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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夜函 ...

  •   欢休拣起地上的木柴,抱回那片空地上,盛天行和他在一棵大树上面搭了一个小树屋,晚上他们就爬到上面去睡,小小的屋子两个人躺下来,刚好紧紧靠在一起。

      那场雨后他们曾经试图找到走出林子的路,却怎么也走不出去。他们用剑削成石头锅煮水喝,架起篝火,将打来的猎物烤着吃。欢休觉得也许就这样一直不出去,在这林子里过着两个人隐居一般的日子也不错。虽然简单,但是远离纷争,自由自在,而且他能感觉到和主人之间那股浓浓的情愫缭绕在他们之间。他心里明白在这片林子里,主人是属于他一个人的,一旦出去这片林子这种情形就不复了。

      欢休把柴抱回树屋下的时候,盛天行已经抓回来一只野兔子,他们在树屋下面的空地上点起篝火烤了吃,晚上回到树屋里,欢休半跪着地上为他打理衣物,铺好他们用牛皮改成的简易粗糙的床被,盛天行静静地坐在那里,等着他,每天他都会这样为他做,服侍他,单单这样,欢休就已经觉得心里很满足。能够每天都靠他这么近,感受着两个人的亲昵,夜里盛天行静静地搂着欢休,感受着彼此肌肤相亲的舒适与温暖。欢休的皮肤很细腻,像是光滑的绸缎,摸起来很舒服。。。。

      “主人。总算找到你们了。”盛天行正在打理柴火烤东西的时候,月鸢他们带着人来到了密林里,神色急切地说。天已经快黑了。月鸢带了的那些人手中都举着火把,将天边照得火红。映照着盛天行麦色的脸。盛天行的脸色平静,他早就有这样的预感,他们会找到他,果然不出他所料。

      就算找不到,这样过下去也没有什么不好。他有时很害怕自己的野心,想是一条鞭子在他的背后一直鞭打着他,催他不停向前。有的时候他也觉得好累,以前在公司的时候他常常有一种感觉,他必须随时提防着周围的每一个人,就像走在薄冰之上,时时刻刻都有可能掉下来,落入深渊。最好还是掉进去了。那种感觉好累。

      这样平静的生活对他来说是一种解脱,他可以忘记那些争斗,忘记他的梦想。在他的心里也有这样的归隐梦想,欢休又是一个很体贴的情人。

      欢休看着月鸢他们,手里的木柴掉到了地上,他知道自己拥有主人的日子就要结束了。他低下了头,原以为这样的日子会持续很久,是他太贪心了吗?他不该幻想着独占主人。就是以后只要能够一直这样跟在主人的身边,做他的随从,天天跟随着他,他就已经心满意足了呀。

      “怎么能让主人干这种粗活。”月鸢夺下盛天行手中的木柴,看见他被黑色木炭弄得污脏漆黑的手,月鸢有些埋怨地看着环休。欢休没有说话,他能理解月鸢现在的心情。他们俩在林里生活得好好的,却累他们在外面心焦火燎地苦苦寻找。

      “怎么不能做。”盛天行的语气明显是护着欢休。“我不是也是有手有脚的人,为什么事事都要别人为我做?”在他白手起家开电脑公司的时候,连墙壁都粉过,别说这些只是举手之劳的小事。月鸢听出盛天行话语中的不悦和对欢休的偏袒,心里有些发酸,呆呆站在那里,半晌才说道:“主人。我们先回逍遥城,收拾妥当再去苍澜城找桓越吧。”“好。”盛天行点点头。

      回到逍遥城,不少人到他的寝宫来看他,弄得盛天行自己有些不好意思了,他又不是得了什么大病或要生要死的,他们这么紧张做什么。白翎让侍女端来炖好的银耳燕窝汤,服侍他喝下。睡之前,盛天行却突然想起了一个人。欢休,这几天一直欢休陪伴着他,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那孩子总是有些小脾气。

      “我出去走走。”盛天行披上了衣服对白翎说。“这么晚了。。。。。。。”白翎说了半截话却停在了嘴边,他知道自己留不住这个男人。盛天行歉意地看了眼白翎,穿好衣服走出了寝宫。

      来到欢休住的院子,见那孩子正坐在窗前的石桌旁,神情落寞,他走到欢休近前,欢休还呆呆地坐着,半晌才扭过头对他说:“你来了。”他没有用主人,而用你,盛天行听出来,笑了笑,欢休的反应已经比他想的平静多了。

      “你不用陪他吗?我以为回来就很难能见到你了呀。”欢休的脸转了过去,像是在掩藏什么,盛天行扳过他的脸,隐约见他脸上的泪痕。“我。。。。。已经告诉自己不要哭,却还是忍不住。”欢休还是扑进了他的怀里。“我真没用。”“傻孩子,怎么这样说自己呢。”盛天行抬起手,抹干他脸色的泪痕。

      “我不会立刻你的。”盛天行将他搂入怀中,柔声对他说,“傻孩子,真是个傻孩子呀。”轻轻地抱起他走到床边,将他放在床上,拉过被子,陪他躺下。。。。。。。。。

      。。。。。。。

      盛天行正在看一本书,突然一柄银剑向他刺了过来。幸好他躲得快,还没有被刺到,反手捉住那行刺他的人,拉开蒙面的黑巾,黑巾下的脸却让他大吃了一定,那张熟悉的脸,日夜陪着他的,仔细看他笑了,这个人不是欢休,应该是欢休的哥哥欢绝。跟环休耳鬓厮磨了这么久,他已经能看得出这个人虽然张着和欢休一模一样的脸蛋,却是完全不同的神态与气息。

