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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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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爷回来了!”外头有丫鬟的声音响起。
温如玉本来在发呆,因她近日病着,显得没有什么精神也不叫人奇怪。
听见外头说她那未曾谋面的好大儿回来了,于是打起了几分精神。
家里众人也都朝着门外看去,尤其是她的大儿媳妇赵氏,已经站起来往外探看了。
家里大房夫妻二人感情好,在温如玉的记忆中,她这个大儿子倒是个正经人,不会随意厮混。
他们夫妻二人长时间不在一处,赵姝挂念丈夫也是常情。
照理,陆柏年刚到家,一路披着风尘,本该先回自己屋里换身衣裳再来拜见温如玉的。
但是听说母亲病了,思母心切的陆柏年来不及换衣裳,就先来拜见老太太了。
掀了帘子进了屋,屋内炭火十足。
到了榻前,瞧着母亲那张熟悉的脸,陆柏年不由得红了眼眶,忙跪下来给温如玉磕头:“母亲,不孝儿子柏年回来了!”
这边,温如玉听人说陆柏年回来时就已经在酝酿感情了。
其实也不必多么酝酿,光想想自己老了的几岁,想想她好不容易挣下来的家业,柔软的席梦思,这就已经够她哭的了。
“我的......儿啊!呜呜呜呜呜。”温如玉回忆着现代的生活,哭得真情实感。
这边陆柏年见母亲哭泣,也不住地红了眼眶。
家里小辈们说不上都十分孝顺,但见到母亲哭泣,也是不敢不哄着的。
于是一个个儿的都上前来劝温如玉不要哭。
温如玉也不过意思意思,很快就收了眼泪,给好大儿看了坐。
温如玉目前所在的朝代是架空的,所在的国家叫与凤国。
思想政治跟明清两朝相似,穿着打扮偏宋明样式,也有换流行,穿更早期衣服的,民风还可以。
国家版图比较小,比起现代的一半版图还要小。
历史人物到明朝都还有,只是朝代过度的比较快,没有五胡乱华、五代十国那么大的动乱,也没有外部如元、清那样的外族入侵。
这可能也是跟国家版图本就不大有关,没那么多国家觊觎。
凭着原主的记忆,温如玉能了解到的也就只有那么多。
原主虽然读过书,认得一些字,但是这书好像白读了似的。
她只对自家后宅的那一亩三分地感兴趣,至于这个国家的制度、法律、以及外交,全然都不主动去了解。
知道这么些历史,还全因为原主的丈夫是个做官的,为了同丈夫有那么些共同的话题,她才去学了些基础。
收泪之后,温如玉这才将手从好大儿脸上拿了下来。
又命人摆饭,就在厅前吃了。
下人们忙碌起来。温如玉又拉着儿子闲聊,问他这段时间北上的风土人情。
收益这方面,她没想当着所有人的面儿问。
然而她不去问,耐不住有人好奇。
上桌后,却见她那个小儿子张口道:“大哥,你这次在外赚了一千两回来没有?”
温如玉一听,忙打断道:“你且好好吃饭,旁的不要多问,家里赚了多少钱,与你什么相干?赚多赚少,总之不少了你的!”
被温如玉这么一说,陆槿年脖子缩了缩,秀气的脸上闪过疑惑。
母亲这是怎么了?寻常里哪管他饭桌上说什么?今儿倒像是刻意防着自己似的。
旁边小女儿见温如玉声音大了些,只抬眸看了看,大气不敢喘,吃饭的动作都变小了。
温如玉见状,在心中暗叹一口气。
算了,反正小姑娘年纪还小,三观尚未养成。
又看了看安静了的陆槿年,温如玉的嘴角就扬起一抹冷笑。
她回忆过原主的一生,就宠溺孩子来说,她最疼爱的便是这个孩子。
也是这个孩子,每年从原主口袋里骗去的钱是最多的。
要叫他知道家里赚了多少钱,岂不是给自己徒增麻烦么?
跟她耍心眼子?
