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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真相(二) ...

  •   收到宁谋元的消息,郭雨第一时间来到了界商一行,这座巍峨建筑矗立在寒域的最中心,气势恢宏,直冲云霄,从外表看来如同一栋钟楼,充满英伦风情。

      等候许久的侍从见郭雨到来,主动上前介绍身份,将她请到了拍卖行。然而郭雨所在的包间只有她一个人,不见宁谋元的身影。

      包间内部,通过扶台可以看到楼下拍卖现场的全景,除此之外,先进的虚拟现实技术将全景直接投射到包间招待室内,此刻台上的拍卖师正眉飞色舞地介绍金日的竞拍品。

      “众所周知莲绛梧女士是古玩界的天花板,然而天不遂人愿,莲家于十五年前出海罹难,莲女士珍藏一生的宝物也随之一同沉入大海,十五年后的今天,我们有幸让那些奇珍异宝重现天日。”

      郭雨对拍卖本没什么兴趣,但当听到莲绛梧这个人物的名字时,她微微愣了一下,抬起头看了看那张屏幕上的那张照片。

      照片是莲绛梧去世的那年拍摄的,照片的下方以文字的形式简单地介绍了她六十七年的生平事迹,但照片上的女人看起来要比实际年龄年轻许多,最多不过四十出头。

      她身着深青色的旗袍,坐姿端庄,笑容浅而优雅,她的混血血统使她的五官更为立体深邃,增添了一抹异域风情,原相机拍摄的照片更是让许多人感叹岁月从不败美人。

      “屏幕上所展示的这件珍品是莲绛梧女士最珍贵的藏品之一——鸾凤双栖。”

      “委托人透露这对玉佩曾是莲女士的传家宝,但凤形玉佩遗失多年,还剩一枚凰形辟邪玉佩,相信在座的有缘人总有一天能找到遗失的另一半。好了,话不多说,这枚凰形玉佩的起拍价是一千九百万。”

      全息投影全方位展示这枚凰形玉佩,郭雨能清晰地看到每一条精细的纹理和复杂的纹路。郭雨立刻想起了莲山奇送给她的那枚玉佩,即便不是懂行人,也不难看出这两块凤和凰的玉佩是天生一对。

      “现在是五千七百万,还有更高的吗?”

      “六千万。”

      声音从身后传来。

      郭雨吃了一惊,转身看向身后。

      宁谋元不知何时走了进来,穿着一身传统的唐装,颜色深邃,单手背后,另一只手里把玩着两颗太极球。

      几乎同时拍卖师叫价:“宁先生加价三百万,现在是六千万,还有比六千万更高的吗?”

      刚刚报价的人是宁谋元身边的秘书,他正通过手机跟拍卖现场的替拍人联系。
      ——如同宁谋元这样的大咖通常不会亲临拍卖现场,对他们而言时间意味着亿万资金的流通,亲临竞拍现场就是在浪费时间浪费生命。

      想起宁谋元对自己的态度和那捉摸不透的心思,郭雨感到空气仿佛变得沉重了几分,心情也因此变得更加压抑。

      “宁先生,您来了。”出于礼貌,她还是问了声好。

      宁谋元点点头,“嗯,你坐。”

      玉佩的价格还在持续上涨,宁谋元对秘书耳语几句,秘书点头继续竞拍。

      宁谋元走到榻榻米旁坐下,顺手拿起茶具斟茶。他专注于泡茶,连眼皮都不抬一下,直接开门见山问道:“邀请函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郭雨脸色微微一变,下意识握了握紧拳头。

      邀请函无关乎邀请二字,从头到尾只是为了选出一名邪师作为界商和洛斯市商贸交易的中间人,用以维持界邪表面上的友好,而该邪师也能够以自由人的身份进出寒域,方便处理两头的事务。

      中间人报酬丰厚,身份自由,地位高升,看似是一个令人眼红的职位,可一旦出了差池,很可能会两头落空,且中间人的性质决定了她不仅明面上不受界人待见,还要遭受邪师背地里鄙弃的白眼。

