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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很少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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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喜欢,那么骄傲的他。
宋淮郁笑了:“一起弹钢琴吗?”
江厌把手上的鼓棒转一圈插回鼓棒袋,站起身说:“走吧。”
就连他自己也没发现自己唇角正勾着。
“宋淮郁,”江厌说,“先说好啊,我不是专门练钢琴的,还有好久没摸了,以后弹错不准笑我。”
“嗯,知道了。”宋淮郁笑着坐在钢琴前,把手机扔给刘东阳。
“准备好了吗?”宋淮郁坐直身子问。
“弹什么?”江厌还是一头雾水。
“听。”宋淮郁闭上眼笑了。
刚流出一段,江厌立刻就知道了,这算他最拿手的钢琴曲了,手立刻不由自主直接跟上。
四只手在黑白琴键上流动,灵活自如,凭着记忆,一个个音符从指间慢慢跃出。
单纯而丰富,柔如冬日阳光,似钢珠砸在冰面,清脆柔情。
突然又高昂得荡人肺腑,撼人心魄,幽如暗夜,有声若无声,自有无底的力量漫向天际。
江厌笑了,用一旁闲下来的腿磕了一下宋淮郁,宋淮郁也磕回去。
“幼稚。”江厌撇撇嘴。
“那不也是你先幼稚的。”
一曲终了,江厌把手一抬,悬在半空。
“Ich Liebe Dich”江厌勾唇说出刚刚的钢琴曲。
“我爱你。”宋淮郁站起身垂眸笑着看着他。
江厌呆了一瞬,然后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刚刚的钢琴曲。
已经看呆了的刘东阳这才反应过来,直接扑上去抱住江厌的腿哭天喊地:“啊啊啊啊江厌啊——是我对不起你——我拖你腿了啊——都怪我没用——”
江厌脸一拉,咬牙切齿对着他说:“不想死就起开。”
“好嘞。”刘东阳立刻两手对着脸一抹就站起来。
“选好了吗?”江厌问王博恒。
“好了,”王博恒靠在一边,“但我们搞什么曲子?”
“……”
突然就很默契地沉默了。
“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刘东阳颤颤巍巍举了举手。
见江厌点头后他才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利落地打开后还把皱起的部分按了按,递给他们看。
几个人围在一块看起来。
“这个是我之前写的歌,”刘东阳别扭地摸了摸后颈,“当时老刘说的时候我就想到了这首歌,但我不知道好不好。”
“一起改改,说不准能用,”刘东阳又赶忙掏出手机,“我的乐谱也谱好了,可以看看,我发,发群里了。”
“结巴什么,”江厌看完后饶有兴趣地用胳膊肘捣捣他,“看不出来啊刘东阳,还会这个。”
“害,”刘东阳笑起来,“看看怎么样啊?”
见几人都没反对,这才松口气:”词我再改改,可能会更好。”
“我回来了,”刚刚出门的前台拎着一盒余记炒面,一脸欣喜,“干嘛呢围得这么严实。”
“没,”江厌笑着说,“我们选好了。”
说着点几个,然后又问:“你们要用吗?”
“我们不用这些,你直接拿走。”前台招招手。
“那就……我找人,然后让他送到我家去,行吧?”江厌说着就打起电话。
等到打完电话他才说:“我那之前为了打架子鼓有个房间装了隔音棉,而且家里没人。”
“时间不早了,”宋淮郁看了眼手机,“吃饭去?”
几人也没客气,跟前台打了招呼后就奔着余记炒面去了。
前台见人走后才擦了擦嘴,拨出个电话。
“喂?”对面气喘吁吁地接起电话,“在拳击馆,怎么了?”
“老大,今天小厌来了。”前台慢悠悠地说。
老大手上的动作停了:“小厌?他今天怎么来了?”随后又懊恼地说,“早知道今天就不来拳击馆了,好久没见着他了。”
“他来找他的架子鼓,”前台还是不紧不慢,“而且要了贝斯电吉他和键盘。”
“他要这些干嘛?”老大皱起眉,“自己练着玩?那我教他不比这好。”
“不是,”前台说,“小厌不仅是自己来的,还带了三个小男生,他的朋友。”
老大那静了半晌,笑了起来:“咱小厌是有好朋友了。”
“是啊,”前台笑着叹口气,“从小看到大,现在长变了,像个男子汉,也不咋爱笑了,我刚刚看了监控,小厌还弹了段钢琴呢,你教他的那首。”
前台截取后发给了老大。
老大安静地看,看着他弹,又看到他笑。
“这臭小子,”老大笑着骂,“教他的都忘光了,一点没有旁边弹的好,肯定是背着我偷懒了。”
“这小子还笑,”前台说,“果然还是笑着更像小时候那样,长大了啊。”
老大也叹口气:“是啊,长大了。”
“这个面更好吃。”刘东阳肯定地说。
“你这么说四中门口面馆的阿姨会伤心的。”王博恒笑着说。
“你怎么知道我会弹那个的?”江厌戳了戳碗里的面,用只有两个人可以听到的声音说,“我好久没弹了,也别给我扯说什么猜的,我信你个头。”
宋淮郁笑起来:“长脑子了。”
“别给我岔开话题。”江厌恶狠狠地说。
“我之前看过你弹钢琴,”宋淮郁盯着他那双探究的眼神开口,“很久之前。”
“不可能,”江厌立刻否认,“我很久都没有弹了,特别久的那种。”
宋淮郁没说话,让江厌自己想。
“我最后一次弹也应该是初三了吧?”江厌嘀咕,“……不可能吧。”
宋淮郁把筷子放下,还是没有再说话。
“吃饱了吧?”王博恒站起身,“走吧,咱们时间紧任务重。”
宋淮郁去付完钱看江厌还坐在瞪着碗那干想。
江厌自己想不明白,只能瞪着宋淮郁:“就你最烦人。”
“是是是,我最烦人。”宋淮郁妥协了,和他走在后面跟着。
“宋淮郁,”江厌喊了声他,“我感觉你好像很了解我,我喜欢吃什么,不喜欢什么,对什么过敏,会什么,不会什么。“
“感觉你比我还了解我自己。”
“是吗?”宋淮郁笑了,“可能吧,因为你很好。”
不只是好,还很温柔,很骄傲,很肆意,很少年。
“宋淮郁,”江厌又喊,“以后让我也了解了解你吧。”
宋淮郁笑了。
他好像很喜欢喊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