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莲》清泉洗心

38、玉枫收茶

　　玉枫背着秤和父亲一早就来到了家正家，正碰上家正和春生父子俩拿着冲担出门。
　　“家正哥，你们这是要挑柴去啊？”
　　“唉，松林你来了。”
　　“家正伯伯，春生。”玉枫喊人打招呼。
　　“松林叔，玉枫哥。”春生好久没见玉枫，特别地高兴。
　　“家正哥，昨天多亏了春生，玉莲才能回得来家。”松林双手递上两小把新竹椅子交给家正。“这是我爸新扳的椅子，送给你家用。”
　　“这个不行，春生那是他应该做的事情。再说，你们家帮了我家那么多忙，我都没有送你家东西过，这哪好意思收。”家正推辞着。
　　“我拿都拿来了，你还叫我拿回去啊。我要是拿回去了，老头子还不骂死我。你就收下吧，再说了，我们来也不光是给你送椅子的，我们主要是来看你家茶叶的。”松林平时不爱说话，但他和家正是好友，说话无顾忌。

　　耿家和胡家一样的，都是两个黑六间的房子。耿家的比胡家还要好些，因为耿家的两座房子是各自独立的，没有连着山墙。还有一处不同，胡家的院子有院墙，耿家没有，耿家房前屋后都有平坦的空地，四周都是水田。一圈灌溉用的水沟，成了天然的围墙。
　　茶叶放置在新一点的房子里，这房子只有春生一个人在住。

　　看完茶叶，大家又一起回到了门前。
　　春生的妈妈潘巧妹拎着洗衣篮子，从河边回到家。
　　“伯母好。”玉枫喊了一声。
　　“唉。是玉枫啊。”
　　“嫂子。”
　　“唉。松林，难为你们了。家里那么忙，还关心我家这事。” 潘巧妹看到松林和玉枫高兴地直想哭。“都怪我没本事，没有把茶叶卖掉，还要麻烦你家玉枫。昨天春生回来说玉莲答应让哥哥来帮忙，我高兴了一个晚上。”
　　“伯母，别这样说，你家茶叶好的很。就是时间放的有点长了，要是新茶，价钱会更好些。”玉枫真诚地对春生妈妈说道。
　　“玉枫，你和春生从小就玩得好，你做事我们都放心。”
　　“家正伯伯，伯母，你家茶叶我都要了。”玉枫肯定地说道。
　　“谢谢你，玉枫哥。”春生脸上笑开了花。

　　“春生，你们今天就不要挑柴了。待会过完秤，一起挑到我家去。我找马车运到甘棠，新茶就快上市了，不能再放家里，要赶紧了。”
　　“好嘞。”春生觉得特爽快。
　　过完秤，算好了茶钱，玉枫拿出了银票和一些银元，交给春生。他发现春生接钱的手在发颤，呼吸急促。十亩茶园，去年一年的收成，除了妈妈零星地卖了一小点外，这会儿全在自己手里，春生激动万分。可怜的春生这一辈子，还从来没有拿过这么多钱。
　　一旁的家正也是看直了眼。

　　整个上午，四个人都在装茶、秤茶和挑茶。先是用稻箩挑了四担到胡家。再拿胡家的茶篓过来分装标准数量的茶，挑过河。
　　玉枫还吩咐老爹去大宽家，叫套个马车来家用。

　　勤快的人做事，从不拖沓，眼看着这就是最后一趟了。
　　“春生，以后不要在家里放这么多茶叶，你家放茶的房间有点潮。你放得也有些太靠近墙，墙上有湿气的。”玉枫对春生说道。
　　“玉枫哥，我以后茶叶就不往家放了，都兑给你吧。”春生说道。
　　“那今天我们可说好了，新茶下来，我全收。”玉枫也很高兴。“听玉莲讲你在黄泥巴岗有块大茶园，还办好了地契是吧？”
　　“是的。我拿给你看。”春生跑回自己的屋里拿来地契和□□给玉枫看。
　　“春生，你真过劲，这是一份了不起的好家产。不能到处讲的，现在世道乱的很，一旦被坏人盯上了，就不好了。”
　　“是的，我家亲戚也是这么讲的。玉枫哥，茶叶这行我懂得少，以后你多指点我，我都听你的。”春生从小就敬佩玉枫。
　　“今天下午你帮着我一起，把这茶叶都搬到甘棠，再分给各个分店出售，安排妥当了，夜里赶回来。明天我上你的茶园去看看。好吧？”
　　“好，一准都听你的。”
　　四人收拾好挑子，收好秤和口袋，正准备挑子上肩。潘巧云拎着两只老母鸡，过来了。
　　“玉枫，早上在河里洗衣裳的时候，听到你家文莉有喜了。这是真的吧？”春生妈妈笑眯眯地问玉枫。
　　玉枫不好意思，脸都红了，点点头。
　　“真好。我家也没有拿得出手得东西，这两只母鸡你拿回去给文莉补身子哈。”
　　“不了，伯母。家里去年养了好多鸡，都预备着呢。”玉枫极力得推辞着。
　　“你家有，那是你家的，这是伯母的一份心意。一定要带回去，你就不要让我去跑一趟了，我一过那木桥头就晕。”
　　“玉枫，你就拿着吧。谢谢你了，嫂子。”松林怕耽搁了时间，赶紧叫玉枫收下母鸡。
　　四人一起挑茶离开了耿家。

　　上午十点来钟，一辆满载茶篓的马车奔驰在去甘棠镇的路上。赶车的是大宽，坐车的是玉枫和春生。
　　马蹄声声，欢笑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