      对这一切,郭雨心如明镜。如果只是如此,司徒需要有人揽下这份棘手的差事,她可以蹚这趟浑水,反正她这个副主教一直不受人待见,全当是还司徒的恩情了。

      然而一旦加上了“下嫁宁家”这条私人允诺,整件事的走向发生了截然不同的变化。

      她和虞朝都是女生,郭雨不在乎谁嫁谁娶,虞朝也确实是她梦寐以求的人,但“下嫁”这个词着实听得刺耳,也让郭雨明白宁谋元表面功夫做的再足,也藏不住刻在骨子里的自恃甚高。

      “很抱歉,我拒绝。”

      郭雨拒绝的同时,宁谋元以一亿五千一百万的高价成功拍下那枚凰形玉佩。

      宁谋元目光淡淡地看了眼郭雨,似是早已预料到这一幕。他端起茶杯,不紧不慢地品尝了一口:“听说你能正常吃饭了,我可以帮你摆脱邪师的身份,让你自由出入国内每一座城市。”

      一阵敲门声响起,拍卖行的人送来拍下的玉佩,宁谋元接过木匣,放到郭雨面前的茶几上。

      “我看你盯着这枚玉佩很久了,想着拍下来送你,当作你捐献心脏一点微不足道的谢意。”宁谋元说道。

      郭雨愣了一下,看着那枚焰红色的玉佩,脸色陡然阴沉了下来。

      在此之前宁谋元怎样踩低她,为了虞朝她都默默忍受了,但现在宁谋元将她的心意用金钱衡量,就好像她对虞朝的情意是可以被买卖一样。

      如此看轻她的行为令郭雨倍感失望,忍不住嗤之以鼻。

      “宁先生的所作所为让我想到了旧社会的地主,穿金戴银也掩盖不了满身市侩的铜臭味,请恕我直言,有您做她的爷爷是她的不幸,因为您从来不问她的想法,也从不考虑她的意见。”

      宁谋元听着有些诧异,不禁多打量了几眼郭雨,那一身凛然风骨与此前判若两人,很难想象眼前的少女和跪地爬向魏柄苏胯.下的是同一个人。

      “我知道你喜欢森淼,也由衷感谢你捐出心脏救了她,现在你能正常饮食,表面上与界人几乎无异,所以我决定帮你改成界人的身份让你们结婚,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

      “界人很高贵吗?”

      郭雨语出惊人,一旁的秘书吓得心脏一紧,手机差点从手里抖出来。

      见郭雨表情冷漠,质问的语气隐约带着几分冷嘲热讽,他下意识地看了眼宁谋元的脸色,然而宁谋元只是微微顿了下握着茶壶动作,表面上完全看不出心里在想什么。

      “恕我见识短浅,不知道哪个婴儿生来就是界人?”

      宁谋元抬眸看她一眼,目光幽邃充满洞悉探究之意,片刻后收回目光,饮茶不语。

      “同为超人类,界人和邪师一样丧失了生育能力,基因工程生出的孩子也永远活不过十八岁的残疾人,人人以为高不可攀的界人无非是以牺牲生殖细胞为代价有幸融合异能剂的幸运儿。”

      秘书脊背发亮,面对电话里报价竞拍说话时,嗓子不由变得干涩,他迅速扫视一圈包间各个角落,反复确认这里没有监控,稍稍放下的心又被郭雨的话提到了嗓子眼。

      “而研制出TPX血清和异能剂的代价就是当今世界丧尸横行,幸存者夹缝中求生惶惶不可终日,小城镇的平民百姓过的水深火热,而受益者控制世界,不去解决成群变异的高级丧尸,整日沉迷于饮茶作乐,捞金圈钱。”

      “再给那些幸存的残次品扣上怪物,吸血鬼的帽子,因为他们只能以饮血为生,因为他们控制不了身体里的暴动因子,因为他们是实验的失败品。”

      “驻守邻壤清一色是邪体种群,异能人苟活在城市内部,闲暇时铲除那些不致命的丧尸确保安然放纵享乐,还大言不惭地宣扬那丢人现眼的战绩,我实在想不通你们这群烂到根的蛀虫到底在高贵些什么?”

