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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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
“枝枝，我……”
男生带着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冬木幸枝，似乎很难相信自己会被对方扇了一巴掌。
“谁教你可以乱泼咖啡的？”
“我……”
“可以了，到此为止吧。”
区别于刚才的烦躁，冷着脸的冬木更让人害怕。因为在青野和彦眼里，他的女朋友不管什么时候都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她其实是一个足够包容的人，青野一直都知道。但就是因为太过包容，才让人觉得她对谁都不在乎，谁都可有可无。
……
“呼……”
看着男友……哦，这里应该称为前男友了。看着前男友离开，这场夜间九点档的狗血剧终于结束，冬木松了口气，然后略带不好意思地看向一旁的人。
“不好意思，我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夏油杰没开口，视线一错不错看着面前的女人。
老实说他有些恼意，任谁无缘无故被泼了咖啡都会生气吧？更别说是被一只上蹿下跳求存在感的猴子冒犯。
不过……
看着面露歉意的女人，他似乎从往事回忆里找到了点什么，破天荒地没和猴子多计较。
他拿出方帕，慢条斯理地为自己擦擦沾了咖啡的侧脸。
“然后呢？”
“呃……要去我家吗？”
……
两个成年人。
只算得上是陌生人的成年人，总共没说几句话，就开口邀请对方去自己家，这多多少少有点……
“这位小姐，是不是进展太快了？”
“都说杀了百人、叛逃的罪恶诅咒师夏油杰是个丧失人性的家伙。我看着这不是依旧人模狗样的？”
冬木瞥了眼跟在自己身边、嘴巴上说着是不是进展太快，但跟着她回家的脚步也没看出哪里犹豫的家伙。
夏油杰挑挑眉，似乎对对方明知自己身份却依旧不在意的态度有点好奇。
“既然知道我的情况，不打算做做好人好事向上举报？”
“怎么说你都是因为我脑抽行为无辜受牵连，总该负责吧？”冬木幸枝有点自恼地抓抓后脑勺。
早在她因理智那根弦绷断后做出那种狗血事时，她就后悔了。
但覆水难收。
自己做的事总得负责起来，要不然后续牵扯太多更麻烦。
她讨厌麻烦。
“再者，抓你那是咒术师的工作，和我没什么关系。我是嫌自己事不够多才为自己加工作量。”
“这样啊……”夏油杰听了，意味不明地吐出几个字。
随后补充道：“那你其实可以不用对我负责的。我对术师一向宽容。”
说着还露出温和的笑，看起来是在增加自己说得话的真实度。
冬木幸枝将钥匙插入锁孔，金属碰撞的声音有点大。
“你对术师宽容不代表你对普通人宽容吧。”她手搭上门把，在转动门把手时看向夏油杰。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如果我没阻止，我那位前男友可能就莫名和这个美丽并糟糕的世界说再见了？”
冬木幸枝虽说是社畜，但也不是普通的社畜。
她祓除过咒灵也杀过人，那种丝毫不掩盖想杀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她那一巴掌，和泼不泼咖啡其实没什么关系，主要还是想阻止真正想动手的人。
感受到空气中浓度过高的水分，那触及皮肤的黏腻感让冬木幸枝很不舒服。
她捏了捏眉心，尽量让自己暂时抛开今天的躁意，打开房门。
“进来吧。”
