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杰·富力士》FantasyDreamer

8、小杰VS小杰

　　夜晚。
　　猎人协会的航空艇在天上飞着，天上有隐隐的雷光。
　　奇犽站在窗子前，看窗下灯火灿烂的城市。
　　各种颜色的光此起彼伏，人类的艺术可以挥发到极点。
　　少年站在拐角处，静静看奇犽。
　　然后他走了上去。

　　“奇犽。”
　　有男孩清脆的声音发出，奇犽转头来看他。
　　他走到奇犽身前站定，然后道，“我的名字，小杰。”
　　奇犽没做任何表示，少年又说，“之前我没有说，是因为我觉得我们不可能做朋友。”
　　奇犽听完后，只低笑。
　　“那你现在在做什么？”
　　少年没有回答，他依旧认真地注视奇犽，“小杰，杰富力士。”
　　奇犽也抬头认真，“奇犽，奇犽揍敌客。”

　　“揍敌客啊…”
　　两人肩并肩坐在玻璃窗前的长椅上，奇犽撑着脸看下面的景色。
　　城市的灯火明亮，飞行船船头有闪烁的光。
　　“我听说那是世界第一的杀手家族。”
　　奇犽不在意地挥了挥手，“那么，你有没有被吓到呢？”
　　少年偏头看奇犽，奇犽神色戏谑，少年看了会又看向窗外。
　　“我的父亲，金富力士，是世界第一猎人。”
　　他脸面向窗子，有微微的兴奋和期待。
　　“不知道你的父亲跟我父亲比起来，谁更厉害呢。”
　　“切！肯定是我的父亲更厉害！”

　　外面天空黑暗，飞行船飞过城市接着是一望无际的高原。
　　屋内环境温暖，少年看着奇犽一段时间没说话。
　　“怎么了？”奇犽问。
　　“…没有。”
　　“我只是觉得，我应该差不多有我父亲一半的实力。”
　　“如果你也有你父亲的一半……那你父亲太弱了。”
　　男孩平静的语调说着平静的话，奇犽立刻炸毛了。
　　“你别太看不起人了！那是因为我连我父亲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然后僵了会，奇犽又骄傲道，“当然，我以后会超过他。”
　　“那么祝你成功。”
　　“…………”

　　“你明明也是小孩不是吗？干嘛装得那么成熟？”
　　奇犽探身过去，将少年的头发揉乱，然后开始扯他脸颊。
　　“没办法。在你面前我就觉得我很成熟。”男孩平静答。
　　“戚…”
　　奇犽又撑着脸，趴窗栏上看窗外面。
　　“你刚才说，我们不可能做朋友，那是什么意思？”
　　“就是那句话表面的意思。”
　　“…我也觉得是。”

　　“杀手不能拥有朋友，我的家人一直在跟我灌输这个观念。”
　　“说什么不能拥有感情要成为最好的杀人武器，谁听他们的啊！”
　　“我因为看不过我的哥哥和妈妈，所以就打伤他们出来了。”
　　“朋友什么的，我也不想去交。那是非常遥不可及虚幻的东西。”
　　“那是，存留在心里最真实最温暖的感觉。”
　　奇犽怔了下，惊讶看他身边的人。
　　他坐着那里，眼望前方，眼里希冀和微笑。
　　“我之所以参加猎人考试，便是因为我的朋友。”
　　“那是我最重要的东西。”
　　“即使消失生命也不放弃……”

　　彼此一段时间沉默，少年脸上的表情纯净而美好。
　　奇犽沉默很长时间，又别过头去，“听起来还真美好呢…”
　　“嗯。”他微笑回答。
　　奇犽继续别着头，不再看他。
　　“像我这样的人，应该是交不到朋友的吧…”奇犽声音里微微有自嘲。
　　他静静看奇犽。

　　少年站起来，手揉揉奇犽的头，奇犽没理他。
　　“那你就一个人呆着吧。”
　　然后他毫不留情离去，奇犽震惊。
　　就像黑夜里的光明，猛然掐断，浑身冰冷。

　　如果你自己不追求，又有什么用？

　　“……”他走在走廊上，睁开眼，看拦在他前面的人。
　　会长大人手里转着球，语气轻松问，“要不要陪我这个老头子玩玩呢~”
　　男孩嘴角慢慢咧开，然后微笑，“好。”

