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与山羊》以启山林

38、前行

　　陈菲那边的事，宋辞和裴倾玉会大概的沟通一下进度。天渐冷了，裴倾玉坐在花园里，喝着热红茶，披着毯子等乔朗下班。她和阿妈语言不通，而且裴倾玉觉得这个纯朴的乡村女人可能有点怕她，也不能说是怕，应该是没共同语言。所以小院没客的时候，很静。远处的炊烟升的很直，山里有点雾蒙蒙的，夕阳的光像裹了一层蚊帐。
　　“小羊。”裴倾玉趴在栏杆上，望着推门而入的乔朗。天儿冷了，乔朗的头发却剪短了，看着更硬气，就是有点扎手。他身上的羽绒服还是裴倾玉在商场买的情侣款，裴倾玉自己的那件早不知道扔哪儿去了。还有那双被白子鹤取笑的假鞋，她倒是不在乎真的假的，舒服就行，就跟着买了情侣款。不过，估计只有乔朗还不知道自己的鞋是仿版。
　　她想到这儿，望着轻快上楼，估计要抱她的乔朗，转眸弯了弯唇。“可爱。”
　　乔朗熟练地钻进毯子，铺了皮草的摇椅猛地晃了一下“我哪儿可爱了，你总说我可爱。”
　　裴倾玉摸着他的脖子捂手，乔朗凉的直抽气。“那算了，不可爱。”裴倾玉摸着那条黑绳，拽出来那个小羊坠子。
　　“什么破东西，你还带着呢？”
　　“你自己送的，也叫破东西？”乔朗从她手里抢回来，扔回衣服里。
　　“哦。”裴倾玉看他宝贝那样子，心中暗喜。
　　“快过年了。”乔朗搂紧裴倾玉。
　　“这边不下雪，根本感觉不到啊。和我去东北玩吧。冬天不动工，我正好休息，陈菲的事我看孔主任十拿九稳，没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等你休假，跟我走吧，好好玩一阵子。”
　　“好。”
　　“我想……等度假村完工。”
　　“你要走吗？”乔朗转头看漆黑天幕下，花园昏黄灯下裴倾玉望向远处的侧脸。她看起来和以前一样，一直都那么自由。不由得想起白子鹤的话，她会走的，不会一直呆在度假村。
　　“啊？没有啊，走啥啊。”裴倾玉疑惑的回头看到了乔朗还没来得及收起来的情绪。
　　“卧槽，吓死了，我以为你要哭了，不会真要哭吧。”
　　乔朗：“……”
　　“暂时不会走，事还没办完。”
　　“那总有一天会走。”乔朗直起身，很认真的发问，这个问题他想问很久了。毯子被乔朗坐直的身体撑开了，风灌进来，毯子里的两个人都觉得冷。
　　裴倾玉扯下毯子，她皱着眉思考了一下。
　　“对啊，人长腿了，肯定会走的。”她抬头，坦然的看着焦躁不安的乔朗。
　　“小羊，我没有义务为你停下，我也不应该为你停下。你也一样，人都不能停下。但可以考虑我们一起走，这个可以商量。”
　　“哦。”乔朗可能是没听懂，并不高兴。
　　“小羊，你觉得我会离开，是我的一些做法让你没有安全感了吗？”
　　乔朗想了想，裴倾玉确实没做什么，他只能摇摇头。
　　“那是你把自己钉在原地了吗？我如果离开，你觉得追不上。”
　　“我不知道，不过你对很多事情都只有三分钟热度，你对我也会吗？白哥说，你不会一直在这儿，你无聊了，没挑战了就会走。”
　　裴倾玉听到白子鹤的时候，她烦躁又无语的抓了下头发。“白子鹤，你怎么不去死啊，我都没和宋总说你那些破事，你可好。”
　　“你和他谈对象和我谈对象？人和事业能混为一谈吗？事儿我做成了我觉得没挑战。那你，我前好几年就睡到了，早没挑战了，我怎么还没走？白子鹤他就是有病，叼个小烟儿，装颓废文青，以为自己是演重庆森林的金城武，屁，他喝个啤的都能尿炕。”裴倾玉抓起手机，就准备给白子鹤拨过去。
　　乔朗赶紧去抢她的手机“他也不是故意的，你这个点打过去，宋姐还怎么睡。”心里不免想象着，白子鹤尿炕的场面，没忍住笑了出来。
　　裴倾玉凑过头看他“笑啦？”
　　乔朗：“……”
　　裴倾玉心想这就算是哄好了吧“走吧，阿妈留了羊奶，咱俩热热喝了，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