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将军和她竹马HE了》瑶刀刀

8、第8章

　　俗话说的好，佛靠金装，人靠衣装。徐晗如平日里不注重打扮，活得就跟个糙汉子似的，方夫人实在看不过眼，便给了她一百两银子，让她去成衣铺置办身新衣裳，不叫京中贵女们看低了去。

　　成衣铺的老板娘是个年过四旬的女人，自徐晗如踏进店门后，便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像是有话要对她说，却迟迟不开口。

　　徐晗如昂首挺胸迎着她的视线，丝毫不见羞怯之态，在成衣铺里弥漫的脂粉气中笑道：“老板娘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哎哟，这位贵客。”老板娘笑吟吟地看着她，一脸讨好的模样，“您蜂腰细腿，身段妖娆，简直就是天生的衣架子。只是您个子较寻常女子高出太多，小店怕是很难找到适合您的衣裳。”

　　徐晗如用一副财大气粗的口吻说道：“姑娘我有钱的很，只要衣裳合体，花费多少都无所谓。”

　　俗话又说的好，有钱能使鬼推磨。在听到徐晗如摇晃着钱袋发出的悦耳声响后，老板娘喜笑颜开地拉着她到处转，一件又一件的衣裳试下来，还真让徐晗如相中件衣裳。

　　她在穿衣打扮上很不讲究，就连参加宴会也不会精挑细选，往往是拿到什么就穿什么，半点也不用心。对她来说，衣裳什么的只要穿着舒服就行，至于好不好看，她并不在意。

　　新衣裳十分合身，看着也还过得去，徐晗如付了钱后，便满意地穿着新衣服离开店铺。

　　外头日光正好，徐晗如不急着回家，便沿着宽阔干净的街道，背着手慢悠悠地踱步，活像个七老八十的大爷。

　　走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她眼尖地发现街边有只蜷缩着的猫，脚步不由自主地向其挪去。

　　小猫通体雪白，长着双蓝宝石般闪闪发亮的眼睛，看起来极其可爱。徐晗如蹲下身子，细细打量着这只蓝眼白猫，脑中没来由地想起些旧事来。

　　她记得那是个下着暴雨的夏夜，天色灰蒙蒙的，空气湿漉漉的，渲染得人的心情也无比压抑。

　　在这样糟糕的天气里，徐晗如神情恹恹地撑着伞，同三三两两的学子漫步在林荫小道上，往膳堂方向走去。她小心翼翼地避开水坑，可鞋袜还是被打湿，让她无比的难受，连带着食欲也降低了些。

　　她讨厌下雨天。

　　快接近膳堂时，徐晗如看见门口有只猫。露天下，猫却并没有被淋湿，因为有人替它撑伞。
　　那个替猫撑伞的人好眼熟，是个粉雕玉琢的瓷娃娃一样的美少年啊。

　　徐晗如嘴角不自觉地翘起来，在经过那人时，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道：“安妹妹，给自己也撑着点，别让雨淋湿了你的背。”

　　听到对方绵软的道谢声后，她便心满意足地踏进膳堂，步伐轻快得像是在漫步云端。

　　下雨天……好像也没有那么讨厌。

　　小猫喵呜一声，将她的回忆打断。徐晗如收回神思，这才发现她的手掌已经覆上猫背，正轻轻抚摸着它柔软的皮毛。小猫一副很是享受的模样，惬意地眯缝起眼睛。

　　好乖好乖。徐晗如看着这只蓝眼白猫，只觉得越看越像她家安妹妹，忍不住又揉了揉它的脑袋。

　　就在她沉迷于撸猫不可自拔时，小猫忽然一跃而起，跳进了她身后一个人的怀抱中。紧接着，一道无比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低沉的嗓音夹杂着些许无奈：“总算逮着你了，害得我一顿好找。”

　　徐晗如猛地转身，一眼看到那人，惊愕万分。那人显然也没想到会在这里撞见她，怔愣在原地，和她大眼瞪小眼。

　　来人自然是舒木安。玄衣金冠的俊美青年，怀中抱着只浑身雪白双眸湛蓝的毛团儿，只是不声不响地站在那里，便是道极其悦目的风景。

　　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徐晗如深以为然，心想自己逗只猫也能撞见心上人，天底下哪有那么巧的事！他们合该有染！

　　她美滋滋地想着，面上却不动声色，站起身来拍了拍裙侧，唇线优美的嘴一张一合：“安妹妹，我们又见面了。”也许是数次见面拉近了彼此的距离，徐晗如不自觉用上了幼时的称呼。

　　时隔八年，再度听到这个外号，舒木安向来无懈可击的表情，也瞬间裂了一道缝。很快，他恢复原样，抱着怀中小猫，看着面前友人，为一人一猫介绍起了彼此。

　　徐晗如只听得他声音如玉佩泠泠响在她耳边：“雪纯，面前的这位姐姐是大英雄的女儿，自己也是巾帼英雄。你以后少不得会见到她，要记住她的名字叫徐晗如。”

　　默默听着他的话，她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

　　紧接着，舒木安用顾盼生辉的美目凝视着她，轻声道：“郡主，这只猫是我最好的朋友，名叫雪纯，今天介绍给你。”

　　选择性忽视了他的后半句话，徐晗如忍不住“啊”了一声，一颗心碎成了八瓣，委屈巴巴地说：“你最好的朋友难道不是我吗？！”

　　她目光哀怨地望向他，竟是在同一只猫争风吃醋，全然忘了自己不久前还亲昵地抚摸过情敌。

　　重点是这个吗？舒木安有些哭笑不得，习惯性的给她顺毛，哄人的语气一如当年，带着几分无奈的意味：“是你是你……”

　　徐晗如舒坦地哼出一声，双手叉腰活像个女土匪，“那还差不多。”突然想起些什么，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地来了一句：“安妹妹，你知不知道早在游湖那天前，我就见过你了。”

　　“我知道。”舒木安轻轻点头，回忆起当时场景，语气中带上几分揶揄，“你压根就没打算把自己藏起来，我想不发现都难。”

　　得到肯定的答复，徐晗如双眼一下子迸射出光彩。她一鼓作气，问出了在自己心上盘桓多时的问题：“每月十五，都会前往水月寺为我祈福，愿我平安顺遂的人，是你么？”

　　她目光定定地望着他，不肯挪移视线，仿佛只要移动一寸，她就会错失了获得答案的机会。

　　偷偷做了两年的事被对方撞破，舒木安身形顿住，像是有些不敢置信，目中露出浓浓的惊愕。似是过了许久，又似短短一瞬之间，他自暴自弃地说：“没想到这也能被你发现。”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似有烟花在徐晗如脑中炸开，五光十色，霹雳哗啦，说不出的盛大。

　　她越发笃定，徐晗如和舒木安，合该有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