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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锋利的刀口逐渐逼近，冰冷的刀光辉映在池雅雅精致的小脸上，刺目又耀眼，池雅雅抖着手死死抓住老头枯瘦又有力的手腕，身子猛然朝一侧压过去，一老一少翻滚在雪地上，僵持对峙着。
“杀了你，杀了你就又有肉了……”
那老头似乎入了魔，瞪大了满是红血丝的眼直勾勾地盯向她，口中不停地念叨着。
两人一同在雪地上滚了几圈，白花花的雪粒糊满了二人的脸和衣裳，池雅雅被冷风一吹，发懵的脑袋有一瞬间的清醒。
她猛然松开手，那老头立即迎面劈砍来，她迅捷扭头避开。
菜刀带着凌冽的风声劈砍到一旁的树干上，震得老头虎口生疼，他匆忙抬眼，只见一只放大的拳头往自己面门砸来。
池雅雅挥着拳头朝他面门狠狠砸去。
她力气很大，老头被她一拳头砸得眼冒金星，嘴里不断哀嚎着，池雅雅得势不饶人，按住他捏着菜刀的手腕又接连狠厉地砸了他几拳，拳拳到肉，砸得底下的老头出气多进气少，她才喘着粗气堪堪停下。
白雪被热气融化，化作雪水染湿了池雅雅身上的裙子，风一吹，她只觉得浑身发冷，砰砰乱跳的心逐渐平静下来。
指缝间一片湿濡，池雅雅随意抓了两把雪当做洗了洗手，她拖着疲惫的身躯站起，抬眼冷漠地看着地上头骨凹陷，满脸鲜血的老头，老头身子一阵痉挛，嘴里还发出细微的呜咽声，看着十分可怜。
池雅雅此时只觉得脑中无比清醒，她捡起掉落在地的菜刀，一步一步走向还在地面挣扎的老头。
噗呲——
刀剑入肉的撕裂声，紧接着是一声划破天际的痛苦惨叫声。
斩草要除根，他家鸡蛋都要给他摇散了。
抱着这般念头，池雅雅一把扛起仍然躺在地上昏迷着的少女，艰难地踱步走回那座小木屋。
小木屋的门大开着，不断有风雪顺着大开的门户吹落其间，里头火堆烧的柴火已然熄灭，整个屋子黑暗又冰冷，没有半分人气儿。
火堆上架着一个小锅，池雅雅将那一直昏迷不醒的少女放在地上，想给她熬点热水，她额头滚烫，池雅雅估摸着她是发烧了。
走近锅前，一看清里头何物，池雅雅白着脸一脚将那个锅踹翻在地，她压抑着胃里不断升腾翻涌的不适，掀开一旁的帘子走向木屋里间。
池雅雅一走近去便闻到了浓重到刺鼻的血腥味，趁着疏漏的天光，她清楚地看见墙角聚集了一堆森森白骨，她遍体生寒，忍着恶心连忙退回至外头。
外头被夹风带雪吹了半天，血腥味已然消退，尽管池雅雅此时十分想离开这间木屋，但明显那仍昏迷着的少女没法再随她奔波。
池雅雅在地上寻到了火折子，她将屋中未用完的柴火堆点上火，暖烘烘的热气将池雅雅身上的疲倦驱散，身上被雪水浸湿的衣裙也逐渐干燥。
她起身将被风吹开的屋门重新关好，看了眼躺在地上被烧得已经开始说胡话的少女轻叹了口气。
心神沉浸入自己的识海中，识海空间依旧风平浪静，神树通身银光闪烁，上方挂着四个流光闪闪的果子，这都是池雅雅这几个月辛苦处理祈愿奏折的成果。
池雅雅将银色的果子称为信仰果实，金色的果子称为功德果实，每当她处理一份祈愿奏折便会衍化出信仰之力，是远在千里外的信徒虔诚信仰池雅雅产生的愿力，点亮一颗果子第一次需要一缕信仰之力，第二次则需要十缕，第三次则需要一百缕，以此类推。
而功德果实则需要池雅雅救助世人，惩恶扬善获取功德之力才能摘取，就如上次池雅雅将令牌投掷给崔齐，协助其将作恶多端的岩城柳氏铲除掉，才获得一枚功德果实。
看她运气好不好了，池雅雅心中嘀咕着，伸手轻触身旁一枚信仰果实。
信仰果实一般会出现法术神通，如果池雅雅此处能抽取到一个治病救人的术法，那少女的性命便还有救，不然她只能自求多福了。
无风自动，神树上方的树枝大力摇晃着，几片落叶簌簌掉落，晶莹的银色流光在池雅雅识海空间四散纷飞。
腾云驾雾。
四个金色的大字出现在池雅雅脑海中，她皱了皱精致的眉眼，明显不满意。
继续抽！
她又戳破了一颗信仰果实。
隐形术。
好东西，但继续。
撒豆成兵术。
池雅雅眼睛一亮，终于出现一个厉害点的法术，不过只剩一枚果子了，再不给个治病救人的法术那少女真要凉了。
怀揣着最后的希望，池雅雅戳破神树上最后一颗信仰果实。
