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第八十章 血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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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灵借助圣杯魔力现世的时间只有七天，意味着必须在七天内分出胜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时间，无疑激化了七位魔法师和七位英灵之间的斗争，让冬木市无时不刻被笼罩在残暴血腥的阴影中。
五十年一次的圣杯降临，各魔法师可是为了满足自己的追求实现想要实现的愿望，可谓不折手段。众英灵更是各显神通，随着时间，战争会越来越激烈，最后一天就是面临终曲而爆发的高-潮。
这是冬木市经历的第四次圣杯战争，距离七天的时限才过去一半。照惯例，七位Master还不会明面上交战，就算有英灵不济退场那也是少数。
月咏几斗此刻面对的就是此境况，圣杯战争进行了四天才只有一个Assassin退场。
此刻他站在高楼顶端，逆着猛烈的夜风，原本柔顺零碎的短发凌乱飞扬，没有了在归邪面前的温柔，那双看不出情绪的冷漠眸子显出几分桀骜不驯。
妲己伫立在不远的前方，在高空之中如覆平地，她是血染的妖狐，仿佛生来如此，就该在天地间蔑视蝼蚁众生。
不知从何时起，冬木市完全的被天空中浓厚的魔力覆盖包围，如果说第一天起就零碎分散在冬木市各个地方并不明显，可以轻易的混淆Master让他们以为这是英灵爆发交战后残余的魔力。
如今浓郁的几乎覆盖天空本来的颜色产生扭曲的以妲己为中心的激流漩涡，让人再难忽视。
月咏几斗知道妲己从不做无意义的事，就算她将分-身化狐在冬木市乱窜也是在计划着什么，而现在计划已经到收尾的阶段了。
此刻无数人的目光都被天空的异象吸引，无论是没有魔力的普通人还是参加战争的Master与其英灵，但是察觉又有什么用呢，他们阻止不了。
在无知的间桐雁夜帮助下，覆盖整个冬木市的献祭大阵已经成型，比妲己设想的还要顺利。
也许众Master和英灵看着这样的魔力磅礴的天空会不安，会忌惮身为Caster的妲己的实力，但是没有一个能想到她凝聚这么多魔力的真正目的，只会感觉放任下去会很危险……
从本质而言，他们都是人类，无论是魔法师，还是那些死后成为英灵的英雄。无论是Master还是英灵，就算他们再不把普通人当一回事，也不会大肆屠杀。
然而妲己却不一样，她本质是残暴的妖狐，不是人类，不会有人类的情绪和顾虑，只要是能够利用的，就算覆灭整个国家都不会眨一下眼，一个城市又算什么。
“妾身的master，妾身最尊贵的王，您当享有万物的一切。”
“纵使圣杯也不得反抗，必将降临。”
她转过身，与master正面相向，并隔着天空对他遥遥施了一礼。
这是妲准备的终幕，她将在这里，为她所选择的王——月咏几斗献上所有。
只为王之夙愿，不惜以血染尽。
“您的愿望，即是妾身的愿望，请让妾身为您舞最后一曲……”
“唯愿君，武运昌隆。”
月咏几斗知道，妲己这是在与自己诀别。
圣杯战争只有一个胜者，若要让圣杯降临，必须以七位英灵为祭。为了圣杯降临，最后的英灵必然会被master用令咒逼迫自杀。
而这些，都是妲己告诉他的。妲己自称最接近神的妖，所以她什么都知道。
妲己曾讥笑那些所谓的英雄拼上所有战斗只为夺得圣杯，却不知他们的愿望从一开始就没有实现的可能，一切的努力给他人做嫁衣。
而妲己的愿望从来只是在现世玩一场，根本不需要圣杯，所以也做好了最后自杀让圣杯降临成全他的准备。
妲己的舞姿美的妖娆，美的动人。无论是那翩跹的裙摆，飞扬的衣袂，还是在她手中宛若具有生命的灵蛇般舞动的锦缎，带动空气中肉眼可见的浓厚魔力，犹如绚丽绽放的花。
勾魂夺魄，一舞倾城。抬头看见这一幕的人无不停下脚步，目光被天空的异象吸引移不开脚步和视线，仿佛被这奇异美丽的景象吸走了灵魂。
天空中的妲己轻盈的舞姿，在天空中如覆平地的跳跃旋转，在浓厚的魔力中逐渐散发出淡青色的莹莹光芒，绽放的花朵四散开去，狐火宛若雪花飞散落下，将整个冬木市都笼罩在其中。
下一刻，沉迷此景的人眼中泛出红色的血丝，朝着最近的人扑过去，顿时撕扯扭打在一起。
