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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走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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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赛赛和段衍两人在段府被小厮围追堵截的时候,赵大一行人已潜入了府内。
他们随意抓了个小厮,逼问段衍的所在。
小厮吓得发抖,说:“我也不知道啊。”
“他不是被囚禁起来了吗,你身为府里人难道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快快从实招来,要不然你小命难保!”
“好汉饶命,我是真不知道,因为小少爷他刚刚逃跑了。”
赵大三人略显震惊,面面相觑。
小厮又说:“我就是被喊来追小少爷的,他应该还在府中。”
这时,一阵叫喊声传来,数十人齐声喊:“站住,别跑!”
赵大他们想,这些人肯定是在追段衍。
于是,赵大用手背干脆利落地砍晕了小厮,和钱二、孙三一起,循着声音跟了过去。
在围追堵截下,段衍和薛赛赛被人追上了。
段衍不得不动手和小厮们打架。
他一只手打架,另一只手还得拽着薛赛赛,因为怕她被人抓走。
薛赛赛见情势危急,断然松开了段衍的手,跑到角落拾起一根木棍,挥舞着它加入了战斗。
尽管薛赛赛也来帮段衍,但对面人太多,祂们还是不能抵挡住对面的攻击。
眼看要被抓住的时候,赵大三人从天而降闪亮登场。
他们一句废话没说,直接加入了战斗,帮助段衍和薛赛赛对抗院里的小厮。
混乱中,段衍朝他们大喊:“你们是谁,为什么要帮我?”
“我们就是宋问找的帮手。闲话少叙,先帮你逃了再说。”孙三回道。
一阵混战过后,段衍一行人退到了马厩。
马厩里有四匹正在吃草的骏马。
混乱中,段衍抱着薛赛赛上了马,其余人则一人骑一匹,个个甩着鞭子横冲直撞,一路疾驰出了府。
赵大三人领着段衍到了他们早已安排好的渡口。
渡口边停着一艘小船。
赵大让孙三骑马往反方向走,引开后面追来的人,他和钱二则上了船,护送段衍及薛赛赛去边疆参军。
薛赛赛上了船后,望着渐行渐远的河岸松了口气。
一旁的段衍把她拉进船舱,问:“你刚刚为什么会在跟一个陌生婆子在一起?”
薛赛赛有些惊讶,道:“你不知道吗?难道春桃没告诉你?”
“春桃?”段衍想了想,道:“没有,她还没来得及说就被我绑起来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薛赛赛如实告知了段衍老太太要卖掉她的事,说完心里好受多了。
她想:原来他不是不打算来救我,而是不知道我要被卖掉了。
段衍听了,眉头紧皱。因为薛赛赛是为了帮他逃跑,欺骗了祖母,才要被卖掉。现在回府她是回不去了,而自己既不能带她走,也不能丢下她,得给她找个安稳去处才行。
段衍道:“我在下一个镇子放下你,然后给宋问写封信,让他过来接你,并安排你日后的生活,你看如何?”
薛赛赛板起脸来,道:“不行,我不要和你分开。”
段衍正色道:“乱说,我要去军队,你难道也要跟着吗?”
“跟着又如何?女扮男装从军的事又不是没有过,从古至今多得很呢。”
“军队里都是男人,你一个女子怎么在里面生活,万一出了事怎么办。”
“我一定会紧紧跟在你身边的,难道你会保护不了我吗?”薛赛赛挽住他胳膊,仰头看着他。
段衍甩开她,“我到那里忙得很,哪能天天保护你。”
“那我自己保护自己喽,军队里肯定是纪律严明,不会出什么事的。”
“不行!”段衍不想再和她做无谓的争执,斩钉截铁地拒绝了。
薛赛赛瞪着他,眼眶渐渐红了。
段衍看她这副样子,为难地往后退。
薛赛赛直接抱了上去,搂住段衍的腰,任段衍怎么掰也掰不开。
她哑着嗓子,带着哭腔,说:“你都不知道见到牙婆的时候,我有多害怕,害怕再也见不到你了。一开始,我确实是抱着演戏的心态和你交往,但是渐渐地,我发现自己无法自拔地爱上了你。我知道你不像我爱着你那样爱着我,但我不在意,我只希望你能让我留在你身边,照顾你、关心你。无论军队生活有多苦,有多难,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都觉得是幸福的。求求你不要推开我……”
