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见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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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为了唬住那个沈齐，我特意挑了件厉害的衣服。是娘给我花重金打造的，一身妃色烟罗裳和桃红曳地裙，很是耐我。绣娘说我是她见过穿妃色最好看的小娘子。
从头到脚确认无一丝差错后，我带着雪烟出门了。
比约定时辰早一刻钟，很好。这次谈判定是由我主导。
没想到沈齐也和我前后脚到了。
敲门声响，我应声，“请进”。
门开了，有人跨过门槛，我抬眼望去。
沈齐穿的鞋子很普通，是最次等的官宦子弟也不会穿的那种，但这似乎并未影响他的步伐。着一身月白色的袍子，料子依旧不怎么样，看来真如我爹所说，他的家境不怎么好。只不过他的身形并不瘦小，因此穿上这袍子也并不显得他孱弱。再往上，他的脸与画像中无异，确实可以称得上一声芝兰玉树，脸、鼻、嘴像是对着美男图鉴长的，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最令他不一样的是他的眼睛，透露着志在必得的精光，再配上他脸上弧度正好的笑容，似乎万事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长得实在不怎么正派，正如雪烟所说，是个贪官相。
我在打量他的瞬间，他已经走到我跟前，像我福了福身，“在下沈齐。”
我朝他颔首，“沈公子好，万漪。请坐。”
他直起腰，在桌前坐下了。
没心思继续打量，我开门见山，“沈公子，我今日约你，是有事与你相商。”
他倒了杯茶，放在我面前，“沈某洗耳恭听。”
“我想知道沈公子为何同意这门亲事，你明明有更好的选择。”
“万小姐，不瞒你说，沈某确实不是非答应这门亲事不可。但令尊前日与我商议时，将我若答应这门亲事后的好处完全摊开来告诉了我，我仔细权衡了利弊，私以为利大于弊，于是便同意了。”
“利大于弊？沈公子这想法倒是异于常人。”
他似乎笑了一下，继续道，“万小姐有所不知，我父母早已亡故，入赘与娶妻于我来说实际无甚差别。我家也并非什么官宦世家，祖上世世代代不是农耕便是经商，并不需要有一个传承家业的本姓后代。而这门亲事的利，对我来说却更重要。毕竟令尊这位靠山的助力，是多少读书人梦寐以求的。有些读书人爱惜羽毛，只想凭自身努力走上仕途，我却不是。全家只我一人，旁人就算指摘，也对我无甚影响，我自小便不在意他人的想法，因此这入赘，于我来说并无什么真切坏处。”
他这番坦诚是我没有想到的，看来他对这门亲事确实十分有诚意。
我继续问道，“好，那我再问你，你对这门亲事，可抱有认真的态度？”
“万小姐说笑了，若是我不认真，今日也不会赴宴了。”
他理解错我的意思了，“我是问，你是否有想过与我认真相处，相敬如宾？”
他似乎被我的直白惊到了，这样直白确实不像是一位闺秀千金。
但我从小就这样，我爹娘不曾约束过我什么，我也不需为了我爹的体面约束自己。于是有什么我便说什么，拐弯抹角，只会让事情愈加复杂。
我见他语塞，继续补充道，“不瞒你说，我知道我们成婚并无感情，但是我并没有打算草率地对待我的婚姻。若是你愿意认真与我相处，我也会认真与你相处。若是相处能合得来，那便继续下去。若是合不来，和离或者我予你一封休书，今后婚嫁各不干扰。你以为如何？”
沈齐站起来，向我作揖，“小姐，沈某从未想过戏弄小姐。今后自当认真对待这门亲事，尽量不让小姐对沈某失望。”
不错，我还是满意的，“好，我还需要再向你确认一下，你此前确未曾娶妻生子或与人有婚约吗？”
虽然爹爹派出去的人带回来已经有了消息称确实并无，但我以为还是需要向他本人确认一下。
“沈某不曾娶妻、不曾生子、不曾与人有婚约，家中连旁支姐妹也没有。”
“那如今心中可否有人？”
“沈某一直独身一人，修身养性，未曾与任何人有非比寻常的关系。”
任务完成一半了，我语气也轻松起来，“好，以防万一，这份字据需要你签字画押。”
我让雪烟把几天前我写的字据给他，他看了看，在我的名字后面写上沈齐二字。
我收回字据，“好，那我们今天就算是达成共识了。望以后真诚相待，坦荡相处。”
“沈某谨记于心。”
任务完成，回家看话本！“告辞，再会。”
“沈某送小姐回去。”
搞什么？又不是你爱慕我我爱慕你的关系，“不必，我去别处，沈公子自便。”
沈齐笑着低头喝了口水，便也离开了。
了却一桩心事，我异常轻松，和雪烟拐去长安书肆，准备去看看最近可有新话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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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头，沈齐在回家的路上一直在想那位万漪万小姐。
其实最初，收到万漪帖子的时候，沈齐以为她是来考验自己是否爱她，或告知自己已有爱人，让他放弃的。沈齐心想这些世家小姐一般都在乎自己夫君是否爱自己，若不爱定要折腾一番。所以沈齐也做了些功课，需要的话可以假使自己某次对这位万小姐惊鸿一瞥后心中爱慕于是求娶的。
没想到甫一进门，看到那位小姐，眉眼自成一股风情，脸颊如玉，没看人的时候也让人无法移开目光，穿着金尊玉贵，一看就是用真金白银堆出来的小姐，心想难怪同窗们时常把她比作洛神挂在嘴边。她的下巴微抬着，桃花眼看似有情实则无情，果然一开口，沈齐便发现这位小姐并不重情爱。
沈齐同万漪说的，都是实话。
万漪的坦诚让沈齐始料不及，礼尚往来，那大家都摊开来讲。
看来这万漪是一个很不一样的人。沈齐有点好奇，不知她的爹娘是如何教导她的，让她这么...与众不同。
总之与这位万小姐相处，当会很有意思。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3 章 见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