还有的人将手中的提包，或者尖锐物当做武器攻击，有的人直接将商场玻璃打碎，捡起玻璃碎片就朝着最近处的人颈动脉、大脑、眼睛这些脆弱的地方割去。
所有人都像失去了理智，化身魔鬼，凭借心中涌起的破坏欲行动，相互残杀。
从未有过哪次圣杯战争这么大范围的牵累普通人，几乎无一幸免，不过第四天就将冬木市变为人间地狱。
故意将这场终曲弄成这样不可收拾的场面只为引来那几个人，“啊啊，演员差不多都赶到了，戏曲也该开始了。”一舞终了，伴随妲己停下的动作，原本舞动的锦缎也软软垂下。
如她所言，除了在卫宫切嗣的算计下倒霉的被自家master以命令自杀，不得不是不屈辱退场的Lancer外。Archer也好，Saber也罢，为了占据一个好的地点寻找这些人类相杀变异的原因，他们都带着Master飞速的朝着她准备的舞台赶来。
其中以与Master韦伯毫无间隙，驾着牛车的Rider最为快速，“Caster！”
“啊拉，妾身还在想谁会是第一个客人呢~该说不出所料吗？征服王~Rider~？”妲己眉眼弯起，完全没有作为造成冬木市大乱的罪魁祸首的自觉。
“Caster，你打算做什么？”驾驶着牛车飞驰而来的Rider听到妲己的话后，下一个动作就是毫无预兆的拉紧缰绳，陡然停下的牛车让后方的韦伯毫无防备的撞上大汉坚硬的后背。
“很明显的不是吗？当然是为了让圣杯提前降临啦~”妲己笑吟吟道，“为了得到什么，就必须牺牲什么，虽然圣杯战争还没结束，但是妾身的主人已经等不起了。妾身说过吧，为了妾身的Master，为了妾身所选择的王，妾身将付诸所有。”
原本捂着发红的鼻子疼的泪水都要流出来的韦伯听到她的话也顾不上自己鼻梁是不是断了，惊得猛然站起，“你要以冬木市所有普通人的血和生命为祭！？”
“妾身所作的一切只为了自己想要的，为了得到圣杯，征服王也应该能够明白吧？”妲己没有否认就等于变相的承认了他的话，见小小的Master一脸骇然，再看征服王不发一语，拧着眉一副不认可的严肃表情。
妲己的笑容不变，只是故作可惜道：“妾身本以为Rider能够理解的，毕竟某些方面而言，遵循自己欲望不断前行，不断讨伐，以众人生命和鲜血为垫脚石的征服王，和妾身是一样的呢~一样的自私~”
“你在说什么呢！Rider才和你这个灭绝人性的妖狐不一样！他的欲望源于追求，有追求有什么不对！人类正因为这种追求而不断进步！”
“不不不，幼崽，你误会妾身了哟~妾身可没有说这种欲望，这种野心不好~妾身可是相当欣赏呢，正如你所言，这种野心和贪婪是人的本性。比起虚伪的给自己行为找冠冕堂皇借口的人，征服王这样坦率，坦荡的人，妾身最欣赏了哟~”
眼见自家Master明显被妖狐带偏了的Rider怎么还会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抓着他的后领提到了身后，“Caster，吾感谢你的欣赏，同时吾也不否认吾输在了战场上，追随吾信仰吾的臣下也与吾的欲望一同覆灭，也许死在战场上的人不比今日你用来牺牲的人少。”
“但是吾终究与你是不同的，正如吾的Master所言那样，吾也曾是人类，所以为了提前让圣杯降临而牺牲这些一无所知的普通人类的行为，吾不敢苟同。”征服王Rider猛然举起武器，划起魔力的风暴直指妲己，“一决胜负吧！Caster！不论出于什么理由，就算是为了圣杯我们也终有一战，以你的骄傲应该不会避战吧！”
“不用挑衅妾身哟，征服王。”妲己睁开了眯起的眼，金色的兽瞳一览全无。
她站在魔力漩涡中心，四周围绕着零碎如雪的青色狐火，犹如王者高高在上的俯视他们，让韦伯下意识的往Rider身后缩了缩，那种恐惧是与面对强大的完全看不到胜算的英雄王截然不同的，是一种小动物面对巨大可怕的野兽不由自主颤栗的本能。
就在韦伯以为这一战必不可免，作为Rider主人的自己在劫难逃凶多吉少的时候，妲己猝不及防的收起了那骇然的，要将人撕裂的野兽气息，“啊啦~其他的客人也到了呢~再继续磨蹭下去的话妾身的Master会很不满吧~？”
“Caster，不要再浪费时间了。”
直到这个声音的介入，韦伯和rider这才发现在这个地方竟然除了他们之外还有第四个人，是Caster的Master？终于出现了吗！
在这浓厚的魔力影响下勉强可以看见不远处的高楼顶端，Caster的守护范围内站着的人影，声音听起来介于青年和少年之间，似乎不比韦伯大多少。
“妾身明白了~”
听到妲己的回答，月咏几斗并没有松口气，反而得绷更紧。
面对下方血流成河，尸骸遍地，人间地狱般的场景，没有人会比月咏几斗更了解妖狐肆意妄为、血腥残暴的的本性。
