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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落选(上) ...

  •   自从司徒大庭广众下带走郭雨后,已经快十分钟了,司徒还没有回来,她刚才随便离席的举动被有心人看在了眼里,而现在久久未归更是引起了窃窃私语。

      嘀咕郭雨和司徒情人关系的最多,虞朝听的火冒三丈,很想当场宣誓她对郭雨的主权,告诉所有人郭雨是她的老婆,是她的人,才不是谁的情人玩物。

      然而谋划许久至今,步步为营才拥有解救郭雨的机会,虞朝不愿在这个节骨眼生出事端,只想结束竞选后就和郭雨远走高飞,因而硬生生忍了一肚子的火气。

      尽管虞朝不认为这种场合下司徒能对郭雨做什么,但司徒是个行事无所顾忌的疯子,不能用常人的思维揣摩。

      虞朝看一眼手表再也坐不住,无视竞选还剩五分钟开始的倒计时提示,直奔司徒和郭雨离开的方向找了过去。

      工作人员的休息室门口,虞朝老远就看见刚从里面出来的司徒,身后却没有郭雨的身影,虞朝心一紧,加快脚步赶了过去。

      不像平时司徒总是带着逢场作戏的微笑,这一次她的脸上没有任何公式化的笑容,周围的温度似乎因她缺乏人情味的眼神和冰冷的表情骤降变冷。

      司徒只在最开始斜了虞朝一眼,然后便无视她从她身边走过,她踩着七厘米的细高跟,带着一贯目中无人的强势,稳步走向裁决座的方向。

      仅仅被司徒看了一眼,虞朝就感觉浑身隔应,质问的话因此卡顿了一下。

      那斜视的眼神没有一点人类的感情和情绪,这让虞朝记起动物世界里的一些动物不为捕食,纯为虐杀其他生物时的那种眼神,又像是一个连环杀人犯盯着濒死之人的眼神,无论哪种都令人脊背发寒,毛骨悚然。

      眼下虞朝无心思考司徒那个眼神的意思,郭雨久久未出,她担心郭雨出事,刚准备叫住司徒质问她对郭雨做了什么,就见休息室的门从里面打开了。

      见虞朝找来,郭雨微微一愣,下意识地用手挡住胸口,司徒留在胸前的吻痕还没消下去,深色的口红印附着在上面,虽然有衣服作遮挡,郭雨还是不自在地抬手拎了拎领口,怕被虞朝看见,更怕被她误会。

      “虞、”郭雨本想问虞朝怎么来了,虞朝却不给她把话说完整的机会。

      “她对你做了什么?让我看看。”虞朝心急火燎地拿开郭雨挡在胸前的手,解开她衣服的纽扣细细查看。

      郭雨不再做徒劳的遮掩,而是安静地由着虞朝检查自己不检点的痕迹,身心太过疲惫以至于她已经腾不出多余的精力解释一星半点,更主要是人赃俱获,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向虞朝解释。

      郭雨设想过最糟糕的情况,如果自己的那番话没能打消司徒强要她的念头,如果司徒今天真的上了她,还被找来的虞朝看到这一幕,最糟糕的打算她都想好了。

      所幸司徒还留有残存的理智,这一次放过了她。但郭雨很清楚这是暂时的,司徒一次比一次难以克制,只要呆在司徒身边,最糟糕的事情早晚会发生。

      与前几次司徒还算温柔的对待不同,这一次雪白的肌肤遍布星星点点的吻痕,红痕在恢复能力下渐渐变浅消失,但从口红印上不难看出亲吻者迫切而急促的吃相。

      虞朝的心是颤抖的,她轻轻抚摸着锁骨上渐渐消褪的咬痕,她害怕的手在发抖。虞朝不敢看郭雨现在的表情,也不敢检查她更私密的部位有没有受伤。

      她恨自己为什么不第一时间找过来,恨自己还是把司徒太当人来看,恨自己无能保护自己最爱的人,更怕郭雨和司徒发生了什么郭雨会想不开。

      虞朝重新扣好郭雨的纽扣,自责地把她抱在怀里,颤抖的声音染上了哽咽的哭腔,“郭雨,我不在乎的,我只要你好好活着,待会儿我就带你回家,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

      郭雨自然知道虞朝不在乎指的是什么,一股柔软的暖意在心间流淌,她搂着虞朝的腰,温柔地顺着她的后脊安抚,“别担心,我没事。”

