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将军》芒果味瓜皮

3、西山

　　后来在大营里的日子，我过的十分平稳。与我想的不同的是，双方交战似乎并不很多，尤其是西戎的攻势一日比一日的弱下去。
　　我只希望倘若双方能议和是最好不过的。
　　我闲来无事也就常去大营后面的西山里四处游走，我时常把宋灼衣的一把佩剑弄出来偷偷地在那儿比划几下。
　　这天我瞧着宋灼衣不注意，我又溜到西山坡上躺着，瞧着水塘旁边有棵老杨柳，长长的柳条垂下来随着风摆动。
　　我伸出手拽出一根柳条，玩心一动，就把它缠绕在剑柄上做装饰玩儿。
　　这时从后面伸出一只手握住我的手，我吓得猛地松开手，眼看着我的脚就要被劈成两半，就看那手稳稳地把剑捉住了。
　　我慢慢回头，就看见宋灼衣那一张好看的大脸，他挑了挑眉，说：“胆子挺大。”
　　我哼了一声，反驳道：“这有什么？”
　　他拍拍我的头，说：“不会用剑还偏要玩儿，多危险。”
　　我扮了个鬼脸：“我会用剑。”
　　“哦？”宋灼衣兴趣盎然的看着我，“你用给我看看。”
　　我立刻不服输地把剑提起来，心想着好好表现一把，于是就用剑铿锵有力地使了几个招式。
　　宋灼衣点点头，笑了：“确实不错，但是太小家子气了。”
　　我问：“依你看，怎么使呢？”
　　他直接从我背后握住我的手，连带着我手里的剑一起动起来。
　　论起来，他的招式确实比我更好，也更流畅。
　　不过，我这样的姿势，不由得让我想起来从前看的杂书里描述的“情意绵绵剑”，我登时觉得不大自在起来，从脖子开始烫起来。
　　宋灼衣比我高了许多，他这样从背后握剑，以致我只能窝在他怀里凭他动作，他的气息还时常喷到我的颈窝里，混着他身上一股淡淡的檀香味。
　　我试图转移视线，只觉得西山实在是个风雅有情趣的地方，到处是清冽的植株清香，还有参差的树荫，怎么看怎么觉得像小情人幽会的好地方。
　　我缩了缩脖子，头慢慢低了下去。
　　之后宋灼衣放开我，见我讷讷的样子，也不询问，就笑着把剑还到我的手里，说：“这剑就送你了。”
　　我看着他，抿了抿嘴。
　　他像是心情很好地摸了摸我的头，然后笑着说：“脸都红了，傻丫头。”
　　随后拍拍屁股离开了。
　　我朝他的背影又气又羞地骂了一句：登徒子！
　　……
　　后来我在西山时，宋灼衣便常来，有时候他也会同我并排躺在树荫下，我几乎忘记了我们是在出征，这样好的日子，是我在宫里从来都没有过的。
　　再往后的日子，我就发觉自己喜欢上了宋灼衣。
　　我打定主意，便决心要赢得宋灼衣的欢心。
　　我陪他同上战场，用他教我的剑术和兵法御敌。
　　我小心翼翼揣摩着他的心思，纵然我被许多夫子夸过聪慧，我也不能揣测出心上人的心意。
　　这才是最难的难题。

　　直到有一天，我去找他的时候，他正对着一纸书信发呆。
　　我一进去，他就把那信锁紧了一个小盒子里。我不敢出声，他直愣愣地盯着我，然后招手喊我过去。
　　我就慢慢吞吞地挪过去，他突然就把我扯进他的怀里，他问：“你是不是喜欢我。”
　　我暗自寻思，喝醉的人是没有记忆的，于是就很爽快地说：“是啊。”
　　他拍了拍我，说：“我也是。”

　　我便纠结了，他是在酒后吐真言呢，还是在发酒疯？
　　不等我有结果，他就头一歪，趴在我肩上，醉倒了。
　　后来我再睁眼已经是清早，然而我和宋灼衣的位置却换了一换。
　　我躺在床上，他坐在旁边盯着我看。我当即觉得羞愤非常，心里默默祈祷他不记得昨晚的事情。
　　然而宋灼衣开口第一句话就是：“你昨天说你喜欢我。”
　　我把头埋到枕头里装死：“没有。”
　　宋灼衣：“你方才说梦话了。”
　　我：……
　　宋灼衣凑到我耳朵边说了一句话：
　　“我也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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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他的渐渐走远，我才把脸从枕头里解救出来。我呆呆地躺在床上，摸着被子上细细的花纹，我终于没出息的哭出来。
　　我是高兴的哭了。
　　我闻着被子里专属于他的淡淡的檀香味，我蜷成一团一边笑一边抹眼泪。
　　脸上一阵接一阵的滚烫翻涌，我只觉得非常高兴。

　　自此以后，宋灼衣对我愈发好起来，他总爱慢慢地将我揽入怀里，轻抚着我的肩膀，在我耳边低声说一些让我开心的话。
　　他温润的笑声加上甜言蜜语，我以为我会和他这样下去，一辈子。
　　我甚至想过回宫去如何劝父皇母后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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