些格兰芬多也应声附和。
“准确来说，这只是一个传说，我并不清楚它背后的真实情况。”
洛白看到宾斯教授苍白的幽灵体又缥缈了些，他的声音苍老微弱，有种不真切的时空感。
“霍格沃茨……大家都知道，是由四位伟大的巫师创建而成的。他们分别是：戈德里克·格兰芬多，罗伊娜·拉文克劳，赫尔加·赫奇帕奇，和萨拉查·斯莱特林。”
宾斯教授的嘴一撅一撅，像个打盹的老乌龟。
不知是否是错觉，洛白觉得自己的脖子有些发烫。她扯了扯那根漂亮的项链，感觉舒服了许多。
“那是个麻瓜和巫师共存的时代，而出于对魔法本身的畏惧，麻瓜百姓时常以酷刑的方式迫害巫师，尤其是没有强大能量的小巫师。”
宾斯教授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淡，像是个遁入空门的和尚，在无悲无喜地念佛。
然而，所有的学生都打起精神来了，聚精会神地望着讲台上透明的身躯。
“四位创始人出于保护巫师的目的，创建了这座学校。起初，他们和谐共事，可后来，斯莱特林和其他三位的教学理念越发不同，最终在和格兰芬多的一场争吵中，离开了学校。”
迷蒙中，洛白听到一声冷哼。
“斯莱特林主张在招生方面设定更严苛的标准，他认为魔法教育只应该限制在纯巫师家庭里，而麻瓜家庭出身的巫师不配受到教育。”
潘西和达芙妮意味不明地往赫敏所在的位置笑了笑，随机被赫敏和罗恩瞪了回去。
“传说中，斯莱特林在离开学校前，秘密创建了一个只有其后人才能开启的房间，那里藏着一个可怕的怪物，专门用来驱逐所有非纯血的巫师。”
气氛渐渐有些凝固了，一汪流动的碧泉逐步被这传说的可怖冻住。
“但总之，这只是毫无根据的故事。学校调查过无数次，从来没有发现这样一个密室。所以，大家完全不必担忧，这只是用来吓唬小孩子的。”
凝固的气氛被打破，学生们光明正大地交头接耳起来。
罗恩和赫敏凑到了洛白身边，他们俩一致认为密室的传说并不完全是虚构的。
“也许只有真正的斯莱特林继承人才能找到密室，进而打开它。所以，之前的老师没有发现它也是很有可能的。”
赫敏一边说，一边在一个笔记本上梳理新的信息。
“我有预感，这次洛丽丝夫人的石化就是斯莱特林继承人回来的标志。”
“没准就是马尔福、帕金森那一群人中的一个。”罗恩兴致勃勃地发言。
“安静！”
宾斯教授敲了敲桌面，尽管那并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这只是一个传说，是没有历史依据的。现在，我们回到真实的、科学的历史中来。”
剩余的课堂在照常的昏昏欲睡中度过了。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 22 章. 石化风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