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来的时候》南左

45、第 45 章

　　宋言乐得很开心，整个眼睛都眯了起来，吴易被她看得很是无奈，再加上自己想得有点多，所以吴易忍不住抬手伸到宋言面前，捏了捏她的脸，
　　“害，你干嘛！”
　　被捏了的人儿猛地后仰，同时露出被吓到的表情，现在轮到吴易笑了，自己噗嗤一声得笑了出来，
　　“我们认识两年了，还没这么亲近过。”
　　“捏脸算亲近，你力道太重了。”
　　“我已经很控制了。”
　　他知道对方在撒谎，不过作为女性，这点撒谎更显得是在撒娇，
　　“还疼么？”
　　自己嘴里边问着，边放松全部的掌心，再轻轻摸了摸宋言的脸，宋言却把吴易的手拿了下来，放在她的手上抚摸起某一处的凸起，
　　“你也有茧子了啊。”
　　这是在手掌虎口的位置，吴易每次干活都需要在这一处上用力，所以在长年累月下来，这个地方被慢慢磨出了生活的痕迹，
　　“嗯。”
　　“辛苦你了。”
　　“不辛苦，对于男人来说，茧子是一种荣耀，为了以后的轻松，未来的美好去磨炼，我觉得还是很值得的。”
　　随后，他轻轻抽出手，却在没了被托起的温暖后，吴易有些一瞬间的迷茫，
　　“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在这段时间里了，我一直在问我自己，我是不是做错了很多事情，忽视了你，没注意到你的很多感受。”
　　自己又莫名其妙得道歉，
　　“对不起。”
　　“哈？好好的干嘛对不起？”
　　“忽视了你很多东西。”
　　“你忽视了我什么？”
　　若是真被问个详细，吴易反而是不能说了，
　　“还是之前的那个事情。”
　　“关于林楠的？”
　　“是吧。”
　　他认同着，
　　“林楠的问题，我没有考虑你就直接说出来了，忘了你也是很为难。”
　　“为难还好，毕竟我可以拒绝，可是你呢，你一开始就彻底答应下来？”
　　“不算答应，顶多说了会帮忙。”
　　“那是他自己提出来的要求，还是说？”
　　宋言想知道更多的真相，后面也都如愿了，
　　“我提的，他在跟我说关于感情上的事情，我就忍不住，”
　　“你忍不住做了你自己做不到的事？”
　　“哎~”
　　现在懊悔没用，还好，其实林楠本就没抱着什么期望，
　　“他估计知道你的能力，除了我，谁还会帮你？”
　　“对，林楠也确实是说了，你可能不会答应。”
　　“呵呵，他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
　　等嘲讽完林楠，宋言眼睛又看了过来，盯着吴易，
　　“以后别什么事情都答应，特别是你解决不了的。”
　　“我”
　　“你还要辩解么？”
　　“不，我会注意的。”
　　这就对了，她闻言勾起嘴角，再转到了下一个话题，
　　“这周周六你抽个时间去我家里一趟，我爸要回来了，你见一见吧。”
　　“啊？叔叔船到了么？”
　　“嗯，周五晚上到，不过周五太晚了，你还是别去了，周六挑个时间去吧。”
　　“好。”
　　吴易答应下来。

