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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拂儿摊牌离去,去疾远征河西受投二王 ...

  •   “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晴空万里碧穹苍!”拂儿站在骊山脚下,远眺着满山的秋意,“荣曜秋菊”她俯身嗅了嗅身旁的一朵盛世芳华的花骨朵,呼出一屡清香,短暂的欢愉。
      在一旁的去疾正逗着婵儿,蹒跚学步的婵儿,各种情况百出,去疾的耐心也到了尽头,唤来奶娘,自己则专注起拂儿。欣赏起满身皎光的拂儿在百花丛中翩翩起舞,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一次次着谜于她的瑰影娴姿。他用他那只本该细腻修长,但常年的舞刀弄枪,付满茧痕的手,摘下最旖旎的那朵,插于拂儿巍巍的发髻之上,旁边还有他赠送的那支金叉,相伴时就合成一股,他甚是满意。
      “我们上山走走吧!”去疾牵着拂儿,漫步在大好秋日里。
      “去疾,你有没有想问我的事呢?”那日他与雪石公主的对话,她听的一清二楚。她已经遣散了兴隆药铺,及周边的十几家店面。她本来想一走了之,想到年幼的婵儿,想到如此深情的去疾,她不忍离去。
      “你想说什么?”去疾停下脚步,温柔的看着拂儿,拂儿坐立难安的神情,让去疾有些不祥的预感。
      “你不想问问我的真实身份吗?”拂儿已经泪如雨下,有内疚,有为难,有难以启齿,更多的无耐让她心力交瘁,折磨着她。
      去疾审视着如此不堪的拂儿,哽咽了,刹那间红了眼眶,他深深叹了口气,底下了头,又环顾了四周,泪水在眼角里打转。他从来不敢提起,就怕拂儿要离去。
      “我怕我有一天保护不了你了!”去疾仰起头,其中一行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我更怕你,突然就消失了,从我的身边!”去疾晶莹的泪水,在他那清澈的眼里溢出,“理性告诉我,那让你离开,可是~”他狠狠的把拂儿搂入怀中,“不行,你必须在我身边!”他把拂儿的头埋于自己的胸口,力道之大,快让拂儿感到窒息。
      “你不怕我要了你的命吗?”拂儿质问着去疾眼里带一股狠劲,只有那滑落的泪水一次次出卖她。
      “你要的我都可以给你!”去疾摸出胸口的匕首,摊开拂儿的掌心,置于之上。
      拂儿已经不记得多少次,她的父皇要她取他性命,她总能找到理由暂时搁浅,这次也是。拂儿收起匕首,还于他。
      “我是东贤王之女,翠羽公主,大单于伊至斜是我祖父,我父亲是未来的大单于,就是你们说的太子。”拂儿冷冰冰的戳破了真相,“你还敢爱我吗?还敢留我在身边吗?”拂儿蹲了下去,此时的她无比轻松,所有的亏欠都烟消云散了,剩下的悲哀就任由着这风吹吧!
      “你现在跟我摊牌了,是不是你决定要走了?”去疾扶起拂儿,一脸的紧张,胆怯,直勾勾的盯着,充满了无助。
      “不会很远了!”拂儿看着去疾,伸手拭去了去疾的泪水,可新泪又流淌起来,顺着她的手背,滴滴落下。
      “那我怎么办?”去疾绝望了,“那婵儿该如何?”他指向不远处正在妈妈妈妈练习中的婵儿。
      这日归去后,他们谁也没说话。直至夜深熄灯后,拂儿侧身背对着去疾睡下。这让去疾很不适应,每一个相伴的夜里,拂儿总是蜷卷在他的胸口,二人心心相映,去疾没法想像没有拂儿的日子,该如何度过,全然没有睡意。去疾转身从后背抱住了拂儿,把他的脸紧贴着她的背。
      “拂儿,你爱过我吗?”去疾隐忍了好久,终于在这黑茫茫中开了口。
      拂儿没有说话,只有那片湿透了的枕席会懂多少个夜晚辗转难眠,痛苦的挣扎。
      去疾等了一会,他突然把拂儿掰了过来,月光拂在拂儿的脸上,湿漉漉泪痕晶莹透亮,还有那透着热气的红唇微微颤抖。看着去疾那无助的神情,她想躲闪,她闭上了眼。
      “拂儿,我好爱你!你不要走,好不好,我求求你了?”去疾的泪水滴在了拂儿的脸上,一滴轻,二滴咸,滴滴分明。
      去疾去吻了她的脸,吻了她的唇,他用尽全身力气,在拂儿身上夺取她的温存,来治疗他的创伤。二人忘乎所以,彼此粗鲁的侵占了对方,去疾有种预感,这有可能是他最后一次拥有她。
      当晨曦催促着去疾去早朝,他回头看了眼还在睡梦中的拂儿,他悄悄的离去了。
