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执事之轻夜域》曲子晞

17、十七.协会的惩戒

　　珂希尔站在死神协会的大门外提着小篮子不知所措的样子罗纳德在十六楼的高阳台上看到了。他向珂希尔吹了一声口哨，珂希尔抬头看到了罗纳德所在的高阳台上开心的跳了起来朝他挥着手，因为珂希尔今天也做了罗纳德的草莓布丁。她脖子上挂了罗纳德给的黑宝石项链，不过昨天晚上她才发现原来她可以用自己的力量呼唤罗纳德，让他把自己带到死神们存在的世界里去。

　　“我们可以去探视一下格雷尔老师吗？”珂希尔跟在罗纳德身后问道，死神协会的死神们都在忙碌着自己手头的工作，然而这样有温度的活灵魂出现在这里也是极为稀奇，他们打量着珂希尔，并且发出低声的议论。

　　“哎，我们还是先请示一下威廉吧。”罗纳德叩了叩玻璃门，透过玻璃门珂希尔看到了一脸严肃的威廉先生。透过他的眼镜，可以看出来他对格雷尔老师的所作所为已经达到了愤怒的阶段。

　　能让毫无感情的工作狂威廉先生生气焦灼到这种地步的大约也只有格雷尔老师了。

　　“既然来了就不要偷偷摸摸的发出声音影响别人工作，你的老师没有教过你吗？”威廉抬眼看了一下玻璃门外的两人，珂希尔听到威廉先生带有责怪的话语后将篮子交给了罗纳德，他刚想一同进去帮珂希尔辩解几句的时候就被珂希尔推开了，她示意罗纳德先给格雷尔老师送过去后忙自己的工作。

　　“放心。”珂希尔对罗纳德挥了挥手。

　　珂希尔在威廉的办工桌前站定，威廉扶了扶自己的眼镜并没有想要理会她的意思。

　　“很抱歉威廉先生。”珂希尔知道威廉碍于面子不好意思开口责骂但是又介于怒气所以陷入的僵持的局面，于是她正身对威廉鞠了一躬。

　　这时候威廉放下手中的钢笔和文件看着眼前这个有温度的活人少女。

　　“第一你身为协会外用的‘迷失者’引路人没有在死神犯错的时候对其进行制止。”威廉看着珂希尔冷漠地甩出了一叠文件，纷纷扬扬的纸张散落在地上，珂希尔俯身捡起几张发现那几乎都是协会的与罗纳德哥哥同辈职员对格雷尔老师进行的控诉。非常大跌眼镜的是有个女性死神控告格雷尔老师借用了她的口红至今没有归还。

　　“第二你不应该对亵渎他人灵魂的灵魂怀有怜悯之心。”威廉看着少女一张张捡起地上的文件又整整齐齐地摞在了他的办公桌上。

　　“第三，背负引路人之名的你居然沦落到与人类肮脏的走狗厮混的程度，实在叫人难以启齿。”

　　珂希尔似乎在安静地听威廉宣泄心中的不满，然而珂希尔的平静也让威廉出乎意料。换做是别人恐怕早就害怕自己被《大法典》的繁琐条例进行处罚了。

　　但是没有对违规者进行劝阻是她的失职。

　　“可是达雷斯夫人的灵魂已经消失了，即使是按程序流程追责也是于事无补的威廉先生。”珂希尔想要留下那朵娇艳红玫瑰最后的馨香，即使是她已经在死神的镰刀下消失无法获得踏入轮回的权利。

　　珂希尔留下了那把五寸左右的短剑，更确切的说是较长的匕首，那是之前红夫人的贴身之物，她想留下来作为一个念想……

　　“说到底你也是有责任的，如果不是你的老师是那位大人我会马上把你交给协会的审判所处理，虽然你没有参与进去但是你的失职难辞其咎。”威廉拿起他的镰刀—可以伸缩的高枝剪，在珂希尔旁边停留片刻道:“别忘了你只是个人类。”

　　威廉推门出去，今天要回收的灵魂还有很多，他不想把时间耽误在教育一个不懂事人类小鬼身上，不加无薪的班是他的原则。他更不明白的是那位大人为什么要收留一个人类小鬼做学生，协会有太多高资质的晚辈，她只是有和亡灵对话的天赋而已，而且那天赋本身就属于四代前的判罚，即使这判罚的延续根本不是死神的意思。

