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自证预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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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睡到自然醒，伏黯只觉得神清气爽，他坐起身来，微笑着对身边的人道：“早上好。”
段闻慽已经醒了一会，他把脸埋进枕头里，懒洋洋地问道：“你一直这么精力充沛吗？”
“新的一天在召唤我啊！太期待、太开心了，所以想要迫不及待地起床。”伏黯活力满满地在段闻慽的侧颈处吧唧了一口，“倒是没想到段先生你这么喜欢赖床。”
“还没到起床的时间而已。”虽是这么说，但段闻慽还是坐了起来，把分别在三分钟后、十三分钟后响铃的两个闹钟关掉。
伏黯捡起倒在地上的衔尾。
这根手杖曾经在游戏中把自己打得落花流水，昨夜却被段闻慽扔在床边、连收起都无暇顾及。
念及此，伏黯有些得意地把杖身在掌心敲了敲。他转过身，正欲说话，想问段闻慽能不能让他看看，却注意到对方的身体紧绷了一下。
于是他便识趣地没有再问，默默把衔尾递了回去，想到：啊，他紧张了。
段闻慽的确是紧张了，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当时是多么失态和放松警惕。
不过，表面看去他仍是神色如常。他甚至没有直接拿回衔尾，而是淡笑着主动问道：“想看看吗？”
无论是前世今生，段闻慽的武器都在网络上不乏讨论。它既是强大精良的法器，也是低调奢美的装饰品。
伏黯此时却没有了之前的兴致，他摇了摇头。
待段闻慽把衔尾收归元力之海，伏黯便欺身上前，吻在对方的喉结上，有些含混不清地说到：“哪有你好看。”
段闻慽推开伏黯的头，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估计那里大概跟别处一样被留下了痕迹。
伏黯的脸贴着段闻慽的手心，笑意盈盈：“可以吗？”
段闻慽轻哼一声，算是默许了。
一场酣畅淋漓的晨间运动，不仅没有平息伏黯的躁动，反而让他愈发觉得心中有什么情绪满溢到几乎无法承载。
直到段闻慽不受控制的抽搐着，小声喊着他的名字，他终于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那是每只龙族的天性，没有龙族会满足于身心不合一的关系。
也是他情感的自然流动。
他想要恋爱了。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维持着这种奇怪的关系。
仔细想来，上次在花展分别的时候，对方也只是说等到下次见面再谈他们的事。
他抚摸着对方的背脊，轻轻问道：“段先生，你愿意……试试看和我在一起吗？”
段闻慽的意识大半还沉浸于感官体验之中，他握着伏黯的手：“我……”
伏黯耐心地等待着段闻慽的答案，听着对方的气息从混乱至平稳。
又过了好一会，对方的声音才传来，听起来格外清晰，他说：“我拒绝。”
段闻慽的体温在运动停止后就下降的很快，伏黯不安地紧了紧手臂，试图用自己的热度来阻止这种温度流失，结果反倒是对方身上的凉意从体表一直传到他的心里。
“为什么。”伏黯问。
伏黯在银岸庄园就曾试探过段闻慽的想法，那时他其实并没有那么在意自己被拒绝了，愤怒更多地来自于对方未事先告知就擅自决定要生下孩子，以及那对龙族的偏见言论。
但他以为，他们的关系现在已经有所进展了。
“为什么？”段闻慽反问，“现在这样不是挺好的吗？”
“昨天不是说好了吗？我不会对孩子说谎，他会知道自己的另一个父亲是谁。我也不会阻止你来看望他，只要一年中有一半以上的时间待在段家，你想带他离开一段时间也没问题……”
伏黯忍无可忍地打断了对方：“现在说的是我们的问题。”
段闻慽沉默良久：“你是在奢求不存在的东西。”
“我明白了，你在害怕我。”伏黯的眼眶微红。
他想，怎么情况就这么急转直下了？
性格不合、三观不合，没有理由的讨厌也好，哪怕段闻慽说，他就是无法接受自己被一个Enigama标记成类Omega的事实也好。
“你只是想要自证预言罢了。因为如果你接受了我，就会打破你孤独的自我幻想。”
“从来就不是没有人去爱你，只是你自己不想接受。”
段闻慽冷声道：“我告诉过你，不要试图分析我。”
他厌恶极了伏黯的这种自以为是。
