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亭》莫幺

7、第七章

　　“为、为什么，我一、一看见你，总觉得你……寒冰一般的伤人？”
　　叶清弦垂下眸笑：“我修了几千年的剑道，身上难免有剑意。”
　　“可是———”
　　剩下的疑问，被他的掌心堵住。
　　事后，叶清弦将他抱回了榻上，听殿外有人禀告说魔域西处出了动荡。
　　俯身落下一个吻，叶清弦扯过了床榻边上的衣服。
　　他走后，一婢女端来了一盘瓜果，趁机将手中的信塞给了温谨辞。
　　魔宫内。
　　叶清弦的龙尾紧紧地缠绕着温谨辞的双腿，长指顺过了他的一头秀发。
　　温谨辞神情恍惚，两眼空洞无神，沉默得像一具死尸。
　　“怎么了？”龙尾停下了动作，他俯下身亲了亲他的眉眼，嗓音低哑：“可是承受不住？”
　　话说之时，他收回了龙尾，化作了一双劲直的长腿。
　　怔怔地，温谨辞抬起眸子，嗓音发哑：“你说，我们以后会有孩子吗？”
　　叶清弦亦怔，“会有的。”
　　不自觉地，锦被里的手又开始打起了寒颤。
　　自打三百年前那次错手之过，他再也使不起任何一把剑，甚至连执剑的右手偶尔还会感到锥骨之痛。
　　痛至心扉。
　　叶清弦知道，他这一生都不可能再有第二个孩子了。
　　温谨辞也清楚，拜寒霜剑剑意所赐，他失去了为人父母的机会。
　　沉默蔓延了寂寥的夜。
　　良久，温谨辞突然扬唇一笑。
　　纤手轻轻地抵推在叶清弦的胸膛上，将他压在身下，反客为主。
　　叶清弦虽不明白温谨辞的举动，但心头难免涌现出一股欢喜之意。
　　心想着：我的阿辞，是不是快要接受我了？终于呀终于我的爱人终于要接受我了，
　　窗外，一树的花簌簌地落。
　　天昏了又亮，亮了又暗……
　　在最后的温存里，温谨辞高高举起了自己身上最锋利的鳞片，狠狠地刺入了在最后的温存里，温谨辞高高举起了自己身上最锋利的鳞片，狠狠地刺入了他的心脏。
　　叶清弦满脸的不可置信！他不相信
　　鲜血汹涌冒出。
　　他笑：“叶清弦，我温谨辞可不是什么傻子。”
　　狂笑过后，眼泪猝不及防就掉了。
　　大仇得报，可为什么温谨辞却高兴不起来，反倒是尝到了丝丝缕缕的苦涩？
　　像编织而成的网，将整个心肝肺脏都浸入到了苦水之中。
　　这时，一只冰凉的手轻柔地抚上了他的脸。
　　叶清弦笑，抬手拭去了温谨辞眼尾沁凉的泪。
　　嗓音一贯的温柔：“阿辞啊，我好高兴，你的心里终于有我了。”
　　不再是淡漠的目光，不再是凉薄的话语。
　　这一刻，他终于为自己哭了。
　　哪怕、哪怕只有一滴泪。
　　静静地，温谨辞怔怔地看着他。
　　暗红的血在他的眼里蔓延，一帧帧的回忆袭上了心头。
　　他倏地记起，那年元宵节，叶清弦给他买了一个拨浪鼓，说日后有用处。
　　温谨辞终是悔了，可叶清弦却再也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