段衍无可奈何,只能从了她。
薛赛赛由悲转喜,抱得愈发紧了。
船舱内还坐着一人,那便是赵大。
看着祂们搂抱在一起,赵大像个局外人似的坐立难安,暗忖:早知如此,就该和钱二一起在舱外划船。
他清了一下嗓子。
薛赛赛闻声松开了段衍。
段衍转身对赵大道:“多谢兄台相助。等到了地方,我便修书一封作为信物,你拿着它可去找宋问,宋问会把余下的钱给你的。”
赵大抱拳称谢,半响过后,才犹犹豫豫道:“这桩生意,一开始我们谈的时候,说好只带你一个,可如今,突然多了一个人,这报酬的问题恐怕得……”
赵大眼含深意地看着段衍,段衍心领神会,道:“兄台放心,这报酬我会加倍给你的。”
赵大听了这话,喜笑颜开,站起身,连连称谢,赞叹段衍的豪爽。
为了尽快到达,赵大和钱二轮流划桨,让船日夜不休地前行。
途中,赵大下船上了一次岸,找黑市帮薛赛赛办了个假证,还帮她买了身男子衣服。
除此之外,四人再未下过船。
如是过了十天,途经了五个城镇,段衍和薛赛赛终于到达了目的地——疆城。
给赵大、钱二写好信,打发走这二人后,段衍领着薛赛赛去边境军队居住的地方报名参军。
由于出府时情况紧急,准备好的行囊全都没带上,段衍和薛赛赛两人身无分文,所以没租马车,单纯靠脚,从疆城内步行到城外五十里远的军队居住点。
疆城地广人稀,气候干燥,风一吹便沙尘漫天。
段衍将手臂挡在眼前,低着头顶风前行。
结果还没进军队居住点,眼睛就被沙尘迷住了。
他痛苦地叫喊了一声,捂着眼立在原地。
薛赛赛道:“怎么了?”
段衍道:“这该死的沙子进我眼里去了。”
薛赛赛让段衍弯下身,抬起脚尖,道:“别动,我给你吹吹。”
吹沙子的过程中,段衍连连喊痛。
之前,他想到“参军”二字,只会幻想出自己上阵杀敌时威武的样子,从没思考过自己能不能适应军队的环境、除了上阵杀敌外他作为士兵还要做些什么等这种小事。
这还没进军营呢,他就已经被这里的环境闹得心烦了。
“好了,别吹了。”段衍急躁地推开薛赛赛,自己揉了揉眼,大步往前走去。
薛赛赛被他推得退了好几步才站稳,咬牙狠瞪了段衍两眼,然后才跟上去。
军营的大门是铁制的,旁边搭了个篷子,篷下摆着一张桌,桌旁坐了个小兵,穿着青色军衣。
段衍走过去,递出赵大为他弄的假证,说明了来意。
薛赛赛也紧跟着段衍把假证递了出去,道:“我们是一起的。”
士兵多扫了薛赛赛两眼,看她身材瘦小,随口道:“当兵可不是个享福的差事,要天天练武抗东西,而且一旦参了军就不能随便退出了,你确定你能坚持得下来?”
段衍接过话,道:“你现在退出还来得及,我可以在城里帮你找个房子先住着。”
薛赛赛好不容易才走到这一步,哪能轻易放弃?于是坚定地说:“我肯定能坚持下来。”
士兵看她信念这么坚定,笑了笑,也帮她登记上了。
段衍的假证名叫段三行,薛赛赛的假证名叫薛双宝。
从此,这二人以段三行和薛双宝的身份,开始了祂们的当兵生涯。
军队居住处又称训练基地,它分为好几个部分,有士兵宿舍、将领宿舍、食堂、训练区等。
训练区很大,处于训练基地的中心位置。
而士兵宿舍位于基地最后方,类似于永城的平民住宅区,由一栋栋六层小楼组成。一层小楼有十六间房,每间房内可住八个人。
薛双宝和段三行登记完毕后,拿着可证明自己士兵身份小木牌去士兵宿舍报道。
要去宿舍,必须要穿过训练区。
训练区一眼望不到头,薛双宝走得很累,腿沉得像灌了铅,越走越慢。
而段三行在前面走得飞快,丝毫不顾及她能不能跟得上。
薛双宝盯着段三行背影的眼神越来越凶狠,最后化恨意为动力,咬着牙一路小跑跟上了他。
到了宿舍,看门的老大爷翻了翻簿子,给这俩人安排到了同一层但位置一头一尾两间屋子。
段三行问:“能不能把我们两个人分到同一间屋子里?”
老大爷说:“不行啊,就剩这两间房里有空位了,其余的都住满了。”
段三行冷着脸,看薛赛赛,说:“我说不让你来你偏要来,现在怎么办吧。”
薛双宝本来就很累,一听他这恶劣的口气就更生气了,径直走上楼,道:“还能怎么办,住不同的屋子呗。”
段三行一直脾气不好,之前双宝都是顺着他来,没想到这次直接开始呛他话了。
他也火冒三丈,冷哼一声,朝上怒喊:“要是被男人欺负了,可别哭啼啼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