　　周五其实也不是太晚，今天周三，两天的时间不长不短，一眨眼就到了，在临行前，吴易和自己母亲通了个电话，吴母大概知道吴易过去会面对什么样的情况，于是就提醒自己的儿子，
　　“你年纪不小了，宋言也快二十八了，如果你觉得都做好了准备，那就早点定下来吧。”
　　她话里太直接，以至于听着的人无法像以前那样装作什么都听不出来，可这么直白也并非一件坏事，因为吴易想把自己那么些天来一直压在心里的麻烦告诉给吴母听，
　　“妈，我还没做好准备。”
　　“都快三年了，她等了你三年，你作为男人，不可能一直都让她等，女人的时间啊，是最拖不起的。”
　　知子莫若母，随后又更加直接得问，
　　“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
　　某两个字很难说，毕竟牵扯到了伦理上，却也不得不说，
　　“出轨了？”
　　“啊？没有！肯定没有！”
　　吴易底气不足，
　　“不过，我的确有另一个喜欢的姑娘。”
　　他边解释，边小心翼翼得看了看周围，好在自己还没出去，这屋子里就只有他一个人，
　　“谁？你单位里的？”
　　“我单位里都男的，是别的地方。”
　　“到底是哪里？”
　　“开工作室的，她是做室内设计的。”
　　“喔。”
　　吴母不太懂什么是室内设计师，但可能是冠着设计师三个字，才让吴母有些放心，
　　“说说吧，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答案很长，长到讲得连手机都发烫了，
　　“所以按你的意思，这都是一场偶然？”
　　“对，是偶然。”
　　偶然中又带着一定的必然，或许还是某种命运的愚弄，
　　“你错了，世界上没有偶然，可是你应该明白，你要怎么去做选择。”
　　“我知道，正是因为我知道，我才会迷茫。”
　　“迷茫什么，你了解那个姑娘么？了解她家庭，她过去，她的所有一切么？而宋言和你相处那么久，我也和她爸妈是好多年的朋友，大家知根知底，也算是门当户对。”
　　“妈，我都明白。”
　　吴易咬了咬牙齿，
　　“但感情上的事，我真的控制不住，我对宋言缺少激情，对她没有那种欲望上的强烈，我甚至连和她在一起也是因为你们父辈的因素多。”
　　这不是爱，压根算不上爱，然而又只能被当□□，让他以爱的名义来压迫自己，逼着自己，最终一切都乱了，
　　“我也不怕告诉您，那个姑娘我就差一点，好在我有理智，我控制住了。”
　　“你算是理智也？假如你”
　　“妈！偶然遇上，无法选择，命运的安排，我拒绝不了。”
　　“别扯命运，你的命运都在你手上，你要做什么选择，就是你以后的命，这次过去，你自己想明白。”
　　一些话宋言的父母必然会问，所以今天好像要去摊牌，要做一场必须的选择，吴母此刻里再次提醒，
　　“儿子，人不过百年，期间欲望和诱惑很多，你看看那些贪官，不都是走了歪路。”
　　“可她不是歪路啊，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有血有肉，也是一个平凡的姑娘。”
　　如今回想起自己和樊瑶的往事，吴易突然觉得一丝甜蜜，
　　“和她在一块，我说不出一种感觉，反正能开心一整天。”
　　“你这是新鲜感，我记得你刚和宋言认识的时候，她每次主动叫你出去，你都会很紧张。”
　　“是的，只有紧张。”
　　“你对她一点感情都没有？”
　　“不是，可我觉得，我和宋言相处就像是哥们一样，我对自己的朋友就没有欲望感。”
　　爱人之间，欲望却是必须的，有了欲望才会有了后面更多的东西，
　　“那你到底不喜欢她哪里？我也认识宋言很久了，从没感觉到她哪里不好。”
　　“妈，宋言什么都好，可我不够爱，问题是在我身上。”
　　他淡淡回答，似乎在一瞬间有了决定，
　　“我想，我这趟应该不用过去了吧。”
　　“去，你不管做什么样的选择，你都必须去，你也一定要说明白。”
　　“我会的，但是妈，您会怪我么？如果我做了一个不好的决定。”
　　“既然知道不好，那就不要做。”
　　“我，”
　　吴母叹了口气，
　　“哎，～，小易啊，少年夫妻老来伴，我大概能猜出来她应该很漂亮吧。”
　　“嗯。”
　　“女人能吸引男人的，无非两点，脸和身材，她能让你爱的连什么都不要，看来这两点都有，只是儿子，你确定你能收服得了她，她能让你爱上，那别人呢？别的男人呢？假如其他的男人比你更好，更有权，更有钱，你还会觉得你是唯一的么？或者是什么命运给你的安排？”
　　话里一句接着一句得扪心，开始摧毁了吴易的心理防线，
　　“可能是我错了吧，假如能回头，可以重新来过。”
　　“这个世界上并不存在任何的后悔药，你也别去理所当然得认为，你是别人生活中的唯一，甚至在我们自己的生命里，都并不一定意味着自己就是全部，宋言如今爱你，你应该感到幸运，然后去珍惜，去回报。”
　　至于宋言想要的回报则更加简单了，几乎不用去说明，宋言现在也等着，等待属于她的那个回报，
　　“我不是在逼你，我只是希望你明白，适合你的是什么，宋言安静，平凡，你也是。”
　　吴母又劝，听着话筒另一头紧促的呼吸，多半能猜到自己儿子十分复杂的心理活动，他还在渴望，还在试图两者都要，但这么做只能什么都得不到，
　　“妈，我可以，或许我应该尝试，对她们两人谁也不辜负。”
　　“呵呵，～，那你说说，你打算怎么去实现你所谓的不辜负？”
　　“我现在没有答案，不过我还不能答应宋言父母对我的要求。”
　　“那你继续拖是吧？已经拖了两年了，再拖下去，你把人家女儿拖到三十岁，到了这个年纪，你再放弃宋言，我就真的没脸见他们了，如果你不喜欢，就直接点去拒绝，别拖着，......，女人的青春真的十分短暂，更拖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