识海空间的银色流光悉数熄灭，就连晶莹剔透的神树也似乎变得萎靡不振，大片大片的落叶堆积在池雅雅脚边，她陡然睁眼紧闭的眼眸，殷红的眸中划过一丝错愕。
符纸化水术。
……
她离开识海空间，在小木屋中寻觅了一阵，终于在角落里寻到一个破碗，上边沾满灰尘和蛛丝，池雅雅在地上顺手捡起一张模样怪异的粗布擦了擦。
入手发现触感不对，她吓了一跳，端详了半天才认出是羊皮纸，上方还涂涂抹抹了些东西，池雅雅来了兴趣，但显然现今时机不对。
她收回羊皮纸，素手一扬，一张黄色的符纸陡然出现在其手中。
符纸被火舌舔舐，黑烟袅袅升起，最后在池雅雅指尖慢慢化作一滩符灰，池雅雅又去屋外抓了一把雪，两者在破碗中搅合搅合又放置在火堆旁。
雪堆融化成水，符灰漂浮在其中晃晃悠悠，隐隐泛着一缕流光。
池雅雅能感受到这碗符水确实不同寻常，她将符水小心地喂给那个少女，不一会，她便感觉到眼前满脸通红的少女额头不再滚烫。
神树出品，必属精品。
池雅雅明白她平安无事，便又拿起搁置一旁的羊皮纸细细研究。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细若游丝的声音从池雅雅身后传来。
“你是谁……”
池雅雅转过头，见躺在地上的少女已经能颤颤巍巍地站起身，只是眼中满是戒备之色，她顿时感觉很生气。
“你什么意思！”池雅雅气鼓鼓，觉得自己好心当作驴肝肺，“是我救了你的，你知不知道方才有个很凶的老头拿着菜刀来劈我们，若不是我，你就要被他剁成包子馅了！”
池雅雅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她每说一句便进了一步，面前那少女便退了一步，她再进一步，面前的少女便再退，直至那少女退无可退，方停住步伐。
“这间屋子已经许久没人居住了。”容莺避开她的眼神，觉得眼前这个小女孩穿着打扮十分奇怪，她还记得自己晕倒前，这个小女孩张着一双大翅膀，就像是传说中的妖怪……
“那你随我来。”池雅雅一把将容莺扯近里间，她掀开那碍事的布帘，指着角落处那堆白骨道，“看到没，若不是我，你便是这其中一具白骨。”
容莺沉默了会，她也算能屈能伸，起身便朝池雅雅郑重地行了一个跪拜礼，“多谢小恩人救命之恩，容莺没齿难忘。”
池雅雅歪头看了她一眼，想到上一个这般说的人已经连夜扛他师傅跑路了，有些闷闷不乐，“那你带我下山吧，我们一笔勾销。”
她要去给提前返回南诏的鸟雀们踩点，寻个包吃包住的冤大头，最好还是个和柳家一般鱼肉百姓的，她也能趁机为民除害。
容莺便带着她从山林间寻了一条小路，慢慢回至乡镇中。
容莺大病初愈，又几乎一天未入食，此时腹中饥饿难耐，她强忍着胃里地灼烧感，一声不吭走在前方领路。
突然，她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
“喂，你怎么了？”池雅雅看着她惨白着脸，额上沁出点点晶莹的汗水，不由得有些担心，“我们先歇会，我不急。”
“我家中有人病重，我需要快些回去。”容莺摇摇头，强撑着又往前走了几步。
“那我走不动了！我好累，我才这么小，就要我走了好久的路。”池雅雅单看外表不过四五岁，孩童模样，就算在现代坐公交也能理直气壮坐老弱病残座。
emmm，一个刚刚几拳打死一个老头的小孩。
“那我背你？”容莺转过头，看向她的眼神真挚又诚恳。
池雅雅：“……”
我恨你是个木头！
池雅雅叹了口气，她发现自从来了南诏，她叹气的次数直线上升。
“我带你飞。”她将身后藏起来的大翅膀幻化出来，容莺这次有了心理准备，可还是被她吓了一跳。
“你是妖怪？”容莺惊奇地问道。
“你才是妖怪！”池雅雅毫不客气地怼回去，“我可是神鸟大人，我很厉害的！”
她振翅飞到容莺上空，两手抓住她的肩膀将她提溜起来。
“你真重啊！”还是崔瑜轻点。
“对不起。”下方传来容莺微弱的声音。
“其实也没有很重。”
……
池雅雅带着她很快便飞到了容莺口中所说的乡镇。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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