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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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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曲慧儿便出门了。
她直奔御水阁，掏出十两银子对掌柜道：“掌柜，拿你这里最新的胭脂，不必找了。”
御水阁闻名京城，这种手笔的掌柜也见怪不怪了。
不过眼前这小丫鬟姿色倾城，自己竟从未见过，或许是旁的新贵人家的丫鬟也未可知。
便吩咐旁的人道：“快去拿泸州新进来的胭脂。”
然后到曲慧儿面前，笑脸迎道：“小娘子可还有别的想要的？”
“别的倒是没有，但我有一事想问。”遂又掏出十两银子递到掌柜手中。
掌柜也没客气，说道：“小娘子有何想问的尽管说，王某一定知无不言。”
“向掌柜打听一人。”
“何人？”
“张怀信。”
“奥，原是那张公子。张公子本是郑侯爷的远房亲戚，后家道中落，遂投奔了郑侯爷。倒是可惜，虽惊才绝艳，终究不是侯府公子，比不得郑小侯爷。”
“多谢掌柜。”
打听到自己想听的，拿了胭脂她便走了。
一路上，曲慧儿走的时快时慢，一出相府她便感觉有人跟着她，只是不知自己招惹了不知何方人物？
行至巷口，她飞身跃上了房顶。后面那人也有察觉，躲在了后面。
看四下无人，她大声道：“阁下是谁？为何跟踪我？”
见对面不答声，她直捣那人藏身之处。那人竟戴着面纱，果真有备而来。
曲慧儿不欲取他性命，只捣面门，意图揭开那人面纱。他一个转身，堪堪避开了。
她不欲就此罢休，寻他破绽。看他下盘甚稳，看似坚不可摧，她偏要从此处下手。
她一个勾腿，意图攻击他的下盘。德润也着实没想到，一个不慎分了神。
这一分神便给了她可乘之机，她迅速趁他不备揭开了他的面纱。
“是你？”
眼前这人不是昨日张怀信身边的德润还是谁？张怀信为何要派人跟踪自己？
德润也很无奈，公子昨日一回去便让德润打听了曲慧儿的来历，并让他跟踪她。
他从一大早便跟着曲慧儿出来，不料竟被发现。
他只看她身法柔和，想着若长期打下去他未必不是她对手？谁料她居然耍滑头？
看着曲慧儿一脸疑惑，他只得尴尬地笑着：“昨日看小娘子举止气度不凡，我还以为是哪家小女娘，一时好奇，这才擅作主张跟着小娘子到了这里。”
他倒是一句不提张怀信！
曲慧儿料他也不会实话实说，她不欲为难她。若真灭了他的口，只怕张怀信会更加怀疑。
她听完淡淡地笑了：“德润大哥莫不是在说笑，我不过是相府的一个小丫鬟，哪有什么主子命？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不然小姐该责罚了。”
说着她朝德润福了福身，德润身份既已暴露，留下也无用，便也作揖，告辞。
别了德润，确定身后无人后，她转身进了一家典当铺。
掏出她的玉佩问道：“这块玉佩值多少钱？”
掌柜答：“碎银八两八。”
他接着问：“你便是曲小娘子吧？”
“正是。”
这掌柜是师父提前布好的暗桩，来此之前师父将暗桩和暗语一并放在了包裹中，用于联络和逃命。
随后她掏出一封书信，递给跟掌柜，并说道：“今日张怀信派人跟踪我，让师父查一查张怀信的底细，我不能出来太久，先告辞了。”
“小娘子万事当心。”
回了相府，已接近晌午，她直奔高洁芝。
高洁芝看见她，忙问：“怎么样？可曾打听到？”
她便将御水阁掌柜的话原封不动地告诉高洁芝。
晚些时候等高瑞回来，高洁芝状似不经意道：“爹爹，郑侯爷怎么样？”
阿芝从不过问朝堂之事，今日突然问起来，高瑞还有些吃惊。
“郑侯爷战功赫赫，为父甚是倾佩。”他与郑万淳不过点头之交，也不好多加评价。
“阿芝问这做甚。”相比郑万淳，他更好奇阿芝的异常。
“没什么，阿芝想为爹爹分忧罢了。”
“朝堂是男人的主场，阿芝只需安心待在后堂便好。”他接着说，“阿芝也不小了，可有中意小郎君？”
“爹爹”高洁芝俏脸一红，“阿芝只想长伴爹爹身边。”
侯府。
“你说什么？”张怀信很是吃惊，德润的已是大新的高手，那小丫鬟居然能制得住他，果真不可小觑。
“你观她身手，可看出什么？”他接着说道。
“未曾，她的身法太快，没有章法，不过……她也有可能在掩盖她的身手，故意让人摸不透。”
“我让你去相府打听的怎么样？”
“如您所料，高小娘子确是相府千金。”
“谁让你提她了，我说那个小丫鬟。”
德润没想到碰了一鼻子灰，接着说：“奥，她啊，她叫曲慧儿，身世确实清白，并无疑点。”
“也对，若有疑点，高瑞怎会让她待在高洁芝身旁？”
他的眸子暗了下来。罢了，她若是敌，怕是德润这次根本就回不来。既然她对自己没有威胁，暂也无需管她。
夜里高洁芝躺在床上，一直在想此事，她本不信一见钟情此事，可分别才一日，她却莫名想他。
