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莲》清泉洗心

39、俯瞰家园

　　玉枫自从做起了茶叶生意，爬山对他来说，就是家常便饭了。但是今天这山实在是太高了，路也不好走。爬到一多半的时候，玉枫就有点吃不消了。一起跟来的松林也气喘吁吁，满头是汗。家正和春生父子却是闲庭信步，一滴汗也没出。
　　“爸爸，给你钥匙，你先上去吧，把水烧开，茶先泡上。我陪着松林叔叔和玉枫哥慢慢走。”春生给了家正一串钥匙。
　　“松林，玉枫，我先上去烧茶去了。”家正打完招呼就先走了。

　　“歇一会。”松林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声喘气。好不容易喘匀了气，还是不想起身。
　　“玉枫，你看那，家里的院子才那么点点大。还有到甘棠的路，看上去那么近。”家正饶有兴致地指着山下给玉枫开。
　　玉枫也寻了个干净一点的石头坐了下来，静静地顺着父亲手指的方向望去。平坦宽沃的十字畈、蜿蜒曲折的城澜河、星罗棋布的村庄，尽收眼底。
　　“今天天气真难得，一滴云都没有，看得清清爽爽的。”春生也凑到玉枫的身边坐了下来。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站得越高，看得越远。家国天下，那些有本事的人，眼光和思想都是比一般人要宽大的多，做的事情也大的多。我们这些普通人，忙活的只是眼前的一些小事情。你看看，就这么个巴掌大的地方，多少人一天忙的黑。”玉枫话里有些感慨。
　　“玉枫，当年你想跟新安一起去外地上学，我和爹爹没同意，你怪我们吗？”松林回过头问玉枫。
　　“当时还是有些怪的，后了就想通了。出去上学，要花好多钱，我们家比不上舅舅家，每块钱来得都不容易，都是你们的幸苦钱。人不能太自私，毕竟家人好好的在一起是最幸福的。”玉枫语气恬淡自然。
　　“可就是苦了你了。”松林叹了一口气。
　　“也讲不上苦，比起爹爹和你，我就算是快活的啦。就算是我当年真的去上学了，也不一定能出人头地。现在外面的世道比起我们太平，要乱的多。你看看这几年有多少外地人，都往我们这里迁。”
　　“玉枫哥，你讲的真好。在我心里，你就是有本事的人。”春生对玉枫说道。
　　“春生，不要这样讲。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长处，也有自己的短处，关键是要发挥好自己的长处，找到志同道合朋友一起协作来弥补自己的短处。你看啊，田里事我妈妈比不上我爸爸，但我爸爸织锦织不过我妈妈，但是他们俩合作的很好。你种茶种的好但卖茶卖得不好，我卖茶卖得比你好，但我爬山爬不过你，更何况种茶了。可是我们两个一合作，就好了。昨天，你的茶叶一到店铺里，牌子一挂出去，就有老主顾来买了，对吧？”
　　“是的，是真的。这是的确的话。”春生连连点头。
　　“虽然讲世上的人各式各样，但有一样是相同的，那就是人的良心。有良心的人之间也有区别，要比良心大和小，比如讲心眼大和心眼小啊，大方和小气啊等。我看你春生就不是个斤斤计较的人，是吧。但是有良心的和没良心的比，那就有天大的差别。没良心的也就是那些缺德的人，把害人、坑人、坏事当本事，有良心的也就是有道德的人，是把帮人、和人、成事当本事。现在世道乱的很，所以我们这些好人要和好人在一起，远离坏人和小人。”
　　“是的，是的。像我们村子里的耿云根就是痞癞子，坏事做绝。”春生一提起此人，牙根恨得直痒痒。“玉枫哥，你们家里的人都是好人，我喜欢和你家里的人在一起。”
　　“你也是好人啊，知恩图报，是有良心有道德的人。去年我家割稻，痞子兵闹事的那天夜里，你和庆庆把耿云根的胖儿子打了一顿，是吧？”
　　“哎-，你是怎么知道的呢。庆庆跟你讲的？”春生有些惊奇。
　　同样惊奇的还有松林，他没想到打人的还有春生，他原先猜是小权和庆庆他们俩。
　　玉枫摇摇头。“不是的，庆庆没跟我讲。是你们打胖子的时候，旁人看见了，事后好多天他才跟我讲的。”
　　“那个人是谁？”
　　“我就不跟你讲了，反正讲了你也不认识他，但是这个人认得你和庆庆。”玉枫表情严肃，语气沉着，不怒自威。春生一时不敢继续打听了。
　　“当时，我和庆庆都是气不过。像玉莲妹妹这么好的人，一心一意要为大家修桥造福，还要受这样的欺负。真的没忍住，就动手了。”春生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往后，就不要这么干了，有收拾他们的人。”
　　“唉。我知道了。”

　　休息够了，三人又继续爬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