      “为什么想要刺杀我?你很想我死吗?为什么?”盛天行沉下脸问他。“你对欢休都做了什么?你对我弟弟都做了什么?为什么总是呆在他的院子里。”盛天行听完笑了,他宠幸哪个男宠还要他同意不成,再说欢绝也不想想自己什么样的身份。他本来应该生气,但他在欢绝的脸上看到了那抹不应该有的嫉妒和痛恨。这不是一个哥哥提起弟弟应该有的神情,过于太浓烈的感情在里面。

      “不要打着你是他哥哥的幌子,你真的把他当弟弟吗?你喜欢他对吧。”“你!”欢绝正要拿剑去刺,却被盛天行抓住了手腕,挣脱不了。只能狠狠得瞪着他。

      。。。。

      三日后,盛天行带着环休,月鸢和丽奴再一次来到苍澜城。再次见到桓越的时候,这个男人的态度跟上次全然不同。桓越远远地就迎出来,请他们到屋子里坐,还准备了丰盛的宴席,席间,桓越问道:“盛公上次那个飞行的囊子是什么玄机,桓某不才,想了这么多时日都没有想通其中奥妙。”盛天行笑道:“桓先生愿意同我们一起回逍遥城,在下愿教授此密技于桓先生。”

      在手艺人眼中这些最珍惜的密计本来是不传,很少人愿意传授给同行,就是拜了师父,师父都要留着一招最拿手的。他只是好奇,并无意要刺探他这飞天囊的秘密,盛天行却想都不想地就愿意告诉他这个他倾其一生都想研究的东西。桓越不好意思地笑了,上次他对人家这么无礼,这位盛公子丝毫不计较,还愿意传授他。“桓某服了盛公,愿意追随盛公,果然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就是盛公不传授此秘技于桓某,桓某也愿意追随左右。”

      “现在就起身回逍遥城吗?”月鸢见事情已经搞定,成功地挖角了这个号称东卫第一巧匠的桓越,可以回城了,其实说心里话,虽然同桓越一样想不通那个牛皮囊子为什么可以飞,也没有见主人施什么法术,他觉得自己的主人才是可以堪称第一巧匠,但说匠是贬低了主人,从羊溪岭火牛奇袭,白羽城大捷,到这次的飞天囊,他越来越觉得主人简直就是神人,以前怎么一直都没有发现。

      他曾经在主人从林子里回去之后问过主人:“明明主人比那个东卫巧匠计高一筹,却一定还要费这么大功夫请这人回来?”盛天行的答道:“真正的统帅是擅长用人的人,而不是事事亲恭的人。如果事事都自己去做,那又如何顾全大局?桓越虽然技巧不比我高,但已经是天下奇才,如果多些这样的人为我所用,我在这些方面就可以大胆交给他们去做,而只着眼大局。”

      “不用这么急着回逍遥城,上次欢休不是想去赌馆玩吗?这次终于有了闲时,我们一起去吧。”盛天行对他说。月鸢虽然嘴里没有说什么,心里却有些酸酸的,主人似乎在那次坠入密林之后对欢休一直宠爱有加,连白翎那里都很少过夜,而时夜夜陪着欢休在他的院子的小屋里睡。这次到了苍澜城竟然还记得上次欢休说过要去赌馆玩的一句简单的话语,为了他一人,让这么多人跟着一起去,有多在乎欢休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走进那大街上的赌馆,仍然是同样的熙熙攘攘。“大!大!大!我买大!开!”玩了几把,欢休运气还很不错,赢了好几次,就见白花花的银子望这边堆,欢休高兴得嘴都快合不住了,盛天行看见他开心的样子,也笑了起来,既然玩就玩个痛快,正闹哄哄的时候,场子里突然静起来,静得诡异,所有的人都鸦雀无声。

      去看时,只见正是那日所见到的黑衣人——夜函君。还是同样嚣张的派头,几个黑衣武士为他搬来华丽的雕鸾红色桃红心木的椅子,夜函君坐下后,几排黑夜人分立两旁,俯首听命。场子里原本正玩得尽兴的赌客退到墙边,最前面的反而是盛天行他们几个了。

      “几位是从逍遥城来的吧?”夜函君幽幽地问到。“不错,不知候爷可有什么指教。”回逍遥城以后,盛天行已经查到了夜函君的资料,这人在东卫国的封号是逸安候。

      “有人通报逍遥城主就是你们其中一个。”夜函君喝完手下端过来的茶缓缓地问道。盛天行皱了下眉头,看来这个夜函君比他想象得还要难缠。他手下的情报网看来不简单,刚来苍澜城就被人盯上了,这个对手不容易对付。

      “这人就是白悠然”侍从中有一个人走出来,指着盛天行对夜函君说。

      “他?!”夜函君鄙夷地看了盛天行一眼。“白悠然是天下出名的美男子,怎么会是他这副模样。”夜函君指着丽奴说。“如果说这个是我也许还会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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