      然而想到虞朝费尽心思救她脱离苦海,她却要重新竞选副主教的位置,即将辜负虞朝的一片心意,郭雨如同喝了一碗极苦的药,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心跳都是一种痛入骨髓难熬的苦。

      “竞选要开始了,走吧。”

      郭雨最终没有亲口告诉虞朝自己要竞选的事情,自己突然参加竞选,虞朝必定能猜到是司徒威胁所致,而虞朝迫使界协介入竞选本就是防的司徒这一手,无论如何虞朝和界协的人都不会让自己竞选成功。

      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杀了那三个人,自己一个人活下来,才能得到百分之百的投票率,才能万无一失保住副主教的位置。

      此刻郭雨站在竞技空间内,偌大的场地是一块巨大的等边三角形,被划分为四块三角形的区域,每块区域会随机模拟不同的地域,不同的气候。

      最中间的是原副主教郭雨所在的区域,其余三块区域由三位竞选者各自占领,呈包夹之势将她包围在中间。

      原副主教拥有两枚代表身份的银色徽章,其余三人各持有一枚,最终根据四人拥有的银徽数量以及各方面表现进行投票选举,竞选者死亡则失去竞选资格。

      正如郭雨所想的那样,看到她出现在竞技场地,虞朝只是略皱了下眉头,随后就想通了来龙去脉。

      她看一眼坐在首席的司徒,见司徒面无表情地盯着郭雨的投影看,感受到自己的视线,阴沉沉地斜睨了过来,虞朝心里的火气顿时蹭蹭往上窜,但想到只要熬过这两小时,郭雨就能跟她一起回家,便不再理会司徒。

      场外的观众们针对最后的得胜者纷纷下注,毫无疑问郭雨的支持率低的感人,她的名字下面只有一个匿名人士投了一千万注,众人纷纷同情大佬手滑点错了名字。

      相反压郭雨能撑多久的却有四个选项之多,其中压她最多能撑半个小时的有近八成的人数,下注的金额更是达到了可观的二百一十五万。

      此刻郭雨看着手掌里两枚袖剑形状的银徽,眸底掠过一缕若有所思,她所处的区域随机生成的是荒漠地带,一眼望去地形广袤而空旷,没有掩体,不易藏身,可以说是对她最为不利的地势。

      收起两枚银徽,郭雨眯着眼睛看一眼头顶正上方的太阳。

      司徒为了给她增加难度,故意把她所在的区域设定为荒漠就算了,现在连东西南北都不给她辨别方向的机会,司徒铁了心要让她竞选失败,看来这一次是真对虞朝动了杀心。

      想至此郭雨长吐一口气,凝了凝眸,向着荒漠深处走去。

      走了约莫几分钟,前方突然出现一队人马,郭雨心下一惊,想着这空间怎么还会有其他人,然而这队人马却对杵在原地的郭雨视若不见,为首之人扬起马鞭指向远处,她张口对身后的人说着些什么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郭雨这才注意到这队人马在炎热的荒漠里皆是军旅装扮,为首那人竟然是许久未见的黎雅澜,此刻她穿戴整齐,全副武装,神情异常严肃,正用马鞭指着远方对手下快速地说着些什么。

      顺着马鞭的指向看去,远处似乎是一座由石头建造的遗迹,在烈日照射之下显得有些不那么真实,郭雨意识到这队人马很可能是卫星影像录摄下的实影,继而被投射到虚拟空间记录了下来。

      好奇心使然加之遗迹是一个不错的掩体,郭雨试图走近遗迹探查一番,却发现无论走多久,那座遗迹总是跟她保持百米的距离,郭雨脑袋里立刻浮现出一个猜想,海市蜃楼。

      这里毕竟是虚拟空间,所能呈现的荒漠范围有限,郭雨走着走着来到了这片区域的边界,与之相邻的是一片茂密的热带雨林。

      郭雨并不知道这片区域是谁所在的区域,但热带雨林的确是一个很好的藏身地点,也是猎杀猎物的绝佳地形,所以她毫不犹豫地踏进了这片地域。

      走了约莫几分钟,一股浓烈腥黏的邪师气息从前方传来,郭雨第一时间辨认出这股气息来自于当初那名围剿她的男子,似是姓杨名戕。

      杨戕好交友,手底下有一股不小的势力,因为广泛结交,追随者的数量遥遥领先于各路竞争者,可以说是一名帅才,即便杨戕实力远不如力压群雄的高雄,最终投票结果依然是说不准的事情。