      郭雨吐词铿锵,字字珠玑,说出来的话更是言辞犀利,句句诛心。

      秘书早已惊得面容失色,郭雨说的任何一句话传出去都会引起轩然大波,性命不保都是最轻的,那些惨无人道的活人实验才是她终身逃不了的噩梦。

      说罢,郭雨起身就要离开。她看也不看那呈着玉佩的木匣,毫不畏惧地对视上宁谋元,那审视她的目光深沉饱含深意。郭雨心里冷笑,眼底掠过一抹浓烈的不屑。

      “多谢宁先生的一番心意,不过就不劳烦您帮我改掉身份了。对了,差点忘了跟您说了,我郭雨从一开始就喜欢的人叫虞朝,我不会嫁给宁森淼,更不会下嫁宁家。”

      说完郭雨阔步离开包厢,出门时,迎面撞上端着托盘的服务员。庆幸的是托盘上只放了几条毛巾,没有杯盘之类易碎品,但女生似乎被撞得不轻,揉搓着被门撞红的额头,疼得龇牙咧嘴。

      “……抱歉,你还好吗?”郭雨伸手去扶,然而看清女生的长相,她忍不住吃了一惊,“是你?”

      女生正是昨天卖冰淇淋的摊主。

      “哇,好巧啊,是你。”女生一脸惊喜状,接着不好意思挠挠头解释道:“手头拮据嘛,我来这里打工,你呢?你来这里买东西?”

      郭雨微蹙了下眉头,狐疑地打量了几眼服务员打扮的女生。

      刚刚开门时,这女生反应虽快,但很可能是在门外偷听,否则也不会撞到额头。不过这里是界人私人区域,没有安装监控,万一女生自称恰巧路过,她也不能说什么。

      想了想,郭雨并不打算点出女生“偷听”的嫌疑,冷淡地回了句“不是”转身就走。

      “诶,等等!你叫什么名字?我叫姜梦珂。”

      郭雨不耐烦地斜她一眼,却见姜梦珂咬着唇,一脸小心翼翼,想看又不敢看她,好像她会吃人一样,郭雨顿时倍感无语。

      “我就是觉得咱俩挺有缘的,随口一问,你不愿意说就算了…”

      “郭雨。”

      “哦哦,那是什么yu啊?”

      “流星雨的雨。”

      郭雨打算就此离开,经过界商大厅,她却没能如进来那般顺利离开,几个穿着西装的男人将她堵在了楼梯口,楼上楼下的人大多对此视若无睹。

      “你就是邀请函上提到的中间人郭雨吧?调查局局长魏晋华魏先生想请你叙上一叙。”

      三名西装男人当中为首的那人做出邀请的手势,其他两名同行者绕到郭雨两侧,明面上用词是“请”,但行动上却给人一种“必须”的压迫感。

      郭雨本就不快,几人无礼的堵截让她更为心烦,因而冷着一张脸,丝毫不留情面,一口回拒:“我不认识什么魏先生,请你们让开。”

      那人眉毛皱了皱,脸上闪过一抹不悦,依旧维持邀请的手势,“还请郭小姐赏个脸,跟我们走上一趟。”

      说话间,其他两人和他交换了下眼神,又从两侧靠近了些郭雨,大有一言不合将她强行带走的意思。

      来往的人看似对楼梯上的乌龙漠不关心,实则谈笑风生间一直悄悄关注着形势的走向,但无一人站出制止。

      “我再说最后一遍,我不去,再不让开别怪我不客气。”郭雨冷声道。

      几人再难维持表面的客气,让他们低三下四请一个邪师本就是给足了脸面,结果郭雨敬酒不吃吃罚酒,气焰嚣张,还敢当众甩他们脸色,顿时感觉受到了挑衅和侮辱。

      “那就别怪我们动手了。”

