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莲》清泉洗心

18、小奶试衣

　　吃罢早饭，玉枫和玉莲兄妹俩各自拎着一个布包，一同往谭家大院而去。
　　跨进院门，见谭清波站在院子中间。兄妹俩上前打了招呼。
　　“谭叔叔”，“谭叔叔”。
　　“唉。玉枫、玉莲，来了哈。”清波高兴地合不拢嘴了，转身朝正厅喊了起来。“爸。玉枫，玉莲来了。”
　　“噢。好，好。”谭旺财几乎是小跑着来到跟前。
　　“谭爹爹”，“谭爹爹”。
　　“唉。”谭大户回答的精神抖擞。“玉枫，玉莲，快到屋里坐。”
　　“谭爹爹，我先看看小奶奶去。哥哥，你把这一起拿着。”说完把自己拎的布包交给玉枫。
　　“我先一起拿进去，待会你自己给人哈。”哥哥说话总是那么一板一眼的。
　　“好。”玉莲快步从侧门向后院而去。
　　“真是个小精怪。”大户望着玉莲的背影，对玉枫说：“小奶奶跟玉莲她们俩更亲些，小奶奶最喜欢用玉莲的锦缎做旗袍。”
　　“谭爹爹，您和小奶奶是在照顾玉莲，我家里的人都是很感激的。”
　　“玉枫，不说这些话。也难怪小奶奶喜欢，玉莲的手艺确实好。我们进去吧，到正厅说话。”一面对儿子说：“去西院喊下福田，就说是他的好朋友来了。”

　　冯素兰拿出刚做好的旗袍给玉莲看，玉莲直夸裁缝师傅的手艺好。
　　“姐姐，姐姐。”忽然听到文莉在门外叫。玉莲跑出门外，看见文莉和一个差不多大小的女孩站在一起。
　　“姐姐。这个是我嫂子，叫黄秋月。嫂子。这就是我和你说的玉莲，我最好的朋友。”文莉介绍道。
　　“嫂子好。”看着眼前的黄秋月，玉莲不由的从心里发出赞叹。这嫂子好漂亮啊。
　　“玉莲好。”一口纯正的汉口口音，让玉莲有些不适应。但秋月脸上亲热的表情立刻化解了这份不适应。
　　三人一同走进小楼。

　　冯素兰又拿起那件旗袍，给秋月看。“好看吧。这面料就是玉莲亲手织的。”
　　“好看。玉莲，你真厉害。”随即又向冯素兰说：“我太喜欢这个花色了，好漂亮啊。”
　　“嫂子，你过来这边。”玉莲拉着秋月的手，一同走到窗下，仔细打量着秋月。然后说道：“嫂子。这件的面料有点点艳，适合小奶奶穿，但不太适合你。我今天给你带了一块料子，是我和我妈一起刚织好的新样式，锦花和底色都特别适合你的肤色。现在我哥那里，等会拿给你。”
　　“啊！是吧。太谢谢你啦。”秋月高兴的谢着玉莲。
　　“姐姐。玉枫哥哥也来我家了？”文莉问玉莲。
　　“嗯。我们一道来的呀。”玉莲只顾着跟秋月说着衣服的事。“嫂子。小奶奶的这件，做工是很高级的。是甘棠有名的崔裁缝的手艺，你看看。”
　　“确实好看啊！”
　　“小奶奶。我还没看到你穿这件旗袍呢。你现在就换上，让我们看看好吗。”文莉突然说道，有些撒娇。
　　“别。现在天气还有点凉，把小奶奶冻感冒了可不好。”秋月有点担心。
　　“没事。我昨天一个人在屋里就穿过一回了，我穿给你们看。”素兰来了兴致，拿了旗袍进里屋换去了。

　　当素兰再次出现，三人全都惊呆。
　　那是一种能让人窒息的美，修长曼妙的体形和华丽的旗袍完美结合，娇贵脱俗的气质与翩翩的身姿融慧得体。不是天仙，宛如天仙。
　　“喔！小奶奶。你不是奶奶，你是仙女，我们都不应该叫你奶奶，应该叫仙女姐姐。”秋月双手捧在胸前，脸上透着崇拜之情。
　　“呵呵呵。秋月真会说话。你已经把我给说的晕乎啦。”素兰脸上泛起了红晕。

　　素兰换回原来的衣服从里屋走了出来。“秋月。我们江南的裁缝手艺是很高级的，特别是缝制锦缎面料的衣服，在上海、南京、苏州等大城市都很吃香的。你可以在玉莲和她舅舅那里选些料子，做一些合身的衣服带回汉口穿。”
　　“好的。我待会就跟福田说，这肯定要麻烦玉莲了。”
　　“没事。我那里有很多适合你的花色，用料也有上乘考究的，保你满意。”玉莲爽快地答应下来。

　　“秋月，文莉。”院子里传来喊声。
　　“嘘。是哥哥。”文莉小声地示意大家不要说话。
　　“秋月，文莉。你们在吗？”福田又喊了一声。屋里的人全都憋着，不出声。
　　“小奶奶。在吗？我进来了。”福田继续喊。
　　“在。她们都在这，你进来吧。”素兰憋不住了，大声应道。
　　福田一进屋，看见大家都在哈哈大笑，知道是文莉的坏主意，本想发作训斥一番，但看到玉莲在一旁，立刻打消这一念头。
　　“玉莲。”
　　“唉。福田哥哥。”
　　“唉。我爸爸叫你们都到厅屋去。”
　　“去吧。”小奶奶笑着说道，望着四个年轻人说说笑笑地出门，去往了正厅。

　　从后院去正厅，要经过后堂。前厅和后堂隔着一道高大的厅堂照壁，照壁的两面摆设大致相同，都是高几下八仙桌配椅凳，只是后堂的桌椅要小一些。照壁两边相通，留有过道。
　　玉莲和福田走在前头，秋月和文莉跟着。
　　玉莲抬头看见后堂高几上方的观音像，马上驻足合十，躬身拜了三拜。后面的秋月和文莉也跟着拜了。
　　“福田哥。我们就在这里说话，我不去前面。”玉莲说道。
　　“没事的，我爸爸叫你们都到前面去的。”福田回答道。
　　谭清波听到了动静，从右侧过道走了过来。“都来，到前厅坐。”
　　玉莲低着头，没吱声。
　　“怎么了。”谭大户出现在左侧过道上。
　　“是玉莲不到前厅去。”清波对父亲说道。
　　“哈哈哈。玉莲，家无常礼，家无常礼。你和福田、文莉从小就是好朋友，和家里人是一样的，不要紧的。来吧，你哥哥还在等着呢！”后半句带有很明显的提示。
　　听了谭大户的话，玉莲终于移动了脚步。

　　此时秋月发现身旁文莉有些紧张，脸红得象熟透的蜜桃。