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执事之轻夜域》曲子晞

61、六十一.女王到场

　　珂希尔把整个等候厅转了一个遍，也没有什么新的发现，只是一直在另一间等候室里看见了阿格尼先生和塞巴斯蒂安先生。

　　她没有打扰二人的参赛准备，打算从阳台走近路回到会场的时候，在灯光喷泉的台沿上，她又看到了垂着头，一个人坐在那里的米娜。

　　珂希尔本想过去问候一下米娜的近况，可自己无论如何也是凡多姆海威伯爵一方的情报提供人，现在过去和伯爵的竞争对手说话在这会场附近未免太点眼。

　　看样子所有的计划也都在有序地进行着，在米娜的沮丧中她看出了几分于心不忍，她应该是见过了索玛才会有这样的反应。

　　不久之后韦斯特就会事败，而无处可去的米娜也会来丧仪店找到自己寻求一定的帮助。

　　接下来的一切事情丧仪店都无需再插手，只需要作壁上观就好，没有一个人可以逃过老师设计的游戏，就像可悲的兔子无法逃脱猎人的陷阱。她和老师都会在不久后看到韦斯特应得的结局。

　　正在珂希尔犹豫的时候，礼炮在瞬间响起时拉回了珂希尔游离的神思，绽放在蓝天上的烟花俯瞰着地面上鼎沸的人群，贵族名媛们身上的的蓬蓬裙裙摆在珂希尔的视角里看上去像极了大朵的艳丽鲜花。

　　这一切的欢愉是多么虚假。

　　她只身站在高阳台俯视着地面上的人群，只听身后有人说到：“好像一个不被允许踏入舞会大门的灰姑娘，小珂希尔，你真是可怜啊。”

　　“格雷尔老师 ，您为什么会在这里? !”

　　显然格雷尔的到来让珂希尔非常惊奇，不过只要格雷尔老师来到的地方产，必定会有灵魂是要回收的，也就表明这里有人将要死去。

　　最近实在忙碌，她连死神派遣协会的大门都没有踏入过一次，也没有机会听到格雷尔老师讲述那逗趣的他和塞巴斯蒂安先生的“爱情故事”。格雷尔老师的工作很繁重，也会有时不时地惹出什么乱子，这些珂希尔都早已习以为常，不过自从因为他擅自“审判”红夫人的灵魂，死神镰刀被上级部门没收后，格雷尔老师似乎在伦敦的活动并不是很频繁。自从上一次见到格雷尔老师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快两个月。

　　珂希尔表面上是格雷尔一直在教导的一位协会外用引路人，这还多亏罗纳德的引荐，不过珂希尔这样的力量迟早会被协会所自用，她注定不能像一个普通女孩那样生活下去已经是注定的了。

　　可格雷尔老师似乎一直不知道老师的真实身份，格雷尔老师会被安排教导自己也是老师的意思，毕竟老师作为协会的“脱离组”成员实在不方便过多插手派遣协会的有些事宜。这样一来，当有上级部门问起珂希尔会由谁代管的时候也多了格雷尔的一层保障。

　　老师说罗纳德哥哥太过年轻，威廉先生又太过严肃，他都没有应允眼镜课安德鲁森老先生的“对珂希尔严加管教”的提议，唯独选择了格雷尔，现在看来，老师的意思就是让自己在这个学习的过程中更为快乐，仅此而已。

　　“这才不是什么舞会呢，不久之后可是有好戏要看的，格雷尔老师这次要来回收谁的走马灯剧场呢？”珂希尔嘟着嘴解释道，什么灰姑娘，什么舞会，她可是再也不想参加这些活动了，无礼又粗鲁男人们总是叫她反胃，从维克多公司销售凡多姆海威公司品牌的赝品开始，到现在她又要因为情报去“勾引”韦斯特，有机会的话，她一定要让格雷尔老师把他们都统统收割掉，也省的他们继续在英国社会兴风作浪了。

　　“我当然是来看我的爱人征战沙场的风姿了，可这样完美的男人怎么能仅仅在食之无味的咖喱面前停留呢？他应该将从他烹饪出的美味咖喱中想起我的身影，那是我们粉色的爱情。”格雷尔陶醉地撩起他红色的长发时，眼神看向比赛展台所在的方向，珂希尔顺着看去的时候发现了那个让她更为头皮发麻的多尔伊特子爵。

　　她不禁打了个冷战，这突然让珂希尔坚定了不要返回会场的念头，那个子爵每次看到自己都有一些过于异常的反应，还有一些夸张的言辞，那都让珂希尔难以从容接受，可能现在和格雷尔老师待在一起静观其变也是不错的。

　　“那您打算去到观众席吗？”珂希尔凑上前看着格雷尔正在翻阅的小册子，死亡名单页面上的名字，珂希尔无意间瞥到了韦斯特的名字居然也在其中。

　　这说明韦斯特会在今天死亡？

　　在珂希尔更伸长了脖子，准备继续看下去的时候，格雷尔却把小册子飞快地在手中合上了，只是斜过眼睛咧开嘴笑道：“真是的，珂希尔明明还只是人类，这么快就迫不及待地想介入死神的工作吗？”言罢将眼镜摘下来架在了少女的鼻梁上。

