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坚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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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班牙国脚，【RE·AL的贵公子】，莱昂纳多·卢纳；英格兰国脚，【进球狂人】，亚当·布莱德；长着娃娃脸却能提出顶级水平任意球的阿根廷国脚，【雀斑宝宝】，帕布鲁·卡瓦佐斯；出身贫民窟却能够凭借自身成为巴西国脚的【重型坦克】，达达·席尔瓦。
这几名都是世界顶级射手，也是弦音他们第三轮选拔的对手。
“兴奋和恐惧，两种心情各占一半呢。”
就像只刚洗完澡的可爱小狗，蜂乐边用毛巾擦拭着头发上的水，边笑着说。
“嗯，毕竟他们是超级球员啊。”
面对接下来那场不得了的比赛，洁也十分激动。
“啊——，但是正中间那个和尚头好像没怎么见过啊。”
凑近屏幕，蜂乐打量起位于正中间的身穿1号球衣的陌生选手。
“朱利安·洛基，刚刚在法国联赛崭露头角的超新星，称号【魔童】。”趴在床上的凪搜索到了那位选手的相关信息，指着手机屏幕，回答了蜂乐的问题。
“什么？什么？”
立刻扔下手中的毛巾，蜂乐也挤到凪的床上，和凪趴在一起查看朱利安的资料，“17岁，那不就是和我们年龄一样吗。”
“啊—，你这河童头！不要把毛巾乱扔啊！”刚洗完澡的马狼一只手提着蜂乐刚扔下的毛巾，一只手揪起蜂乐的衣服后领。
“我们这是在做战前分析，一切打扰行为，全都禁止！禁止啦！”
就像一只灵巧的猫，蜂乐一扭身就挣脱了马狼。
正要继续抓蜂乐的马狼余光一瞥，“你的头发都像下雨一样了,麻烦精”，说完就将手上蜂乐的毛巾糊到凪的头上。
“吵死了，国王女仆。”
被毛巾盖住头的凪完全没有要拿下毛巾的意思。他稍稍侧过身，用那只还没有被遮住的眼睛继续操作着手机，就这样任由那条毛巾在自己的脑袋上安了家。
新一轮的世界大战......要开始了。
“小弦，有信心吗？”
挣脱了马狼束缚的蜂乐注意到了一直没有说过话的弦音，凑到了弦音身边。
“你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坐在床边的弦音目不转睛的盯着屏幕上几个人的画报，若有所思。
“消极退散！万一我们能赢了呢！”
头上冒着气愤的小云朵，蜂乐气鼓鼓地一个手刀敲在弦音的头上。
“那我蹦极不栓绳。”
揉了揉被敲痛的脑袋，弦音站起身，走出了房间。
“你要去哪里？”
“厕所。”
坐在弦音床上的蜂乐困惑的挠挠头。
小弦他，一天到底要去多少次厕所啊？
洁轻轻推开了影像室的门，这里已经有人使用了。
忽明忽暗的灯光照印在房间的地板上，斑驳陆离。早就坐在里面的人的身后，也拖出了一道长长的、孤单的影子。
“不是说不可能赢吗？”
洁也坐在了那个人的身边。
荧幕上播放的，正是朱利安在法国联赛时的比赛记录。
“我只是想......稍微进他几个球而已。”
就像是知道洁会来，弦音从头到尾都没有回过头。
两个人沉默无言，静静地分析着比赛，背后的两道影子却显得不那么孤独。
突然，洁不经意地问道，“你现在喜欢上足球了吗？”
“或许，比以前好一点。”
听到这个问题，弦音稍稍一怔，神情少见的有些黯然。
“从前的那些经历，如果你想倾诉，我会听。”
那语气平静又认真，引得弦音不住地望向洁。
小时候他不明白为什么那些阿姨总是向他投来奇怪的眼神。不是讨厌，也不是喜欢；是一种更为酸涩的感觉。长大后他明白了，那种感情叫做怜悯。
可他从不觉得自己可怜，也不喜欢被别人可怜。只不过，他也从不介意利用自己“可怜”的过去来为自己博取利益，因为这是他摸索出来的生存方式。
但眼前这个人不一样，
唯独不想被他可怜。
弦音就这样沉默了很久，就久到洁以为他不会得到回复。
“我的过去吗？”
“我很小就是一个人，靠着法律和别人的同情活着。我原本以为我会这样过一辈子。”弦音平静地说着，仿佛是在说别人的故事；“后来我遇到了我哥哥，也是他带着我踢足球，我们是最好的搭档。然后，他抛弃了我。”
“哈哈，他到最后都不知道，其实我根本就不喜欢足球。”