      当午门楼上的鼓敲响,宫门开启,百官整好队,依次入场,一跪三磕头,华服严然,去疾掩埋在人群当中,拖着疲惫的心,进入了未央宫的正殿宣室。去疾低着头,无心于朝会,任凭他们叽叽喳喳。
      “霍将军!你怎么看!”汉王的木屐出现在去疾眼下,才把去疾唤了过来。
      “休屠王,浑邪王前来投降这事,你如何看?”汉王看出了去疾的茫然,重申了一遍。
      “恐怕有诈,但未必不可能!”去疾这下彻底清醒了。
      “寡人也这般认为!寡人命你,携一万骑兵,明日出发去受降!”汉王看着眼前的少年,除了他,他已经想不出来谁能可以去办这事。
      “未将领命!”去疾单膝跪地,毅然接受。
      朝会结束后,去疾直奔羽林营地,挑选自己心仪的将领,部署安排,那一夜,他没回归家,他不知道如何向拂儿解释明日的远行。整顿好军队,天未晓明,浩浩汤汤的骑兵,马啼声震天,浮尘中若明若暗的绘图迎风飘扬。还没到达河西,就传来了休屠王变卦,浑邪王将之斩杀的消息。浑邪王收编了休屠王的部下,预计也有十来万人,去疾不以为然,继续前行,他在情商上的伤痛,要去战场上去释放。
      “霍将军,我们会不会太冒险了!现在浑邪王手下将近有十万人,要是假降,我们不是正中其圈套吗?”赵破奴把所有人的担忧说了出来。
      “那二王向来不合,上次我们攻打弱水能够成功,就是他们二个在抢焉支山抢地盘,大单于伊至斜恼怒,本来想召回杀之,哪知道消息泄漏,所以他们叛变合符常理!”去疾的一番解释,让将士的疑虑消除了大半,他快马加鞭,奔向大草原。
      西郊和家驿馆旁人来人往,川流不息,拂儿低调着装溜进了二楼梅花阁,一倜傥少年正背窗而立,窗外滚大的彤日在无际天海中寂寞发光,他脸上洋溢的热情温暖了整个屋子。
      “怎么了,拂儿?”阿哥布看着眼前这个憔悴的姑娘,心生怜爱。
      “我没事,现在情况如何了?”拂儿顶着肿胀的双眼皮,硬藏起了自己的悲伤。
      “其实你的信鸽大单于已经收到了,他第一时间安排人通知了浑邪王,休屠王,只是这二个混蛋,居然全然不当回事,还在争夺地盘,才会如此溃败,还有那公孙熬迷路了,否则我们将永远失去河西。”阿哥布义愤难填,看着失落无助的拂儿,又显出几分怜悯,“大单于本来打算召回那二王,杀之,卸下他们的兵权,哪知消息走漏,他们叛变了,不知道又啥原因,浑邪王又把休屠王杀了,现在浑邪王手上估计还有十几万兵马。”阿哥布看着呆呆的拂儿,神情恍惚,“拂儿,你没事吧?”
      “我没事!”拂儿想着此时的去疾又该有多大风险,又担心河西失守。
      “拂儿,跟我走吧!大单于的意思让你撤离霍去疾,我们要
      进行下一步行动了。”阿哥布真挚的眼神不带闪烁,他双手搭在拂儿肩上,“忘了他吧!你们中间本来隔着天山,何必再深陷其中。”看着拂儿的生无可恋,阿哥布醋意,恨意,爱意交杂在一起,原本拂儿就该属于他,草原第一勇士,有着几乎完美的容颜。
      四海八荒竟容不下他们二人的真情实谊,无数次问苍穷,为何如此残酷,唯有泪千行,西风恶,欢情薄,雨送黄昏花易落,错,错,错!
      “现在就走吧!我们去齐国,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阿哥布企图用民族大义来换回拂儿,他牵起拂儿就要往外走。
      “我回去收拾下!”拂儿挣脱出来,“你在这等我!”拂儿扬鞭快马而去。
      来到平阳公主府,看着不远处的婵儿,跟着奶娘丫丫学语,丫鬟们时不时发出的欢笑声,她哽咽了,她再次抱了抱婵儿,还带着奶香,向她无邪的笑,让她彻底崩塌。她把孩子扔给了奶娘,跑回了卧房。这里都是去疾的身影,她仿佛看到去疾在圆桌上享受着她亲手烹饪的糖醋鱼,走向卧室里那对鸳鸯玉枕,在菱花铜镜中看到自己泪眼模糊,她拔下那支金钗,留下属于去疾的那半股,这次他的远征,她还未来得及奉上,若非前世亏欠,今生何以难离别,都是离人泪。她悄悄的,静静的走了~
      齐国是汉王的一个附属国,是本前规模最大,最为富余诸侯王国,齐厉王是汉王的旁系血亲。早些年的七国之乱,齐国就蠢蠢欲动。现在更因它的大,它的富,它的强,成为汉王的眼中钉,肉中刺。汉王早有了撤销的念头,他早已垂涎于齐国日入千金的税负,河西走廊未通,匈奴未灭,汉王就暂缓了计划。齐厉王在纪太后的扶持下,暗自操兵,以防大难来临,作最后一博。在匈奴的挑唆下,他们准备进行一个天大的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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