冬木幸枝住的不是单位统一的单身公寓，而是自己买的一户建（独院住宅）。
于她而言，她现在的工作已经够社畜了，若真还住在统一安排的公寓里，那就真和被饲养的家犬没什么区别。
好在她这工作累归累，工资还是很可观的。
某种程度上她现在银行的存款堪称小富婆。
但富这一点没体现在屋子的装修上。
房间装修很简单。
上下层，楼上是供自己娱乐的健身房和书房还有一间小花园，楼下才是一整套的起居。
因为装修都是自己定的，所以相比随处可见的家庭房，她这一幢一户建就显得格外独特——就没考虑过多住几个人的打算。
“要洗澡吗？”冬木问道。
想到那咖啡渍顺着脖颈流进衣服里带来的粘腻感，夏油杰不易察觉地蹙了蹙眉。
“嗯。”
没把自己当外人。
冬木幸枝听了也没说什么，进卧室拿了一套换洗的衣服白短袖加休闲裤，递给夏油杰。
“将就穿穿。等我把你的……呃，这衣服洗干烘干再换回来。”
“男友的衣服？”
冬木幸枝听了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
眼下的情况再加上这话，怎么听怎么奇怪。
“是‘前’。”冬木幸枝强调了下，见对方不接，直接把衣服丢到对方身上。
“放心吧，刚买的，是新的，没穿过。”
叛逃的最恶咒术师夏油杰讨厌非术师这一点，她还是有所耳闻的。
……
嗡——嗡——嗡——
洗衣机发出机械工作的声音。
换了居家的短袖短裤，冬木幸枝蹲在洗衣机前，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不断旋转的洗衣机转筒发呆。
耳边传来的隔间浴室洗澡流水的声音。
不一会，嗒、嗒、嗒——
储物间窗玻璃传来雨滴砸落的声音。
冬木幸枝抬头看了看，就看到窗玻璃不知何时布上了一层水雾，而后在雨滴的不断敲打中荡开一条条雨痕。
雨还是下了。
冬木幸枝烦躁的挠挠头发。
她讨厌下雨天。
无论是沉闷到令人有些难以呼吸的空气还是那死死贴着人肌肤的黏腻感都让她感觉不舒服。
像这种天气，她就只想将卧室的音响开到最大，然后整个人躲进被窝里睡觉。
只可惜她现在不能。
还有好多事情要做。
她拨通已经敲好的电话号码。
嘟两声后电话很快接通。
“喂。”
“伊藤室长，我是冬木，今天有点事情请个假。”
“冬木调查官吗？”
电话那头随着说话，电脑键盘的敲击声也随之传来。
“你今天的任务不是已经昨天赶班全部完成了吗？”
“嗯。”冬木幸枝单手抹了把脸，努力驱散身上的疲惫感，“然后今天我接了后两天的任务，本想提前完成，然后安排自己的时间。但……”
她顿了顿，“原来的安排取消了，所以想休息一天。可以把我今天接的任务安排给别人吗？添麻烦了。”
“是不太舒服吗？”
“有点累了。”
“那好，那就好好休息。”
“谢谢室长。”
……
嘟嘟——
两下忙音。
冬木幸枝垂下握着手机的手，原地蹲了会后缓慢起身。
长时间的蹲姿让她起身时有点头晕，扶着洗衣机站了会后走到客厅给自己点了支烟。
补充了尼古丁后，终于感觉疲惫的大脑舒缓了些。
咔——
浴室门被打开，一时间两个地方雾气缭绕。一是冬木幸枝这边的烟雾，二是夏油杰那边洗好澡的水雾。
冬木幸枝将剩余半根女士香烟按在烟灰缸里，抬手指了指一个方向。
“擦头毛巾和吹风机都在那边。”
“谢谢。”
冬木幸枝开窗想要透透气，刚起身就听到门口的传来门铃声，于是她半路改了方向去玄关开门。
一开门，是一只湿漉漉的大狗……啊，不对，是湿漉漉的前男友。
冬木幸枝还是挺颜控的。
找的男朋友都是颜好身材好。
就比如这位前男友，体育生，一米八三。原本穿着是T恤加运动裤，现在淋了雨，属于体育生的优势就出来了……
“枝枝，后来我仔细想了想，你们关系并不亲密，一看就知道是你找来的演员。我知道了，你想让我吃醋对不对？我很开心……”
“……”
