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杰·富力士》FantasyDreamer

4、小杰VS小杰

　　临行的前一天晚上，米特给他做了新衣服，帮他穿上。
　　他安静地站着，黑色的发散在耳边。
　　米特帮他整理好衣领和边角，然后手压在他肩膀上，无意识摩挲。
　　他安静地望米特。
　　“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米特说。
　　他回答，“嗯。”

　　离开的时候他没让米特送。
　　“我会很快回来的。”他说。
　　米特抱住他，吻了下他额头。
　　他回抱住米特，也轻吻了下她脸颊。

　　海鸟在港口徘徊，白色的，声音清亮。
　　他站在船尾，头发在海风中飘拂。
　　再见了，鲸鱼岛。我会回来的，米特阿姨。

　　然后，闭眼，转身，即是进入另一个世界。

　　—— * ——

　　“哼，这么小的小孩，也想参加猎人考试啊。”
　　船只在海水中起伏，能感觉到它微微的摇晃。
　　广阔的天空就在眼前，蓝色的大海一望无际。
　　这是一种怎样的心情，又或者仅仅只是压抑下去的兴奋。
　　少年整理了下衣服，然后进入船舱。

　　进入船舱，一瞬间的颜色耀晕了眼。
　　气息宁静的金发的人，坐在地上有蓝色的眼睛。
　　各种繁杂混乱的记忆涌入脑海，少年只是捂住了脑袋。
　　没有多交集，他转身走到另一个地方。
　　金发的人没有抬头。

　　“你也是参加猎人考试的吗？”
　　旁边有一个男人整理领带，他看着少年在他旁边坐下。
　　“嗯。”少年回答。
　　“哦。那祝你能过关。”
　　“你也是。”

　　然后船舱摇晃，船只在海上经历了一次风雨。
　　“现在还想参加猎人考试的人，报上名字。”那个红鼻子船长说。
　　很多人在风雨的时候倒了下去，金发的人身上气息依旧清新。
　　“酷拉皮卡。”那个人站起来，眼望船长道。
　　“雷欧力。”
　　他怔怔看着他身边的男人站起来，拉拉领带，说出自己的名字。
　　“怎么啦？”雷欧力看他。
　　“没有。”他收回视线。
　　“小杰。”

　　“那么，你们想参加猎人考试的理由是什么？”
　　红鼻子船长叼着烟斗询问他们。只有几个人的船舱空阔无比。
　　已经发生的事情无力改变。小杰雷欧力酷拉皮卡曾经是伙伴。

　　“我想赚钱。”雷欧力说。“猎人是最赚钱的职业。”
　　雷欧力猖狂大笑，兴奋地似乎所有钱都囊入他口袋中。
　　少年坐在地上抬头，看看雷欧力，又看看船长。
　　“我需要猎人执照。”他说。
　　“我想去找我的朋友。”
　　然后金发的人一步一步走上前，头发灿烂似乎是所有人的焦点。
　　天蓝的眼睛睁开，里面是无比的执着和认真。
　　“我想报仇。”那个人说。
　　“五年前，我的族人全部被杀。犯人是…”
　　少年坐在地上，听着他一字一顿，从口中吐出那个名字。
　　“幻影旅团。”

　　“我的同胞，全在那一年里被杀戮灭绝。我发誓，绝对要在这一生里抓住他们。”
　　酷拉皮卡神色认真说出自己的志向，少年手戳着身下的木板。
　　雷欧力摸了摸少年的头。
　　“幻影旅团可是A级的犯罪团伙，你有把握抓住他们吗？”船长问。
　　“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这种愤怒的心情会慢慢消失。”
　　比死亡更可怕的，是消失希望。
　　忘记自己曾经深爱的东西。
　　黑色影子掠过，酷拉皮卡猛地避开。

　　空间静止，少年仍保持射出武器的姿态，锐利匕首深深插入墙壁里，留手柄在外面。
　　几个人都望向少年，酷拉皮卡有严肃的眼神。
　　少年从地上站起来，拍拍衣服，毫不在意他们的视线。
　　他望向酷拉皮卡，表情坦然。
　　“正好，我听说幻影旅团很优秀，想加入他们。”
　　“所以，现在起，我们是敌人了。”
　　“就让我来看看，你有没有资格抓住他们吧。”

　　整个空间安静地异常，不大的船舱外是密集的风雨。
　　酷拉皮卡眼神严肃，从后面掏出武器，松手，一柄长棍落入另一只手上。
　　“好。”酷拉皮卡紧盯他，回答。
　　雷欧力被一连串的事情震惊。
　　“喂！你们在干什么？！”雷欧力不知所以，想阻止他们。
　　“小杰，那个家伙不知天高地厚，你也跟他计较吗？”

　　“这是原则问题。”少年答。
　　“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吧？”他问酷拉皮卡。
　　酷拉皮卡没回答。酷拉皮卡手执双刀严肃对少年。
　　“而且，”少年头转向了雷欧力。
　　“你太弱了，大叔。”
　　“凭你现在的实力，根本不可能通过猎人考试。”
　　“回去修炼几年，然后再来吧。”

　　雷欧力怔住。
　　各种无情的话清晰地从口中道出来，我们可以是朋友。
　　雷欧力微低下头，脸陷入阴影。
　　红鼻子船长继续叼着烟斗，在门口看他们。
　　半响后，雷欧力低低出了声，声音里有压抑后的愤怒。
　　“道歉，小鬼。”
　　“你这个不懂礼貌的家伙…”
　　雷欧力攥着手微微颤抖，少年偏头安静看他。
　　然后少年转回了头。
　　“要我道歉，必须有让我承认的实力。”
　　“你们两个一起来吧，我不介意。”