      除非迫不得已,郭雨很少刻意隐藏自己的气息,隐藏气息这种能力虽然鸡肋,但若是争斗时趁其不备施展致命一击,或是藏在普通人群体中也是一个极具危险的隐患。

      因而杨戕察觉到前方郭雨的气息狂喜不已,他兴奋的双眸泛上猩红的血色,第一想法就是天助我也,打算直接动手杀了郭雨,抢走银徽,三枚银徽在手,胜者非他莫属。

      眼见郭雨瞬步逃向雨林深处,杨戕立刻追了上去,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郭雨一个一级邪师逃跑起来脚底抹油,连他追赶起来都费劲,想必平时功夫都用在逃跑上去了。

      杨戕这么想着越加看不起四处逃窜的郭雨,觉得她到底只是司徒的情人,靠出卖.肉.体上位遇事也就只有逃的份儿,司徒也不会把真功夫教给她。

      追到雨林里的一处河边,郭雨无路可逃,杨戕冷笑着跟她一起停了下来。

      以两人的实力差距,他有一百次机会瞬杀郭雨,但是追了这么久,杨戕在追杀郭雨的途中也考虑了杀死郭雨会带来的诸多后患。

      郭雨是司徒养了四年的情人,就这么杀了郭雨给司徒留下不好的印象事小,司徒发起疯来找他麻烦才是事大,于是杨戕打算拿走银徽放任郭雨自生自灭。

      “把银徽交出来,我放你一条生路。”杨戕逐步逼近郭雨。

      “给你,你就放过我了?我凭什么信你的话?”

      见郭雨警惕地看着他,一副小心谨慎的样子,杨戕嗤之以鼻,但他面不改色,说的更加信誓旦旦。
      “当然,杀了你对我没有任何好处,你应该知道今天在这儿死了就是死了,没有重生的机会,算你运气好遇到了我,要是撞上其他两个人,他们可不会轻易放过你。”

      虽然有威胁恐吓的成份,但杨戕话说的不假。

      一个月前郭雨在斗宴中巧取第一的事情传到高雄耳朵里,高雄暴跳如雷,虽然副主教的位置的确如郭雨所说即将易主,但高雄总有一种自己被耍了的感觉。

      且郭雨拒绝了界商邀请函油水丰厚的中间人一职,最后被杨戕得了去,高雄竹篮打水一场空,还险些瞎了一只眼睛,高雄越想越咽不下这口气,一直想找个机会收拾郭雨,相比之下,得到职位的杨戕则对郭雨杀心没有那么重。

      见郭雨疑心重重,杨戕逐渐不耐烦起来,他不想等到高雄和明尧尧赶来争抢,于是再次往前逼近郭雨,“赶紧把银徽交出来!”

      “你别过来!”郭雨吃了一惊,警惕又慌忙地后退一步,“我把银徽藏在别的地方了,你就是杀了我也得不到!”

      杨戕刚准备提醒,就听噗通一声,郭雨失足掉进了河里。

      看着郭雨笨手笨脚掉进水里,杨戕极为不耐烦,心里十分鄙视这个四肢不协调的一级邪师,心想着等郭雨爬上来就不再跟她废话,直接逼问她银徽的藏处抢来就是。

      然而郭雨在水里乱扑腾,明显有沉底的趋势,杨戕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万万没想到郭雨竟然连个游泳都不会,而且她还真是个旱鸭子,绝对不是装出来的。

      裁决座上,虞朝看着这一幕浑身绷直绷紧,她死死地抓紧扶手,想着要不要叫停竞技,或者干脆直接闯进去救人。

      因为这座竞技空间只负责提供场地,郭雨还没有学会游泳,若是她溺水,必定会因无法回到现实世界而窒息而死。

      可明明郭雨把银徽交给那个叫杨戕的男人等待结束或者直接退出就可以了,而且一级邪师对上六级邪师认输又不丢人。

      所以她为什么要故意掉进河里?