愤怒使他看起来愈发平静：“你说龙族将他人视为镜相，那我问你，你在我身上又看到了什么？你究竟是想爱我，还是想救我？你究竟是想救我，还是想救你自己？”
伏黯避开段闻慽冰冷中带着一些嘲讽的笑容，他仰着头看向天花板，觉得委屈。
明明每次都是你先找上我的……
伏黯抹了抹眼睛，沉默地捡起地上扔的到处都是的衣服。
段闻慽看着背对着他穿衣服的伏黯：“你要走了？”
走？
伏黯扣扣子的手顿了一下。
段家的Omega在孕中后期就会恢复成半蛇形态，在生产前进行一次蜕皮，蒙眼状态下会有持续一周左右的失明。
伏黯估计这次段闻慽说不定会经历首次化蛇，并不想太早离开。再说，他连自己怎么来到这个时间点都尚还有点摸不着头脑，更别说回去了。因此他此时其实只是打算起身冷静一下。
不过，在伏黯脑海中浮现出“回去”这一想法的刹那，他的身形就产生了一阵动荡。
伏黯确信自己看到了他离开时所在的生态模拟室，在那一瞬间转移到了原来的时间点。
段闻慽显然也注意到了伏黯的消失，他按下心中异样的情绪，闭上眼冷硬地说道：“你该走了。”
伏黯抿唇，加快了穿衣服的动作，然后一言不发地走出了门外。
他去医院抽取了400毫升的信息素，又在外面呆愣愣地站了许久。直到一阵冷风刮过，唤回了他的思绪。
他想，怀孕早期是妊娠反应最严重的时候，段闻慽在战斗时期也把自己照顾地很好。
说不定，没有他反而好些。
回去的时候，段闻慽还躺在床上。
伏黯把四个盛满了信息素的密封瓶和针筒等工具摆在床头：“每天至少需要补充5毫升信息素。可能有些不够用，但这是一次性能够抽取的最大量了。”
想起精神连接时看到的画面，他补充了一句：“针尖恐惧症，努力克服一下吧，记忆归档之后应该没有那么难了。”
段闻慽垂眸，这时他也冷静了许多，轻声道：“对不起。”
伏黯眷恋地摸了摸段闻慽如丝般顺滑的头发，他摇了摇头：“这两天打扰了。”
段闻慽感到头上突然一轻，再抬眼看去，屋里已经空荡荡的了。
这回伏黯是真的走了。
段闻慽想到自己还有许多战后的工作没有处理完毕。
虽然因为精神力方面的问题而有着一些工作上的特权，但他向来是不喜欢把事情一拖再拖的。
今天却怎么也无法打起精神。
直到胃部发起了抗议，饥饿让他有了一些绞痛感。段闻慽这才发现已经十一点多了，而他连早饭都没吃。
他躺在床上漫无边际地想着中午该吃什么，一会又开始为计划的打乱而感到焦虑，不自觉地想着工作。
然而，无论是饥饿、工作计划、甚至是尿意，都没办法让他起床，他缩在被子里，被焦虑感折磨着。
越是清楚自己该做什么，越是为自己没做什么而陷入自我否定，他陷入了这样一种恶性循环。
另一边，伏黯则是回到了愚人之月。
身形刚刚稳定下来，他就遭到了来自阿芙洛狄忒的抽打：“别，别打，别打了，是我啊！”
枝影摇曳，本要落在伏黯身上的枝条顿时停住，祂晃了晃叶子，诉说自己的不满。
“陌生的信息素？啊……”伏黯抬起胳膊嗅了嗅，有一些淡淡的段闻慽的信息素。
虽然去医院前已经喷过阻隔剂，但从段闻慽那离开时却忘了这回事。
笼罩着枝叶的月白色光辉被抖落，伏黯裸露在外的皮肤感到了些许湿润，身上的气息再次被掩盖好：“嘘，这个秘密暂时不要说出去哦。”
“就是在说诺特，不然你觉得舰上除了我们俩还有谁听得懂你说的话？”伏黯整了整衣服，这个场景莫名让他联想到花展时他和段闻慽被车上的阻隔剂一通乱喷。
这时伏黯的终端响了一声，群组弹出一条消息：
【陆庸和】@全体成员今日午餐：
香辣虾
酸辣鱼
清炒豌豆
菌菇汤
私信报名，截止时间11:30，过期不候～（^ v ^）
午餐时间12:00.
群内顿时被“香辣虾！酸辣鱼！好耶！”刷屏，伏黯随手点了个“+1”。
【构想降临】香辣虾！酸辣鱼！好耶！
觋落正打算也点一下“+1”，注意到前一条信息发送人的昵称后却突然瞪大了眼睛。
【幻想症】等等！
【幻想症】老大你回来了？
【构想降临】？是啊，我离开了多久
伏黯有些心虚，他一直以为能直接回到离开的时间点，但是觋落这个反应……
其他人也终于反应过来，在群里七嘴八舌地活跃起来。
【哥斯拉165号】一天半左右
【幻想症】要不是监控显示你是在修炼时突然消失的，问了燃酒姐也确认你没事，我们还以为你被绑架了呢
伏黯松了一口气，好在时间是一比一流逝的，他要是失踪个十天半个月那可不得了。
【构想降临】你们还找我姐了？
【杨】√
翻到来自姐姐的二十多条询问消息，伏黯抽了一口凉气，赶紧乖乖去报平安。
【燃酒】嗯，没事就好。
想到关心自己的伙伴与姐姐，伏黯不由得心中一暖，露出了一个微笑。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自证预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