　　船舱外正下着暴雨，海浪将船只掀起，白色的帆在风里张得饱满。
　　少年站在甲板上，航船随风摇晃，他身形不动。
　　雷欧力酷拉皮卡分开站在门口处，红鼻子船长在后面很有兴趣看他们。
　　“能抓到我的话，我就道歉。”少年说。
　　“酷拉皮卡，你也一样。”
　　暴雨伴随暴风倾盆而下，少年的身子在雨中挺拔。
　　酷拉皮卡握紧了双刀。
　　“这是我的事情，你不要插手。”酷拉皮卡说。
　　雷欧力抽出了武器，哼声，“我对你们的事情没兴趣。”
　　雷欧力大吼一声，就冲向少年，酷拉皮卡动怒，也冲了上去。

　　雨中的芭蕾，两个人一起冲向少年，少年只踩地跃开。
　　湿漉漉的甲板淋湿后的光滑，酷拉皮卡雷欧力各持武器分布在少年的两边，少年转头看看他

　　们。
　　两个人一起扑上来，少年躲开，看他们撞在一起。
　　“可恶，别挡路！”酷拉皮卡武器扫开。
　　“你才是！”雷欧力也武器支挡住。
　　少年落在帆布下拉成网状的绳子上，静静看他们。
　　大雨依旧在下。

　　空中灰蒙蒙的，只能看到黑色，有阴沉的压抑。
　　酷拉踩着网一跃而上，他松开手从原地掉落。
　　雷欧力从下方冲过来，他伸手拉住了旁边的绳子。
　　然后长棍打下，他拉住绳子扭身，脚踢开。
　　酷拉腹部被踹中有微微的失神，他轻盈身体落到了另一边的甲板上。
　　空中闪过了一道雷霆。

　　刚落地时，有片刻的迷茫。
　　冰冷的雨水淋湿了身体，雨中的战斗没有感情。
　　曾经，他望着他身边的人发愣。
　　他身边的人摸了摸他的头。
　　酷拉皮卡从网上跳下来，长棍交错，慢慢划开，而眼神锐利。
　　雷欧力从后面走上来，也手握武器，眼神认真。
　　伙伴是什么？
　　你们可以是伙伴。
　　轰然雷鸣，一道划破天空的闪电。

　　“啊啊啊————”
　　那道闪电击落在桅杆上，抱着桅杆准备收帆布的人惊叫。
　　粗大的木头被劈断，海浪夹着大风将船整个掀起来。
　　碎木坠入海中，大海汹涌，酷拉皮卡雷欧力有瞬间的滞神。
　　船长大喊。
　　甲板这边，少年加快了速度。

　　“谢，谢谢…”
　　影子掠过，他拉住了那个船员的手，另一只手拉住船边沿的栏杆。
　　整艘船倾斜，海浪卷起，冲刷过他们身体。
　　甲板上湿漉漉，海水淹没了两个人。
　　然后船微微浮起，那个船员道谢，他没作声。
　　海水粘滞，咸湿。

　　海浪微微平静，红鼻子船长急忙奔过去，去拉两个人。
　　酷拉皮卡咬紧唇，站在原地没作声。
　　刚刚那瞬间的速度，少年的确比他快。
　　酷拉皮卡握紧了武器。
　　雷欧力却也跑了过去。

　　“你没事吧？”雷欧力关心问。
　　船长把两个人拉起来，少年低着头，没出声。
　　少年全身湿漉漉，头发衣服黏黏的紧贴在身上。
　　他走过雷欧力身边，低着头，周遭气息阴沉。
　　“对不起。”他说。
　　“你怎么了？”雷欧力想碰他。

　　酷拉皮卡在后面说话，“我建议你不要靠近他。”
　　“他现在的气息很危险。”
　　少年没有理会任何人，他低着头慢慢离开甲板。
　　随便靠近的话，可能你会死。

　　“他现在，不，他这种人，本身就是危险的。”
　　“高兴的时候，便很高兴与人交往。”
　　“不高兴了，便随手杀掉毫不在意。”
　　“没有足够实力，还是不要随便接近的好。”
　　酷拉皮卡在甲板上很平静地阐述。
　　雷欧力怔怔地看着少年，看他低头走入船舱。
　　红鼻子船长只在后面哼笑。“危险，吗？”

　　航程继续，几人又重新坐在船舱内，雷欧力和酷拉皮卡一起。
　　酷拉皮卡安静拿出书坐着看，雷欧力很不爽地盯着前面的少年。
　　少年靠在墙上，收拢膝盖，脸埋在怀里，继续气息低沉。
　　“好像随时要杀人一样。”雷欧力很不满说。
　　那一块地方压抑，连看着都觉得呼吸困难，少年心情很不好。
　　酷拉皮卡从书中抬起头，看看雷欧力，又看看少年。
　　“只是单纯的晕船而已。”酷拉皮卡说。
　　雷欧力霎时爆炸：“晕船？！我也是医生，我怎么不知道晕船有那种情况？”
　　酷拉皮卡天蓝的眼继续安静，他再次看看少年，然后肯定，“是晕船。”
　　雷欧力泄气了。
　　船舱门打开，刚那个坠海的船员走进来。
　　“给你。”他微笑道，递给少年一个苹果。
　　少年惊愕，抬头愣愣看他。
　　然后少年弯眼，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
　　雷欧力惊讶。
　　然后雷欧力挠头，很不满地嘟囔。
　　“果然小孩什么的，最讨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