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十年》佳颜255

3、过年

　　12月是艺考最忙的时候，陆长洲经常要加班。李宝儿除了兴趣班的课程，还接了几个公司年会的编舞工作。王楚涵看着越来越热闹的练功房，和越来越冷清的办公室，准备去艺考班帮忙。
　　“楚涵，看看我新买的加湿器，好玩吧。”小文向楚涵展示她刚买的加湿器，一个地球仪造型，像个小摆件一样精致。
　　“你这是想出去玩吗？转到哪里去哪里？”楚涵打趣道。
　　“唉。”小文叹口气：“哪有时间出去玩啊，每周休两天也不够啊，更何况休的是周一周二，和其他人的休息时间都不一样，我都快没有其他朋友了。”
　　“没事啊，你还有我们啊。”楚涵顺势抱了一下小文。
　　“哎吆，别矫情了，下班一起去吃楼下的那家山西面馆。”小文一边给加湿器加水，一边跟楚涵说话。
　　“好啊，那咱们一起吧。”
　　跟小文说完话，楚涵想起了穆夏，好久没有联系了，给她发个信息：“最近在忙什么呢？”
　　好久不联系的开场白，和当时在一起时无话不说的状态完全不同。
　　“在上班啊。”
　　“什么时候有时间，我给你打电话。”
　　“晚上8点之后吧。”
　　“好的。”
　　6点一到，小文赶紧拉着楚涵往外走：“走，吃面去。”
　　“好呀。”
　　“有个事情跟你说一下，有几家公司年会，想让我们出个文艺串联的节目，往年这种节目里没有琵琶表演，今年你来做全职老师了，我把你的琵琶也加进去行不行？”
　　“好呀。不过艺考班的张老师会不会有意见？”
　　“不会的，放心吧。这种商演一般费用都比较低，艺考班的老师看不上，所以参加的都是兴趣班的老师，甚至有时候学的好的学员也可以参加。”
　　“张老师不介意就好。这种商演一般是什么时候啊？”
　　“一般是在年底，公司的年会嘛，基本都是在过年前几天。”
　　“好的，你先帮我加进去，谢谢啦。”
　　“哎呀，我们俩有什么好客气的。”
　　两个姑娘一起在学校旁边吃了碗面，然后小文回家了，楚涵回到了学校。
　　各个练功房都有很多人，艺考生在抓紧练习，被赶鸭子上架的年会表演人员在学习踩节拍。楚涵回到办公室，在8点的时候打通了穆夏的电话。
　　“你现在怎么样啊，这么久都没有联系我。”
　　“姑奶奶，我天天忙的要死，哪有那么多功夫联系你啊，你在北京怎么样啊？”
　　“我在这边挺好的，学校有宿舍，中午有食堂，就是我太闲了，琵琶太小众了。”
　　“也是，我认识的弹琵琶的就你一个。一个月工资有多少啊？”
　　“一个月底薪4000，课时费40每小时。去掉五险一金，不忙的时候一个月差不多就3800到4000块钱。”
　　“我在这边忙得要死，一个月也就到手4000块钱左右，我不吃不喝，也得两年才能还清欠款。”
　　“没事哈，一切都会越来越好的。”
　　“你在那边好好照顾自己，我晚上还要加会班。”
　　“行吧，你先忙，等有时间我再给你打电话。”
　　“好的，再见。”
　　挂了电话，楚涵打开自己的手机银行，余额18000元。

　　小文说的年会商演的事情确定下来了，琵琶、古筝、二胡、箫、古典舞一组，共同编排一个节目，参与节目的每个人可以获得200元的酬劳。有三家公司邀请了商演，楚涵算着，自己即将要有600块钱的额外收入，可以给自己买双鞋子。虽然这几个月，楚涵经常逛街，但是她的逛街，是真的逛街，只看，不买。她羡慕宝儿一次能买5件衣服，她羡慕小文可以自己租房子，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不敢花钱，她只知道银行卡里的数字在增加，就是自己最大的安全感。
　　妈妈打来电话：“你什么时候回来啊？去上班了就不知道往家里打电话了。”
　　“我腊月二十七回去。”
　　“这么晚才回来啊？车票好买吗？”
　　“还好啊，现在可以从手机上买票，我提前抢就可以了。”
　　“行吧，在公司和领导同事搞好关系，家里是指望不上你了。”
　　“好的，你们多注意身体。”
　　“好的，挂啦。”
　　没等楚涵再说话，妈妈就把电话挂了。

　　2013年2月3日，北方小年，学校组织大家聚餐。
　　这次聚餐之后，连续3天，楚涵参加3次商演，然后这一年的工作就结束了。
　　抢到2月7日晚上的卧铺，2月8日中午到兰县。
　　手机银行提醒，年终奖到账3400元。

　　回到家，爸妈在水果店里忙，弟弟在房间写作业。
　　看到楚涵回来了，爸爸立刻招呼她：“王楚涵，快过来帮我卸货。”
　　“好的，来了。”放下行李带上手套，楚涵立刻开始帮忙。
　　“你们公司怎么放假这么晚啊？”爸爸问。
　　“腊月二十七就可以回家了，比法定假日还提前两天呢。”
　　“家里都没人干活了。你也是的，去那么远的地方上班，要是在家旁边，两三个小时就能到家了，还能提前一天回来。”
　　楚涵没有再回话，默默地帮着爸爸一筐一筐地搬着水果。

　　没有年夜饭，没有所谓的休息，在家里的楚涵帮着进货、买水果、做饭、看弟弟做作业，和每一个春节一样。
　　和每一个春节不一样的是，今年，爸爸说，你都毕业工作了，以后就不能空手回家了，该带东西要带东西了。我们不是要你的东西，但是你要有表示啊，养你那么大，现在可以自己挣钱了，总得回报我们一些吧。
　　这个春节过的并不舒服，每次回家也都是如此。
　　2月16日，农历正月初七，楚涵踏上了去北京的火车，还是卧铺，睡一觉，等到天亮就到北京了。
　　到二月底，楚涵的银行卡上余额共计27000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