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语者：她（GL）》骁女

25、背叛的决意

　　“你是要背叛我么？”
　　当我把电话挂上，吐出胸中那口郁积了很久的气息的时候，一直站在我身后的纱美里，现身了——

　　也许是从我和光通话的开始她就在听，猫样无声地躲在我的身后。
　　可是她为什么能问我这样的话呢？
　　背叛的人，从一开始就不是我吧！

　　“我要走了……”
　　我不想为自己辩解，我不知道怎样为无罪的人辩解。

　　“你要去哪里？”
　　纱美里没有追问，但也没有让开。

　　但是这样并不能拦着我的去路。
　　我绕过她，走向我的行李。
　　我可以不把她给我的带走，但我也不能把属于我的留下。

　　“你要去哪里？”
　　她抓住我的袖子，问的很坚决。

　　“我想去旅行几天，所以不知道是去哪里！”
　　只不过我很肯定——
　　我不会再回来了。

　　“你是不是要丢下我了？”
　　纱美里没有为我的答案放手。
　　她的直觉总是准确到可怕。

　　“我们会再见的……”
　　直到我找到另一个身份——
　　不是泉明月，不是樱井泉，也不是桥治伊角。
　　直到我能够坦然地面对所有的过去——

　　虽然可能要用很久很久的时间，也许要一辈子那么长，可是我不想再为另一个人活着。

　　“我不准！”
　　她说。
　　“我不准！”

　　“我不是你的！”
　　她不是早应该明白这个道理了吗？

　　没有谁真正能占有谁。
　　也没有谁能真正为谁拥有。
　　只要人还是两个——
　　心就永远不可能放在一起。

　　“你是！”
　　环上来的双手细瘦有力，一如当初那伏于我背上的少女，只是她已经不敢再望我的双眼。

　　“那你说……我是谁？”

　　是曾经成为你的东西的伊角，还是能帮你伤害光的泉？

　　“对不起……”
　　倔强的纱美里，从不认错的纱美里，轻轻地说出了我以为永远不能从她那里得到的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不想输给她而已。”

　　“那你是对我……没有信心吧……”
　　成为伊角以后，我连唯一可仰赖生存的才能都失去了吗。
　　或者这只是我无聊的自尊无聊的坚持。

　　“给那个人的音乐就那么幸福吗……就一定要那么幸福吗……”
　　纱美里的声音藏着诸多的怨恨。
　　明明是那么有自信的人——
　　“明明很期待，结果也只是那样的曲子……伊角你一定不爱我……我只是不想听到那个冷淡的音乐而已……”

　　恋爱从来都是用甜蜜的外表欺骗人吞下苦果的东西，而以为终于能够圆满恋爱的泉，最后也只落得杀死自己的下场，所以伊角是不希望恋爱的——
　　即使是被纱美里爱着也没有让她和自己幸福的自信，而且无论是伊角还是泉，都没有用音乐说谎的本事。
　　这样的情绪还是让纱美里察觉了吗？

　　是啊——
　　纱美里是野猫啊，直觉不正是她生存的本能吗？

　　“自从你捡到我以后，就决定绝对不让你丢掉我……但是你却给我那样的曲子……”
　　背后那一块地方渐渐感觉到眼泪的热度，水晕从那块地方弥漫开来，好像能就此淹没我的心一样。
　　“你是不是要回到她身边……一定是想这么输掉就算了对吧……我才不要！”

　　虽然是在怀疑我的能力与人格，但是为什么我竟然完全没有生气的感觉呢?
　　从心底那块小小的地方，居然延烧起一点点灼热——

　　“我是真的……想赢啊……”
　　虽然或许会让那道光芒黯淡，但是现在的伊角，早已经决定了要彻底舍弃泉的不是吗？
　　纱美里，为什么你不愿意相信你选择的人呢？
　　“纱美里……即使要我再重新作曲，我也只能给你这样的曲子。”
　　音乐是不会说谎的，对伊角而言，可能也是唯一真实的表达。
　　“我并不能感觉到虚幻的幸福，恋爱是辛酸的尖刻的前途未卜的，但是也是固执的纠缠的野蛮的……”
　　就像我即使到现在也还是没有转身，是因为我已经决定受伤了吧。
　　“但是这样的恋爱就不算恋爱吗？……和伊角在这一刻只能这样的恋爱，不行吗？”
　　至少我们还是在爱着，和那个幸福地爱过但是死在孤独中的人相比，我们还在坚持不是吗？
　　“不要羡慕泉的恋爱，现在在你身边的，是我啊！”

　　“你会留下来！”
　　纱美里终于站到了我的面前，还有着水光的眼睛又开始折射尖锐到刺眼的光芒。
　　她没有再问我，只是肯定自己的想法。

　　“嗯……”
　　我会留下来——
　　直到你没有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