　　——— * ———

　　他在甲板上做一些准备运动，会长拿着球在对面看他。
　　球在会长指上滋溜溜地转，两个人都没有在意。
　　“年轻一代真是越来越优秀了。”会长感慨。
　　男孩向后伸长手臂拉开了关节，然后问，“规则怎样？”
　　“活~？”
　　“现在是十一点十二分，十分钟后，球在谁手里，就算谁赢。”
　　“OK。”

　　少年做完准备运动，低身，手撑到地上。
　　会长原地不动，转着球饶有兴致看他。
　　然后他直接冲向会长，会长啊了一声。
　　男孩速度很快，他一眨眼便来到会长跟前，然后去抢球。
　　会长将球打到左边。
　　小小皮球撞到墙上发出清晰的撞击声，然后落下来在地上弹跳。
　　少年转身，去抢。
　　还未起步，会长拉住他的脚直接把他甩了出去。

　　“…你太卑鄙了吧。”
　　少年撞到墙上一声闷哼，会长看起来很老力气却很大。
　　他从墙上滑下来，拍拍身上灰尘，继续看会长。
　　会长也已拿到了球，坦然站他对面，“是你警戒性太低了。”
　　男孩只“切”了一声。

　　“还要来抢么？”会长问。
　　球静静停在会长手里，少年眼望它。“当然。”
　　然后他快速冲过去，目标是会长，会长向左跳开。
　　少年反射性翻身，脚去踢球，会长将球抛起。
　　然后会长落下脚去踩他，他也翻滚躲开。

　　彼此分开一段距离，会长落地后，拿着球单腿站立。
　　少年微伏地。
　　然后他又冲向会长，会长身子后仰。
　　男孩手上抢球，会长“啊”了一声，球扔走的速度不够快，让他抢到了。
　　抢到了，他也顺势去逃走。
　　会长在后面飞起一脚，阻拦。
　　男孩放开了球。

　　重新拿到球的会长单腿蹦蹦蹦蹦开后，回头严肃说：“你不愿意碰到我。”
　　“嗯。”少年回答。
　　在刚刚，他是下意识地避开会长的攻击。
　　而且之前，他也没有主动与会长有身体上的接触。
　　“可是那样你会抢不到球喔~”
　　“没关系。”
　　男孩望着会长手里的球继续眼里斗志。
　　会长也抱着球继续等他上来。

　　“你应该是在鲸鱼岛上长大的吧？”
　　“嗯？”
　　“不知道鲸鱼岛上是什么样子呢。”
　　“你要去那边住吗？”
　　“不，我只是说说。”
　　少年从空中扑下，会长影子一晃出现在了更前方。
　　然后少年抬头。

　　“怎样，一直抢不到球是不是心急了呢？”
　　“没有。”
　　“时间已经过去一半了，再抢不到就没机会了喔~”
　　“不用你提醒。”
　　他抬起头，身子微微伏下，会长眼里开始有一点兴趣。
　　然后他直接掠向会长，会长也手抬高再一次将球抛走。

　　“啊咧？”球未离手，会长便觉得手上一轻，球已经被抢走。
　　少年在会长身后转身，手里拿着之前在会长手里的球。
　　“呃，只是单纯的抢个球，用上念也卑鄙了吧……”
　　有念在少年手上燃烧，然后慢慢消失痕迹。
　　他微笑：“你之前可没说不许用念。”

　　比赛没有详细规则，唯一说出来的就是十分钟后看球在谁手里。
　　所以用念是允许的。少年眼神说。
　　“可是我还是觉得用念就像是作弊一样……”会长手抓抓头顶，有些不能接受。
　　男孩只无所谓答：“所以你也可以用。”
　　时钟在滴答滴答地响，屋子内空间宁静，现在皮球在少年手中。
　　老头子便也认真了眼神，“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地面突然腾空，有巨大的手出来困住少年，少年被制住，球从他手上掉下。
　　“哎呀哎呀，那是我的了~”会长单腿蹦着，很欢快地向那蹦过去。
　　然后在手快摸到球时，球消失。
　　“………”
　　会长抬头，看少年挣脱束缚，站在不远处手里举球。

