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年少》大白菜芒果过敏

18、少女情怀13号

　　柠檬味。——林芷

　　又一次周考考完，林芷发挥地还是很稳定的第三名，但路瞑已经一鼓作气地冲上了第一，看成绩单时，林芷就在想，“还差一个人啊”。
　　学习很紧张，但学校还是要推进和兄弟学校的交流，这年，是由他们派学生到邻市参加为期三天的活动，林芷作为学生会主席自然是要带着几个部长前去，而学校的重点培养的奥赛队伍是由路瞑领队。
　　消息一传开，cp党就一片欢腾。
　　但林芷和路瞑都忙着提前复习赶进度，别说上网，连课间都是窝在老师办公室，极少有空去阳台闲聊。
　　出发前夕，林芷把挑选要看的书和交流要用的材料分门别类地摆进行李箱，一边跟林峥、周芬报备，一边把衣服放在另一侧，想了想，又在背包里塞了几包零食。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注意安全，安全第一！”
　　聊了几句后林芷就挂了电话，倚在沙发上看要交流的材料，窗内窗外皆静谧。
　　同样回家收拾行李的路瞑还在继续他的越洋电话，路艺还在兴致盎然地分享自己的设计展在国外引起了怎样的轰动，知道林芷也带队去交流，路艺不禁感慨着跟路瞑说：
　　“我要是有个女儿就好了，哎，你想不想有个妹妹啊？我可喜欢小芷了，要不认她做干女儿好了……”
　　“别。”路瞑盖行李箱的手顿了一下。
　　“怎么啦？你吃醋啦？”
　　“吃什么醋，你想的太多了。”路瞑把行李推到门边。
　　“说真的，儿子，”电话那端，路艺的声音突然严肃起来，“你告诉妈妈，你是不是对林芷有好感？”
　　路瞑这次是真的不知怎么回答了。
　　听着隐约的呼吸声，路艺知道路瞑在听，“当年我和你爸爸认识就是在高中，我没有小芷那样出色，你爸爸也没有你这么优秀，我们没有谁敢去挑破这层窗纸，但我们一直互相鼓励、督促，很累但也很享受，和自己喜欢的人一起努力。”
　　妆发得光鲜亮丽的路艺斜靠在床头，手指覆上泛黄的相片，眼神又由黯淡转回少女时的期冀。
　　“我很喜欢小芷那天讲的话，有勇气去喜欢去爱的人，自然要有勇气为自己、也为对方变得更好。妈妈很少陪你，但还是要告诉你，年少时遇到很惊艳的人，是一辈子都难以忘掉的事。你马上就要成年了，也有自己选择的权利和能力。”
　　大洋彼岸终于由长久的沉默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妈，我自己想想。”
　　路瞑的声音其实很像他的父亲，电波所至也是低沉仍带稚嫩的声调。
　　助理已经在催促，路艺急忙对路瞑说，“我要去工作了，路瞑，”即使他看不到，路艺还是露出大大的笑容，“妈妈永远支持你。”
　　结束通话的界面能还在落地窗上反着莹莹的光，路瞑盯着看不到星星的夜空，脑海里映出的，都是林芷言笑晏晏的脸，手机叮咚收进新消息，是路艺发来的两张照片。
　　一张是路艺在异国举着爸爸还在时的全家福合照，精致的妆容仍难掩眼角的细纹，但嘴角还是上扬到最开心的位置。
　　一张是上次领奖的照片，上面的人很熟悉，路艺抓拍的时机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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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啦走啦，来我这里签个到就上车！位置先到先得啊！”