      正当虞朝百思不得其解,犹豫要不要违规闯入的时候,一直脸色阴晴不定的杨戕跳进河里向郭雨游了过去。

      杨戕肠子都悔青了,后悔应该直接逼问郭雨银徽在哪里,郭雨溺不溺死跟他没关系,两枚银徽的藏处跟着她一起沉入河底才是重点。

      这么想着杨戕已经游到了郭雨身边,他在郭雨身上摸索一圈没找到银徽,只能暗骂晦气,阴沉着一张脸,托着郭雨下沉的身体往岸边游去。

      刚游到岸边,一枚尖锐的东西刺穿了杨戕的脖颈,紧接着利落地割开了他的喉咙,霎时大量的鲜血染红了周围的水域,浓重的血腥味弥散开来。

      杨戕瞪着眼睛死不瞑目,竞技空间禁止携带任何武器,他怎么也想不通郭雨哪来的利器杀他,何况他特意等了郭雨溺水奄奄一息才下水救人,奈何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最终着了郭雨的道,死的屈辱而不甘。

      过往血的教训告诉郭雨,确认一个人死透最好的方式就是让他再死一遍,于是郭雨毫不犹豫将杨戕只剩肉丝连在脖颈上的头颅扭转一百八十度。

      上岸后,她在杨戕的口袋里找到了银徽,然后托着杨戕的尸首丢入河里,任由他的尸体缓缓沉入水中。

      “精彩!真是精彩!小女子佩服佩服,郭副主教有勇有谋,假以时日必成大事,我觉得没有人比你更适合做副主教,甚至是主教。”

      身后响起女人轻快的笑声和干巴巴的鼓掌声。

      郭雨没有转过身也没有应声,她一言不发地蹲在河边清洗三枚银徽,顺便洗干净脸上和手上的血迹,至于湿透的裙子,她暂时没法换衣服,只能这么不舒服地黏在身上了。

      早在她掉进河里之前,郭雨就知道树上藏着一个人,一个隐藏了气息的女人。

      事先服用过药物的缘故,明尧尧隐藏气息的手段能瞒过绝大多数邪师,但对于她这种天生拥有隐蔽气息能力的人来说却并不起作用。

      郭雨收起三枚银徽,转过身看向树上的明尧尧,“既然觉得我是做副主教的最佳人选,不如把你的银徽送上来,然后主动退出如何?”

      她全身湿的透彻,黑色的衬衫连体裙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她曼妙轻盈的身姿,湿漉漉的长发披散在身前身后,水珠沿着发丝滑落至锁骨又添几分诱人的妩媚。

      她双手倒背在身后,抬着眼眸看着树上的自己,阳光下的她语笑嫣然,含笑的紫眸顾盼流辉,褪去平日里高冷的外壳,宛若河畔的洛神,优雅而迷人。

      若不是亲眼看到树下这人是用怎样的手段杀了一名六级邪师,明尧尧一定会认为这个笑容灿烂的大美女是个人畜无害的大学生。

      “我是觉得你最有资格没错。”明尧尧说着从树上跳下来,拍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她站在地上与郭雨对视,这才看出她的微笑透着几分说不出的邪劲。

      “可我觉得人活在这世上总得有点理想,我还是想再争取一下的。”明尧尧笑嘻嘻地说着,取出两枚银徽在郭雨眼前晃了晃,“我运气真好,那位高先生主动退出了,我拿到了他的银徽。”

      高雄会主动退出,这话说给鬼听鬼都不信。郭雨自然明白这是明尧尧谦虚的说法,实际上高雄败在了明尧尧的手里,这也说明她拥有匹敌七级邪师甚至是杀死七级邪师的实力。

      然而现在的郭雨无论如何也做不到正面抗衡明尧尧,越级杀五级邪师是她曾经的极限,何况自从和虞朝换了心脏,身体状况大不如从前。

      虽然有绀棘之乌和彩汁改善体质,并且隐约有突破二级裕度的趋势,但最多也只能抗衡五级邪师,再往上那不再是她能够越级挑战的领域。

      可郭雨没有选择的余地,副主教的位置她必须得到,昨晚被司徒看到她与虞朝私定终身,虽然司徒表面如常,但从她种种反常的行为看来,不难看出司徒必是忍不了了。

      况且司徒若是有意让自己重新做回副主教,以她的话语权和向来强势的作风,大可不必让自己直面竞选,而如今的局面显然也没有给自己放水的意思。

      明尧尧两次成功存活至最后恐怕是司徒安插的眼线,这次藏在树上很有可能是收到司徒的指示,防止自己死在这里,但并不代表明尧尧会放水让自己竞选成功。

      司徒的目的很明确,她要对虞朝下手了。用虞朝威胁自己竞选副主教只是一个幌子,无论自己能否成功竞选,她都不会放过虞朝。

      打量着眼前的明尧尧,郭雨终于想通了前因后果,可就算如此,她也绝不能就此认输,面对司徒下达的最后的通碟和警告,郭雨不愿也不能坐以待毙,至少要让司徒看到自己的决心。

      “那就对不住了,还请明小姐多多指教。”郭雨微笑着说道。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00章 落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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