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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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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记得把我放好哦。”
我臭着脸交代完，钻进壶里。
“要是壶打碎了我家没了我就……就”我一边进壶一边嚷嚷。
突然发现我好像没什么能威胁对方的能耐，遂闭嘴。
“……”降谷零托着巴掌大的砂壶默了会儿，还是忍不住笑出声。
少女总是叽叽喳喳的，吵得很。
回不了家是件挺惨的事，但是对方好像并不怎么担心的样子，他也就不多提及。
甚至。
甚至心底还有一丝隐秘的庆幸。
非常淡。
那么他就也不再去想为什么。
……大概是不配奢望。
甚至说他不能保证一定能给她怎样的保障或者哪怕只是陪伴。
但就是会因为他是最后留下的人而感到卑劣的窃喜。
像偷叼宝藏的恶犬。
2.
〔萩原〕
“又要到秋天了啊。”
天气晴朗，红色枫叶连成片衬在蔚蓝色天空下热烈又萧瑟。
身形颀长的男人驻足仰头，伸手接住一片落叶。
“萩原——”蓬松自来卷的男人回身见他停住，微微拉低墨镜，“磨叽什么呢？”
对方好像是走了会儿神，眉眼弯弯地告诉他，在想念天使。
他啧了一声问对方是不是脑子有毛病。
“阿拉～小阵平真是不懂情趣。”对方眨了个wink说“你怎么知道这次我不是一见钟情了呢？”
“嗨嗨——这个这次就用得很妙。”
虽然说这位女人缘好得离谱的同期近两年莫名其妙对联谊兴趣淡了很多，且问不出原由。
但是眼下，相比起奇怪的幼驯染，他更关注那个无比守时，每次都在11月7日作案的爆炸罪犯。
3.
〔我〕
说实话。
说不发愁那是大假话。
只是和我推在一起的话蕉绿感会少很多。
并且，也不知道柯学给了我勇气还是别的什么，我对我一定能回去这件事……很有信心？
……
先泡个澡吧。
然后瘫在床上睡个昏天暗地。
谁也别想叫醒我。
我盯着院子里的热气缭绕温泉池，想了一会儿从壶里跳出去。
“！！”
“降谷零你干嘛！”
“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吧。”“小样，你就是想诱惑我吧！”
异口异声。
趁对方没反应发来，我先发制人，“嘘！”
“别狡辩——”我竖起一根手指，笑着靠近穿着浴衣发梢滴水的青年，“这种小把戏……我喜 欢。”
男人小麦色的胸膛露出大片，偶有晶亮的水珠顺着饱胀有力的肌肉线条划入目所不能及的区域，暗暗洇湿一小片布料，却偏偏显眼…且诱人。
大概是刚关上浴霸，房间里水汽蒸腾，混有若有似无的洗发水香味。
……好像大脑也在变得混沌。
4.
〔降谷〕
——但其实她的脸已经红得快熟了。
用这种发言来缓解尴尬吗。
我怔了会儿，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些坏心思。
“所以——有被诱惑到吗？”
女孩红得像个熟透的虾子，结结巴巴地说，“哈，小场面，这才哪到哪。”
“……”我暗笑，“嗯，所以你来是有什么事吗？”
“我…沐浴露用完了…就是想问你，有没有…额。”
我愣了愣，一般来说，要配合我的洗澡时间的话，我很少用沐浴露。
况且，小姑娘很看重这个吧。
香味…功效，什么的。
虽然不知道有什么用。
于是我提议要不要出去买，正好还可以采买晚餐的食材。
5.
“去超市嘛？”我不动声色挪远几步，心底默念色字当头一把刀…“好诶”
喔，苍天。
和降谷零逛超市这种事，要不是我出大意外这辈子怎么会有这种机会。
滞留霓虹的生活突然就多了一些大快乐呢。
小蛋糕小火腿干脆面小果冻冰激凌布丁奶茶手指棒大波浪薯片水果糖可乐雪碧旺仔牛奶……
6.