　　一大早，林芷就站在大巴车旁吆喝，参加活动的人都会在各个领队那签到，对比之下，只有路瞑那里最“冷清”。
　　“你们班都这么冷漠的吗？”林芷伸手拦下要上车的庞越。
　　“没有啊，哦，你说签到啊，冥哥管事从来都是这样的，不怒自威，嗯，没错就是这样。”
　　原来他有这样的威望，把庞越放上车，招呼着签到，林芷忍不住瞥了眼路瞑那边，果然，只是礼貌地简单介绍怎样签到，路瞑就不管其他了，可大家偏偏都听他的，完成得又快又好。糟糕，被发现了。
　　“看我做什么？”路瞑整理了一下签到表，好笑地看着林芷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没什么没什么，就是你那边签的太快了，瞻仰一下。”林芷摆了摆手，继续指挥签到。
　　等林芷把表汇总给带队老师再上车时，车内已经坐得满满当当，只留下最前排的路瞑单独一人，林芷以为他会和庞越一起坐，但抬眼去找庞越，庞越已经和几个人在后排打打闹闹地不亦乐乎，可林芷看到他躲避自己的眼神了，行了，他们是故意的。
　　也不忸怩，林芷把背包一取就大大方方坐进靠窗的位置。
　　虽然坐进来就意味着接下来一路的被关注，但这位置还是不错，可以敞窗，也可以看风景。大巴驶上高速，窗外的风光也变得单一无味，一早就爬起集合的众人也兴致缺缺，甚至已经有人趁这会儿阖上眼休息，比如路瞑。
　　林芷入睡要绝对的安静，就算在超车鸣笛中浅眠，醒来也一定是头昏脑涨，上午到了就有见面会，还是保持状态比较好。
　　百无聊赖地翻翻手机上的库存，没有网络，一时想不起可以做什么。
　　打算掏出本子写点东西算是放松心情，结果在一侧碰到了光滑的包装袋，差点忘了，还有薯片。
　　薯片摩擦包装发出的声音很大，林芷看看路瞑好像没什么反应就一下撕了个大口，“长痛不如短痛啊，路瞑拜托忍忍吧。”
　　还好，路瞑只是睫毛扑闪了一下，其他人也没什么反应。
　　林芷就一手托着袋子一手拿薯片，想到嚼薯片的咔嚓声也难以避免，林芷干脆把一片薯片整个塞进嘴里再轻轻地嚼。
　　大巴急刹车，在司机的骂骂咧咧中醒来，路瞑看到林芷使劲张大了口想把薯片塞到口里的傻样子，薯片大小不一，她这片已经横着竖着斜着放了很多次也没入口，看起来挺急的。
　　执着与薯片斗争的林芷第n次怀疑自己为什么要带薯片这种不大声会死星零食，压根没察觉到身侧的动静。
　　结果突然一只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林芷惊得薯片都快要撒出来。
　　扭过头去看，视线还未聚焦目标，一阵淡淡皂荚气的风就随那个影子靠近自己的耳畔，路瞑在离林芷几厘米的地方停下，“吃吧，我睡醒了，他们听不见。”
　　林芷拼命说服自己他是怕吵醒别人才这样靠近。
　　但禁不住她还是木讷地点头，听从咒语，咬下小小的一口鲜红的毒苹果。
　　吐字间的热气氤氲了泛红的耳廓，路瞑刚睡醒，声音里还有些沙哑的孩子气，不加修饰，林芷却觉得比他平日温润的声调相比，这种可爱尤其温柔。
　　毕竟，只属于她一个人。
　　薯片的清脆响声把林芷自联想的深渊惊醒，林芷把薯片递给路瞑，他摆了摆手，倚回座椅，林芷没再推让，径直把脸侧向窗外看无垠的田野。
　　阳光下一片金黄，该到了小孩子朗读书本里“秋天是一个收获的季节”的时候了，但林芷全然没有丰收时平静满足的心情，相反，她的心也奔上了高速公路，以致看不清路旁的树究竟有几棵。
　　百无聊赖的路瞑看着林芷专注的背影，再配上咔哧咔哧的咀嚼声，路瞑举起手机拍下了这只不愿露脸的仓鼠。
　　窗外抑或窗内，天气晴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