冬木幸枝听了脑袋疼得厉害。
不是说女生才容易恋爱脑吗？怎么她找的男朋友一个比一个喜欢看偶像剧？
“停。”冬木幸枝打断对方的话，正想着怎么才能让对方意识到自己应该给自己套上‘前’这个称呼时，屋内传来了声音。
“不好意思，我没找到吹风机……”
是的，因为不喜欢用别人的东西，所以没套上拖鞋、赤脚踩在地板上的夏油杰湿着头发走出来，看到门口对峙的两人，脚步顿了顿。
“我打扰到你们了吗？”
嘴巴上说着打扰，脸上丝毫没有歉意，脚也不挪一下，就杵在那里……看戏。
“你们——”
青野和彦满脸写着难以置信，甚至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两人都换了衣服，还、还洗了澡？！
幸枝一回家就喜欢换居家服这点他是知道的，但！那个男的怎么也换！
发生了什么结果显而易见。
都是成年人，心里清明得很。
也就一瞬，他怒了，连同那点点委屈和受伤一并化成被绿了的愤怒。他当下就想破门而入准备暴打那个破坏他们感情的野男人一顿。
怒气上头是没有理智的。
以至于冬木幸枝伸手拽他都被当做了阻拦。
“别拦我！”
在挣扎中……
“啪——”
关于狗血剧里面、甩给负心女的巴掌虽然迟到，但总归是甩上了。
一击清脆的巴掌在挣扎中甩在了冬木幸枝的脸上。
这一下，世界终于彻底安静下来。
只能听到屋外密密的雨声和洗衣机叮——得一声。
“枝枝，对不起，我——”
“可以滚了。”
“我……”
“同样的话别让我重复。”
……
看着人在雨中跑远，冬木幸枝甩上门。
摸了摸嘴角。
“嘶……”
力道还真大，都裂开出血了。
看完好戏的夏油杰终于开口评价。
“你好歹是个一级咒术师，就站在那被只上蹿下跳的猴子打……啧啧，爱好还真特殊啊。”
冬木幸枝白了他一眼。
“总比丢了命好吧。那傻狍子都不知道自己已经两次踩进三途川的桥了。”
冬木幸枝说着往里屋走，拿了张纸擦擦嘴角的血，声音淡淡。
“确实是我对不起他，我该的。”
“作为女朋友，我确实失职。已经鸽了他好几次约会了。”
说着将染了血的纸揉作一团丢进垃圾桶里。
“说到底是不合适。如他们说的一样，我这种人眼里只有我自己，确实不适合当伴侣。早分早好。”
冬木幸枝用手指充当梳子，将刚刚乱掉的头发重新盘在脑后，起身去翻出吹风机，然后递给夏油杰。
“我去开烘干机，早烘干你可以早滚。”
洗衣机有烘干机的功能，但冬木幸枝嫌这个效果不好，专门买了烘干机放在旁边。眼下正将洗衣机里的衣服一件一件转移。
看着这让人非常想吐槽的衣服品味，冬木终究没说什么。
她懒得去深究这种一看知道会扯出很多故事的故事。
雨越下越大，大到吹风机发出的超大噪音都盖不过去。
冬木幸枝不可控制眉头紧锁。
果然糟心事都喜欢一起来折磨人。
连轴转的工作早让她头疼的厉害，又该死的碰上雨天。
现在就只求别打雷闪电了……
该说不说，人倒霉的时候喝水也塞牙。
她刚这样想着，屋外瞬间一亮，紧接着是炸人耳朵的雷声响起。
雨天本就比平时天黑得早，现在不过是傍晚五六点，屋外就近乎黑了大半。好在没黑得很彻底，不然闪电带来的光更加渗人。
这都不是要紧事，主要是在听到雷雨声交加的那一刻，冬木幸枝的脸就惨白了几分，指关节紧紧扣住机器的壁沿。
来还吹风机的夏油杰过来就看见这幅样子。
“怎么？怕打雷下雨？”
“……不。”
冬木幸枝啪得合上烘干机，开了按钮，“只是这种天气容易让人回想起糟糕的记忆。”
“有多糟糕？”
冬木幸枝抬眼看向一脸想听故事的夏油杰，扯扯嘴角：“关你屁事。”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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