统统都没有。
“不行哟 。”某金发黑皮男人笑眯眯弯腰，把我的快乐扔回货架上。
“……”我匍匐在空空如也的购物车上，护食战役一败涂地，“为——什么。”
一瓶包装粉嫩的沐浴露被放入推车，青年的手路过少女头顶上时有一秒犹豫，最后蜷缩一下只是收回，“你出门在外，我有义务替你家人监督照顾你。”
“妈妈会告诉我一样只能买一包……”我皱着鼻子嘟囔，“就算是先生，也会和我一起尝个鲜的。”
我就这么上半身塞在车子里怼到另一排货架间的过道……买不到还不能看看了怎么的。
人来人往的超市总有亮而耀眼的光线，以确保每一样商品都能让人一见倾心。
我在一次又一次一见钟情之后突然想起什么，猛地蹬了两步冲出过道。
“——哈！我比你快喔zero！”
冲出货架的阻隔区域青年肩背挺拔，看起来刚刚在认真挑选什么，现在捏着一罐什么长方体易拉罐转头看过来，动作间发丝拂过漂亮的眉眼。
6.
……原来真的有人能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这样出挑。
我猛地扯回视线看向货架头上的饼干。
——超市里很多好吃的都可以一见倾心。
但是刚刚那个不可以。
“……安静点。”我拍了拍胸口。
7.
什么冰冰凉凉的东西贴在脸上，我一个瑟缩回神。
金发青年垂着眼睑语气温和，“吃那些会影响你吃正餐。”
“午餐肉和火腿口感相似，晚上做芝士福袋，好吗？”
“……好啊都很好。”我低着头，回答得含糊。
8.
一直到进家门，降谷在厨房里叮叮当当的刀具碰撞声音响起的时候我才慢慢放松神经。
……原来这时候zero的厨艺已经这么好了吗？
“真是靠谱啊。”
一时半会不想靠近厨房，我在房间里走走看看。
……果然怎么看都很单调。
9.
“好了哦，去洗手——”降谷零从厨房探头，然后愣住。
原本简单的房间现在可以说是…异彩纷呈。
樱眠床榻、冷暖一桌被炉、驱鬼之羽屏、铸瓷正则、赤铁珊瑚、露隐衣柜、晚禾织茶室坐垫、入画折屏……
我在“睱久瞬梦间”里混了几件璃月家具，笑眯眯拍了拍我最爱的蒙德大沙发，“旧家翻新哪家强？”
“……收回去，洗手吃饭。”
“喔。”
然而在我的死乞白赖百般乞求之下，最后还是留下了一件璃月屏风。
梦见木被炉换掉了他的老伙计。
以及……我的大沙发。
心满意足去吃饭。
10.
“我开动啦！”
不是我说，做人别太完美了八崩，给别人一条活路吧。
所谓芝士福袋是方方正正的午餐肉中间掏空，里面放水果沙拉和虾仁，饱和度极高的色彩搭配最后加上拉丝的马苏里拉芝士作为点睛之笔。
……午餐肉大概是稍稍煎过，肉香被完全激发出来。
我咬下第一口，眼泪差点和芝士一起拉丝。
“以后谁能娶到Bourbon你真是天大的福…”
“嗯？”
“不，没什么。”我垂下眼咽掉这一口，“好想拜景光为师喔。”
“是吗。”降谷零语气平静，“那也得学生有天赋才行。”
“嗯赞成。”我点头，“zero你当初可算是太有天赋了。”
见对方挑眉看过来我才笑嘻嘻地大口进食。
“话说，吃完饭想不想看动画片？”
“并不。”
“唔……”我点点头，咀嚼，“好吧。”
“……你指的是…”降谷零动作一顿。
我笑眯眯重复他刚刚的回答，“不看～”
11.
阴阳怪气的下场是吃完饭要洗碗还要扔垃圾。
深秋的晚上已经算不上暖和。
我跳着脚跑回来，某人颀长的身子斜靠在门边。
门里暖色的光线晃出来撒在地上。
心跳再次空掉一拍。
“好冷好冷。”我搓着手低头蹭进房间。
12.
降谷零蹙眉看着少女一步一跳冲进房间，一次不曾抬头。
……她在。
躲他？
“快来呀！门口刮冷风。”对方却拍着沙发捧起了手机。
“……嗯。”
13.
迈向房间里的那几步光线和热气一起裹上来。
少女窝在沙发里捧着手机眼睛亮晶晶。
降谷零有几秒钟恍神。
——错觉自己在这几步里从孤寂走到了人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