而这一切，正是他默许的。
此时，手背猝不及防的被一个柔软潮湿的东西舔了一下，月咏几斗一颤，回神。
低头就看见妲己留在家的中的分-身狐狸不知何时来到他手边，正用鼻尖轻触他手，察觉到他的目光便俯身，将叼在口中的伪臣之书放至脚下。
原本是为了掩藏身份留在家中的伪臣之书，此刻正静静的躺在地上。
月咏几斗拾起书，摊开在手中，他明白妲己的意思，到了这个地步，已经无需再隐藏自己Master的身份，只是在看到上面两个鲜红的令咒，神色还是有些复杂。
面对下方犹如人间地狱的场景，动摇也只是瞬间，眼眸中种种犹豫软弱的情绪在下定决心的刹那消失不见。
很早的时候起他就有了觉悟，和妲己走到这里的他已经没有了退路，现实也不容许他后退。
人性也好，良知也罢，他早已有了为归邪抛却所有的准备，从他将[自己]作为代价支付的时候，就与归邪紧紧捆绑在一起了。
若是能够让归邪活下去，就算满手鲜血，身处地狱，也决然无悔。
垂落身侧的手紧握成拳，背脊挺拔直立。
目光直视妲己的方向，那是背负了所有的生命，为了心中挚爱，决定摒弃一切仁慈，宛若冰封般冷漠、坚硬、决绝。
“Caster，我月咏几斗以令咒发出号令。”
伪臣之书上还未使用的令咒发出红光，这是束缚着妖狐无法随心所欲、肆意妄为的最大的枷锁。亦是挡在他救活归邪的这份愿望前最大的障碍。
“尽全力去战斗，不得留手，不折手段也要获取最后的胜利。”
顺应妲己的要求，不再约束，不再隐藏。允许她按照自己的喜好，随心所欲，不折手段的去夺取圣杯。
“最后以令咒发出号令——Caster，你一定要夺取圣杯！”
连续将令咒全部使用，妲己感受着伴随枷锁的消失，体内不断膨胀爆发的几乎要从每个细胞，每根发丝溢出来的魔力。
她愉悦的弯起唇角：“定，如您所愿。”
一瞬间她的气势完全变了，就像囚笼中的野兽猛然被释放了出来，冰冷、压抑、残暴、血腥。
赶来的人和英灵同时停下了脚步，远远看着天空之上九条狐尾膨胀被浓厚魔力包围的Caster。至于Rider和韦伯则因距离太近而被卷入魔力漩涡，连牛车坐骑都险些被粉碎才勉强从中逃出。
“撒，既然大家都到了~那么~”将赶到的英灵和其Master一个不落的收入眼底，妲己露出残酷的笑容，“开始吧！血的盛宴！”
成河的鲜血瞬间被边缘发动的法阵吸收顿时散发出幽暗的红光，冲天而起呈六芒星状彻底将冬木市密封隔离起来，让人无从逃脱。
在这几天之内要准备如此大的，能够将冬木镇包围的魔法阵，还不被任何人察觉，她是怎么做到的！？所有人同时在心中呐喊。
就在众Master准备临时结盟对付同一个敌人的时刻，妲己的声音响起，透过魔力传遍整个冬木市，并不断回响。
“呵，撕咬吧，厮杀吧，汝之血液皆为饵食。”
还没从将冬木市封锁的法阵这个打击上回神，听到妲己的话语的master们脸色同时剧变，固有结界！？谁也不知道Caster藏了什么底牌，会使用什么样的技能，无论如何，看到那些自相残杀变得更加疯狂的人都知道要打断她！
“Saber！”“Rider！”“Archer！”几乎是同时开口。可惜妲己就像早已料到这个情况一样，同时面对三个英灵也不急，反而悠然的玩着指尖的狐火。她这种一切尽在掌控的态度更让众人更焦躁。
然而他们都忽视了从最初妲己跳舞时起就漫天飞舞、几乎将冬木市淹没、犹如梦幻一般的狐火。因为碰到也没什么影响，所以无论Master还是英灵都忽视了它，直到此刻看到妲己扬起的讽刺笑容才惊觉不对，可是一切都迟了。
“凡妾身领域者，皆为群臣，被火光所浴者，皆为狐鬼！肆意妄为的杀戮，吞噬汝等眼中一切生命吧！”
那一刻，妲己的声音几乎从狐火中传出，发出强大的操纵性的声波。
细碎的如雨如雪的狐火，只要触碰就会消失不见，它混入人体血液灵魂，越积越多，导致无人能够抵抗。明知道不能听那个声音，不能按照那个那个声音行动，可是身体违背意志，将武器朝着最近的人攻击过去。
以妲己狂妄的笑声为背景，Rider和Archer脸色狰狞的战在一起；而阴暗的本性被狐火放大，心性扭曲的言峰绮礼则是缠住了卫宫切嗣……唯一算的上麻烦的就是Saber，由于与妲己同是女性，魅惑技能无法使用，导致不能完全将她操纵。
不过这也无妨，妲己想到，反正还有一个同盟间桐雁夜，交给Berserker就好。
作者有话说第82章 第八十章 血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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