　　“只要我用上能力，你就不可能拿到球。”少年站在窗口，身子挺拔，扬头微笑。
　　“小子，你太嚣张了！”
　　“呵~？”
　　“想要球的话，那就来抢吧。”
　　然后少年影子一倒，开始在房间内幻影。

　　——— * ———

　　少年在房间里飞掠，速度快得不见影子。
　　会长站在房子中间抓头。
　　“让一个年轻人看不起，我也太没面子了吧…”
　　然后会长脚落地，猛冲。

　　“！”会长突然猛冲上来，少年怔。
　　那是爆发了的速度，根本没有机会避开，少年偏身。
　　然后会长一掌打在他胸口上。
　　少年一下子被打出很远。

　　“啊咧？”
　　会长打出掌后，站在原地有些惊讶。
　　“你没有用念防御吗？”
　　少年被深深打进墙里面，一段时间沉默。
　　老头子的掌法，即使再减弱力道也不可承受。
　　“该不会是死了吧？”
　　然后会长，即使是这时也没有半点不好意思。

　　墙壁细小碎块掉落，少年移动身体，慢慢从墙里爬出来。
　　会长在外面看着。
　　他爬出来后，手撑到地上，头发在脸边散落。
　　虚弱无力受伤沉默的样子。
　　“嗯？”会长出声。
　　“你没问题吗？”
　　少年没有答话。

　　有细小的的火焰在周围燃起，点点滴滴，然后慢慢变大。
　　很真实的火焰，是黑色的念，虚空冷漠没有感情。
　　少年一直低着头，火焰遮住他的脸，然后慢慢烧到他的周围。
　　会长站在对面安静看着。
　　然后，火焰增长到一定数量，念如潮水，一起向会长扑去。

　　“啊！等一下！等一下！”会长抱着球往后蹦。
　　“如果我们在这里打起来，飞行船会被摧毁的！其他的人也会有危险！”
　　那扑过去的念潮顿了下，停在了空中。
　　少年伏在地上依旧沉默。
　　然后他站了起来。

　　“如果你想打的话，我们可以约个时间，以后我再陪你打。”会长认真说。
　　“不用了。”他答。
　　等他抬起头，眼也恢复了清明。
　　“等那个时候我就没有心情了。”

　　黑色的念火已经消失，刚刚的阴沉散得一干二净。
　　少年身上凌乱，他顿了下开始往门口那边走。
　　会长站着不动，让他经过自己身边。
　　“为了表示歉意，我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会长说。
　　“下次吧。”少年答。

　　少年走到门口将要出门，会长依旧抱着球看着自己的前方。
　　“不准备还吗？”会长问。
　　少年停住。
　　年老的强者转过身，面向少年开始严肃。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不过我可以肯定，你从我这里拿走了一些东西。”
　　“我已经为我之前的一掌道歉，也请你把属于我的东西还给我。”
　　不大的空间依旧宁静，这里只有两个人的气息。
　　少年站在前面身形不动，会长的声音有微微的压迫。
　　如果不答应，便是直接动手。
　　男孩低下眼，终于微笑。

　　“没办法，你太敏锐了。”他轻轻笑着，语气轻松，也回头望会长。
　　左手具现出盗贼的极意，翻到其中一页，撕下。
　　“好了。”少年说。
　　会长站着没动。
　　他又继续道，“果然是会长大人呢，居然能发现自己少了东西~”
　　会长不被奉承，“你也很厉害，能够从我这里拿走东西而不让我发现。”
　　少年唇勾起。

　　“走了。”他挥挥手，说完直接离开。
　　会长不送。
　　然后在窗子旁，有两个人观赏。
　　西索站在一边窗口，手里翻出一张纸牌，嘴角含笑。
　　奇犽在另一边握紧了拳。

　　重新回到走廊上，他又恢复了面无表情。
　　门被敲开，萨次低头看这个敲门的少年。
　　“浴室请借我下。”他说。
　　萨次让开了。

　　冰凉的水从头顶灌下，然后冲刷过自己的身体。
　　男孩站在水中一动不动，仅有的感觉和温度都被水冲走。
　　他摸上自己的胸口，那里有隐隐的阵痛感觉。
　　少年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