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似在人间》水依心

13、峰回路转

　　第十二章峰回路转
　　看，6月12日下午，佳又微信我讲：现在夏天了，麻烦你每次做完饭把厨房水槽里的垃圾也倒掉哈，不然容易有味道，我们以后也会注意的，麻烦啦。
　　我心想，一直不都是我在打扫吗？佳扫了几次呀？
　　回复了：也麻烦你每次洗澡之后，把搓下的汗珠和头发都捡到纸篓里哈。
　　她回：OK，大家一起注意
　　太多细小琐事，我撑得有些子倦了。
　　所以，6月13日，星期一，我就直接去找区总了。
　　其实，六月初已经找过区总了，因为，我看见榕城的地区经理走了，也是被榕城的老乡同事提醒了。
　　区总讲这是两个区域，不太好调动。
　　为此，6月9日，他已经让助理给林先生寄了一盒茶叶了。
　　做了这样大的决定，我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征求他的意见。
　　我想象2014年那样子：把东西放到仓库里，然后自己在榕城流浪了三个月不到。因为我在区域大几年了，所以先把要紧的事情处理好，应该是没问题的。
　　我说了三月回去了遇上的事，讲我在亲情上很难遇上温暖，再讲四五月被二房东阿姨搞得崩溃了。她们先是拉着我一起吃饭，我已经把菜煮给她们吃了，她们让我团购，我要分开吃，至少两次都拒绝了。那个阿姨给我盛满满的米饭。后来买了盒马才好，给她们买了一千元。后来主卧小姑娘发烧，又担惊受怕。
　　五月那个阿姨要菜，伸头在我饭讲话，晚上十一二点才睡，早上七八点就又洗漱了，而且我还见着他们大便不冲厕所，不给我洗衣服，让我衣服晾到她们内裤下面。
　　我是觉得不论怎样，我都不会被当成个人。而且，我六月初找房子还被调戏。是真的，真的不想在这里待着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样活着了。
　　区总是觉得可以的，让我先和老板沟通一下。
　　我给老板打电话，又重申一遍。老板讲现在出江州要隔离十四天，回来也要隔离十四天。一来一去一个月就过去了。那么请几个月的假？公司会把位置留多久？
　　他讲我需要去看心理门诊，吃抗焦虑的药物，说等周四我们开会聚一下、说一下，也就好多了。
　　还是得去看心理门诊，不要去看一个小时一两千的，普通的，做个表，拿点药就好。
　　离开的念头一旦闪现，我抓住了，就再也摆不脱了。随后两天，自己越想越想离开，怎么都拦不住。
　　我于6月15日，跟区总打电话，提了离职。我讲这几年衣服有的是路瑶姐给的，都穿了很久，被子是大学的，我的东西都没有新添置的，我想把它们都丢了。只是希望能给我一两个月的缓冲时间。
　　区总承诺给我发工资到8月底，他的权限只能这样了。
　　我觉得太感激了。
　　正好第二天开会。
　　一别三月余，我见着大家，已无激动与热情，我只想要解脱。
　　老板讲我是同龄人中挣钱比较高的一批。
　　我说，我去年一个月税后一万□□千，但我每个月贴两千五到三千在区域里。到手也就一万六七的样子。
　　老板讲外企也是这样子呀！
　　我当时脑子里飘过几个字：一定不会是我。
　　是2020年4月，区总讲，我要给自己一个年薪百万的机会。但此刻，我相信，如果公司遇上合适的产品，那赚钱的机会一定不会给我的。
　　在回家的公交车上，接到老板电话，讲区总给我安排回榕城的工作，让我回家做简历，明天面试。
　　其实，中午区总已电话我了，让我自己和老板提离职的。
　　晚上，我发了简历给他们。
　　有个小插曲，今天晚上，二房东阿姨上来拍照片了。佳在旁边讲：怎么也要提前一个月讲不租了！
　　我只在旁边，笑而不语：你们去年8月底，还是我交房租的那一天，才告诉我房东涨房租了，又涨了三百。
　　不过是当时，给我搬进了一个他人不要的冰箱而已，来漫天要价的。是呀，我从2021年8月开始，才有自己的冰箱。
　　我当时，只加了一百，把两个月的租金发给二房东阿姨。
　　而且，见她太久不收，直接发朋友圈让大家帮我推荐房子租。最后，离24小时的收款截止时间还有两个小时不到，二房东阿姨才把钱收下了的。
　　我于6月13日下午就告诉阿姨了，因为疫情，只有基本工资，所以月底要搬到妹妹家里住了。
　　6月17日，面试榕城的新地区经理，相当于给了我当头一棒。要负责郊区，至少一周去一次吧，而且让我要有心理准备，讲潜力肯定不如一线城市，不好做，不要回来当跳板就工作一段时间。
　　我才开始逐渐冷静下来。
　　因为他让我认真思考，下周给他答复。
　　我走在路边，树荫、建筑，我在此六七年了吧？我要重复这几年一点一滴把量做起来吗？
　　重新再来一次吗？
　　我的身体，累意已经转不过来了，承受得了么？
　　我的心神又开始纠结。
　　和猎头电话，她讲现在公司普遍裁员，如果我进了新公司，要裁人连赔偿都不会有多少。