      听此,郭雨不屑地冷哼一声,双眸泛起凌厉的狠色。

      于是一场斗殴在双方看不惯彼此的眼神中爆发了。

      同样的等级下界人和邪师的实力悬殊,邪师的生存环境不允许她弱小,况且有司徒亲自授教,同时面对三名一级界人,亦是毫无悬恋以郭雨一挑三胜出。

      三人以滑稽又狼狈的姿态从楼上砸到了楼下,大厅水池里的水染上血迸溅四方,坐在桌旁优雅饮茶的贵妇尖叫着跑开,前来泡妞的公子哥吓得软了腿脚。

      郭雨站在楼上,漠然地俯视着楼下,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目光里透着赤裸裸的鄙夷和不屑。

      “界人不过如此。”

      俨是说话的声音不重不轻,几乎湮没于嘈杂中,大厅内所有界人的目光仍然统一锁定了楼上的郭雨。

      绝大多数人第一眼被那清冷出尘的瓜子脸吸引,那双紫眸里写尽蔑视和冷漠,她只是站在那就足够耀眼夺目,以至于让人第一时间忽略了那一身浓郁的邪师气息和格格不入的朴素穿着。

      “她是邪师!还没有戴预警项圈!”

      角落里的惊呼声和警报声同时响起。

      那仓惶落逃的模样落入眼,郭雨眼神微微一黯,握了握拳头,她只是正当防卫,正是站在这儿,无心伤人害人,有的人就吓得屁滚尿流,大惊失色。

      看着他们惊恐畏惧,看着他们目露憎恨,看着他们用看异类的眼神打量自己,却缄口不言,害怕惹恼自己,心里自怨自艾的低落和想要快点逃走的羞愤一点一点地被啃噬,一种莫名的愉悦悄然萌发,渐渐高涨,直至取代最后一点失落,郭雨感觉心情前所未有的舒畅。

      这一刻郭雨想到了司徒,她以一个全新的角度重新审视那些人,重新度量自己的处境,一瞬间仿佛看到了那个站在最高处的女人。

      这就是她的感觉,拥有强悍的实力,带给所有人十足的压迫感,只有这样才能和那些糜烂的掌权者一样受人敬畏,享受同样的权利,拥有更高的地位,获得最高的话语权。

      界人受到挑衅,他们像是约定好一般从四面包围过来,即便人数众多,却个个小心谨慎,步步为营,算计着谁最先去冲锋陷阵。

      面对排山倒海的界人气息,郭雨浑然不惧,那双紫色瞳孔被厚重的血色染红,正如她此刻由内而外散发出的邪师气息充盈整栋大楼,并且还在不断扩散蔓延,狂妄地昭告天下,她就在这里。

      虞朝赶到警局的时候,已经是事情发生的三个小时后,面对十几名界人的围攻,郭雨势不可挡,完全不落下风,最终还是宁谋元出手才堪堪平息混战。

      郭雨第一时间被送去了警局,罪名是聚众闹事,故意伤人。她被绑在刑椅上,脑电帽扣在她的后脑勺,整整三个小时,通过传感系统切身体验了数种刑罚。

      相比于身体上粗鲁的折磨,寒域的调查局更“文雅”地注重对犯人精神上的招待,即便郭雨全身上下完好无损,但她承受的酷刑早已通过传感系统双倍地传递给了她的大脑。

      第一个来看她的不是虞朝,而是寒域的六级界人魏晋华,他是魏柄苏的父亲,也是调查局的局长。

      为了让他签署介入邪协的条约,虞朝搜集了魏晋华贪污受贿的证据,并以此威胁他加入这个疯狂的计划。魏晋华一直对此怀恨在心,但碍于虞朝是宁谋元的孙女,而宁谋元对此事不管不问,他只得忍气吞声。

      然而魏晋华身居高位,年过花甲,怎甘心被一个小辈拿捏把柄,得知前来寒域的邪师竟然是虞朝的前女友,而自己的儿子仅仅是因为打伤郭雨,就被排挤甚至降职,他当即决定先找郭雨出气,以稍解心头之恨。

      通过监控看着郭雨从头到尾一声不吭,魏晋华本忐忑宁谋元不满他虐待犯人,然而发觉宁谋元对此无动于衷,他安了心,瞬间目露歹色,命令手下十倍加深传感,奈何郭雨把嘴唇咬的血肉模糊仍然一声不吭。