　　“才没有呢格雷尔老师，我只是有些好奇您的那本小册子里有些什么人而已。”珂希尔没有拒绝那副眼镜，但是似乎这副眼镜的度数非常高，她无法在这时迈开步子走路，眩晕的世界会让珂希尔摔倒。

　　珂希尔的眼睛视力一直很好，关于死神都是高度近视这件事她也很是奇怪其中缘由。

　　“你只是个可以和亡魂对话的小东西，不过我也很好奇你变成那磷火颜色眼睛的样子哦，肯定是比这神秘兮兮的紫色美丽多了，啊哈哈哈哈~”格雷尔大笑起来，转头摸索着拿下那副眼镜戴回自己的脸庞上，伸手抚摸了珂希尔的鬓发继续说到：“如果你考虑现在从这个阳台上自己跳下去的话，说不定可以我还可以及时为你提交正式入会申请书呢，真好奇被鲜血染红的你会是什么样子的。”

　　珂希尔无法阻止格雷尔老师在一边想入非非，她只是百无聊赖地望向会场的方向，站在这个阳台上，会场的景观可以尽收眼底，不过由于水晶宫中的气温较高，这里的植物生长的都较为茂盛，在植物的掩映下，会场上的人也根本看不到站在高阳台上的珂希尔。

　　红色的地毯在远处铺开，在珂希尔眼里映出一片鲜艳的颜色，红毯的末端停在会场的正中央最高的高台上。

　　珂希尔听见了人群的欢呼声，人群逐渐散开一条宽敞的道路，那红毯是英国的最高欢迎仪式，一位一身正装的洁白男子正恭敬地跟在一位黑色礼裙的女子身后，女子的身形在那位执事模样男子的映衬下显得很是娇小。

　　那应该就是维多利亚女王。

　　不过算起来，哪位女王应该已经算是高龄了，可为什么身形还像个比自己年纪更小的少女呢？

　　女王蒙着黑色的头纱，头纱上镶嵌的珍珠反射了太阳的光线刺入珂希尔眼里，那一刻她的心里有些讨厌这样的光亮，这样一颗对于女王而言普通到可以无视的珍珠，又能作为多少生活在贫民窟家庭多久的口粮呢？

　　会场上的人们开始颂唱圣歌，那样殷诚的态度更是讽刺了，人人都想成为顶端的那个人，人人都虚情假意地奉承着。

　　维多利亚女王的政治珂希尔从不对其进行褒奖，无论她是女王还是什么人，最后的灵魂都会被死神收割，踏入新的轮回，生前到底是什么人根本不重要。

　　随着女王和她的执事走到距离珂希尔所在阳台最近的红毯上时，珂希尔看清了那位男子的脸，月色的短发和那双摄人心魄的绛色眸子，笔直的后背，还有那洁白的长剑，是在冬天的时候她遇到的那位好心的先生，老师告诉过自己那位先生是女王的执事，如果真的让那位先生将自己送回丧仪店，可能会被女王怪罪有不敬之心。

　　自己未曾与那位先生道谢过，改日若有机会她会好好感谢那天在雪地上想要帮助自己的执事先生。

　　“陛下传言，有一段时间未曾出现在大家面前，让大家担心了，但是身体情况已经有所好转，可以来品尝这次品鉴会的咖喱，我的已逝的丈夫阿尔伯特所品尝过的咖喱，期待各位的评判。”

　　执事的话音刚落，会场上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和欢呼，珂希尔站在高阳台上正入神地看着那位执事先生的时候，格雷尔已经走开了，他要在这个时候好好欣赏塞巴斯蒂安做无聊咖喱的样子，那才是他的最关心的。

　　大概是意识到了珂希尔的目光，那位执事微微抬眼看到了独自一人趴在阳台栏杆边上的珂希尔，而那道目光突然疏离而去，珂希尔一样发现那位先生看到了自己，她也是和执事先生一样一身洁白的礼服，只是鬓角的位置方才被格雷尔老师胡乱别了一朵红艳的玫瑰，格雷尔认为珂希尔的穿着打扮一直都太过素气，没有一点吸引人眼球的地方，顺手将从会场花园里折断的玫瑰花送给了她。

　　在会场地面上的刘涛对阳台上的珂希尔招了招手，示意她到自己身边来，刘涛分明发现了成弈的不情愿的样子，也还是用一副爽朗的微笑面孔看着珂希尔。

　　“你说，我们的国家能不能拥有这样的宝物呢？”刘涛感慨道。

　　“只要先生愿意，您是会得到一切的。”成弈附和地回答道，珂希尔的美丽来自于她本身并非正统北欧人的血统和那罕见的瞳色，她的姿色也真的非常难以叫男人不为之心颤。

　　可自己也并不是一无是处，珂希尔会的东西早晚她也可以学会，她也不会让珂希尔一个人独占刘涛先生的内心。

　　况且，她现在是个英国人，是毁掉自己家乡的西洋人......

　　“是吗？我倒是觉得她极难得手呢。”刘涛沉吟片刻后不再多言，只是看着走到她身侧的珂希尔，用温柔的声音说到：“真像一只鸽子，不过我更期待你何时才能飞入我的茶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