爹爹说的有理，她总归要嫁人的。若是能选，她只愿嫁给张公子。
数月后，高瑞生辰，宴请众多官员，相府又忙了起来。
朝中大小官员都送了贺礼，这几日曲慧儿忙的昏天黑地，高洁芝将清点贺礼的差事交给了她。
单看贺礼，便可知关系远近。看太子贺礼最为丰厚，想必与丞相关系匪浅。
她书虽读的不多，但记性极好。只看一便，便记了个大概。
高瑞生辰宴便设在自家，官员们一下值便直奔相府。
高瑞着绯色朝服同高洁澍一道在门口招呼众人，曲慧儿负责给宾客准备茶水果子。
赵文熹今日随大哥一道去参加高相的生辰宴。大哥向来与高相走的近，他这个做弟弟的又怎能不来掺活一把？
高瑞见他们过来，遂朝他们走了过来，行了礼，带他们一道往里走去，太子居上，三皇子次之。
看曲慧儿在旁，吩咐她道：“慧儿，还不快给二位殿下倒酒。”
曲慧儿做事，他也放心，遂辞别了二位殿下，又去了前门。
曲慧儿听到这句，也没多想，便过去了。她看了一眼，只觉下座郎君甚是眼熟，仔细想想，才想起他便是那日衙门遇见的京官。
想归想，手上动作却不停，她利索地为他们分别斟了酒。这上座定是太子。
她便先过去给他敬酒，赵文徽见一貌美丫鬟过来，看朝自己盈盈拜下，道：“太子殿下请。”声音轻柔，听得人骨头一酥。
她心下好奇，丞相府竟有如此姿色的丫鬟，正欲开口，旁边三弟却率先开了口：“怎得光给我大哥敬酒，倒是忘了我。”
赵文熹从她一过来便认出她来，尚来不及问她，便见大哥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他与这丫头也算相识一场，他便开口替她解了围。
“殿下莫急，我这就来。”她说着赵文熹的台阶就下了。
赵文徽听到三弟的话，直接饮了这杯酒，随后她便去了赵文熹处。
她一抬眼，便迎上他的目光。不同于初见，看起来却是漫不经心。
“殿下请。”他直接一饮而尽。
他饮了酒，别的宾客也差不多到齐了，她对他们福了福身告退，伺候其他宾客去。
看了看周围宾客，为他们一一斟了酒，也好趁机混个脸熟。
众人快到齐时，郑侯才携郑小侯爷和张怀信姗姗来迟。
先与赵文徽和赵文熹见了礼，落座之后，见到众人，他站了起来。
笑着说道：“各位，在下今日有些事耽搁了，先自罚三杯。”
遂接过酒畅饮了起来。众人看他这样，也跟着笑了起来。
跟着恭维道：“素来听闻郑小侯爷和张公子英俊潇洒，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哈哈哈，过奖过奖。”郑万淳也不客气，今日主角并非是他，他也不欲多说。
虽与高瑞并不相熟，但平日里他也是给足了高瑞面子的，这才带知言和怀信一同赴宴。
曲慧儿看在眼里，看他身边是张怀信，便知他是郑侯，那旁边那位便是郑小侯爷了。
郑侯不愧是武将出身，体型伟岸，仪表堂堂，额角虽有几道皱纹，却仍不怒自威。
相比之下，旁边的小侯爷就显得温润了许多。他更像一个儒将，?如冠?，?如朗星，长???，风流倜傥。
她去给郑侯倒酒，郑万淳却摆了摆手，道不必。
接着去找郑小侯爷，郑知言见她过来，也道不必。他堂堂男子汉大丈夫，何曾需要女子倒酒？
无奈她只得去了张怀信那里，高洁芝无法到前台来，不知张怀信到来。
她何不送个顺水人情？也好解了她相思之苦。
张怀信看到她，问道：“多日不见，慧儿姑娘可还好？”
“承蒙张公子挂念，我一切安好。”
她便给他斟了酒，他很给面子，直接一饮而尽。
看他喝完，她接着道：“数月前，我曾见过德润大哥。张公子若想知道什么，便在酉时三刻来后院寻我，我自会如实相告。”
说完她便走了，张怀信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吃了些酒便请辞，只道是醒酒便离去了。
到了后院，确是奇香无比，正疑惑时，却并未看到曲慧儿，他正欲离去，忽听得一声：“张公子？”
高洁芝听见院中声响，便出门查看，谁料竟见到魂牵梦萦的那人。
前些年爹爹宴辰未曾见过她，却不知等她居于后堂之后，他就来了。
有些想法，一但有了苗头，便愈发不可自拔。
“高小娘子，你怎么在这里？”他并不知她为何出现在此处，还道是那丫头耍他。
听得这话，高洁芝倒是疑惑了，“这是我闺院。”
张怀信意识到自己失言，忙道：“我本欲出来醒酒，谁知竟无意来到小娘子闺院。实是唐突之至，还望小娘子莫要怪罪，我这便离去。”
“公子也是无意，不必自责。”此刻她虽希望与他聚上一聚，却是万万不可。今日相府人物众多，她不愿落人口舌。
思及此，她接着说：“公子既已醒酒，便去前院吧。”
张怀信也不欲多留，遂告辞。
此时正躲在院外的高洁芝看张怀信准备走了便也打算离开。
谁知她一个转身，竟落入一个深邃的眸子，不是赵文熹还是谁？
高洁芝此刻正与他四目相对，先前自己看的入迷，竟然毫无防备。
眼见张怀信将要过来，她来不及多想，一跃上了房顶。
一旁的赵文熹也跟着她一道上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