      为了更加折磨郭雨,刑房仿真了每一次受刑真实场景,让她沉浸式体验各种残忍的酷刑,只不过时间太短,老鼠才钻进肚子啃到肝脏,魏晋华突然接到魏柄苏的电话,只得匆匆离开。

      魏晋华前脚刚走,虞朝后脚就进入了调查局内部。

      “把门打开。”

      “这可不行,局长说了…”

      狱警为难的拒绝声戛然而止,在监控死角处,他默不作声接过虞朝递来的金卡,顺手弄断摄像头线路,一套过程行云流水,将金卡收入钱包更是轻车熟路。

      眼前纯白色的刑室拥有厚重的钢制门扉,不仅坚固无比,还配备了生物识别技术,只有通过虹膜、指纹和面部识别三重验证,才能顺利打开。

      在狱警一番捣鼓下,虞朝顺利进入刑房,刑房很大,一眼望去空荡荡的,单调的纯白色色调布满天花板和四周墙壁,只有中间放着一张刑椅。

      郭雨坐在上面,双手被电子锁锁在扶手上,马尾早已松散,一根海蓝色的皮筋掉在地上。

      行刑暂时停止,她耸拉着脑袋,长长的睫毛偶尔轻微地颤抖,黯淡的眸光从那细长的眼缝里透出生不如死的绝望,衣服汗得透彻,分不清脸上的是汗水还是泪水。

      “抱歉我来晚了。”虞朝深吸一口气,蹲在郭雨身前,捧着她的脸,用西装的袖口一点一点帮她擦去脸上的汗水。

      “检测中心的人说你在那儿住了三天,可有个朋友偷偷告诉我这几天根本没人接受检测。瑶瑶姐姐说你能吃正常食物,可能是因为某些脏器发生了异变。你知道吗?瑶瑶姐姐夸我的心脏…做的太逼真了…”

      郭雨勉强睁开眼睛,四目相对,虞朝跪在身前,掌心分别抚上她们的心口,哭成了一个泪人。郭雨嘴唇动了动,嗓子酸疼得说不出一句话。

      “待会儿我先保释你离开这里,不过……暂时没法离开寒域,这件事闹得太大,一时半会儿我没办法完全压下去。”

      说话间,律师乔娜在狱警的带领下进入刑房。

      见虞朝跪地而起险些跌倒,那一双水汪汪的桃花眼似若碧蓝的池水,泪水盈盈愈显凄楚动人,乔娜微愣了一下,随即挪开视线,待虞朝稍稍整理仪容仪表。

      “乔律师,谢谢你还愿意帮我,大老远辛苦你跑上一趟了。”

      想起布库塔镇那个无疾而终的案子,被告人也是眼前这个年岁不大的少女,乔娜不禁多打量了几眼郭雨。

      见虞朝已经整理好情绪,乔娜微微一笑,和她轻握了下手,“没什么,这是我的职业。”

      “那这次的事情就麻烦您了。”

      “没问题,宁小姐先去交保释金吧,交完保释金,郭小姐就可以离开了。”

      “好的,我马上去。”虞朝喜上眉梢,一双大眼睛弯成了月牙,眼睛也重新亮了神采,“真是太感谢你了,乔律师办案神速,果然名不虚传。”

      虞朝去交保释金,乔娜将保释通过的申请递给狱警检查,狱警看过解开了郭雨的手铐。

      郭雨重获自由,但噬心挠肝的痛苦依然刺激着神经,她坐着稍稍缓和了些,强撑着站起身,看向乔娜的背影,问道:“乔律师,我会怎么样?”

      “幸好你没有先动手,我能保你不入狱,但被驱逐出寒域是必然的结果,其他的我暂时无法作出保证,毕竟你打伤了十七个界人,能不入狱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乔娜说。

      “结果什么时候能出来?”郭雨又问。

      “最慢一个星期,最快三天,这件事影响太大,我会尽早解决,不过宁小姐特意做了公关,你不需要亲自出庭,最好不要随意在公共场合露面,具体结果宁小姐会转告你的。”乔娜说。

      “好的,麻烦您了,方便的话留个联系方式可以吗?”

      “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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