她可不是他们的亲妈,宠溺孩子没有个度的。
收回视线,温如玉对着众人叹出了一口气,开始演戏。
“这两日来病了一场,迷迷糊糊中总梦见你们父亲哭着对我说,家里松年分明考了个功名,却要让他从商,我们陆家又不是过不下去了,怎么至于如此?每每醒来,我都觉得心口疼痛。越想越觉得对不起咱们陆家列祖列宗,尤其是对不起你们父亲。”
“都说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本朝虽然不禁行商者考科举,可从商到底是个贱业,又辛苦。从明年起,我想松年就不要去京都卖布料了。往后家里两个铺子的生意,还是由我来接手。”
其实陆家从陆父起就是书香家庭了,家里的这些家当铺子都是陆父在时就有的产业,他们家也不是商户,只是行为是买卖的行为。
家里有门路,找个熟人,跟着一起来往买卖,陆松年又有秀才的功名在身,上头查得并不严。
温如玉也不知道自己这么说有没有用,她的这个好大儿会不会接受她的话,然后让她把家中权利归拢到手。
毕竟这个梦当不得真。不过是她想要拿回家中产业的一个幌子罢了。
所以温如玉说话的时候多少有些心虚,只是表面上还是撑着,看不出破绽。
谁想,温如玉竟是想多了。
当她张口说出要回铺子的管理权的时候,好大儿陆松年就已经哭了出来,张口闭口就是自己不孝。
“是儿子不孝!母亲本就因为身子不大好已经不管家,全因儿子没有本事,挣不得家业,才害得母亲拖着病体还要管铺子上的生意!”说着,又起身朝温如玉这边跪了下来,并用那上好料子做的衣袖揾了一把泪。
相比起温如玉这把年纪,温松年看着实在年轻。
大学生的年纪,非但不清澈愚蠢,还已经走南闯北,忙活一家子生计。
到这地步,倒叫温如玉升起几分骗人的愧疚。但后来这股愧疚又被她压了下去。
不管怎样,这个家她还是管定了的。
不把钱捏在手里,她总是不放心呵!
“好啦好啦,你别再哭了。我才刚好,你别招我哭。”说着,温如玉又朝跟着站起来的赵氏道:“快把他扶起来,餐桌上大喜大悲的,看一会儿吃完了饭不好消化。”
儿媳妇儿孝顺,向来是温如玉这个婆婆说什么就是什么的。
一听温如玉这么说,赵氏便应了一声“是”,然后就伸手去扶自家老爷了。
“大爷,快起来吧。”
母亲都发话了,陆松年自然没敢再墨迹。心中想着母亲还担心自己一会儿会不消化,又是一阵感动。
人离乡贱,出门行商这一路遇到许多不平事,生病这些还都是小事了。
果然呐,还是回家好,有人疼啊!
陆松年重新上桌,因是长子,所以就在无双左侧坐下。
他们一家子人在一起用餐的时候是不分男女主桌的,但是在重要的日子,如果要宴请宾客,还是会男女分桌。
今天全家就只有陆柏年没回来,大家要为陆松年接风洗尘,主子几乎都来了。
于是也不好单单不让姨娘上桌。温如玉也就让人把她请来一起吃了。
钱姨娘开脸生了个儿子,所以还能勉强入座,就坐在末席,同温如玉天差地别。
这么一对比,也怪道钱姨娘日日想分家了。
谁不想过一过人人奉承的老太太日子啊!
陆家每年都在亏空,今年因着陆松年一顿奔波,想必能过得去。
因是大老爷归家,接风洗尘自然丰盛,一顿饭有十二道肉菜,一道汤,另外还有四、五道素菜。
肉菜自然有鸡鸭鱼肉,这会儿不兴吃牛肉,所以并没有牛肉。做法也并不如现代丰富。
胜在没什么科技狠活,清河县也不兴吃辣,清清淡淡的。
只是温如玉上辈子吃惯了外卖,其实还不大吃得来。
只是好在花样多,什么清蒸的红烧的爆炒的,各色俱全,一顿饭吃下来,算不上极好吃,胜在新鲜、原汁原味。
用过饭,撤下杯盘。
一家子在屋里烤火,喝茶毕,温如玉就让各人忙各人的去了。
除了老大家这一对夫妻,被温如玉留在了跟前说话。
光今日这一顿饭,温如玉算是看清了家中的情况。
老大一家,真就是长兄如父,长嫂如母。
二人管家,一个主外,一个主内,知道了家中每年都在亏损,又舍不得母亲跟弟妹生活上有所削减,所以想了办法另谋生计。
可是家里的其他孩子呢,那老三不必说,不是娘胎里出来的,又有亲娘挑唆,自然跟温如玉他们不是一条心。
老四圆滑贪财,女儿性格木讷胆小。
老二至今没见着,按照原主的记忆来看,不必说,一定是出去鬼混。
原主是长年待在家里,只觉得爷们儿出去耍便出去耍了,男人拘在家里反而奇怪。
但她一直不大清楚自己的好儿子究竟出去细做些什么。
听说他玩女人,但也只以为是吃酒唱戏,不知道他何等□□。
温如玉在原主的记忆力挑挑拣拣,却发现这个二儿子一年中少说也有两三个月的时间不在家中。
所以温如玉已经自动对这个二儿子不抱希望。
只想着将来家里要是有了些闲钱,将他踢出去分了就是。现在家里这些钱,她还要拿来创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