他毫无顾忌地诉说着自己利用他人的同情谋取利益、检举队友后被报复，又设计陷害的故事。但他唯独没有提起，自己曾经因为嫉妒，一念之差毁掉了哥哥的梦想。
这是他的最大的秘密。这个秘密，他不想和任何人说。哪怕是眼前这个特别的人。
灰水晶般深邃的眼睛微微眯起，弦音仔细观察着洁脸上的所有表情，等待着他的回答。
“你......很坚强。”
这样的回答让弦音怔住了，他想过无数种反应。恶心，可怜，疯狂，可怕......却独独没有这一种。
“我不想用可怜之类的词汇来形容你。”
“老实说，我无法与你共情。但是,在面对很多人都从未经历的困境时，筱原没有选择放弃，没有怨天尤人，仍然可以坚定无畏地找到自己的生活方式。”
“我觉得这样的筱原，很坚强，很帅气。”
弦音笑了。
不只是笑容，是像脱胎换骨那般的放松。宛如投射在阿尔卑斯山上的第一抹晨光，驱散了黑暗。
拥有婴儿般蓝色眼睛的人啊，希望当你看清我那丑陋的灵魂后，是否还能说出这样温柔的话。
看着这样的弦音，洁有些发愣，看起来像一只傻乎乎的小狗。
在很小的时候，洁就喜欢上了惊鸿一瞥这个词，因为他觉得一见钟情太过肤浅，日久生情又太过苍白；而他的人生中有许多惊鸿一瞥，都来自于筱原弦音。
不知不觉间，夜色已深；影像室内依旧灯光闪烁。
突然，洁觉得肩膀一重。
扭过头看去，只见长长的睫毛微微的颤动，就像是蝴蝶轻扇的翅膀。脖颈处那柔软的碎发随着主人的呼吸一拱一拱，撩拨着他的耳垂，染上了几分薄红。
慢慢深吸了一口气，对方身上沐浴乳的香味就像是雨后飘渺的尘烟；过唇舌，过鼻腔，过肺腑。明明是公用的沐浴乳的香味，在洁看来却那么独特，让他整个人都酥麻了。洁伸出手，轻轻触上对方的脸颊。
手上传来柔软的触感，让他心猿意马。洁努力保持着冷静，但他的世界仿佛凝滞了，就像转入了慢镜。
“洁，你们还不休息吗？明天还有比赛......”
出来找洁和弦音的蜂乐揉着眼睛，一推开门就看见了这样的画面。
一瞬间，洁的脸变得通红，眼睛里全是慌乱，心里像是揣了一只兔子，“呯咚呯咚”地跳个不停。但他还是竖起手指，做出嘘声的动作，示意蜂乐小声一点。
轻轻关上了身后的门，洁这才抬起头看向蜂乐。他不断摩挲着后脖颈，有点不知所措。
“刚刚，其实我......”
“洁喜欢小弦吧。”
疑问的句式却是肯定的语气，蜂乐率先打断了洁的话。
直白的话语让洁一时间张口结舌。
“你会觉得很奇怪吗？”
最终，洁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为什么？”
蜂乐迷惑不解地歪了歪头，眼神干净纯粹。
“哎，但是因为明明都是男性什么的......”
洁微微抿着唇，藏在背后的手已经紧张得攥成了拳。
就像是遇到了什么难题，蜂乐微微皱着眉，将左手大拇指放在下巴上来回磨蹭，思考着这个问题。
“如果是未来的我告诉现在的我，我喜欢上了一个男性，我绝对会觉得超级奇怪。但是那个人是未来的我，是和我一样，从来没有喜欢过男性的我；却在未来有了喜欢的男性。那个人，我想他一定是个超级好、超级优秀的人吧。”
说着说着，蜂乐的眉毛彻底舒展开了。
“对于洁而言，那个人就是小弦，仅此而已。”
“更重要的是，无论是喜欢小弦的洁还是喜欢洁的小弦，我都很喜欢！”
他笑得那么甜，那么深，闪着光亮，迸出天真。
“谢谢你了，蜂乐。”
就像是放下了什么包袱，洁也轻松地笑了。
遽然，蜂乐换上一副认真严肃的表情。
“但不是那种洁的喜欢哦！”
“对了，洁不告白吗？”
“不，现在还不是时候。我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
低头看着自己空空荡荡的手掌，洁将手收拢，紧紧攥成拳。
“明天的比赛，我要赢。”
我藏在心底最大的秘密，是我喜欢你，和我一样藏着秘密的你。
我会努力追上你；希望到那个时候你也喜欢上我了。我会成长到，能让你将那甜蜜诱惑的谎言都向我说尽；能让你将埋藏的黑暗都归显于实；能让你将所有纠缠你的问题都向我诉尽，让我分担。
所以，请你也努力喜欢一下我吧。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坚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