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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温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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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鸢,欢休,丽奴围坐在他们所住客栈厅堂里的那张圆桌前,做着一件他们从来没有想过,也从来没有做过的事情。盛天行让他们把一千张上等的牛皮缝成一个无比巨大的囊子。
“缝好了,主人。”虽然很疑惑,不知道主人究竟要怎么做,欢休和月鸢还是努力地按主人的吩咐做。“一瓦罐的膏油准备好了吗?”盛天行仔细地检查了他们缝的大牛皮囊子,不错,做得很精细。
“都好了。”月鸢昨日照盛天行的吩咐,在市集里买了一大罐的膏油和染灯的棉芯,但越来越奇怪主人究竟要做什么。
“今天才第二日,既然都搞好了。那我们就去城里玩一整天,明天去找那个桓越吧。”这就好了,这个大牛皮囊子和一罐膏油怎么飞,月鸢的眼睛都瞪圆了,主人真是越来越奇怪了。
在繁华的大街上走了一圈,忽然看到一个极为热闹的地方,很多人进进出出,布衣的,华服的,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挤着往里面钻。“那是什么地方?好热闹,我们进去看看。”欢休像一个小孩子一样雀跃。“那是赌馆啦,容易惹事的地方,还是不去的好。”月鸢笑着摇摇头。
“主人要不要去?”虽然知道赌馆是多事之处,如今在敌人的地盘上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月鸢还是征求主人的意见。“今天大家都累了,改日,事情办完了,我们一起去玩。”“好哦。”欢休很高兴的样子让盛天行笑了起来。虽然身怀绝技,却是这样单纯的心思,这孩子太可爱了。
忽然有一个华丽的轿子在他们面前停下来,说华丽却又觉得怪异,因为那轿子漆黑无比,浑然用黑色的天鹅绒裁成,很少富豪喜欢用这样的颜色。
轿帘掀开了,一个人从轿子里走了出来,这轿子里的人同他的轿子一样的黑,一身华丽的黑色锦衣,穿黑靴子,披着黑色的长斗篷。这个人模样倒不赖,就是很欠扁的样子,那副傲慢的模样眉毛都快要飞上天了。
而且那人好大的派头,两个黑衣武士打扮的侍卫为他掀起轿帘,两个为他拿斗篷。身后还跟了十多个身佩宝剑,身着劲装的随行武士。
那个黑得像乌鸦一样的家伙走进赌馆之前斜觑了一眼盛天行,仿佛看出他们是有些来历,却一副不屑的神情,像是整个天下没有什么可以放在眼里。“这人太无理了。”欢休手中的剑正要出鞘,被盛天行压住了。虽然沉默半天没有说话,盛天行的眉眼低垂,心里明白这人如果是敌人,将会是一个很难对付的家伙。
“这个人是谁?”等那黑衣人和他的黑衣侍从们都走进赌馆以后,盛天行向路人询问。“他尼都不知道,你们肯定不是东卫国人了。”“哦?”什么来头,竟然不知道就不是东卫国人。“如今在东卫国可能有人不知道国君是谁,但不可能有人不知道夜函君。他是国君的表哥。”那人像盛天行勾勾手,盛天行挨进他,那个热心的路人在他耳边低声的说了一句话,盛天行笑了。
原来这位国君的表哥夜函君与国君关系暧昧,如今的东卫大权基本上已经落入此人之手。看来这年代好男色的不止他一个。桓越说他逍遥城人好男色,他东卫国又好多少,兵权朝权都在一个男宠手上。
第二天,来到与桓越约定好郊外绿林湖水边的那片空地上,桓越斜觑着,看着盛天行他们拿着的怪异的巨大的牛皮囊子和油罐,他倒是要看看盛天行怎么飞上天,就不相信这个浮夸公子用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就能做到他多年以来都做不到的事,他要让这人认输,天下第一巧匠的名号还是他的。
盛天行知道他的想法却不语,只是淡笑。欢休点燃油罐中浸泡着的棉芯,热气缓缓地将那大牛皮囊子吹了起来,而且越胀越大。
桓越瞪大眼睛看着那怪异的牛皮囊子越胀越大越升越高,眼睛瞪得都快掉下来了。盛天行跳进那牛皮囊子下面牵着的大篮子里,笑着对旁边的人说:“谁不怕死的,跟我一起去飞上天?”
“我。”话音刚落,欢休就雀跃地跳上那大藤篮,和盛天行一起抓住藤篮上面的绳子。盛天行又笑了,这孩子真是可爱,每次一说不怕死,叫得最欢的就是他了,不伦跳崖,飞天,欢休都会想也不想地跟着他。他抬手抚摸着欢休黑亮的长发,两个人对着笑了起来。热气球带着他们飞了起来,越飞越高,飞过何止千米,渐渐已经腾空入云霄。
飞在云端,身边飘过洁白的云朵。风轻轻地吹着,盛天行和欢休的发丝飘扬起来,在风中纠缠起来。
下面是城市,田野,森林,俯视着火柴盒一样大的宫殿和图画一样的田野,小得看不见的蚂蚁一样的人影,好惬意,天下也就这样,如今已在脚下,欢休想都没有想过会有这样的一天,腾空而且,藐视尘世。他的主人果然是世间神人,他靠在盛天行胸前,享受着这一刻天上人间的快乐时光。
突然一阵大风骤起,热气球被吹得晃动起来,风越来越大,他们也晃动得越来越厉害。
“主人!”欢休紧紧地抓住盛天行的手。盛天行皱了皱眉头,怎么会这样?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枉费他一世算计,诸葛孔明草船借箭,能知天象。鲁肃问其如何知三日后有此大雾,东明答曰:“为将而不通天文,不识地理,不晓阴阳,那是个阴阳。”
但他毕竟不是诸葛孔明,虽然读过MBA,学过空气动力学,做出这热气球,却没有办法算出会有大风突然起,他是不是该再学学气象学,盛天行自嘲地笑着。
大风将热气球吹到一处密林的上空,紧跟着大风的暴雨熄灭了油罐中的火焰,气球一直坠落下去,一直落到那片密林里。好在挂在一棵高大的树上才万幸没有受伤。盛天行爬出篮子,扶起欢休,在林子里找了半天才找到一处半枯的树洞,两个人钻进去避雨。
身上的衣服湿漉漉地贴在身上,好难过,盛天行脱去湿衣,拧干放在一旁,突然发现欢休傻愣愣得盯着自己,循着眼光看过来。。。
身体上,头埋进他的颈窝里,长长的黑发湿漉漉的垂下来,贴在他的胸膛上,那些的激烈的欢愉消耗尽了他的体力,他柔软的身体叠着盛天行的,闭上眼睛,喘息着。
盛天行拥紧怀里的欢休,感到那种心中的多年以来的空虚被填满了,他已经孤独太久,千百年一样苍老的心,如今像是又舒缓起来。孤独的的生命都只是缺憾,很多时候我们都在寻找生命所遗落的东西,去添满它,那样才能完整。盛天行仿佛能感觉到这个男孩融入他的血液,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直觉,他知道这个怀里的男人会爱他终生不渝,他被那样惨痛地背叛过,不想再痛了,不相信爱情的他却在这一刻找到他要的感觉。
他要的是绝对的忠诚,至死不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