　　“请您放心，我不会给协会添麻烦的。”珂希尔左思右想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威廉先生的话，但是她现在在威廉先生这里扮演的角色就是一个做错了事应该受到训导的下属，虽然没有劝阻格雷尔老师是她的疏忽，但是如果自己可以顺着威廉先生的意思，说不定格雷尔老师可以尽早解除禁闭的状态。

　　圣诞节以后就没有和格雷尔老师好好聊天了，或许今天是个好机会。

　　罗纳德在转角处等了珂希尔很久，他看到沉静自如的珂希尔感到莫名其妙的担忧。“前辈没有说你什么吧哈哈，威廉先生就是那样的，他眼里只有工作……”罗纳德说着带着珂希尔去往禁闭室的方向。

　　当格雷尔看到珂希尔出现在协会还是比较惊异的。

　　“没关系的啦，至少我还有美味的草莓布丁不是吗？你看这鲜红的颜色，好像巴托里伯爵夫人的永葆青春的秘方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小东西，你说人类少女的鲜血会不会让我的皮肤像冰山上的雪水一样光滑，会不会让塞巴斯蒂安永远的迷恋我呢？”珂希尔很难想象现在格雷尔老师的精神状态还很正常，听到他这样和自己说话的时候珂希尔感觉协会给格雷尔老师的惩戒根本不疼不痒。没关系，看样子在禁闭的这段时间他不会很难过。

　　珂希尔刚想安慰的话到嘴边停了下来，安静的禁闭室里依然堆着很多走马灯剧场的书籍，那都是还没来得及审理的走马灯剧场。她咬了一口自己的草莓布丁，甜的发腻，可这是格雷尔老师最喜欢的味道，被称作他和塞巴斯蒂安溺死于砂糖里的爱情。

　　“那您答应我带我去巴黎看马戏还算数吗？”珂希尔戳了戳格雷尔的蝴蝶结说到，“那是自然，可是人家这一个季度的薪金都以为这件事被扣光了哎，要不，我们再等等呢？”格雷尔怯生地戳着手指，虽然是承诺人家的事情，但是无奈当下必定囊中羞涩，甚至连最基本的自由都没了……

　　“谁叫您要去人间胡闹。”珂希尔看着格雷尔老师吞下了第三个甜腻的草莓布丁，“也不是一无所获呢小东西，你看，我发现了人类居然是如此有趣的生物，渴望着幸福却又抛弃自己得到幸福的希望。”格雷尔拍拍手上的砂糖粒子，随手翻起一本走马灯剧场，周围的世界又暗了下来，胶片在半空中恣意飞舞。

　　“你看这是一个小士兵的走马灯，我们来好好欣赏这个去往神秘国度的小人儿是如何成为死神的吧。”格雷尔双手撑着脸戏谑地看着走马灯的胶片一张张从之间溜去，珂希尔看到了埃及的金字塔和亚历山大港口赫然出现在胶片里，那是1882年的走马灯剧场。

　　那是不列颠帝国为了开疆拓土在上埃及进行的镇压运动，而那位英国的小士兵在战争中失去了右眼和左臂，同样失去了一同前来参战的亲弟弟……

　　那位小士兵在亚历山大港的货船上焚火自尽，而后据说是要进入死神备选人的队列里去了。

　　大约是资质平庸一下拖了好久……这位叫波尔的小备选人似乎还在等待着被审理成为候选人。

　　珂希尔觉得生命很神奇值得珍惜，并且她想认真的过完人生。她并不想像那些前辈一样，身为人类的时候亲手了结自己的生命……

　　然而每一位前辈都不知道当时自己想要离开人间的理由，包括老师也是一样。成为优秀的审理人是老师对自己的期望，然而老师似乎更想让她做活的有温度的灵魂。

　　“战争，会改变很多本行走在正规上的东西。”珂希尔总结了一下和格雷尔道别后离开，她把篮子拿走了，因为格雷尔老师的意思是过几天能不能再做一回草莓布丁给他送来，这场禁闭至少要持续三个月余，不过罗纳德哥哥肯定会想法子缩短时距然后“偷走”格雷尔老师被协会没收的镰刀。

　　“嘻嘻，人家会用最美丽的红色口红来回报你的草莓布丁哦！”格雷尔隔着窗户对珂希尔喊道，这让楼下很多人都注意到了这个活灵魂的存在。

　　珂希尔慌忙跑开，用最快的速度将自己传送回了丧仪店的后院。罗纳德哥哥给她的黑宝石确实是个好东西，即使是不学习去往神界的法术也可以来去自如。

　　“这下该轮到小生品尝小天鹅亲手做的甜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