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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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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不管你答不答应我的要求,跟在我的身边记得要喊我姐姐。”诃然想到找店铺时,店铺老板指着卿卿夸她儿子长得好看,她就牙酸。
要死啊,她是个黄花大闺女啊!
小孩沉默不语,抗拒的意思非常明显。
“……”诃然无奈,“好吧,随你意,那我在外面说你是我弟不反驳可好?”
这下小孩有反应了,“好。”
诃然铺好床,拍拍手“好,睡觉吧!这几日正好我也一个人,你与我作伴,姐带你吃香的喝辣的!”
半夜诃然起夜,没站稳倒下去还想着会不会把小孩砸出病来,结果摔到地上,温热的被子告诉她小崽子并没有在睡觉。
以为小崽子也起夜去了,结果等了一会儿,被窝都凉了都没看到人回来。
诃然没睡醒的脑袋彻底清醒了,好家伙,这是跑路了吗?
外面乌漆嘛黑,诃然打开窗户,什么也没看到,纠结的一拳捶到窗户框上,除了疼到眼泪哇哇掉,诃然还是打算下去转一圈,要是找不到,也可能是她和卿卿没缘分吧。
诃然拿着根蜡烛出了客栈,没想到刚走到客栈外面拐角就看到前方传来声响。
“哥哥,你好腻害呀!”
奶呼呼的声音,诃然凑近耳朵。
“嗯,拿好。”
这不是小唐老鸭的声音吗?!
“哥哥,窝好稀饭你~姨母坏……不给窝钱……”
“回家去吧,晚上不要出门。”
“哥哥再见~”
什么姨母?钱?诃然似乎get到了什么。
“听了这么久,该出来了。”
唐老鸭声线一出,诃然没忍住抖了抖,摸了摸鼻子,心虚的走了出来,“没想到卿卿还挺有爱心的嘛。”
“那家老板娘不是善茬,要是让她发现了,你我都没好果子吃。”
小孩脸色冷凝,抱着胸。
诃然疑惑,“发现什么?”
小孩神色古怪,“你冒充小姐的事情,虽然不知道你那身昂贵的衣裳如何得来,但你只是孤身一人,她若知道被戏耍了,下场是什么,你很清楚。”
清楚什么……我不清楚啊……诃然咽了咽口水,把小崽子一把拎起,“先回去吧,外面这么冷。”
“我自己,可以走。”男孩挣扎。
“话说那老板娘是个什么人?”
卿卿生无可恋的被拎着,“听说来头很大,这条街上没人敢惹她,你让他吃了亏,她是不会放过你的。”
“没天理!”诃然气愤,拎着卿卿的手蓦的攥紧,“还坑小孩子钱,好气人。我们还是赶快离开这里吧!”
卿卿复杂的看向诃然。
诃然理直气壮,“我又没人脉,可不想死在这!”
“好。”卿卿点头。
天将将亮,诃然已经收拾好了东西。
卿卿站在旁边,有些局促,“我想,回去一下。”
诃然停下来,然后摸了摸卿卿的头,“是我没考虑周全,你的父母朋友都在这里,这里是你的家乡。不必跟着我四处奔波……”
“不——”小孩蓦的打断了她的话,他很急切又带着些恳求,双手紧紧的握住诃然的手臂,“我,我没家,你带我走吧。”
如黑曜石般的眼眸带着炽热。
诃然愣住了,她蹲下身,声线温温柔柔的,“那就走吧,巳时我在城门边等你,我们一起出去。”
“我,我真的可以走吗?他们不允许我出城……”卿卿轻声啜泣,鼻尖红红的。
“那我带你出去。”
小孩开心的跑了出去,他要出去同胡同头那个小孩说再见。
那个小孩父母双亡被姨母收养,但也是吃不饱穿不暖。
所有人都在嫌弃他,驱赶他。
只有那个小孩,偷偷递给他馍馍。
诃然叹了口气,她大概知道这个小孩是戴河人。
这段历史她大概可以弄清楚,是将近十年前的时间节点。
这个时候,戴河已经战败,从戴河掳来的俘虏不计其数,皆是戴河王宫大臣的儿女。
全部安置在京城一个庭院中,而且誓死出不了京城。
但总之经历了十年,到了她那个年代,京城被掳来的俘虏都死光了,就连那座庭院,也早就被夷为平地了。
活下来的只有戴河质子一个。
当幻境结束的时候,也就是幻境消失的时候。
陪卿卿一段时间,让他快乐些,也算是不枉此行。
天光渐亮,诃然背起包裹,向城门走去。
这个时候进出的人很多,大多是商人与百姓。
诃然没有通关文碟,但她贿赂了一个商人,由他将人带出去。
排着大长队,诃然看向四周皱了皱眉。
都已经巳时了,小孩怎么还没有到。
“小姐,马上就要排到我们了,您那个朋友还没来?”
诃然摆摆手,“先后撤一些,再等等。”
风吹的很大,时间一分分流逝,诃然内心莫名的焦灼。
商人提醒道。“不可以在等了,否则会被发现的,再过两个就是我们了。”
后面人在谈论事情,声音很大。
“南胡同巷子那边,哎呦,那血,哗哗的!”
“谁说不是呢,也不知道得罪了谁……”
诃然猛的跳下马车,走到后面揪住说话人的衣领,“你说什么!”
那人被吓到了,支支吾吾,“南,南胡同巷子那边,打死,打死人了好像……”
诃然丢下他,不安感充斥全身,南胡同巷子就是她和卿卿初遇的地方,也是那个老板娘摊子的地方。
卿卿被逮住了吗?他会被打死的!
那一瞬间,她转身向那边跑去。
商人急忙拦住她,用撇脚的中文语言劝阻她,“下一个,下一个就是我们了。”
“不走了!”诃然挥开挡住的人,寒风冷冽,她跑的很急很快。
不应该让卿卿一个人回去的,她应该陪他一起!
无数景色从她身边略过。
她跑到南胡同巷子口,却只见一摊血,刺眼又刺鼻。
那一瞬间,她扶着桌子吐了出来。
老板娘听到声音走了出来,看到诃然的一瞬间,眼眸睁大,语气不善,“哪里来的骚狐狸!我可是打听清楚了,将军府可没你这么个玩意!指不定是哪家的妓子!还没找你算账就自己送上门了!”
诃然捂住肚子,冲上去,狠绝的拽住妇人的衣领,“他还那么小!恶毒!”
老板娘叉着腰一挥手,“给老娘上,打断这小贱蹄子的腿!”
有人拽住了诃然的头发,拽的她生疼,将她硬生生的从老板娘身上扯了下来,栽倒在地。
“给老娘打!告诉你,别想着报官,老娘可是跟县衙有关系,让老娘知道了,下次要了你的狗命!”
“卿卿呢!”诃然目呲欲裂,抱着头。
身旁的大汉一脚脚冲她的身上招呼,在肩膀,在肚子,在膝盖。
“什么轻轻重重的,下手狠一些,别以为我们这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惹得。”老板娘摇晃着扇子,面容嘲讽。
“一命,偿一命……我,我要去报官……”
诃然的声音越来越微弱。
老板娘掐着兰花指,不屑道,“把她丢出去,丢大街上,真是得了失心疯。”
诃然神智已经有些不清楚了,继毒打之后,她只感觉天旋地转,然后是身体剧烈的疼。
她有些耳鸣,只依稀听到周围人的窃窃私语。
妈的,在幻境差点被人打死,她也是头一份了。
幻境里的人死了,会消失不见吗,她还用不用给卿卿收个尸?
社死,不想了,先晕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