　　否则，我为何疫情这几年一直一直在坚持？
　　当然，也有我只盯着大公司的缘故，同等规模的没有考虑过。
　　是的，我市场已成熟，客户相对熟稔。如果裁了我，大约也能赔很多钱，至少够我一两年在江州活的了。
　　那，我的日子该怎么过？
　　我想去念书了，我能给自己找的唯一可行的出路，便是读书。
　　明年正好林小叶高三，不如我提前两个月回去，陪他高考好了。这样子，撑到明年四月，又会多存一笔钱的。我连考研公寓都找好了的，明年六月，可以直接住进去的。
　　这样规划，可好？可行？
　　不论自己怎样想象，都觉得从头再来，是个笑话。
　　我于6月18日，周六晚上给区总和老板分别发了微信，讲自己周四下午写简历，回溯从2015年到现在，自己一程一程地把量做上来，真的舍不得丢下。想去见见它们的潜力到底有多大。可能，也有我自己重温一遍把它做上来所付出的艰辛吧。所以，想乘着所有流程刚刚开始，能来得及停下来！
　　没想到，老板十分钟后就及时回复我：好的，我抓紧向区总追回，你的理性回归我为你感到高兴。并附上三个点赞的表情包。
　　过了十几分钟，我看到了，回复了：谢谢您
　　“不好意思”
　　“实在太闹腾您了”
　　老板还讲：自己稳住节奏，没有战胜不了的困难，加油吧
　　我实在感谢：不好意思，给您和区总添麻烦了
　　老板还劝慰：还是我讲给你听的，你在工作的上升期，负面情绪肯定有，但这个是我们每个人必经的路程，有担当有承受，才能叫经历
　　我真的诧异嘛，惊奇嘛？很久哦！
　　直接发送给他：这个时候这些话语，真的值得再喝几瓶500ml的啤酒。
　　区总那里，倒是挨骂了，他讲我没礼貌，怎么周五没给他信息，让他怎么给隔壁的区总讲？
　　我疑惑了，说不是区总呀！是榕城的地区经理。
　　他讲榕城没有地区经理呀，你这个人怎么回事？
　　哦，我才一看，他还没有出现在公司的人事系统里，他现在是和我一级。
　　其实，我知道，我会因为他人对我温暖而不自觉地依赖。所以，从一开始，我就没想过找老板，而是越级找到了区总。
　　我是不是恃宠而骄？太过想当然了？
　　所以，我回复区总是：昨天，榕城的地区经理让我想清楚。
　　“不好意思，我没有及时跟您沟通”
　　“真的抱歉”
　　“的确是我太过想当然了，会接受结果的”，这个倒是两位都发送了。
　　搞了一圈，又到原点了。
　　我和宝宝讲过这件事，很奇怪，怎么两个人的态度颠倒了？她讲，肯定会留干活的人呀！
　　等6月20日，沟通好了榕城的经理。到22日，我等不及了，早上一醒就问老板，我的这次撤销行动，成功了吗？
　　老板回我：对的，给他说过了，不去了。
　　太好了：那我就安心找房子哈。
　　附近一室，四千的太简陋，也在高架桥下，太吵。四千五的，自己又犹豫，拿不定主意的。
　　我还在网上搜，居然有八个月租期四千二的房子，是房东后来要卖的。我讲了我明年四月要回去，网上问中介，可以给个回复吗？
　　中介讲要问房东。
　　一直都在期盼，万一四千二的有回复呢？也巴不得有个朋友能提供住宿，让我待上十个月。
　　我像只哈巴狗一样，去跪舔学妹。因为她在19年回江州在我家借住了一个月，内心柔弱得，恨不得她也收留一下我，因为她租了一个一室，也不远，半个小时就到。
　　可惜，她时断时续地和我扯着，也没有讲出来。
　　还有老乡。我怎么那么不要脸，还想租到她家附近。
　　在内心里，也在现实中丢够了颜面。
　　周四周五，我还想着要不要再忍一忍，继续住下去？
　　周六时，正好先去看了附近的一个一室，不用交中介费的那种，房东直租。
　　四千八呢！离工作地方太近了，出了小区就到了。
　　下午和宝宝约了，一起看了一下午她家附近的房子。我们直接找中介。太多二房东的房子，而且也三千多，二千多，都是几家人一起住。
　　后来，回到宝宝家沙发上，四千二的一直一直没有回复我。我就觉得四千八也适合呀！反正我租十个月，中介费50%的租金（一个月），那租四千五有中介费和四千八房东直租的，相差不大。
　　本来，我都想过回榕城租宝宝家的房子。想过我找不到房子，东西放宝宝家一下，再去青年公寓流浪流浪，就像六七年前一样。
　　但，逛下来，觉得四千八居然合适了！
　　宝宝还有点生气，毕竟她陪了我一下午，大热天找房子。说我租到明年四月，不知道房东肯么？
　　没有想到房东愿意，就约了正好周日签合同。
　　第二天，我还是在宝宝家混，最后磨得她陪着我去签了合同。
　　我很神奇，是这么快定下来么？但，同时也觉得应该就如此呀！
　　胆小，没有真实感！昨天宝宝还发了小火。今天，我依旧过来蹭饭，一直待着不走。签好合同，依旧蹭着不走。本来想着抢着去买单，又被说了，因为她们公司可以报销。而且宝宝讲她猜到我要抢着买单，而且她同事都是一个电话就过来玩，我老是要叫。
　　我其实，想不到这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